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禧年的钟声响起的时候, 正是江劲松闭上眼睛的时候,严格算起来,这一年他还未满45周岁。
这一生也就这么过完了,他想着。
只是他才刚闭上眼, 却听到耳边刮过呼呼的风声还有阵阵的雷鸣,他已经冰冷的身体被人抬了起来, 又渐渐开始回温。
他再次睁开了眼睛,第一眼看到的竟是让他最为深恶痛绝的女人白楚莲
他一把抓住她伸向自己的手,却
她问“劲松, 你醒了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他避开了她伸过来的另一只手,明显的嫌弃让她错愕而伤心,她的眼中立刻起了雾气,眼泪自然地滑落,衬得她比以往更漂亮和动人,也更叫他厌恶他太清楚不过她的为人了, 如果不是她, 自己不会连最基本的站起来都做不到
江劲松猛地一惊, 他突然
他迅速地坐起身,惊地望向四周,这里是东方村的老宅
他心跳加速地三步两跳到离自己最近的挂历前,上面的时间赫然停
他顾不上白楚莲,慌张地奔向记忆中的房间,果然看到了江母和江婷婷。
江母只知道江劲松出门去了,并不知道他是被抬回来的,见到他稀疏平常地说道“劲松,你回来了,看这样子大概又要停电了,你家媳妇胆小,你陪陪她。”
“妈”
江劲松一个大男人突然就哭着跪倒
“你这是怎么了”江母诧异地问着,面上有些担忧,她这个儿子长这么大没这么哭过,就是江父走的时候,他都没怎么哭。
“劲松,你这是怎么了别吓我。”
白楚莲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
他缓缓从地上站起来,身上所展现出来的气势是二十年后一个成功商人的气势,咄咄逼人。
“你马上离开这里,不要再出现
江母皱紧了眉头,“劲松,你干什么你让你媳妇去哪里”
江劲松看向江母暗暗吃惊,他媳妇他记得清清楚楚,77年7月的时候,他和白楚莲只能算认识,连订亲都没有订,怎么是他媳妇了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一切都是二十年前的样子,并没有错,江母和江婷婷也都是他熟悉的模样其实也是有变化的,江母看着比他记忆中的脸色要好很多,江婷婷看着也要比平时干净一些。
至于白楚莲,她还是那一贯柔软的模样,没说几句话便掉眼泪。
他那时之所以会同意与她订婚只是因为家里情况不好没人说亲,有人肯嫁他也就同意了,如果真有的选择他并不愿意去选一个娇弱的女知青正因为如此,知道白楚莲所作所为以后,他也只是选择了离婚而没有去报复,毕竟自己一开始的心思也不算纯良。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回到二十年前与自己的记忆有所出入,但是他既然知道这个看上去肩不能挑手不能扛的女知青是个祸害,没有再将她留
白楚莲看着眼前重生的江劲松,可以猜出他没有这一世与自己相处的记忆,因为他的眼神太过干净利落,没有一丝挣扎。
她掩饰住自己眼中的探究,垂泪问道“劲松你是不是砸伤脑袋了你这个样子我看着害怕”
江劲松对她可怜的姿态没有半分的怜惜,只是冷漠地看着她,不带一丝感情地说“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她似乎难以置信他冰冷的态度,勉强对江母笑了笑,“妈,我过去和劲松说些事情。”
江母很是担忧地看向江劲松,她虽然不常出房间,可是也知道儿子对白楚莲的热乎劲,眼前的儿子明显不对劲,“劲松,你好好和你媳妇说话,别犯浑。”
江劲松有些惊讶地看向江母,江母生病多年一向不管他的事,竟然会为白楚莲说话,他重新探究地看向白楚莲,眼前的女人是和他认识的白楚莲不一样,还是她也是从未来回来提前笼络了他的母亲嫁给了自己
他的目光变得极为幽深,漆黑的眼瞳变得更加深沉,看着白楚莲的目光有些吓人。不管眼前的女人是什么来历,他都管不着,但是她也别再想把主意打
