扑通扑通——
澹台肆的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
情况太过突然,他瞬间束手无措起来。
他猛地站直了身子,解释道:“姐姐,我、桌子上太硬我睡不着,所以才……”
姜景妤朝里挪了挪:“在床上睡吧,凑合着挤一挤。”
“好、好。”
澹台肆合着衣袍躺到了姜景妤身侧,试探道:“姐姐你还没睡啊”
姜景妤闭着眼摸了下脖子:“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夹了一下,疼醒了。”
澹台肆悻悻的摸了下鼻子,方才给她戴玉坠时不小心掐到她的皮肤了……
得知姜景妤是刚醒后,澹台肆心下稍稍松了口气。
“许是蚊虫叮咬,姐姐继续睡吧。”
“嗯,晚安。”
姜景妤扭过身子,没多久她那平稳的呼吸声便再次传来。
澹台肆扭头看向姜景妤的背影,心下浮出的两个问题让他有些坐立难安。
为何昏睡粉对她没有用
既然昏睡粉对她没用的话,那他上次偷取玉坠时她是不是也没有睡着
难道她知道他身上的秘密
澹台肆眸色幽深,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给否定了。
他身中蛊毒一事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就连苗疆的百姓对此都并不知情,先前她与自己素未谋面,就更不可能知道蛊毒一事了。
澹台肆压下心中的疑虑,只当是他真弄疼了她,让她从昏睡粉中醒了过来。
客栈的床太小,二人之间的距离仅隔着一道小小的缝隙。
看着铺洒在枕边的墨发,澹台肆突然想起白昼里她突然靠近自己的那幕。
他转身望向她的背影,用手指挑起了她的一缕青丝。
随后用内力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其折断,取一缕她的青丝放在了怀中。
……
另一边,离开店铺的柱子并没有回家,而是快马加鞭朝着距离镇子有半日路程的山寨赶去。
“驭——”
赶到山寨门前的柱子勒紧缰绳迫使马儿停了下来。
负责在山寨门前守夜的人看到柱子后握着大刀举着火把走了过来。
“大胆!何人胆敢擅闯青云寨领地!”
“小兄弟,我是清河镇的村民王二柱,有十万火急的事要求见你们大当家的,还望小兄弟通报一声!”
柱子动作麻溜的从马背上滑了下来,冲着那人抱了抱拳。
火光照在柱子脸上,那人看清他的脸后惊呼一声:“是你!你先随我进来,我这就去通报我们大当家的!”
“有劳了!”
柱子摸了摸怀里揣的那枚银子,跟着守夜的人一同进了青云寨。
大半夜被吵醒的青云寨大当家的一脸不悦,冲着门外怒吼一声:“大半夜叫唤个啥!”
“回大当家的,王二柱来了!”
听到王二柱这个名字后,大当家的倏地坐起了身子,随手拿了件袍子就走了出来。
“确定是那个王二柱”
“确定!小的记得他的模样!”
“人呢人现在哪”
“就在议事房等着呢!”
大当家的闻言披上袍子,迈着箭步来到了议事房。
看到从门口走进来的人后,柱子急忙起身朝他走了过去。
“大当家的,您先前让我打听的事情有眉目了!”
“什么眉目说!若无虚言,老子重重有赏!”
大当家的声音粗犷,抬脚走到了主位的虎头椅上。
得了他的承诺后,柱子这才嘿嘿一笑,从怀中掏出了那锭银子,像是献宝似的献到了大当家的眼前。
“大当家的,您瞧这是何物”
看到柱子手里的东西后,大当家的眉心猛地一颤!
他接过柱子递来的银两,举到眼前细细观察一番,在银子底部看到那个熟悉的印记后,浑身迸发出一股浓浓的恨意!
柱子吓的一哆嗦:“大、大当家的这银子有什么问题吗”
大当家的抿了抿唇,强压下心中的恨意沉声道:“这银子哪来的”
“从我们掌柜那拿的,他说是有位苗疆少年在他铺子里买衣裳时付给他的。”
音落,大当家的猛地站了起来,一把拿过自己的大刀。
“召集人马,跟我一同杀往清河镇报仇雪恨!”
——
翌日,姜景妤醒来时澹台肆还在她身侧躺着。
她起身用胳膊肘撑着床,拿起胸前的头发在澹台肆眼睛上扫了扫。
“阿肆,起床了。”
澹台肆眼皮子微动,睁开眼睛那刻,是少女展露的笑颜。
见她的态度一如先前那般,澹台肆更加笃定她并不知道玉坠一事。
“姐姐。”
他嘴角上扬,惑人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声音中还带着刚起床时的沙哑低沉。
姜景妤从床上坐了起来,从澹台肆身上迈了过去。
“今天天气不错,身上的衣袍怕是有些厚了,换件轻薄的衣衫咱们继续赶路吧。”
姜景妤说着打开了包袱,在看到衣衫上留下的轻微痕迹后,她眸光微闪,不动声色的从里面拿出了一件轻薄的衣衫。
客房没有遮挡,姜景妤也没避讳澹台肆,直接当着他的面低头去解腰间的衣带。
澹台肆瞳色一震,急忙从她身上移开了视线。
姜景妤的头发仅用一支白玉簪高高束在头顶,随着她脱衣服的动作,白玉簪从发丝间滑落,砸在地上时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澹台肆下意识的循着响声看了过来,恰好看到姜景妤脱下衣裙,只着一件桃粉色里衣。
如墨般的青丝垂落在她后背,腰肢柔软纤细,最是不堪一握,白皙的脖颈在青丝的遮掩下若隐若现,细腰下的臀部坚挺滚圆。
澹台肆呼吸一滞,心跳骤然急促起来,他双手微微收紧,在床单上留下几道浅浅的抓痕。
他知道此举有些冒犯,但视线却不受控制的落在前方那道曼妙的身影上。
姜景妤从包袱中拿出一件月白色的衣袍,动作熟稔的将其穿上。
换好衣服后,她弯腰捡起跌落在地上的白玉簪,随意在头发上缠了几圈,转过身那刻,瞬间成了位模样清隽的小少年。
“阿肆,你脸怎么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