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小外室 > 13、第 13 章
明月皎洁,宝珊和陆喻舟走
宝珊不自觉地靠近男人几分,亦步亦趋地跟
倏然,前边的人停下脚步,宝珊径自撞了上去,“唔。”
她捂住脸退到一旁,“奴婢不是故意的。”
陆喻舟转身,问道“你怕狗”
“嗯。”
“那你还养一只狗崽子”
宝珊垂下手,有些好笑道“它走丢了,我只是捡回府养几日。”
月色柔和,笼罩
宝珊没注意到他的异样,左右瞧了眼,问道“咱们进府吧。”
“你很着急回去”男人沉了脸色,头一次带她出来,她就这么回报他
宝珊哪知男人的烦闷,指了指大门口,“都到了,为何不进去”
晾了小黄狗一天,她担心李妈妈不给小黄狗喂食。
正当她准备寻个理由先进府时,巷子另一头跑来一个小厮打扮的男子,瞧见二人,立马迎上来,“两位可有瞧见一位锦衣华袍的小郎君从这里经过”
宝珊摇头,“未见到。”
小厮道了一声谢,大步跑出巷子。
看他衣着,陆喻舟微微眯眸,久久不曾回视线。
大将军府的着装
趁他沉思的功夫,宝珊绕过去,捻手捻脚地推开后院的门,院子里灯火阑珊,她提着裙摆跑进梅织苑,被李妈妈拦
李妈妈掐腰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世子爷呢”
“后面。”宝珊轻轻推开她,“妈妈给小狗子喂食了吗”
“我又不是你的嬷嬷,干嘛听你使唤”李妈妈没好气地哼道。
宝珊跑进卧房,见小黄狗趴
“你这小赖皮。”宝珊提溜起它的后颈,作势凶了几句。
小黄狗睡得熟,压根没有醒来的迹象,看样子是吃饱喝足了。
放下小黄狗,宝珊走出房门抱住李妈妈的手臂,“多谢了。”
李妈妈用食指点了一下她的脑门,“也就世子纵容你,换成其他主子,别说养狗,就是养猫都不行。”
因为缃国公一见到猫儿狗儿就打喷嚏,为了不让他生气,各院都没有开过先河。
听李妈妈说完,宝珊有点感激陆喻舟,等男人走进屋子,立马为他脱去外衫,大有讨好的意思。
陆喻舟淡淡眨眸,不懂她为何这样,“别装了,屋里没别人。”
不识好人心,宝珊心里腹诽,踮起脚继续为他更衣,男人身量很高,还故意不配合,宝珊很费力地褰去他的锦衣,眼含嗔怨地睨了一眼。
那抹不自觉流露的韵味,千娇百媚,换作别人,可能早就腿软了。
陆喻舟情绪难辨,慢条斯理地解开亵衣的系带,露出壮的上半身,腹肌轮廓明显,一看就非文弱书生。
乍一看,宝珊猛地转过身,手里团着那件锦衣,“奴婢先出去了。”
身后的男人勾住她的裙带,稍一用力,将人拽向自己。
宝珊被迫后退,后背贴
陆喻舟揽住她的纤腰,指腹细细摩挲,侧头问道“若是方便,就心甘情愿吗”
心甘情愿
宝珊有点想笑,嘴角牵起若有似无的弧度,“奴婢没得选。”
男人眼含嘲讽,松开她,“出去。”
又生气了
感受到他松开了自己的裙带,宝珊走了出去,没有顾及身后的男人会不会生气。
陆喻舟抿抿唇,扯过椸架上的襕衫,兀自换上。
卧房内,小黄狗不见了影踪,宝珊走出去,小声唤着临时给它起的名字,可梅织苑里根本没有回应。

宝珊心中担忧,不怕它溜出去,怕它冒犯了国公夫妻,无奈之下,她提着灯笼
风吹柳条
她常年居于后院,殊不知这座空置已久的府宅被人买下了,可杏树寓意红杏出墙,谁会
宝珊有些疑惑,忽然听见一声“汪”,转眸看向这户人家的后门,
小黄狗舔舔她的手背,继续汪汪叫。
难道,它是从这户人家走丢的
宝珊揣着忐忑心情,叩动了门环。
门被拉开,一个年纪尚小的门童探出头,刚要问她的来意,忽然
二话不说,他从宝珊怀里抱过小黄狗,却被小黄狗假咬了一口,门童不得不松开它。小黄狗跌
宝珊“”
大可不必这么热情。
她弯腰揉揉小黄狗的狗头,“你找到主人了,我也该回去了。”

来人一袭枫叶色立领劲衣,银冠束
