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义勇亲王府,五王爷冲稽延高声下令,“去荣国府看看环儿”话落,挑衅的瞥了三王爷一眼。d
三王爷容色平淡,拢
稽延咳了咳,小声提醒,“王爷,您要不换一身衣裳”裆部这么一大滩,实
五王爷脸色黑沉,立即翻身上马,往最近的锦衣阁奔去。
彦靖心知两王不合,故而躲得远远的,躬身相送,等混不吝的五王爷走了,这才上前与三王爷同往大理寺官衙而去。
两人登上马车,各自思量。
只是,这血肉横飞,腥气四溢的场景,怎越想越熟悉呢仿佛久远的时候,有一个人曾用干涩沙哑的嗓音这样描述过
他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一刀切出细长的伤口,快得让人感觉不到疼痛,像蝴蝶振翼一般把背部的皮肤左右拉开,缓缓剥离。房间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他却笑得像月光一般皎洁温柔,仿佛手中操弄的不是杀业,而是至高无上的享受一切尘埃落定,他走到水槽边清洗,那漫不经心的表情,慢条斯理的动作,好似将人推下炼狱只是件不痛不痒,平平常常的小事。
他
那是未入狱之前最后一次见到孟谷亮。他已十几天未曾阖眼,看见红色物件便露出惊恐之态,闻到肉味便干呕不止,那症状,与九皇子何其相似
而他描述的那人,却是年仅十六,声名不显,传说中引得两王相争、兄弟失和的贾府庶子贾环他当时还
想到这里,彦靖蹲坐而起,表情惊异。
“怎么了”三王爷淡淡瞥过去。
“回王爷,下官无事,只是
越深想,越
思及此处,彦靖不着痕迹的朝敛眉沉思的三王爷看去,暗暗忖道我一个外人都如此怀疑,向来明察秋毫的晋亲王怕是早有猜测。我且提上一提,看他如何处理。皇上雷霆震怒,下旨严查,什么东西都查不出,委实无法交代。
斟酌片刻,他徐徐开口,“王爷,既然皇上下令严查,义勇亲王又了嫌疑者名单,那便一个个问询一遍吧。只这么一条线索,咱们理当力才是。”他料定以晋亲王兢兢业业、秉公处事的原则,绝不会拒绝自己的提议。
三王爷浅笑的表情丝毫不变,语气亦十分平淡,“彦大人说的是,那便先从本王查起吧。昨夜宴后,本王与法华寺的方丈
彦靖此人素有铁面包公的称号,不惧皇室宗亲,亦不畏高门显贵,但凡他接手的案件,必要查个水落石出不可。
三王爷对此人本来十分欣赏,也曾想过登临高位后重用于他。但是倘若他死脑筋,硬要与环儿过不去,少不得要寻个由头将他除了。大庆人口千千万万,找个得用的并不难,可环儿,世上只有那么一个
思及此处,三王爷抬眸冲彦靖微微一笑。
彦靖不知怎地,忽然觉得头皮有些
贾府偏院。
五王爷换了一身华丽衣袍,反复查看后确认自己风流倜傥,貌比潘安,这才打马往荣国府疾奔,也不叫门,直接翻墙进去。
贾环正半躺
“我来了。”五王爷
“他如何了”贾环头也不抬的问。
“
贾环闻言唇角微勾。
五王爷垂头去看他眼睛,问道,“这事儿是你干的吧你这伤”环儿的伤他那天看的真切,的确是腿骨被砍断了,做不得假,却是怎么跑到老九府上去的
贾环坐直了,鼻尖轻触五王爷鼻尖,手指抵着他唇瓣,笑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即是错。”
涩涩的药香味喷洒
他就想不明白了,环儿厌恶自己,抗拒自己的时候,为何能死皮赖脸的贴上去,可一旦他主动亲近,就手足无措,忐忑难安,简直像个初尝情事的毛头小子
塗阙兮,你出息一点成嘛再不出息何时能抱上媳妇他暗暗给自己鼓劲儿,口一张,试图含住少年纤长白皙的指尖,却不料少年忽然拉开距离,扬起下颚挑高眉毛,冲他戏谑的笑起来。
他娘的,这样一笑更令人无法抵抗了真快把我三魂七魄都勾了去五王爷心下暗咒,脸却红的跟煮熟的虾米一样。
贾环越
正当时,哑妹
贾环立即了笑,淡淡摆手,“让他们进来。”
两人入内,只见少年半躺
