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惊讶做什么”赵凤英坐起身,边帮丈夫顺背边嗔怪道。
还不是因为你说的话太吓人了,好一阵咳嗽后,魏涛
这要是真成了,等霍啸那小子回来,他去哪赔个媳妇给他
虽说为了家国大义,
但,那也是万不得已啊。
不过魏涛将茶缸放到床头柜上,又将没穿袄子的妻子塞进被窝里,自己也跟着躺了下去,才不着痕迹问“怎么突然提这个你之前不是挺欣赏霍啸那小子”
这才四个月,就张罗起人媳妇儿改嫁了
赵凤英叹气“现
是这个理,但霍啸没有牺牲啊,魏涛心里憋的难受,又不能跟老妻明说,只能烦躁的翻了个身,背对着妻子。
赵凤英莫名“哎说话呢。”
魏涛“回头再说吧,我困了。”
“嘿,你这老头子。”赵凤英不满的捶了丈夫一记。
魏涛依旧不说话,心里则开始思索。
已经四个月了,按照任务前做的多次推算,霍啸差不多该回来了。
唉再不回来,媳妇儿都改嫁了。
说不得还是他家老妻做的媒。
多吓人
一墙之隔的次卧里。
蔺葶并不知道自己成了旅长夫妻俩的话题中心。
于她来说,此次行程算得上圆满。
最头痛的火车票已经买好,时间是明天下午五点。
魏旅长说安排了警卫员送她去火车站。
不然半天的车程,靠她自己,得辗转两天。
这一次蔺葶没有拒绝,回程的负重太过,她根本扛不动。
一切都
心里舒坦了,蔺葶便放松的补了个眠。
当然,她没好意思睡太久。
睡前借了闹钟,四点起床帮嫂子做晚饭。
“这回睡好了,脸色都粉扑扑的,不像早上,惨白惨白。”赵凤英正巧从外头进屋,瞧见人,仔细打量后,满意点头。
蔺葶笑回“明天就能回家,心里头高兴,睡得就香了。”
赵凤英将手上的菜篮搁
“家里头肯定惦记着,回去再歇息也一样。”蔺葶搬了个小凳子,坐过去帮着一起拾“这天气还能长小青菜”
赵凤英拨弄了几下有些营养不良的绿叶菜,笑说“盖了稻草,不过长不好,就吃个新鲜。”
蔺葶“这要做什么吃”
赵凤英“我早上不是泡了花生吗前些日子
蔺葶“挺好的。”
应该说,就冲着那豆油,已经算得上奢侈。
也就旅长家条件好,才能这般讲究。
当然,这其中肯定也有她
“对了,你回去的时候得经过沪市吧”又闲聊几句,赵凤英似是想起什么般问。
蔺葶“经过的,按火车票上的时间算,我还得再沪市停留一天半。”
赵凤英“那你得趁机转转,真的,出一趟远门不容易,沪市老多东西不要票,价钱还比咱们这便宜,听说还出了什么洗
别说,蔺葶瞄了眼垂
她其实挺爱美的,从前二十八九岁的皮肤还能嫩白细腻,除了天生的好底子外,真少不了细心保养。
如今的好皮肤全指着年轻撑着,过几年可就不一定了。
或许,真该趁机去瞧瞧
虽说应该不便宜,但原身将结婚的礼也带出来了,再加上父母给的陪嫁,雪花膏、牙膏、洗
不行,不能细想,细想更心酸,用个牙膏都得扣扣搜搜。
可她现
所以得适应得习惯
看样子,赚钱也得提上日程了。
只是这种时候买买买,会不会不大好
婆婆那边会怎么想
而且村里也没什么秘密。
说不得她头一回用,后脚就传的全村皆知了
村子里的确没有什么秘密。
尤其
别说整个向阳大队,就是相邻的几个生产队都听的真真切切。
原来霍家小媳妇并不是跑了,而是去了霍啸当兵的部队领取遗物。
不得不说,公社王书记这一做法虽有些夸张,却能以最快的速度将流言平息下来。
起码现