但不得不说,男子长了一张美如冠玉的脸,配上八尺身量,十六七岁的年纪,赫然一位鲜衣怒马的小郎君。
男子眼尾上挑,流露几分邪痞,当看清宝珊的长相时,挑眉问道“哪个盘丝洞的”
被他的话问得一愣,宝珊站起身,“小女子是隔壁缃国公府的侍女,小郎君有礼了。”
男子抱起小黄狗,“你捡到的”
“嗯。”
“小竹,赏。”
名叫小竹的门童递给宝珊一个银锭子,“多谢姑娘,这是十两纹银。”
宝珊美目一瞠,一只小黄狗值十两银子
十两,够她攒一年的了。
宝珊不是没动心,但天上哪会掉馅饼,“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男子微微仰着下巴,看上去很高傲,“小竹,加。”
小竹又掏出一锭银子,“二十两,姑娘下吧。”
“”
宝珊从未见过这么财大气粗的小郎君,不禁有些好奇他的家世,“敢问郎君是自立门户,还是
“暂居。”男子不愿多言,冲宝珊点点
头,抱着小黄狗离开了。
小竹笑嘻嘻道“姑娘勿怪。”
既然人家不愿意透露身份,宝珊自然不会一劲儿的追问,“那我先回府了。”
“姑娘快拿着。”
“不用”
小竹直接塞进她怀里,“不必客气,我家郎君别的没有,银子一抓一大把。”
“”
就这样,宝珊莫名其妙地“攒”够了赎身的银子。
大门闭合后,她僵
可以赎身了。
回到梅织苑时,陆喻舟已经沐浴完,靠坐
“隔壁家的,送回去了。”
陆喻舟蹙眉,“隔壁是哪户人家”
“新搬来的。”
陆喻舟放下书卷,拍拍身侧,“过来坐。”
这一次,宝珊没有像寻常那样乖乖走过去,而是站
陆喻舟看向她,“说吧。”
宝珊掏出二十两纹银,毕竟不是自己一点一滴攒下的,心里很没底气,“隔壁家主为了感谢奴婢,送给奴婢二十两银子,奴婢想明早就赎身。”
刚巧烛台
宝珊略有些紧张地看向男人,心里不确定他会不会放自己走,可卖身契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楚,只要凑够二十两就可以赎身,堂堂国公府,不会连这点信用都没有吧。
半晌,陆喻舟浅浅一笑,端的是君子如玉、温良和善,“那位家主可有家室”
“十六七岁的小郎君,应该没有。”
“可有通房”
宝珊不懂他问这些作何,“奴婢不知。”
眼中的笑意不减,陆喻舟站起身,宽袖寝袍没有一丝褶皱,他慢慢走向宝珊,淡淡道“你十三四岁就被卖进国公府,哪里知道人心的险恶,若那人只是见你漂亮,对你起了歹心,故意引你出府怎么办”
他逼近宝珊,俯身道“到那时,你没了国公府做依靠,他将你拐进后院强占了怎么办”
清茶的气息喷薄

喻舟嗤笑,抬手捏捏她的耳垂,“你涉世未深,哪里看得透人心,世间并没有白占的便宜。”
宝珊何尝不知这个道理,可对方看着光明磊落,不像是卑鄙之流。
“这样吧,”陆喻舟的手来到她的下巴处,稍稍向上一抬,“明儿我让人去打听一下那户人家的情况,再商议赎身的事。”
“有劳主子。”
陆喻舟垂下手,“去洗漱,该就寝了。”
宝珊避开他的手,乖顺地点点头。
陆喻舟眼底笑意渐渐薄凉,没再说什么,转身回了卧房。
一夜宁谧。
次日一早,陆喻舟换上绯色罗袍,器宇轩昂地走出屏风,瞥了一眼替自己布菜的小姑娘,面容温淡,还鲜少地道了声“谢”。
用膳后,陆喻舟刚要离开,宝珊上前一步,“主子别忘记帮奴婢打听隔壁邻居的为人。”
陆喻舟淡笑,“记下了。”
上了马车,脸上的笑瞬间消失,当路过隔壁府门时,他挑开窗帷,吩咐道“去查查这户人家的底细。”
车夫颔首,“诺。”
前半晌,中书省官署极为忙碌,公廨中堆成山的折子,全需要慕宰相和陆喻舟过目,两人忙到日落时分才堪堪尾。
慕宰相上了年纪,加之一直未寻到慕夭,面容有些憔悴,“子均啊,帮我看看这几行小字。”
陆喻舟起身,一目十行,字正腔圆地念了一遍。
慕宰相笑笑,“最近眼花的很,人不服老不行。”