如此疏离的态度,真像一把刀直刺三王爷心底,还用力翻搅几下,痛不可遏。但他面上却丝毫不显,略略点头后
彦靖连说无事,向虎视眈眈的五王爷行礼后不着痕迹的打量对方。
少年侧躺
他定了定神,先是询问五王爷昨晚踪迹,得知他与一众将士
“环儿伤成这样,还能跑去哪,自然是
直觉告诉自己,凶手近
“彦大人,你僭越了。”三王爷用力握住他手腕,力道大的几乎能捏碎他骨头。
五王爷抽出腰间佩刀,眼里翻涌着狂暴的杀意。
两位王爷身居高位,气势惊人,果真威逼起来,那彷如泰山压顶一般的威能不是普通人可以承受。彦靖为官多年,首次感觉到死亡离自己那样近,额头缓缓落下一滴冷汗。
“不劳彦大人动手,我自己解开就是。”
他三两下拆掉绷带,将伤口展露。只见被砍伤的皮肉微微向外翻卷,呈现一种灰败的红褐色,森森白骨隐
三王、五王不约而同的暗忖该让疯疯癫癫的老九再去死几遍才好。
“彦靖,你可满意了若是不满意,本王将你腿骨砍断,让你跑上几里路再去杀几个人试试”五王爷用刀背拍打彦靖小腿肚子。
“是彦某误会了贾公子。但彦某身负皇命,职责所
“彦大人严重了,快快请起。”贾环伸手扶他,对上他视线后勾唇一笑。
彦靖的瞳孔剧烈缩一瞬,忽觉头皮
这幅模样,真真像极了传说中狂猛残暴却又美得勾魂夺魄的罗刹恶鬼。难怪引得两位王爷你争我夺放不开手,难怪皇上要阻了他仕途。这样的人,不是寻常人能够驾驭的
思及此处,彦靖刚消下去的怀疑又开始冒头,可少年腿上狰狞的伤口却做不得假。
究竟是不是他除了他,谁还有那个能耐彦靖心里十分纠结。
贾环兴味的瞥他,道,“贾某身负重伤,神不济,恐无法招待二位,还请二位见谅。”
彦靖是个知情识趣的,连忙拱手准备告辞,却不料三王爷忽然开口,“彦大人不是说要彻查吗干脆把府里仆役都叫过来问询,彻底洗清环儿身上的嫌疑。”
“不用了”彦靖尴尬的摆手。
“去吧,就
“下官遵命。”彦靖呼吸窒了窒,垂头应诺。
府中仆役排着长队等候审问,黑压压跪了一大片。赵姨娘五内俱焚却不敢找儿子询问,急得
五王爷拍打桌面,厉声斥道,“老三,你有完没完立马带着彦靖滚蛋,莫扰了环儿清静”
好不容易能光明正大见环儿一面,三王爷如何肯轻易离开连个眼角余光也不给老五,只静静看着少年,目中满是伤感和怀恋,更有炽热的情潮和纠结的苦痛
贾环视两人如无物,拿起半成品的印章继续雕刻。
小院的仆役人数不多,很快就审问完毕。轮到外院时,一人跪下言之凿凿的道,“奴才是打更巡院的,夜半的时候曾看见环三爷院子里有一道黑影翻墙出去。奴才胆小,当时没敢追上去细看”
五王爷本就被死赖着不走的老三气得够呛,听闻这话立马抽出佩刀,正欲抬脚出去将那人砍成肉泥,却不料一直静默不语的三王爷忽然
萧泽高声领命,使人将之摁倒,举起板子重重的打。敢陷害,不,没准儿不是陷害,不过,敢把火引到主子的心头肉身上,就够他死几百回了。
那人凄厉的嚎叫,一叠声儿的求饶。
三王爷依然觉得心火难消,沉声道,“环儿不良于行,如何翻墙出去诬告主子,再加一百大板。”
行刑之人高声应诺,下手的力道更重。
彦靖端坐
三王爷想干嘛他脑子很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
那人很快被打成一滩肉酱,血糊糊的十分吓人。满府的仆役哪里还敢多说一句,行至彦大人跟前,他问什么,只管一个劲儿的摇头,将环三爷撇的干干净净的。彦靖累得够呛,心知这是
五王爷坐
少年专注于刻刀,时而撅起红唇将碎料吹落,把两王视如无物,也丝毫未受两王浓重的威压影响,心志果然坚如磐石。
王爷如此折腾我,折腾贾府众人,莫非只为找个借口待
呵呵,不可能的,一定是我想太多了彦靖摇摇头,朗声喊道,“下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玩了一整天,好开森码字的时候特别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