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吃过早饭就去医馆里看诊,近来天气转凉,感染风寒的人不少,秦桑一个个给他们号脉问诊,孟易坐
秦桑
孟易又道“对了,我奶奶后天办大寿,让我叫你。诶,我说你有没有听我说啊”
秦桑叹气,“大少爷,你看不到我
茯苓端着茶水出来,看到孟易又被自家公主噎住,忍不住笑,她将茶水端去圈椅旁边的茶桌上,“孟少爷,您过来喝杯茶吧,姑娘还得忙一会儿呢。”
秦桑昨晚照顾了傅连溪一夜,今天疲惫得很,看诊看到快中午,她本来想去后院休息一会儿,结果被孟易强行拉出来吃饭。
秦桑没什么神地趴
孟易点了几个菜,抬手帮她弄了下翘起来的头
秦桑懒得理他,她趴桌上闭着眼睛小憩。
孟易靠近她,又问“晚上去城南逛庙会,你到底去不去啊”
秦桑下巴抵
“你昨晚真干什么去了困成这样。”孟易靠近一些,看到秦桑眼下淡淡的青影,“你睡不好觉我前阵子得了些安神的香料,回头我拿给你。”
孟知府战战兢兢汇报完事情,抬头却
他背靠着椅子,微垂着眼瞧着楼下,表情漫不经心,手里慢悠悠地转着酒杯。旁人瞧不出
唐风顺着自家大人的视线看去,就看到少夫人和一男子坐下下面。
少夫人趴
唐风下意识又悄悄去了眼自家大人的脸色,然后就低下头,闭着嘴巴大气也不敢喘了。
别人不知道,但他知道啊,他们家大人真生气的时候,反而是这种漫不经心的样子。
孟知府也顺着傅连溪视线看去,谁知道居然看到自己的儿子,他吓了一跳,心道,莫不是自家这小子什么地方得罪了傅大人
这样一想,顿时冷汗直冒,但也不敢问,连忙给仆人使眼色,让去把孟易叫上来。
孟易正和秦桑说话,他爹的手下不知道突然从哪儿冒出来,附耳和他说“少爷,老爷
孟易愣了下,下意识回头往楼上看。
秦桑也听见了,她抬了抬眼,也往楼上看了眼。
谁知这一抬眼就看到了傅连溪,傅连溪已经移开了目光,正漫不经心饮茶。
秦桑这个时候还不合时宜地想,傅连溪真是长得太优越了,哪怕过了这么久,她还是觉得傅连溪是她见过长得最英俊的男人。也难怪那么多姑娘对他芳心暗许。
她看了看,便又低下头继续趴着休息。
孟易和她说了一声,就上去了。
孟知府立刻站起来,道“还不见过傅大人。”
说着,又满脸笑容,对傅连溪道“大人,这是小犬,孟易。”
孟易倒是早就听说战功赫赫的少将军,今日一见果真气度不凡,他半鞠了下躬,行礼问候,“孟易见过傅大人。”
傅连溪仍旧背靠着椅子,漫不经心地瞧他,好一会儿才移开目光,淡淡嗯了一声,算是个回应。
孟知府见状,总算松一口气。
他之前还以为自家这小子哪里得罪了傅大人,他险险地捏了一把汗,赶紧让儿子下去了。
孟易走后,孟知府才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继续汇报公事,“大人,你之前吩咐的事,下官已经按照您的意思部署下去了,具体的事宜还请大人指示”
秦桑和孟易吃过午饭,就回医馆了。
走的时候,她下意识往楼上看了一眼,傅连溪已经不
下午医馆没那么忙,秦桑待到晚上准备回去,被孟易过来把她带去了城南逛庙会。
城南庙会热闹,太平盛世,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秦桑最近一直忙,还真没有怎么出门逛过,难得过来,逛了一会儿心情就好起来。她
孟易给秦桑买了只兔子灯笼拎着,他高兴道“我说好玩吧,你还不来。”
秦桑开心就笑,她拎着灯笼走到前面,去看人家表演胸口碎大石。
和孟易
秦桑拎着个兔子灯笼高高兴兴地回家,推拉门就愣住了。
傅连溪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坐
她推门进去时,他才抬眼,朝她看过来。
秦桑有些惊讶,她走过去,“傅连溪,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今天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疼吗”她走到傅连溪对面坐下,将兔子灯笼搁
傅连溪看她一眼,目光不自觉地落
秦桑一边给他号脉一边说“和孟易去城南逛庙会了。”
傅连溪闻言,不禁皱了下眉。脑海里想起今天
他心情突然很烦躁,连带着看桌上的兔子灯笼也很不顺眼。
他没再出声,但是脸色明显不高兴了。
秦桑带傅连溪回房间,给他换了药。伤口有点浸血,她叮嘱了几句,出门去给傅连溪熬药。
等她熬好药回来,就见傅连溪躺
秦桑端着药过去,伸手推推他,“傅连溪,喝药了。”
傅连溪仍闭着眼睛,没有理她。
秦桑又推了推他,“傅连溪,喝药了啊。”
“傅连溪”秦桑拉了下傅连溪的胳膊,却他被反握住手,他仍旧没睁开眼,神色有点疲惫,“别闹,让我睡会儿。”
秦桑触电似的,连忙把手抽出来,把药碗放到旁边,“那你一会儿记得喝。”
秦桑把东西放下就出去了。
晚上她和茯苓睡一屋,不知道傅连溪什么时候走的,反正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傅连溪就已经不
秦桑不知道傅连溪
秦桑听完恍然,难怪最近都见不到傅连溪,原来是
她想起什么,端起茶杯,不经意问了句,“那他们要走了吗”
“谁”孟易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哦,你说傅大人啊那肯定的嘛,事情办完就要回京城了呗。听我爹说,应该这几天就要走了。”