“相爷回府吧,剩下的公牍我来处理,明早由您过目。”陆喻舟是个能干的,经常通宵达旦,也时常替慕宰相分担重任。
慕宰相十分信任他,交代了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捶着后背起身,“我先回府一趟,过不过来再说。”
“好。”
目送慕宰相离开,陆喻舟投入批公牍中,一忙就忙到了三更时分,直到官署外传来打更人的敲打声,才捏捏鼻梁骨,起身走出公廨。
回府的途中,车夫禀告道“隔壁的家主远游,将宅子租赁给了大将军府的小公子邵霁,听说邵小公子与邵大将军意见不和,才会偷搬出府小住。小的还打听到,他并未成亲,身边也无通房。”
难怪昨晚会遇见大将军府的小厮,看来是将军
夫人派人来找儿子了。
陆喻舟淡淡道“一会儿去给大将军府送个口信,就说邵小公子住
车夫有点不懂世子爷的意图,明明与邵小公子井水不犯河水,为何要拆人家的台面
回到梅织苑,
车夫面色稍红,“隔壁新搬来的人家家底不怎么干净,听说家里是做青楼生意的,府中一股子胭脂味。姑娘瞧见他家后院种的杏树了吧,那是家主的怪癖。”
宝珊张了张小嘴,完全没想到对方是那样的人,手里的银子忽然变得烫手。
陆喻舟坐
“诺。”
车夫退下后,陆喻舟揽住宝珊的腰肢,将木讷的人儿抱到腿上,似笑非笑道“以后别随意相信外人,容易挨骗,若是真的被卖到青楼,以你的姿色,会被吞噬得骨头不剩。”
说话间,他的大手
宝珊扭扭腰,剪眸泛着水光,真是空欢喜一场,还叫他看了笑话。
陆喻舟欣赏着她脸上的表情变化,那种目光让宝珊很不舒服,两人之间,一个如翱翔的雄鹰,一个似奔跑的兔子,地上的兔子只有被藐视的份儿。
“您觉得我很笨是吗”宝珊气闷,竟不顾主仆的身份,捂住他的眼睛。
视线陷入黑暗,陆喻舟没有急着拿开她的手,回答道“不是笨,是涉世未深。”
也不知他说的话是否出自真心,宝珊轻叹一声,松开了他。
灯火映入黑瞳,陆喻舟微眯眸子,问道“你急于赎身,可有为今后打算过”
一个貌美的孤女,如何谋得安身立命的机会呢陆喻舟单手撑头,等着她回答。
宝珊瓮声瓮气道“我会医术,可以去医馆谋份差事,也好过做婢子吧。”
陆喻舟倒也赞同她的话,若能选择,谁会甘愿做婢女呢。
为了不招惹青楼的人,宝珊把银子放
这是害怕了吗
陆喻舟拍拍她的腰窝,“我来处理。”
“多谢。”
“仅此”
就知他不会那么好心,红润的小
嘴抿成一条直线,挪动身子,慢慢靠向他,“要这样吗”
陆喻舟语调懒散,“自己想。”
宝珊咬下舌尖,歪头贴近他的唇,将口中的清甜传了过去。
男人的唇极为柔软,带着茶香,宝珊意思两下,准备交工,刚要退开,忽被男人扣住后脑勺,加深了亲吻。男人的唇也不再薄凉,转而变得炙热,熨烫着女子的触觉。
宝珊“唔”了一声,咬紧牙关,但男人与上次一样,仅仅是吻于表面,浅尝辄止,没有要撬开她贝齿的打算。
那份克制被印
陆喻舟退离开,与她几乎鼻尖对鼻尖,慢慢缓释着急促的呼吸。
凑够银子就想着疏离,凑不够就老实巴交,她还真是逢场作戏的高手。陆喻舟揩了一下她嘴角的湿润,坐直了腰身。
宝珊微垂眼帘,避开那道想要窥探她内心的视线,柔声道“奴婢能站起来吗”
他的腿硌得她不舒服。
陆喻舟颠了她一下,默许了。
宝珊起身整理衣裙,忽然
看她低头找东找西,陆喻舟伸出长指,上面悬着一枚羊脂玉佩,“
眉间染了愠气,宝珊走过去,不由分说地夺了回来。
美人连生气的模样都让人赏心悦目,陆喻舟觉得新鲜,“何人送你的”
初夜那晚,他就见她脖子上带着这个,只是那会儿并不
余气未消,宝珊闷声不回答。
陆喻舟对和田玉很有研究,深知这枚玉佩价值不菲,她为何不当了玉佩赎身是以,他忽然对她的身世起了兴趣,淡淡问道“你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