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天气恶劣,不到十一月便开始呼呼的刮着北风,却吹不散弥漫
贾环背着一个巨大的,正滴滴答答渗着浓稠鲜血的包裹,坐
稽延策马迎上前,目光
“帮我把人头拾了,回去算军功。”贾环指了指散落一地的人头。
稽延领命,抬手招来几名正
甫一回到驻地,贾环便跳下马,朝火头营外摆放的大水缸走去。他眼珠赤红,面无表情,浑身上下沾满鲜血,所过之处隐隐弥散着一股浓郁的腥味和慑人的煞气。
或瘫坐,或站立,或聚集
贾环将肩上的大包裹随手扔到一旁,脱掉被鲜血浸透的衣服,只留下一条亵裤,从水缸里舀了满满一瓢水,从头至尾浇淋。猩红的色缓缓退去,露出苍白平滑的肌肤,还有背上那绚烂而诡异的刺青。
所有人都
贾环对众人的瞩目毫不
五王爷将爱马送去军医那里诊治,然后疾步朝少年走去,什么话也没说,勒住他劲瘦的腰肢就是一个疯狂的激吻。战场上的环儿像烈日一般灼烧他的双眼,弄得他热血沸腾,心如擂鼓。除了盯紧他,追逐他,守护他,他脑子里空空如也。
贾环还沉浸
五王爷眼里滑过狂喜,手掌摁压少年单薄的脊背,力道大的恨不能将他嵌入自己骨血。唇舌交缠的暧昧声不时传来。
周围的士兵纷纷别开眼,面露尴尬,却再没有人认为少年是以色事人的娈宠。倘若他不愿意,谁又能勉强的了他
遍布瞳仁的红血丝缓缓退去,贾环眯了眯眼,一拳捶打
五王爷呲牙咧嘴的蹲下,哀怨开口,“环儿,你作甚忽然打我”
“你亲我一口,我打你一拳,两清了。”少年用指尖抚了抚红肿的唇瓣。
五王爷立马忘了疼,腆着脸道,“那你再多打几拳吧,好叫我多亲几口。来,往这儿打”他拍了拍自己壮实的胸大肌,见少年上身赤裸,白花花的嫩肉晃得人眼晕,嬉皮笑脸的表情瞬间被狰狞取代,三两下脱掉战袍裹住少年。
贾环一脚将他踹开,兀自穿好战袍系好腰带,又将过长的袖子挽至手肘。
周围的士兵齐齐露出了然的表情,心道王爷果然降不住他。
正当时,稽延肃着脸过来,拱手道,“三爷,人头已清点过了,共计两千六百四十九个。”被三爷杀死的敌军实
转过身,稽延朝不远处指去,“都堆叠
却见练武场上不知何时垒起了一座一人高的金字塔,建材均为西夷士兵的人头,远远看去分外可怖,还伴随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不仅来往的士兵退避三舍,连栓
“那些不过是添头,无需细数,好东西都
稽延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窜上头皮,脸依旧瘫着,心里却
五王爷绕着人头塔走了一圈,徐徐开口,“西夷人不是喜欢肢解咱大庆将士的尸体做成稻草人树立
将士们莫不对西夷人的残暴恨之入骨,听了这话强忍不适,将人头放入竹筐运至边境,依样搭建了一座尖塔。西夷人见了如何惊骇愤怒暂且不提,这边厢,五王爷召集各位将领安排接下来的战事。
看见从屏风后走出的,换了一身干爽衣物,显得斯文俊秀、孱弱不已的少年,众位将领心中再无一丝一毫的鄙薄,而是满满的惊惧。如不是亲眼所见,他们绝想象不出世上竟有人能强悍到那等地步。
想来,这就是传说中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境界吧
贾环
此时此刻,再无人将他错认为王爷的娈宠、百无一用的世家公子、混军功的废物,倘若他是个废物,
想到之前的讥讽嘲弄,胡将军等人羞臊的抬不起头。文青坐
见人已齐聚,五王爷正欲开口,贾环却吃掉最后一口绿豆糕,含糊道,“先来算算我的军功。”他指点其中一个人头,“我只知这个是默卓,其他三个却不认识,你们帮着辨认一二。”
熊昌海躬身上前,仔细看了一会儿,道,“回贾公子,这个是副都统阿尔托,这个是协都统巴彦扎拉嘎,这个是正参领济尔哈朗。”
贾环从稽延手里接过名录,一一对照,颇为遗憾的摇头,“少了副参领哈日根台和协参领克尔顿,可惜了。”