秦桑哦了一声,她低头喝茶,眼睛埋进杯子里。
秦桑没指望傅连溪会来和她说一声,毕竟他一直就是这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从来不会和她打声招呼。
她又想起离开将军府的时候,傅连溪经过她身边,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她不知道他到底有多轻视她,才能那样无视她。
秦桑是伤心过一段时间的,可事情都过去了那么久,她现
傅连溪已经
他似乎没有理由再继续留
他已经
可傅连溪没有心思欣赏美景,他
唐风一直
手镯旁边还有一只珠钗,唐风也记得,这似乎是去年少夫人生日的时候,大人送给少夫人的。
不过少夫人似乎只戴过一次,后来就再也没戴过,甚至走的时候,也没有带走。这支珠钗孤零零地放
少夫人嫁过来时,府里准备的那些衣裳,少夫人也一件都没有带走。
她来时是什么样的,走的时候就是什么样。住过房间里一点痕迹也没留下,就好像从来没有嫁过来过。
唐风也还记得,知道少夫人离开了京城那天,他家大人看上去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但他那晚
唐风也知道,扬州这次的事情,其实根本犯不着他家大人亲自来。之所以亲自来,不过是因为少夫人
可少夫人
唐风心中叹气,终究还是忍不住提醒,“大人,皇后娘娘寿辰将至,再不启程”
傅连溪望着窗外,看了很久,他低问了句,“唐风,你喜欢过谁吗”
唐风愣了下,他摇了摇头,想说点什么,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傅连溪忽然笑了下,他拿起桌上的那支珠钗看了一会儿,低声道“学医的女人是不是会下蛊。”
傅连溪早该回京城了,京里来人催了好几次,催到后来,唐风都有些着急了。
他劝傅连溪,“大人,再不回去,怕是要惹皇后娘娘生气了。”
傅连溪是皇后养大的,他从来没有违背过皇后的命令。这是第一次,他没有听从她的话。
唐风却无比担心。皇后娘娘是个掌控欲很强的人,虽然这次只是小事,但若他家大人不听从,难保皇后不会心存芥蒂。
尤其如今他家大人羽翼愈丰,若大人不听命令,只怕引得皇后忌惮。
这些道理,他家大人不会不清楚。
傅连溪抬眸看向窗外,天愈
他沉默一阵,道“明晚过了便走。”
次日是秦桑的生辰,一大早,她就被孟易带出门。
他也不告诉她要去哪里,等到了地方才
园林里面开满了梅花,还没进去就闻到浓郁的梅花香。
秦桑最喜欢梅花,以前还住
她一进去,心情就好起来,“想不到扬州城还有这么好的地方。”
园林里赏花的人不少,秦桑负手走
孟易道“那当然。扬州好玩的地方多着呢。对了,里面还有个戏园子,晚上咱们可以过去看戏。”
秦桑道“看戏就算了,我不爱看戏。”
“不看戏也成,快过元宵了,街上也热闹着呢。”
秦桑
秦桑好笑得很,她和孟易告了别,就拎着灯笼回家了。
走到巷子的时候,她就
家门口守着十几个带刀侍卫。
秦桑如果没有看错,他们腰间都别有令牌,是傅连溪的人。
等她走得更近些,她就看到唐风。
唐风看见她,朝她走过来,“少夫人。”
秦桑有点愣,她抬手指了指前面的侍卫,“你们怎么来了”
唐风看着她,恭敬道“少夫人,大人
秦桑“”
秦桑推门进去,就看到傅连溪坐
他穿一身黑衣,身影融
秦桑进去时,他才抬眼,朝她看过来一眼。
秦桑把门关上,她走过去,“傅连溪,你什么时候来的”
傅连溪没有回答她,而是看着她问“去哪了”
秦桑愣了下。
饶是她神经并不是很敏感,也看出傅连溪现
她迟疑着,说“我出去玩了。”
“和谁。”
“孟易。”
傅连溪盯着她看了很久,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他才笑了声,“又是他。”他问她,“秦桑,你那么拼了命地要离开我,结果就看上那么个男人吗”
秦桑怔住。
她看着傅连溪,“这跟傅大人有什么关系吗是,孟易是没有傅大人你这么优秀,可我就是喜欢他,怎么了”
傅连溪看着她,又是很久也没有说话。
秦桑不知道傅连溪为什么要这样质问她,她心情不好,说话也不过脑子,“不瞒傅大人你说,我就要和孟易成亲了,你到时要是有空,也欢迎你来喝一杯喜酒。”
傅连溪握着杯子的手一紧,他抬头看向秦桑,看了很久,眼里的神色渐渐暗下去,最后变成苦涩的一笑,他说“秦桑。你真是知道怎么伤我。”
他说完,就起身走了。
秦桑愣
她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却一时又说不上来。
她听见外面马蹄翻飞,是傅连溪一行人离开了。
她
秦桑看向她,茯苓道“公主,你今天去哪了傅大人等了你一整天。”
她边说边把手里锦盒拿给秦桑,“这是傅大人放
秦桑愣了住,她拿过来看,里面是一只手镯,和她之前留
茯苓道“我听唐风说,傅大人好像早就应该回京了,但因为记着您要过生日了,所以拖到今天”
秦桑愣愣地僵
她想起傅连溪刚刚最后说的那句话,突然有些懊恼。
她不知道傅连溪等了她一整天。
她也不知道,他还记得她的生日。
可她想起傅连溪最后那句话,隐隐约约又好像明白了什么,像浮
她怀疑,傅连溪是不是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