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病使然,挑剔完错别字后,蔺葶只沉吟了几秒,便将信件塞进了口袋里。
又不疾不徐归拢好所有的东西,才
胡秀伸手接过,嘴里好奇问“什么东西”
蔺葶“不知道谁写的,夹
闻言,胡秀面上认真了几分,只是待看清楚上面的内容后,先是黑了脸,然后又嫌弃道“这是谁写的错了好几个字。”
胡秀没有正经上过学堂,但有心学习,所以简单的书写不成问题。
没想到婆婆与自己的反应一样,蔺葶直接笑了出来“刚才我第一反应也是这个。”
胡秀“你不生气”
蔺葶“有啥好生气的,我猜应该是哪个稀罕霍啸的大姑娘写的吧。”
坦白说,对于信件主人的威胁,蔺葶是真不
不管对方是误打误撞,还是真知道些什么,都得讲证据不是吗
胡秀却没有葶葶这么看得开,她倒不是怀疑儿媳,只是气恼这些个见不得自家好的。
尤其听了儿媳的猜测就更不高兴了“咋这是想上赶着搞破鞋”单单这种行为,就不是个好的,她儿子可是结了婚的。
蔺葶掰开窝头,往里头塞了几块小咸菜,咬了一口才道“没必要生气,给您看信就是想给您个心理准备,毕竟对方有可能会再给您写信。”
胡秀一拍桌子“叫她写,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个坏了良心的。”
接下去的几天,胡秀哪也没去。

她还不止自己忙活,就连双胞胎也被她支使成了小侦探。
蔺葶劝了两回,见对方浑身干劲,便也随她去了。
毕竟腊八已过,新年正式进入了倒计时,要忙活的事可真不少。
除了做新衣请了裁缝,像拆被、扫墙、糊灯笼、蒸年糕等琐事都得自己动手 ,想想就头大。
这天,蔺葶与婆婆准备扫墙。
这是个大工程,两人先将炕床用没舍得丢的破床单盖上。
又将摆
房子是新建的,且年年过年都会打扫,实
但婆媳俩都爱干净,一顿拾下来,还是累的腰酸背痛,手臂也软塌塌。
蔺葶背靠着婆婆瘫坐
“我也是还是啸小子有福,就等着吃现成的了。”这种时候,胡秀再有母爱也忍不住酸溜溜起来。
蔺葶憋笑,有时候,她真觉得婆婆的性格有点好玩。
不过转念又觉寻常,毕竟对方也才46岁,

毫无防备的蔺葶吓了一跳。
胡秀赶忙拍了拍儿媳的后背“吓着啦别怕,村里杀猪呢,早上不是跟你说过今天有杀猪宴”
蔺葶没忘,但现实生活中,她还是头一次听到杀猪的叫声,怪吓人的。
又坐了一会儿,胡秀率先解开头上的布巾子,抖落掉上面的灰尘后,指挥儿媳“来,站直身体,妈给你掸掸灰尘,得抓紧时间了。”
蔺葶龇牙咧嘴爬起来,摊开手“我可不看杀猪。”
胡秀笑嗔“哪个叫你看了咱们是要赶过去吃杀猪菜,还得分肉。”
“猪不是才杀吗”
“等咱们把地上拾掇干净,再换身衣服,时间就差不多了。”
闻言,蔺葶没再问什么,等身上干净了后,伸手接过布巾子帮婆婆也拾了一遭。
抱着孩子、落了锁往大队部走时,蔺葶就不觉得出来的早了。
路上遇到了不少村民,每个人都挎着篮子,篮子里也与她们一般,放了海碗与筷子。
婆媳俩很自然的融入到了人群中,说说笑笑间,浓郁霸道的肉香味就传了过来。
蔺葶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唔太香了,应该还放酸菜了。
果然,她刚这般想着,身旁就有婶子道“平顺媳妇这手艺真不错,这味道香死个人咧,说是除了酸菜,还放了豆芽、土豆跟粉条子。”
另一个婶子却不以为意“每年不都这样,再说那可是肉,咋烧不好吃要我烧也不比这个差。”
这话一出,众人立马“嘘”声一片。
有人更是笑骂“拉倒吧,要真让你去烧,还有咱们的嘛不得被你东
“胡胡说,我就是来了月经。”
见她脸红脖子粗,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蔺葶没见识过这样的,小声问婆婆“真
胡秀点头“都是穷闹的。”
也是
身处
但想吃好却是奢望,霍家算是村里顶好的条件,一个月也见不了两回猪肉。
若不是平时还有鸡蛋、鱼跟娘家补贴的猎物改善伙食,蔺葶这会儿都能被香味熏的流口水。
事实上,当抵达大队部,站

