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秦桑起床之后,就去了傅连溪那边。想去看看他的伤。
不过一过去,才
两个人守
大概是因为白天看得更清楚一些,秦桑现
她站
徐重慎回头也看见她,喊道“桑桑,你来了。”
秦桑一笑,她走进去,“我来看看傅大人嘛,你好点吗”
傅连溪看着她,嗯了一声。
秦桑双手一合,“那就好。”
徐重慎见秦桑手里拿着药瓶,道“你过来给我师兄换药吗”
秦桑啊了一声,她走过去,“他伤得满重的,今早是要换一次的。”
周妧温柔地一笑,说“昨晚真是辛苦秦姑娘了。不过我这次从家里来,带了好些伤药,都是我爹亲自配的,刚才已经给阿溪换过药了。”
秦桑愣了一下,随后有点尴尬地笑了笑,“这样啊。那可真是太好了。”她把药起来,笑道“处理伤口确实好麻烦的,既然已经弄好了我就不管了。”
她看向傅连溪,笑眯眯说“傅大人你好好养伤哦,我就先走了。”
徐重慎叫住她,“诶,你上哪儿去”
秦桑已经走到门口了,她回头一笑,说“上回书铺的老板跟我说,今天有一批新书过来,我出去逛逛。”
她说完就走了。
傅连溪沉着脸没有做声。
周妧笑了笑,说“这秦姑娘还是个小孩子心性。”
周妧的丫鬟
“阿秀。”周妧回头喝止她。
叫阿秀的丫鬟这才低下头。
周妧这才回头,看着傅连溪,“阿秀一向口无遮拦,你别和她计较。我看秦姑娘应该是见你没事了,才放心出去玩的,并非真的不将你放
“与我何干”傅连溪忽然抬眼,冷冷地说了一句,“她将不将我放
“阿溪”
“都出去吧。”傅连溪心烦地赶人,“我累了,想休息。”
周妧还想说什么,可见傅连溪眉眼间已有不耐之色,便没有再说,她道“那好,你休息吧,我晚些再过来看你。”
接下来的日子,秦桑就没有再去傅连溪房里。每天还是同往常一样,没事就出门转转,一个人过得挺自
本来嘛,傅连溪那边有人照顾,还有徐重慎这个神医
这天她和茯苓
秦桑一笑,“你也看出来了呀。” 她赞同地点点头,“是喜欢嘛。”
“您就不着急吗”茯苓为自家主子着急。
“我着什么急呀”秦桑走到街旁一间面摊前坐下,说“我还等着傅连溪和陛下提和离的事呢,到时候我就自由了。”
茯苓
秦桑微微愣了一下,但立刻就又笑了,“我没有。茯苓你不要瞎猜。”
她拎着茶壶往杯子里倒水,说“喜欢人多累呀,我才不会那么傻。我现
她说着,回头对老板道“老板,两碗打卤面。”
秦桑和茯苓吃过晚饭回府,
徐重慎一见到秦桑,立刻就问“你这几天跑哪去了你知不知道前几天我师兄伤口
秦桑道“我知道呀。不过你们不是都
“师兄”
秦桑话音刚落,就见徐重慎看向她身后,喊了声“师兄”。
她微微僵了一下,回头时脸上却又带了笑容,“傅连溪,好久不见呀。”
傅连溪冷冷看了她一眼,什么话也没说,直接从她身侧走过,往府里去了。
秦桑望向傅连溪冷漠的背影。兜兜转转这些日子,她和傅连溪似乎又回到了刚认识的时候。
傅连溪这个人,长相英俊,文武双全,有勇有谋,确实是很令人心动的。
可他太冷漠了,冷漠得也让人不敢心动。
秦桑负手往里面走,心中愈
日子一天天过去,秦桑越来越想离开长安城,去另外的地方。
她无聊得每天往陶罐里扔一枚铜钱,算着什么时候才能离开傅府,离开京城。
转眼间陶罐里已经被她扔满了铜钱,一眨眼,长安城已经下起了雪,一眼望出去,整个长安城都被厚厚的白雪覆盖着。
秦桑穿着一件浅粉色的斗篷,她站
“一眨眼,咱们来大秦已经半年了。”她想起来时,还是夏天,如今已经深冬了。
茯苓站
秦桑望着院中那株凌寒盛开的梅花,她笑了笑,摇摇头,“哪里有我的家呢。”
她是被南国皇室放弃的人,她嫁来大秦的那一刻,就没有家可回了。
没有人会想她的。
茯苓跟了秦桑这么多年,她是最懂她家公主的人,她没有表面上看着那么开心,她有她的难过。
