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皇帝歇下以后,两位王爷从养心殿出来,却见九皇子披头散
“他怎么出来了”五王爷冷声质问。
“回王爷,九皇子本来
五王爷还欲斥责,却听里面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让小九进来吧。”人
五王爷嗤笑,摆摆手让高河把人带走。九皇子一边欢快的叫着父皇,一边小跑着奔进养心殿。
“把这几个玩忽职守的奴才给本王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五王爷指着几名宫人下令。
殿外的侍卫立即冲进来将一干人等带下。两王信步前行,出了养心殿的地界方徐徐开口。
“老三,你得偿所愿了。”
“你不也是”三王爷瞥他一眼,脸上丝毫不见即将登顶的兴奋与期待。于他而言,这帝位不过是囊中之物。
“没错,我也得偿所愿了,该得的,我全都得了,倘若再灭了蛮夷,当真是死而无憾,哈哈哈”五王爷仰首大笑,话中隐
眼前这人策划了整个和亲事件,用一枚小小的棋子布下了一个覆灭西夷乃至羌族、东夷、蒙古部落的杀局,凭自己一根筋的脑袋,还是少招惹为妙。思及此处,五王爷立马敛起灿烂的笑容,转移话题,“容皇贵妃哪怕被禁足了也不老实,趁老头子病重把那贱种弄出来博取同情呢。别说,这招还挺好使的,没准儿再过几日,那母子两个就能恢复自由了。还记得你我母妃是如何被害得吗还记得咱两幼时许下的誓言吗等我回来的时候,不想再看见他两还活着”
三王爷冷冷一笑,“为何一定要他们死我宁愿让他们生不如死的活着,活得长长久久。”
五王爷深深睇他一眼,嗤笑道,“世人都说晋亲王仁厚,真是被骗得好惨你若仁厚,我岂不是菩萨下凡”被老三温和的目光瞅的头皮
“真也好假也罢,随他去吧。”三王爷笑得阴寒无比。
五王爷摸了摸直起鸡皮疙瘩的手臂,果断告辞,“我还要召集将士讨论西征事宜,这便走了。你的登基大典想来是无法得见,
“老五,把环儿给我全须全尾的带回来,倘若他没回,你也不用再来见我。”三王爷一字一句警告。
五王爷走得更快,沉声道,“倘若他回不来,我就化作一抔黄土陪他。”忽然觉得这话很不吉利,他气急败坏的转身,冲地上吐了口唾沫,“呸方才那话做不得数你他娘的别乱说凭环儿高绝的武艺,能杀他的人这辈子还没出生呢”
他不耐烦的挥袖,匆匆离开。
因战事告急,五王爷不敢耽误,翌日便召集大军朝边关进
所有士兵都昂首仰望大庆下一位君主,聆听他掷地有声的鼓励和训诫,唯独五王爷身边一员小将,至始至终没有抬头。
“出
等军队浩浩荡荡走远,他喟然长叹,“环儿真是好狠的心,临走也未曾看本王一眼,呵”颓唐的低笑从喉间溢出,将口腔染上一层浓浓的苦味。
王子腾本以为女儿被西夷杀害,皇上总得给自己一个交代。然而不过一夜,大庆就风云变幻。五王爷西征,皇帝禅位,而原先信誓旦旦需要自己相助的三王爷却好似忘了自己的存
他这才慌起来,四处托人求告终是不得其法,不过半月便老了十岁不止。方氏整日以泪洗面,身体也渐渐垮了。
因大庆正遭受战火侵扰,安琳公主被西夷迫害而死,皇帝又重病
关押
两人欢天喜地的下了马车,却
“老祖宗,咱们怎能住
探春木着脸扶贾母坐下,低声道,“荣国府已被查封,因太太盗卖祭田的事,宁国府和族人皆不肯留,更不肯支应财物,不住这里,还能住
“大房呢贾赦总不能见死不救吧”王夫人声音拔得更高。
“大房一家下江南投靠贾琏去了,没个年回不来。就是回来了,恐也不会理会咱们。”贾母拭去眼角的泪水,将一封书信朝瑟缩着身子的王熙凤抛去,“这是贾琏寄给你的休书,拿上它回你王家去吧”
王熙凤盯着飘落地面的休书,硬是不肯上前捡取,只跪下磕头,默默流泪。她名声坏成那样,父母怎会容她就是父母容她,未出嫁的姐妹又怎会容她天下之大,竟无她立足之地。
王夫人却被点醒了,摇头道,“我怎能住