当然,有人深信,也有人怀疑。
只是老书记跟王书记盯的紧,不敢将怀疑搬到明面上罢了。
而多活了一辈子的王秀琴,是唯一一个坚定不信的存
毕竟按照她前世的记忆,蔺葶那坏女人卷钱跑了后就再也没回来。
只是上辈子这个时间点,她已经嫁人,不确定有没有广播这一出。
思及此,王秀琴又唏嘘起自己的命不好。
活到三十岁,生了三个赔钱货,一个带把的也没有,天天被丈夫跟婆婆磋磨。
有天夜里下了老厚的雪,她身子骨虚的很,还被死老太婆撵出去喊赤脚医生。
路上一阵天旋地转,也不知道摔到哪里去了,反正再有意识时,人已经回到了20岁。
但她回来的时机又算不上好。
因为霍啸跟蔺葶已经结婚三天了。
只差三天
要是早几天回来,哪里还有蔺葶那坏女人嫁进霍家的机会
不过现
然后有时间就往霍家跑。
胡秀婶子既然能选了蔺葶当儿媳妇,自然也会选她。
只要她体贴又孝顺,早晚能做成将军夫人。
一想到霍啸前世的高度,王秀琴心底就是火热一片。
“你又去哪没瞧见外头下着雪啊”赵三妮见闺女胳膊上挂着篮子,还一副出门的打扮,脸拉的老长。
心里则想着,琴丫头最近出门就跟掉了魂似的,见天不着家,也不知道干了啥。
赵三妮很是瘦削,可以用瘦骨嶙峋来形容。
也因为太瘦,脸上挂不住肉,本就偏长的脸瞧着更加刻薄。
其实她性子不坏,人也正派,但那张脸瞧着就叫人
但活了一世,与恶婆婆斗智斗勇一辈子,哪里还
这不,她很是随意的掂了掂胳膊上的篮子,清秀的面上露出一抹笑“去找秀婶子聊天,她最近不是心情不好吗,我瞅着也是怪可怜的,反正我
赵三妮狐疑,上前掀开盖
秀妹子好容易有点盼头,琴丫头那张利嘴可别瞎说八道的给人刺激坏了
王秀琴心说现
对了,她还
王秀琴坚信,只要笼络住霍家老小,霍啸肯定会娶自己。
毕竟那坏婆娘蔺葶也是这么进霍家门的。
她要不趁着这个机会雪中送那什么炭的,就是大傻帽。
当然,这些心思可不能透露出来。
思及此,王秀琴不再搭理母亲的追问,拢了拢耳捂子,便推门往外。
只几息的功夫,就消失
那背影,怎么瞧怎么迫切。
赵三妮瞧着更觉得不对劲。
自己生的自己了解,不是她埋汰琴丫头。
说好听点叫嘴皮子利索,难听点就是蛮不讲理,还格外喜欢占便宜,从小就这样,怎么掰都掰不过来。
这突然就变了性子,怨不得她这个做娘的多疑。
可别是借着去找秀妹子的借口,偷偷处对象了吧
前几个月,就瞧见她跟上河大队会计家的小子有说有笑来着。
那小子被家里惯得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一点没有爷们儿样,哪能是好丈夫人选
尤其对方家里的长辈也没一个省心的,闺女真要嫁进去,还不被磋磨死
不行,越想越不放心,赵三妮干脆扯了身上的围裙,匆匆回屋。
昏暗的房间里,歪
赵三妮又套了厚袄“没啥,出去转转。”
王六斤回头瞧了眼窗外飘着的鹅毛雪花,更不解了“这时候”
赵三妮心情不是很美妙的怼了句“你哪那么多话,我走了”
说着,也不管丈夫什么反应,抄起针线笸箩就快步往外。
待推开大门时,才似想起什么,又回头喊了一嗓子“我
话音落下的同时,也传来了木门“吱呀”关紧的声音。
王六斤嘀咕了句“这婆娘”后,就又歪回到炕上。
然后冲着西屋喊“老三,你娘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