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
林鹿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躺
摸约过了十几分钟,才缓缓睁开眼。
秋风撩起额头散乱的碎
又被噩梦缠住了。
九月午后的太阳几乎没有多少温度了,果然
回到那间灰白色调的病房,他忍受着心脏的疼痛,日复一日的躺
只有靠这种方式才能苟延残喘延续着他的生命,等待不知何时到来的死亡。
林鹿一向不喜欢等待。
母亲被送去疗养院的那天,正好小学刚放暑假,放学后,他手里捏着准备给母亲看的成绩单跑回家,却
他蹬蹬蹬又跑去主卧,大床上面的枕头从两个变成一个,母亲的衣服,首饰,相册都被了起来。
林海天弯腰,摸摸他的头,“你妈妈只是生病了,等他病好了就会回来的,你等等她。”
于是小时候林鹿一有空就会跑到庭院台阶那里等,但他始终没等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现。
等待并不好受,但更不好受的还是躺
后来他的手被肿得已经扎不进去针,只好换更粗的针,药物又产生了耐药性,于是只能增加剂量。
那些救他命的药物
每次打完吊水胃酸不断上涌,他都会吐的昏天黑地的,喉咙就像被火楔灼烧一遍。
可即便是被药物折磨成那个样子,他最后也没活下来,所以重生再来一遍就没什么意思了。
林鹿闭了闭眼,强迫自己清空思绪。
冷汗浸透的衣衫紧紧贴
林鹿撑着墙壁,慢吞吞站起身,等那一阵熟悉的眩晕过去,才缓缓走进房间。
他换了身较厚实些的,纯棉的高领针织衫,把室内的空调温度调到最高。
别墅里本身就有恒温系统,空调温度调到最高甚至有点热了。
林鹿感觉到冰凉的手脚逐渐回暖,他才拉上窗帘,躺
把厚重的被子卷起来盖
睡醒的时候已是傍晚。
刚睁开眼,林鹿视线还有些迷茫,睡了沉沉的一觉,他甚至觉得脑仁突突跳的有点
就这么摊着手,躺
他才慢吞吞的起床,肩头披了件外套到阳台透气,日落后气温比下午更低了,略带凉意的风一吹,他混沌浑噩的头脑慢慢清醒过来。

他理了理衣服下楼,正好碰上盛危从玄关进门。
管家迎门,好奇的问:“上午先生不是说有酒局,不回来吃晚餐”
盛危“就去走了个过场,想想还是早点回来比较好。”毕竟家里有头小狐狸不知道
林鹿去厨房接了杯温开水,润泽的温水躺过干涩的喉咙,他舒服的叹了口气。
盛危就靠
盛危挑了下眉,嗓音低沉懒散,“翠绿湾要公开竞拍了,你知道吧”
管家听见他们要谈正事,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关上了门。
林鹿眼睑微颤了颤“知道。”
盛危语气透出一股漫不经心“听说柏季言想拍下翠绿湾
“眼看着就要竞拍了,但他手里还缺了些钱,正急的焦头烂额呢。”
林鹿垂着眼,这个消息他早知道了,姜学文告诉他柏季言
盛危和他签的那一纸合约,可不仅仅是让他
但即使签下了合约,盛危依旧怀疑林鹿这么爽快的答应,是否还有别有所图的阴谋。
故意告诉林鹿这个消息也是为了试探他,试探这两个人现
盛危一连等了几天。
等了又等,也没看到林鹿有什么反应。
这天前钱特助例行到办公室汇报,汇报完毕正打算离开,盛危留住他,“林鹿还没有动静”
“柏季言还
盛总眉一挑,靠
他原以为林鹿
直到三天后,曾经到别处造访过的唐秘书又来了。
这次他倒没有要进门做客,而是将一个信封塞给了正职班的许诺,叮嘱他一定要把信封亲手交给林鹿。
柏季言联系方式都被拉黑了,怎么也联系不到林鹿,实
听说是给林鹿的,许诺当场应下来。
等到轮班,他扭脸就往别墅里跑。
许姨正
许诺喘着气“我是给林先生送信的。”
盛危正和李伯打算出门,恰巧听到这句话,眼皮子一跳,停下脚步“给林先生的信”
许诺点头,“是上回的唐秘书送来的。”
盛危视线
还恰巧是许诺来送
“除了信,还有别的东西”他问。
许诺忙说,“没有了。”
盛危目光幽深,看向旁边的管家,“你把信送给他,他是什么反应,回来一五一十告诉我。”
林鹿太过狡猾,他不能确定许诺是不是已经被糖衣炮弹哄骗了,还是让管家去更为稳妥,还能试探林鹿的反应。
盛危冷哼一声。
看你这回还怎么装的下去。
许诺原本想坚持自己去送,但许姨察言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