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章被这眼神盯的浑身发毛,她眼里的光他见过,那是嗜血的光芒。
眼前这女人杀过人!只有沾过血的人才会有这种眼神!
这种认识令他浑身抖如糠筛,谢道宣玩味笑笑,目光有意无意落在自己的右手上。
华章顺着她的目光向下看,入目一把银色的匕首,被她握在手里,刀尖锋利无比,闪着银色的寒芒。
谢道宣把匕首拿到眼前,轻轻把玩,状似无意问,“你想尝尝凌迟的滋味吗”
声线无波无澜,却寒冷入骨,仿佛是地狱里的魔鬼在戏弄猎物。
华章心理防线彻底崩塌,他扭动身体想逃,手掌却被牢牢钉在墙上,动弹不得。
稍微一动,手掌处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但这些疼痛远不及心里的煎熬。
眼前的女人令他毛骨悚然,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使者,只等着一刀一刀割下自己的肉,华章怀疑这女人丧心病狂,而且她一定会说到做到。
华章抖的不成样子,从嗓子眼里哆哆嗦嗦蹦出几个字,“你...你不能杀我,你这是...犯法,警察会抓你。”
法外狂徒谢道宣笑了,她扬扬手里的刀子,轻笑着,“我们两个弱女子,哪有力气杀人啊,顶多是自卫而已,就算是一不小心弄出人命,你说警察来了,他还信谁,是信为国争光的国际影后,还是信你这个丧心病狂的赌徒的话,还有啊,死人是不会说话的,你好像忘了。”
华章一抖,全被她说中了,而且看她的眼神,完全不是在开玩笑,她是真有可能会杀了自己。
这个认知让华章遍体生寒,他抖的没个人样,“女士,不,女侠,我有眼不识泰山,求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再也不敢什么”谢道宣把玩着匕首,含着笑问,那笑更是渗人。
华章鼻涕眼泪一起流下,两股战战,要不是右手被钉在墙上,下一秒,他就要瘫倒在地,“我再也不敢来骚扰秦羽裳,再也不管她要钱了。”
“嗯。”
谢道宣微微颔首,半眯起眼睛,对他的回答还算满意。
“还有呢”
“今天的事情我会烂在肚子里,对谁都不会说,还有我以后再也不会来找她的麻烦,我从她的生活里彻底消失,我要是再出现,我不得好死。”华章发着狠誓。
听到这些话,沙发上的秦羽裳猛然抬眸,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让眼泪落下。
谢道宣对这回答还算满意,轻轻点下巴,“刚才哪只手打的秦姐姐”
华章愣了下,“是被您钉在墙上的手。”
谢道宣抬眸,看着那血肉模糊的手,眼眸里带着一丝嫌弃,“行吧,右手动不了,左手还能动吧!打了秦姐姐几个耳光,加倍奉还。”
华章明白了,他抬起左手,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啪!”
谢道宣眯起眼眸,没吭声。
华章咬着牙,啪啪啪啪一连打了十几个耳光,眼见着左脸肿了起来。
谢道宣这才满意点点头。
华章停手,喘着粗气看着眼前的煞神,心里发抖,只想快快离开这里。
谢道宣双手环抱着肩膀,老神在在地看着他,“今天是我最后一次在秦姐姐家看到你,以后你要是敢违背誓言再来骚扰秦姐姐,有如此...”
语毕,谢道宣挥舞匕首,就见匕首贴着华章的耳朵嗖地一声没入墙中。
刀锋入墙,只留一个小小的刀把在外面。
华章半条命都没了,身下一抖,尿液顺着裤腿滴滴答答躺了一地。
“墙!”
谢道宣吐出最后一个字。
大姐!不带你这么大喘气的!
华章差点吓死了,许久灵魂才归位,像濒死的鱼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谢道宣伸手,单手拔出钉在他手上的叉子,疼的华章眼泪瞬间外涌,冷汗淋漓,但他不敢大喊大叫,生怕触了这煞神的霉头。
谢道宣闻见一股尿骚味,顺着他向下看去,这才发现地上一滩黄色的水痕。
她秀眉轻蹙,朱唇吐出,“滚!”
华章如蒙大赦,捂着受伤的右手,弓着腰逃一样离开秦羽裳的家。
谢道宣看见他背影消失在门外,带上门,走到沙发坐下。
“秦姐姐,你没事吧”
秦羽裳回过神来,摇摇头,眼神复杂地望她一眼,半晌才问,“宣宣,你刚刚是真的想杀死他吗”
谢道宣忙摆摆手,“秦姐姐,你说什么呢,经常杀人的朋友都知道,杀人容易抛尸难,他那么大个人,真杀了他往哪藏啊!”
得知她不是真的想杀人,秦羽裳松了口气,刚才她真是被谢道宣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坏了,还以为她真要杀人。
她刚放下心来,就听谢道宣幽幽地说,似是无限惋惜,“再说了,我已经好久不杀人了!手都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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