他带着白楚莲回了房间,忽然一道惊雷打了下来,昏暗的灯泡一下子就暗了下来,房间陷入了黑暗之中。
“啊”
女人诧异地喊了一声,一下子扑到了他的怀里,一股熟悉又陌生的幽香扑进了他的鼻子里,眼前闪过一些似是而非的画面,他还来不及捕捉已经烟消云散。
他怔了怔,迅速地推开了白楚莲,黑暗中听到女人闷哼了一声,应该是撞到哪里了,他的心突然难受地瑟缩了一下,一种很陌生的情感涌上来,他深呼了一口气,压下了这些奇怪的感受。
白楚莲老老实实地说“从五一到现
“我们不适合,趁现
现
“劲松,早上你出门的时候还拉着我亲热了半天,我们怎么就不适合了你不是劲松你是谁”白楚莲略微提高了声音问道,但是细弱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气势。
江劲松诧异于她的敏锐,但来自二十年后的他见识多了,不会因为这一点下诧异而改变自己的决定,“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黑暗中传来女人细碎的哭声,他的心又跟着瑟缩了一下,胸口沉闷得像压了一块石头,而他再次无视这奇怪的心悸。
等到台风过境天气放晴,江劲松直接去村里登记,而白楚莲除了手上的那块劳力士手表和自己婚前的衣物外,其它什么也没有带地搬出去了。
江婷婷不明白自己好好一个楚莲姐为什么就要走,不是说楚莲姐和哥哥要像童话里的公主和王子永远
她固执地拉住白楚莲,“楚莲姐不要走”
结婚后,江劲松曾经想让江婷婷改口,但是她已经习惯了叫“楚莲姐”无法改过来,白楚莲安慰地摸着她的头说她这样叫就很好,比叫“嫂子”要亲切,让她觉得自己并不是村里人口中的“傻子”。
“婷婷乖,回去吧。”白楚莲依旧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不带一丝留恋地走了。
江劲松登记好离婚以后,照旧去田里干活,等他回家的时候白楚莲已经走了,他对白楚莲的识相有些许惊讶,更让他惊讶的是白楚莲走后江母和江婷婷对自己的态度,江母看着他欲言又止似乎还有些生闷气,江婷婷看到他直接又哭又闹地喊他“坏蛋”。
一开始他并没有多
白楚莲离开江家以后没了个落脚点,吴有德的儿子去年年底结婚搬去新房住了,家里有空房,他向白楚莲提出了邀请。白楚莲对上这位热情的村支书微笑着拒绝了,借住到了村东的一户寡妇家里,似乎是特意避开江劲松。
而她与江劲松离婚的消息也
这年头离婚是个稀罕事,能被村里人八卦很久,妇女们
“该不会是白知青虐待劲松他娘吧”
“说不定是打他妹妹,劲松对他那个傻子妹妹可宝贝了”
“我好像听说白知青她不安分”
村里人爱八卦又爱揣测,没多久白楚莲虐待婆婆小姑子又偷人被江劲松抓住的小道消息就像被人看到了一样
江劲松也听到了这些流言蜚语,他一个大男人还不至于造谣,出面为白楚莲澄清了几次,可惜村民们都以为他好面子不肯承认白楚莲偷人,谣言更是越传越大。
白楚莲自己反倒并不
到了十月,恢复高考的消息
报名高考需要去村里开证明,一下子吴有德家里被挤得满满当当,吴有德特意将白楚莲留到了最后。
其他人都已经离去,他家婆娘这两天也去了儿子家,屋里只剩他和白楚莲。
吴有德和蔼地问道“白知青呀,你
白楚莲温和地回着“一切都好。”
“都好就好,”他笑哈哈地说着,“坐坐坐,别那么拘谨。”
那双粗糙的手顺势就握住了白楚莲细滑的手。
她想要回来,却被吴有德紧紧地握住,“白知青呀,我不是不想给你开证明,但是你的情况特殊,你和劲松离婚以后
“吴书记,你要怎么样才能给我开证明”白楚莲低头问着。
吴有德还没有开口,自家门板却是被人一脚踹开,门外的冷风直接灌了进来,他当场就骂了娘,“江劲松,你这是干什么”
江劲松扛着工具箱,高大的身形站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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