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采言看到张大人喝药和吃饭一样,也没有时间管他。
和商黎师父一起出了衙门。
姬采言摸了摸鼻子,想着怎么偷偷的把药材拿到衙门。
“我有事去找我一个朋友,不知瘟疫蔓延,他如何了,就先告辞了。”
商黎微微一笑,似乎看出来了姬采言的窘迫,却没有点出来。
主动提出离开。
也没有问姬采言为什么刚刚告诉张大人,他们是师徒。
心照不宣的沉默。
姬采言看着商黎师父离开了自己的视线,这才转身朝着来时记忆中的一座废弃的破庙里走去。
那里没有人,正好可以从空间里往外拿东西。
殊不知,姬采言转身离开的同时,刚刚走出姬采言视野的商黎,又从另一个方向转了过来。
他并没有紧跟姬采言的脚步,只是静静的看着姬采言朝着一个方向走。
直至消失不见。
商黎手中捏着两枚古钱,和姬采言手腕上挂着的两枚古钱,颇为相似。
他的眉头紧缩,脑海中浮现在骑行过程中看到的姬采言手腕上古钱的模样。
古钱并不奇怪。
这是易门传承者中都会拥有的。
商黎在意的,是姬采言手腕上的红绳。
那是他第一次看清楚红绳的缠绕方式,特殊的手法,只有他自己能看出来。
是出自他手。
诡异的缠绕方式,代表着不同的卦象。
恐怕小言自己,都不能看懂手腕上红绳的含义。
这是未来的他,传递给现在的他的信息。
各种信息穿插在一起,他有些看不清楚。
不过,那红绳中一道红线的缠绕方式,却是让他看的明白。
那是他的心思,隐藏了多年的心思。
只不过,那红绳,是断的。
捏着古钱的手指微微收紧,薄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死局,当真无解?
他一算命,也无法改变自己的命么?
命中无红颜……
……
天上飘起雪花。
姬采言在破庙中停顿了一会儿。
小朱朱在周围飞了一圈儿,确认周围没有旁人,这才从空间里,掏出来了一辆马车。
皮毛黝黑发红的骏马后面,拉着一辆巨大的马车,比普通人家的马车大了三倍不止。
像这样巨大的马车,姬采言空间里有上百辆,都是姬书辰滥用皇权,让工匠们制造的。
马匹是牧场中普通的马匹,因在空间土生土长,比外界土生土长的汗血宝马还要好上不少。
走起路来,虎虎生风。
拉起巨大的马车,也毫不费力。
姬采言把炮制好的药材,一麻袋一麻袋的整齐的码放在马车里。
人参和灵芝等珍贵的药材,姬采言并没有直接放在马车里。
毕竟婴孩手臂粗细的人参,和脸盆大小的灵芝,太惹眼了。
姬采言炮制的时候,就有不少是切碎炮制的,有的甚至还磨成了粉状。
药效的确会有一部分流失,但空间出品的药材,就算药效流失,也比外界的百年份药材好上很多。
这些,姬采言都曾实验过,并不会质疑那些看起来碎成渣渣的药材药效。
姬采言核对了一遍,确认药材足够全陵州的百姓使用,这才赶着沉重的马车朝着府衙的方向走。
炮制好的药材轻巧,但架不住量多,马车在地上,压出了深深的沟壑。
马匹强建有力,看起来是匹烈马。
但姬采言是空间的主人,姬采言身上的气息让它非常的喜欢,乖巧的任由姬采言驱赶。
马鞍都没有佩戴,只简单的架上马车,方向靠姬采言指挥。
很快,姬采言到了府衙。
<divclass="contentadv">还没有进入府衙,姬采言就又看到了商黎师父。
商黎看到姬采言驱赶马车过来,一点也不惊讶,而是笑着走过来,替姬采言驱赶马车。
马儿对商黎也没有恶意,任由商黎牵引。
是看到商黎和姬采言谈笑风生的模样,认定是自己人。
商黎看到这么优秀的马匹,和沉重的马车,也不惊讶,和姬采言并肩而行。
“这是太子殿下特意让我们送过来的药材,治疗瘟疫使用。”
“今天必须熬制好,送给全城的百姓服用。”
“地方偏远的村落,找大夫到村子里熬制。”
“按照药方熬制,必须立刻行动。”
“否则,斩。”
姬采言捏着姬书辰的令牌,一脸严肃的开口。
“是!”
张大人跪地接受任务,战战兢兢。
皇权至上,是束缚,也是效率。
张大人站起来之后,就立刻吩咐衙役们干活了。
开始整理姬采言送过来的药材。
这是太子殿下送过来的,没有人敢在这种时候腐败。
加上姬采言把贵重药材弄成了渣渣状,也让人看不出来药材的好坏。
药香很快从府衙中传出。
姬采言知道,这次的瘟疫,很快就能扼制住。
但药材分发到每个人的手里,又会不一样。
她想,姬姓之人应该做的,就是让大炎皇朝的百姓,安居乐业。
没有问小朱朱信仰之力又增加了没有。
马匹留给了张大人,府衙的人可以骑着马去各个村落分发药材。
姬采言抬脚朝着城外走去。
商黎默默的跟在姬采言的身旁。
“你的古钱,能不能让我看看?”
商黎终究还是开了口。
姬采言一点也不意外,自己在商黎师父面前露出了好几次古钱,易门又是一脉单传。
商黎师父恐怕已经猜出来了自己的身份。
姬采言伸出手,露出手腕上的红绳。
把古钱取下来,递给了商黎师父。
商黎只看姬采言手中的古钱,并没有伸手接过。
他不希望把自己的厄果,传递给小言。
这一次,余光终于看清楚了那红绳的缠绕方式。
环环相扣,是死结。
商黎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袖中,古钱来回翻转。
这次,不算那日复一日不可解开的死局,而是推演姬采言手腕上的环。
“易门的古钱,还是不要让旁人触碰,容易沾染因果,惹祸上身。”
商黎朝着姬采言微微一笑。
一片片雪花悄无声息的落下,落在姬采言和商黎的身上。
商黎手指微微抬起,想要为姬采言抚去额间的雪花,却又垂落了下去。
眸中除了笑意,还掺杂一丝难以改变命运的苦涩之意。
“师父不算是旁人,触碰一下也无妨。”
姬采言呲牙笑了笑。
这是坦白了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