贾母不待她说完便冷笑起来,“一等忠勇公不过得个好听的名头罢了,手里实权被掠夺得一干二净三王爷,不,证圣帝登基时接见了所有重臣,唯独不肯接见王子腾。而今的勋贵们,谁个不知道王子腾要失势了也不想想证圣帝之前是何等风光霁月、品德高洁的人物,如何能够容忍家声如此乌糟的官员入朝说不定什么时候,连他身上的爵位也要捋了去。还有,多亏了你,你那侄女儿非但当不成皇后,还被送去西夷和亲,刚到边关,就被胡人暗杀了,开膛破肚,血流满地,死相万般凄惨。你那好哥哥跟好嫂嫂,而今见了你一定欢喜极了,欢喜的恨不能啖你的肉,啃你的骨呢”
“怎,怎会”王夫人听了这话瘫软
说到元春,贾母终于憋不住满腔怒火,举起拐杖狠狠捶打王夫人,“你还有脸说元春元春大好的前程,全被你毁了她是王府老人,又是侧妃,按惯例至少也能得个妃位,却被你累及名声,反成了位份最低的一个答应,她堂堂的王府侧妃,只得了个答应的位份,而今移居吃人的深宫,也不知能不能活你这个丧门星毒妇你还我孙女,还我孙子”
王夫人连连躲避,这才
“他
王夫人失声痛哭,跌跌撞撞进去了。
因关押男囚的监牢环境十分杂乱,几个妇人不方便露面,便派了周瑞去接贾政。看见破败的小院,贾政便觉心脏一紧,又站
脑中灵光一现,他冲进屋喊道,“母亲,环哥儿呢环哥儿与两位王爷都有极深的交情,他总不至于落魄吧倘若我休了王氏,又将赵姨娘扶为正妻,总能消去他心火,重新为我贾家所用。赵姨娘那人你也知道,闹腾了半辈子图得不就是正妻之位和嫡子名分而今都给她,她总该满意了”
“贾环出征去了,一切等他活着回来再说。不过赵姨娘那里,你与探春时常去看看,陌致生疏了”贾母扶额叹息。没想到到头来,那母子两个反成了贾府唯一的救命稻草。
王夫人听见两人无情无义的对话,撇下宝玉冲出来,不住摔打东西,撕扯贾政。本就狭窄的屋子顿时乱作一团。
养心殿内,坐
证圣帝端起茶杯却不啜饮,反露出恍惚的表情,呢喃道,“也不知环儿眼下
“三爷能力卓绝,到哪儿都能过得好,您就放心吧。”曹永利轻声答话。
“是呢。”证圣帝摇头苦笑。正因为环儿的强悍、无畏、独立,所以哪怕自己当了皇帝,他亦能对自己不屑一顾。世上有这么一个人,无论你站
思及此处,青年脸上的苦笑又被欣悦所取代。
五王爷五年前差点灭了西夷,西夷人对他恨之入骨,同时又万分忌惮。听闻他率领的大军逼近玉门关,立即撤退百里,避其锋芒。
见过众位将士,详细询问了战况,他带着贾环回到主帅大营,看见并排而列的两张软榻,面皮僵了僵。
一直觉得忘了某事的稽延这才反应过来王爷,好像,
贾环以为另一张软榻是刻意替自己准备的,将灰扑扑的包裹随意扔
五王爷正暗暗给稽延使眼色,让他立马把这事抹了,却没料一名肤色白净,眉目清秀,身材颀长的儒将掀开门帘进来,拱手笑道,“王爷可算是回来了一别经年,文青对王爷十分挂念。”
文青此人武艺高强,长相清俊,且格外擅长排兵布阵,是个难得的人才,只可惜出身寒微,一直寻不到晋升的机会。
他城府极为深沉,又是个不择手段的,心知五王爷喜好男色便时常
起初,五王爷便是以贴身侍卫的名头将他调到身边,夜夜同眠。五王爷走后,也不知为表忠心亦或压制众副将,他一直未曾搬出主帅营帐,一住便住了五年。
五王爷头皮都麻了,暗暗瞥了还未反应过来的环儿一眼,强装镇定的开口,“本王亦十分挂念你。本王不
五王爷态度如此冷淡,且明里暗里撇清关系,着实令文青惊诧。瞅见坐
“这些衣服、甲胄、弓箭,都放了五年了,如何能用扔掉,统统扔掉换新的”见环儿拧了一条湿帕子擦脸,没注意自己,五王爷忙把文青的东西挑拣出来,让稽延赶紧处理掉。
他这副龟毛的做派贾环见的多了,并未多想。
稽延连忙把东西团成一团,派人悄悄给云麾将军送去。不多时,营中便传出流言,王爷此次回边关竟带了位娇贵的兔儿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