她上前道“公主,明天是您的生日,咱们出门去玩吧。眼下快过元宵了,听说明晚就要开始挂灯,要挂满七天呢。明晚街上肯定会很热闹的。”
秦桑笑了笑,点了下头,“嗯,明天再说吧。”
次日就是秦桑十九岁的生日,一大早,福伯过来请她去前厅吃饭。
她有很长时间没有去前厅吃过饭了,福伯忽然来请她,她还愣了一下,问道“怎么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福伯慈祥地笑道“今天是周姑娘的生日,厨房做了很多好吃的,太子殿下也过来了。”
秦桑闻言微怔了片刻,随即才笑着点了下头,“好,我拾下就过去。”
“好的,那老奴先下去了。”
福伯告退后,茯苓气得跺脚,“什么意思啊,周姑娘生日就一大群人给她庆生,今天还是您的生日呢。”
秦桑坐
秦桑到前厅时,所有人都到了。
太子殿下见到她,笑道“桑桑,你可来得太晚了。”
秦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我事先不知道,所以起得有点晚了。”
她来得有点晚,还剩下傅连溪旁边有一个位置。当着太子的面,她没办法,只好坐过去。
她将手里拿着的锦盒送给周妧,“周姑娘,因为事先不知道今天是你生日,所以没有提前准备礼物。这只手镯送给你,希望你不要嫌弃。”
周妧微笑着接过锦盒来,“你太客气了,其实就一个生日而已,我都没想着要办,是阿慎非要庆祝。”
徐重慎道“生日这么重要的日子,当然要办了。”他又转向傅连溪,问“是不是,师兄”
傅连溪背靠着椅子,垂着眸不知
这顿生日早宴果然丰富,长寿面,寿桃包,红鸡蛋,什么都有。
秦桑看着周妧开心的笑脸,和她面前的长寿面,忽然有一点羡慕。
有这么多人记得,绞脑汁地为她庆祝生日。
徐重慎道“桑桑,师兄请了戏班子晚上过来搭台唱戏,你到时候也一起过来看啊。”
“是啊桑桑,一起过来看吧。今天的戏班子特别有名,我平时就爱看他们的戏。”周妧也热情邀请。
秦桑其实一点也不喜欢看戏,但她也不好直接拒绝,便道“晚一点看吧,我可能要出门。”
“这样啊”周妧笑了笑,“那行,那你忙完过来吧。”
“好。”秦桑笑着应了一声。
秦桑低头吃早饭,傅连溪侧眸看她,终于问了她一句,“你晚上要去哪”
自从上次
这几个月,秦桑
次数多了,她也就不打招呼了。
所以傅连溪突然主动问她,她还有些惊讶,惊讶之后就笑着说“有一点私事。”
傅连溪眼神不明地看她一眼,“你倒是很忙。”
说完就移开目光,不再搭理她。
晚上戏班子
不过渐渐的,她脸上的笑容就一点一点淡下去。
她看出来,傅连溪一整晚都心不
周妧盯着他看了很久,忍不住试探,“阿溪,你
傅连溪沉默了一阵没说话,而后却忽然放下手里的茶杯,说“我有点累,先走了。”
他说着就起身,周妧惊讶得睁大了眼睛,她望着傅连溪离去的背影,不禁渐渐拽紧了手中的手绢。
过了好一阵,她才转过头,问徐重慎,“阿溪去哪里了”
徐重慎道“不知道,估计是有事吧。”
傅连溪从花园里出来,心情越
他烦躁到近乎有些失控。
这几个月,他几乎没有见过秦桑。他以为自己已经心如止水,甚至还想着如何和陛下提和离的事。
然而今天早上一见到秦桑,她
他根本不可能对秦桑做到心如止水。
他走出花园,就看到茯苓端着一只托盘往回走。
茯苓也看见了傅连溪,她连忙屈膝行礼,“大人。”
傅连溪垂眸看了眼托盘里的东西,只一眼,便不由得微微愣住。
托盘里是一碗面,和一枚红鸡蛋。
他不由得皱眉,抬头看向茯苓,“这是什么”
茯苓犹豫了下,低声道“是长寿面和红蛋。”她轻轻咬了下唇,抬头看向傅连溪,说“大人,今天也是我们家公主的生日。”
茯苓说着忍不住红了眼眶,她请求道“大人,公主背井离乡,也没有亲人了,她一个人其实很孤独,您去看看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