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越正濯驻足于门前,身后吴琸拎着灯笼垂着头,旁侧云暮几人皆是面露惊喜,打量了一眼屋内姜月昭,见公主已经醒来了,当下便乖巧垂首轻声说道“奴婢让人去准备浴汤和膳食。”
“嗯。”越正濯应了一声。
也就是这一声回答叫姜月昭倏然惊醒。
她掀开被子赤足走下了床榻,快走两步朝着越正濯靠近。
越正濯却是往后退了一步,眉眼之中带着几分隐忍和无奈,摊了摊手说道“公主切勿靠近,我身上太脏了。”
越正濯原想着是换身衣服再来见姜月昭,但是入了京中到了公主府,他那颗迫切躁动的心就难以按捺,急不可耐的冲入了后院,终于见到了他心心念念的人。
那安静坐在床边,尤带着几分困倦的女子,无数次午夜回梦间他思念的人。
越正濯心间的酸涩无数,抿了抿唇对着姜月昭道“公主等我。”
他深吸一口,匆匆转身出去了。
姜月昭愣在原地,有那么一瞬间竟是觉得委屈。
委屈他不曾第一时间抱住自己,委屈他竟然能如此冷静平常的拒绝自己的靠近,难道这么多年来未见,他对自己毫无思念吗?
是分离让他们之间的感情消磨了吗?
还记得当初新婚之时,越正濯多少次的靠近都带着迫切,岂会如现在这般冷静?
姜月昭端坐在桌前许久,等到房门再次被推开,越正濯已是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入内,微湿的发梢还带着水渍,脸上的胡子也刮干净了,许是因为刮的着急了,那下巴上的胡茬略有些参差。
“你……”姜月昭绷着脸正要说话,下一秒就见越正濯大步走来长臂一伸,直接把姜月昭整个人揽入了怀中。
“昭昭。”越正濯紧紧抱着她,那逐渐收紧的手臂和紧实的肌肉禁锢让姜月昭略感不适。
二人阔别这么多年,肉体似乎都变的陌生了。
姜月昭有些不习惯的紧张,闻着他发间的水汽皱了皱眉道“怎么不把头发擦干?”
越正濯揽着她的腰肢没松手,垂眸看着怀中的女子眸色深暗低头吻了上去。
姜月昭瑟缩了一下,被迫仰起头迎上他的吻。
唇舌触碰之间勾起了熟悉的味道,姜月昭只觉得呼吸微错带着一种紧张又激动的情绪涌起,下一瞬就被他整个抱起压在了桌上。
“越正濯!”姜月昭羞愤拉住自己裙摆,按住了他的手,怒瞪着他道“你就什么话都不说?”
“做完再说。”越正濯缓了口气,再度俯身亲了上去。
“……”
姜月昭如今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委屈的心情,只觉得这该死的男人真是疯了。
最后姜月昭赏了他一巴掌,才叫越正濯停下了手。
姜月昭攥紧衣领,通红着脸蛋怒瞪着他“清醒了吗?”
越正濯摸了摸被打的脸颊,却是笑的更开怀了,眉眼舒展开的笑颜如此热烈,终于有了记忆中的模样。
“是我太急了。”越正濯双手撑着桌子,笑看着姜月昭说道“公主恕罪。”
“走开。”姜月昭踢了踢他,这才跳下桌子站定,抚平衣裳理了理发丝才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回来的如此突然?”
“刚回来。”越正濯转身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说道“原是追姜元恺去了,后来发现此人潜逃回了靖国,我便匆忙回来了,高弘文和童思还在整顿鲁国战俘,大军尚未归京。”
“姜元恺逃了?”姜月昭瞬间抓住了重点。
“强弩之末罢了。”越正濯略微点头。
他不过是借着追凶的名头提前回来的,早在鲁国战事结束的那一日他就想走了。
但是鲁国之中君王虽是死了,但是皇宫之中还有许多人,凡是鲁王的子嗣几乎是一个没活,余下诸多不肯受降的将领皆亡。
一个国家的灭亡是残忍的,用血流成河来说不为过。
鲁国百姓对靖国的痛恨不会在短时间内散去。
其中难免有暴动之时,越正濯必须将这些事情都考虑进去,辛好一切都有高弘文和童思二人相助,越正濯便追着姜元恺回了靖国,他几乎能确定姜元恺逃亡的方向。
只是踏入了国土便迫不及待的想归家。
“此番回京我尚未告知皇上,只写了信去给应飞鹰,这会儿应飞鹰应该已经去抓姜元恺了。”越正濯三言两语说完了全部。
“你也太大胆了……”姜月昭听着略显头疼。
这前些日子朝中还因为兵权之事起了争端,今日越正濯就敢偷偷回京。
若是被有心人看见,以此做文章告他一状,岂不是要让帝王疑心?
姜月昭又问起关于姜元恺之事。
这两国联军的情况就是由姜元恺一手造就,而姜元恺也确实便是两军的军师,这一次的战役如此艰难,其中少不了姜元恺从中作梗,若非越正濯骁勇善战,又得了高弘文和童思助力,怕是还得多消耗两年。
且有姜月昭的提醒在前,收到姜月昭的书信,越正濯就已经确定敌军突然之间如此熟知我军战术,必定是有人作乱。
果真就是姜元恺!
叛国之贼属实可恨,此番追捕姜元恺已身受重伤必然无法逃脱。
“你倒是会使唤人,自己不追了让应飞鹰去。”姜月昭抿了抿唇,抬瞪了越正濯一眼。
“公主,驸马爷,膳食送来了。”恰逢此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送进来。”姜月昭吩咐了一声让人直接把膳食端进来了。
越正濯确实是回来的着急,可见也是饿坏了。
把大概得情况跟姜月昭说完之后坐下就开始吃。
姜月昭也去叫来了吴琸,吩咐下去让府上众人收紧口风,切勿透露了越正濯已经回来的消息。
等到越正濯吃饱喝足,这屋内的碗碟都收拾下去了,越正濯去漱了口重新抱住了姜月昭,却是已经冷静了许多,连日来的赶路已是叫他疲惫不堪,最后是怎么睡去的都有些记不得了。
只在晨间醒来的时候,看着这床幔的时候怔愣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