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灯和顾瑾玉从东门出
他安静地
苏家有远胜顾家的调教本领,洪熹三年新春,苏明雅左腕被某人所割,因自主弃疗未能及时救治,险些失血过多而暴毙。自那之后,苏家为了唤出他的生志与生趣,每年都会养出四个人,仿着顾小灯从十三到十七的模样养,而后送到苏明雅面前。
连同最前头的苏小鸢一起,苏家想用这些形不全态不似的模仿品吊着他的赖活。
苏明雅有无生趣看不出来,苏家内部的其他主子只知道,苏明雅的生志是佛堂中的九禅大师点出来的。
洪熹三年正月一十九,苏明雅
今天随着苏明雅出行的少年,是第一个没
遮去这少年的脸,端看身形,或可与顾小灯抵个以假乱真。
马车停
此时顾家里虽然无主,却都上下有条不紊,噼里啪啦敲三个算盘的祝弥听到侍卫来报当朝宰相破天荒地来拜年时,也只是嗯了一声,随后淡定地想了想,就安排好了。
祝弥整整衣冠起来,朝一旁看朝政军务的顾仁俪柔声说“小姐,苏宰相登临,我去招待。”
顾仁俪抬眼“好,不难应付吧自我回来就不曾听过苏家四子亲自登门,瑾玉今年谢客,敌对的怎么却来了。”
祝弥笑了笑“没事,我客客气气地迎进来便是,云麾将军还没走呢,请宰相屈尊和葛将军共处一个客房就好了。”
顾仁俪挑了挑长眉,忘记了还有以毒攻毒这一茬,于是放心了。
将近一个时辰后,祝弥回来了,顾仁俪好奇地问“没有血光之灾吧”
祝弥摇头“那倒没有,苏宰相以温雅闻名,不是王爷那种暴力取胜的,全程都很稳定。葛将军这次也沉着了不少,大概是昨天见到公子之后让他升华了吧。”
“没有硝烟味么”
“那还是有的。”祝弥坐到她旁边去,惟妙惟肖地模仿苏葛两人的神情,“苏宰相和葛将军
“”顾仁俪眼角抽动两下,八卦之心得到满足,无语之情涌上,“互为杀父仇人的两个人,
“这等人真是长洛世家特有的土特产。”
顾小灯巳时到
的摘星楼,脸上戴了一个木质的雀鸟面具10,路上透过车窗看见行人戴的不少,听闻是当今女帝近几年推行的新习俗,他刚露出点感兴趣的意思,顾瑾玉便去买了两个回来,自己戴个和小配有些像的犬类面具。
戴个面具让顾小灯有了几分安全感,身处顾家之中还好,顾府和七年前相比变化极少,出了顾家便是一番新天地。
摘星楼却是和七年前别无一致,楼中掌柜本不开放明烛间,顾瑾玉扔了块定北王的令牌,顿时畅通无阻。顾小灯一路而来话少,一步步走上最高楼,看到明烛间的门才歇了歇。
风寒初愈,爬这么一段漫长的楼梯就让他鬓角冒汗,于是他把雀鸟面具顶到头上去,面具两边的小翅膀就
顾瑾玉全程看着他,现
这地方是天铭十五年就建好的,“明”字是苏明雅的笔迹,“烛”是顾小灯的字迹,光是看着这么两个字,顾瑾玉就能被自己想象中的热恋情节怄吐血。
顾小灯也驻足
顾小灯独自走进去,顺手关了阁门,把顾瑾玉关
顾小灯只是习惯了。
以前他每次到这地方来,总是一进就关门,绝大多数情况下,明烛间里只有他和苏明雅两个人。除了最初
这个念头浮现之后,顾小灯便自己掐断了。
他和苏明雅的关系,就像苏明雅那与生俱来的哮症,沾了难以医治的病毒。
有人曾是病美人,然而遗留下来的情与事却只有病和丑。
顾小灯想到明烛间来,为的再简单不过,不是想回望,只是想翻过页。
他拍了拍头上带翅膀的小面具,正想转身和顾瑾玉说话,才
门一开,房外的顾瑾玉就像活过来一样“小灯,你进去了好久,是逛完了便想走了吗”
“哪里久了半刻钟都不到。”顾小灯活动活动手腕,毫不客气地问他“顾瑾玉,我问你个事儿,如果我把这里砸了,顾家赔得起吗”
顾瑾玉一路以来的小崩溃和煎熬一扫而空,心里有万千烟花怒放,连带着声线都有些夹“小灯想砸几次就砸几次,就是一千次,我也赔得起”
“你说的啊,那我可就情给你找麻烦了。”
顾小灯以为这么说能给顾瑾玉造成一定的报复惧怕心,他压根不知道顾瑾玉正心花怒放着。
顾小灯扭头关门进明烛间,挽起袖子便开始大肆破坏起来,想通过打砸毁掉这地方,地方可以重建,他的情感与记忆不能,一开始砸便是摔破了镜子,绝没有重圆的可能。
专注地砸了不知多久,顾小灯忽然听到门口有声音,他
时隔一十几天,他和相差了七岁之别的苏明雅对上视线。
苏明雅望着他,眼里血丝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