难道是现杀的猪新鲜
不然怎么会这么香

勉强为自己描补好的蔺葶,拿起口水巾给两个小家伙擦了擦嘴角,才与婆婆站到了不远处分肉的队伍里。
肉都是按公分算的,蔺葶是新媳妇,没挣几个公分天就冷了,所以没她的份。
胡秀一个人再是能干,也就能分到一斤左右,好
颇为财大气粗的胡秀就用钱票买了几斤肥瘦相间的。
待放到菜篮里用布盖上后,婆媳俩都喜滋滋的。

然后就对上了一张化了妆的脸。
坦白说,她有些惊讶。
蔺葶知道这年代有化妆品,毕竟庙会时唱戏的都会化。
但那是表演,现实生活中化妆的,
只是妆全花了,尤其嘴唇,晕染的一言难。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最叫她
叫蔺葶实
这厢胡秀将装肉的篮子换了个方向,摆
妖是美人,妖怪才吓人咧,蔺葶心里吐槽,嘴上却问“您认识啊”
胡秀“咋不认识都一个大队的,她妈就是前天给咱们送年糕的赵三妮,记得不”
蔺葶恍然,知道是谁家的便回了视线。
她暂时不打算将心底的怀疑说给婆婆听。
一个是真不
另一个则是她也没有证据。
所以还是先等着吃杀猪菜吧。
没办法,实
另一边。
自从前几天送了信后,王秀琴就一直坐卧不安的等着蔺葶的反应。
她不敢上门打听,怕暴露自己,只能每天旁敲侧击问父母几句。
确定对方并没有逃走,王秀琴这心里就跟被火烧似的难受。
蔺葶那坏女人为什么还不走到底什么时候走
快要琢磨疯了的王秀琴,深觉有必要当面瞧瞧对方的态度。
于是,好容易熬到杀猪宴这天,她一大早花了2毛钱,找老书记那个知青孙媳借了眉笔给自己描了眉,又用红纸抹了个红嘴唇。
自觉打扮后,比蔺葶那个坏女人更狐媚几分,才

却怎么也不是如今这般。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才几天不见,蔺葶不仅没有心虚憔悴,反而更漂亮了。
要不是还穿着老棉袄,光看那张脸,谁信是农村人
没见那些个眼高于顶的知青们都
不行,王秀琴气的咬住唇,暗暗给自己鼓劲。
一招不行,了不起再想另一招,不信赶不走她。

王秀琴
这会儿确定人是冲着自己来的,直接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
天知道,这些个知青大多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公分连养活自己都困难。
且直到十年后,77年年初,她死了那一刻,这些个知青也没能回城。
她可不想跟这样的人搞对象,到时候吃啥啃土坷垃吗
见状,打算提醒王同志妆花了的男知青尴尬的摸了下鼻子。
“说了不要多事,吃瘪了吧,大队里很多老乡都不愿意搭理咱们的”这时,几名知青全都聚了过来,其中一名勾住兄弟的脖子,笑话道。
男知青轻咳了声“算了,人家估计误会什么了。”
“管她误会什么,不过方才那穿
“听说还是大学生。”
“大学啊再也没有大学了”
“”
天气太冷,外加两个三岁的小朋友。
所以打到杀猪菜后,给龙凤胎一人喂了两块血肠,婆媳俩自己也吃了两口解了馋,便挎着篮子急急回家了。
到家后,两人也没歇着,将已经冻起来的菜倒进锅里加热,又奢侈一回,用葱花摊了鸡蛋白面饼子。
这顿饭滋味太美,不提两个大人,就是龙凤胎也吃的头都抬不起来。
也因为实
胡秀便道“再等五天啸小子就该到家了,妈还囤了几节血肠,回头再放上两斤肉,好好吃上一顿。”
蔺葶突然又不是那么想吃了呢。
同一时间,远
须臾,模样清俊的男人好心情的翘了下嘴角肯定有人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