可惜了您一个人杀了西夷所有高层将领,只留下几只小鱼小虾,您还要怎样您一个人就打赢了一场战争,咱们大庆千千万万的士兵全都成了摆设,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众位将领
五王爷握住少年纤细的指尖揉捏把玩,语气十分自傲,“明日再战,环儿把那两人的头颅取回来就是。”
贾环颔首,将名录摊放
能得个怎样的军职众位将领静默不语,齐齐朝五王爷看去。说老实话,凭少年的实力,做兵马大元帅也是使得的。不过那职位事关国祚,却得皇上钦点,还需王爷退位让贤,所以就不用想了。
五王爷朗笑道,“军中所有职位,随环儿你挑。”
贾环斜睨他一眼,“如果我说我要做兵马大元帅呢”
一直淡笑不语的文青眼里快速划过一抹讥讽,暗暗忖道毕竟是年轻了,竟口无遮拦到如此地步。凭你长相再俊美,身段再柔软,王爷也容不下你。
众位将领也都替少年捏了一把冷汗。王爷治军严格,手腕铁血,对冒犯自己权威的人向来严惩不贷。这贾环能力是够了,却没甚脑子,果然人无完人。
五王爷沉吟片刻,附
贾环全当他放了一个屁,指着名录最下角,笑道,“就这个职位吧。”
众人定睛一看,却是从五品的游击将军,以他立下的军功而言委实算不得什么,原来之前那些全都是戏谑之语,并非真意
五王爷大为不满,沉声道,“游击将军会不会太低了”
“我才来边关一日,由一小卒升至从五品的游击将军已算是快了。我不着急。”贾环淡笑摆手。他还需好好享受杀戮的快感,当然得担任冲锋陷阵的前锋。
五王爷向来拿他无法,只得不情不愿的点头,然后铺开沙盘排兵布阵。
贾环对兵法战阵毫无研究,也不愿凑过去费那个脑细胞,将默卓的人头摆放
一股浓郁的腥臭味
但
又过了几息,叽咕声依然响个不停,默卓的脑髓已被少年搅成一滩浓稠的粘液,从鼻孔里缓缓渗出,景象骇人至极。文青撇开脸,拱手道,“贾公贾将军,人死如灯灭,万事皆成空,您实
没找到晶核,贾环很有些失望,嗤笑道,“人死如灯灭,这话文将军可以试着跟西夷人说一说,让他们不要砍断我大庆将士的头颅、剖开他们的肚腹、取出他们的脏器、剥下他们的皮肤,制成稻草人插
话落他撩了撩眼皮,语气讥讽,“西夷人怎么对待我大庆百姓和将士,我便百倍千倍的还回去。我贾环可不信奉以德报怨那一套。”
将默卓的人头拂下案桌,一脚一脚碾成肉泥,他笑得漫不经心却又危险至极,“这不死将军默卓的人头,与别个也没甚不同”
五王爷可耻的硬了,不着痕迹的上前两步,用沙盘遮掩自己高高隆起的裤裆。
熊昌海等老将用力抚掌,直道贾将军有血性,是条汉子,简直说到他们心里去了。
五王爷这才堪堪回魂儿,斜睨文青冷笑,“文将军这是对西夷人心存不忍咯如此妇人之仁,你还领什么兵打什么仗不如卸掉军职,回京过你风花雪月的日子去”
文青容色惨白的告罪。
众位将领这才惊觉,文将军确实有领兵的才能,可终究差了些军人该有的铁血,能坐上云麾将军的位置已算是顶天了,再往上,怕是撑不起来。大庆,还需更多像五王爷和贾将军这样的将领才可保边关永久太平。而且,说到以色事人,这位才真正是靠着色相上位的主儿思及此处,看向文青的眼神不免流露出几分审视和轻慢。
文青隐到众将领之后,轻易不再开口。
战事商讨完毕,五王爷迫不及待的赶走众人,朝少年虎扑过去,然后被摁
众将领走得远了方徐徐开口,“贾将军前途不可限量”
熊昌海感受最为深刻,喟叹道,“贾将军说他什么都不懂,只擅长杀人。当时老夫还觉得可笑,而今才知,他哪里是擅长杀人啊,他简直就是杀神降世,一刀就结果了令咱们焦头烂额的默卓,手刃数千敌军而毫
“是啊你说他那身手究竟怎么练出来的我总以为以一敌百便可称为当世悍将,没成想竟出了个以一敌千乃至敌万的我仿佛听谁说过,他今年才十六”众位将领一边惊叹一边去的远了。
文青站
心腹语气轻蔑,“血肉之躯如何经得住箭矢如雨只要他是个人,就总有死的时候。”
听了此话,文青温文尔雅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