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姜月昭也没想到越朝阳为了能得到自家爹爹的赞许会这样努力。
甚至都不跑出去玩了,下了课就乖乖坐着写先生布置的课业,就连练琴都练的尤为认真。
“可真是转性子了。”姜月昭看着大为惊奇,又有些不乐意似的说道“平日里我的话是一点听不进去,如今知道她爹要回来了,倒是努力起来了。”
“小郡主与驸马爷聚少离多,心中惦念也正常。”云暮帮着劝慰了两句。
“奴婢倒是担心小郎君。”云暮略显忧愁说道“驸马爷这一去就是许多年,如今小郎君已经长大了,却是从未见过父亲的面。”
“到时驸马爷回来了,父子二人不相认可怎么办?”
姜月昭闻言也是一愣,随即轻声说道“等回来了,让他们父子多相处相处便好了。”
她脸上带着些许笑,难得的有几分放松说道“鲁国已降,晋国也不成气候了,天下已是大定之局,驸马此番归来终于不用再走了。”
云暮跟着笑了,连连点头赞许道“是啊是啊,真是太好了。”
“以后再也不用过这样聚少离多的日子了。”公主府上下都欢喜不已。
“明儿个您还要进宫,想必皇上也是要与您谈这个事。”云暮仰头看向姜月昭说道“您今日早些歇着吧?”
“嗯。”姜月昭点了点头。
捷报传来的这几日,皇宫上下都是一片欢腾喜庆。
而后针对这鲁国后续的安顿事宜展开了长达一个多月的讨论。
其中在朝中有人提议让越家镇守边关,此等提议一出引起了多方辩驳,而皇上是第一个反对的,为的自然是姜月昭了。
但是不知为何朝中却是出现了一些流言,说是皇上不愿意让越正濯留守边关表面上是为了长公主,实则是想等到越正濯回京的时候将其手中的兵权收回来。
若是放任其镇守边关,唯恐养虎为患。
要知道如今这靖国几乎所有的兵力都掌控在越正濯的手上。
随着这种争议言论增多,姜脩晗不得不亲自请了姜月昭入宫,为她解释此事,以免兄妹离心留下什么祸端。
“皇兄对我的心意我很明白。”姜月昭听完了姜脩晗的言语,抬眼端看着姜脩晗笑着说道“我也自然明白皇兄对越将军从无夺权之心,不过是些挑拨离间的话语,皇兄不必放在心上。”
“你能这么想是最好的。”姜脩晗像是放下心来似的笑了笑应道。
“再者,这天下都是皇兄的,兵权自然也是,若是皇兄想要随时可取,何来夺权之说呢?”姜月昭眉眼弯弯的看向姜脩晗如此说道。
“哈哈哈……”姜脩晗笑着并未接话,反而低声说道“不过这鲁国如今降了,到底要怎么收拢朕也甚是烦扰。”
“臣妹不通政事,恐怕给不了皇兄什么意见。”
姜月昭从姜脩晗这边离开之后就去了皇后那处。
韩依希也听说了近来朝中的事情,见着姜月昭又是一通安抚。
“昭昭你千万别多想,皇上绝无此意的。”韩依希很是认真的看着姜月昭说道“皇上与越将军本就是好友,如今又与你有了这层关系,那就是一家人。”
“岂会忍心让越将军镇守边关,不予回京呢?”
“那些朝臣无非就是想激起皇上与你的矛盾,你切勿多心了……”
韩依希话语说的诚恳,姜月昭皆是笑着应下说道“我哪里能不知道皇兄的意思?”
姜月昭慢条斯理的弯了弯唇笑道“再说了,我在虞城过的也不错,若是皇兄当真要驸马镇守边关,我无非就是带着孩子们再入虞城罢了,不是什么大事。”
“身为臣子,为了天下百姓,这些都是小事。”
“就怕驸马去了边关镇守,那些人又要拿着拥兵自重这等鬼话挑拨皇兄。”
“是非成败全在皇兄心中,我也自是相信皇兄和皇嫂的。”
姜月昭几句话说清楚了关键厉害之处,韩依希也明白了姜月昭的意思,她是打定注意与越正濯共进退的,无论是在京,还是远离京城跟着他去镇守边关,她都不在乎。
她不会去争辩什么,只听从君命。
韩依希看着姜月昭动了动嘴唇,最后笑着点头温声说道“你放心,皇上对越将军从无疑心。”
姜月昭坐了一会儿就出宫离去了,往日里这让她觉得熟悉无比的皇宫,不知为何如今竟是让人有种无端的压迫感。
她回过身望着那一点点关上的宫门,这扇门仿佛在逐渐将她关在外面。
姜月昭心中有些涩然沉重,皇权之下原来真的没有什么东西是一成不变的吗?
公主府内一如既往的温馨安宁,越朝阳努力拨弄着琴弦,如今竟已是能完成的弹奏出一首曲子了,如此大的进步让人倍感欣慰。
“公主,喝点银耳汤吧。”云暮察觉出了姜月昭心情的低落,端着羹汤上前来道。
“嗯。”姜月昭接过一边喝一边道“明熙睡下了?”
“是,今日小郎君跟着小郡主去练武了,出了一身汗许是累了,睡的早。”云暮温声回答道。
“他也跟着朝阳练武去了?”姜月昭一听顿时乐了,很是无奈的笑了笑,三两下把碗里的羹汤喝完了,随后侧首说道“让先生小心教导,明熙到底年纪还小,不宜操练过甚了。”
“是,奴婢记下了。”云暮接过空碗,垂首应下。
姜月昭点了点头转身去沐浴洗漱了。
睡的迷迷糊糊之间,似乎听到了院子里的几分吵嚷,外边似有火光亮起。
她撑着困倦的脑袋伸手撩开床帏,眯着眼看到了被推开的房门,还有那迎着火光如此突兀的从门外走进来的越正濯。
身上的甲胄已经脱下,身上的衣袍有些脏污,眉眼依旧只是蓄上了胡子,看的姜月昭一愣,有些不太敢相信似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姜月昭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就看到越正濯迈着沉重的步伐朝着自己走了过来,那带入房中的尘土之气让她一下清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