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芫随着陆蕴蓁去拜见定国公夫人, 几人寒暄了几句,就出来了。
“三姑娘,我大哥佩戴的荷包是你送的罢”陆蕴蓁神秘兮兮道。
姜芫愣了愣。
往后一瞧, 陆维景正落后几步,慢悠悠跟着几人。
“我果然猜对了。”陆蕴蓁笑容得意道。
姜芫有些不好意思“陆姑娘是如何猜到的”
“我大哥这个人, 最是挑剔。”陆蕴蓁轻咳一声, “恕我直言,那个荷包的绣工真是我大哥肯佩戴,定然是因为送荷包的人很重要。除了你,再无别人了。”
姜芫“”
她以后是不是要好好学习一下女红
至于陆蕴蓁说的她
她更倾向于陆蕴蓁想撮合两人。
生怕被后面的陆维景听到生出误会,她止住了这个话题“我以为国公夫人会去宁国寺上香。”
“以前大伯母是喜欢去宁国寺的,可是宁国寺不是有贵人
“陆姑娘可知是什么贵人”
陆蕴蓁轻声道“是豫王妃。”
难怪会封寺,原来是豫王妃。
姜芫道“若是派人通禀一声, 豫王妃会给陆家面子罢”
陆蕴蓁不以为意“谁稀罕这点面子,难不成全京城就宁国寺一家寺院”
皇后到宁国寺上香能多低调就多低调,更不会封寺, 豫王妃排场倒是比皇后都大。世家大族自有世家大族的骄傲, 让魏氏
偏偏就有那些爱巴结的,非要赶着这个时候去宁国寺, 当真以为皇位是豫王的囊中之物了
姜芫能够理解。若是换成柳氏, 也不会非要挤进宁国寺去。
翌日午后, 陆蕴蓁来寻姜芫去逛庙会。几个小姑娘
柳平舟无奈叹气。没办法,纵使他再能言善道,遇到陆维景也只能当个哑巴。
庙会热闹非凡,到处都围满了人。
有摆摊子卖点心卖糖葫芦的,有变戏法的、表演百戏的、唱莲花落的传来一阵阵喝声。
姜芫喜欢这样的喧嚣,喜欢浓浓的烟火气,这让她觉得很亲切,平凡又真实。
“三姐,你看那边。”姜菀拉着姜芫的手往前面走。
听到呼哧一声响,一个穿着粗布短衣的壮汉口中吐着火焰,
绿烟和双画也是难得见此“奇景”,情不自禁随着众人拍手叫好。姜芫也觉得神奇,给双画了个眼色,双画会意,从荷包里拿出一枚铜钱丢到碗里。
不多时,只见一阵白烟升起,火也灭了。壮汉拱手一笑“多谢各位捧场。”
奇景观完,众人都一脸遗憾,唏嘘不已。
姜菀又指指几步远的地方“前面是什么好玩的,咱们去那边看看罢。”
走近一瞧,却见一群人围成一个圈。中间是一个方形,上面全部铺满炭火,
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妇人一边走一边敲着锣鼓,高声道“数日前我兄长去疏月庵上香,晚上竟有菩萨入梦,教了我兄长一门法术。行走
只见一个穿着黑色短衣的男子赤着脚踏上炭火,
人群静默了一会,然后爆
“好厉害。”绿烟惊叹,“两边的表演都很厉害。”
姜芫仰头看着空中的烟雾,也笑道“的确很厉害。”
突然,耳边传来一声轻笑。
姜芫回头,不知何时陆维景走到了她身后,而陆蕴蓁并未与他一起。
姜芫黑了脸“你笑什么”
笑她没见过世面吗
陆维景敛容,淡淡道“没什么。”
姜芫默默翻了个白眼“我以前没见过不行吗”
陆维景正色道“可以。”
姜芫凝视他须臾,气呼呼地走开了,姜菀很识趣的没有打扰两人。
不多时,姜芫停下来,猛地拍了下头。
糟了,她把六妹忘了。
打算回头去找,迎面又撞见了陆维景。
“这里人多,你就算回去找只怕也难找到。”陆维景挡
闻言,姜芫打消了去寻姜菀的念头。
“陆世子怎么有时间来逛庙会”
“母亲要来上香,我告了几日假,以便保护母亲。”他放慢步伐,一侧头就可望见她的侧脸,“你来疏月庵是临时起意是为了府上那位表姑娘。”
没想到他居然主动提起此事,姜芫干脆直接问“母亲说你知道的更清楚些,我正好问问你,刘家的事你是不是插手了”
“的确。”
“刘大舅欠的赌债是怎么回事”
“他本身就好赌,只是怕输的太多,素日有所敛。是以我安排了人诱他陷入赌瘾,无法自拔,输了三万八千两银子。”
姜芫表情复杂“你与刘家有仇与春娘有仇”
陆维景道“并无。”
“那你是有别的目的”总不可能是为了给她出气罢
陆维景凤眸深邃,定定瞧着她“现
姜芫舒了口气,幸好她有自知之明,没有自作多情。
“对了,不知贺公子近来如何了”
陆维景目光更深了些,不动声色道“你很关心贺鸣”
姜芫理直气壮“我好奇不行吗”
“可以。”陆维景唇角挑起一抹淡笑。
“那那你告诉我呀。”
阳光炽烈,人群密集,恍若连风都透不进来。
姜芫穿着一身碧色罗裙,青色纱衫,看起来十分清爽。她的额
他的心不由自主软了几分,好心道“贺鸣不太好。”
姜芫眼睫一颤“如何不好”
“以前他总是爱往外面跑,现
“而且什么”
“原本有几个想要与贺家结亲的人家也没了这个想法。”
姜芫黛眉微蹙 “可大家不是都知道他是被陷害的吗”
陆维景目视前方“是被陷害的又如何,但不妨碍事情是确确实实
姜芫叹了口气“原来如此。”
贺鸣才是最无辜的人,好
陆维景看似漫不经心道“你好像很替他惋惜”
姜芫下意识点头,又摇摇头“没有。”
“没有”
想起里贺鸣的成就,姜芫微抬下巴“经历挫折,才能成长。一时的打击不算什么,以后的路怎么走才是最重要的。”
陆维景默了一遍她的话,忽而笑了出来,笑声低沉,但很悦耳。
“对,你说的不错,有机会我会将这些话转告给贺鸣的。”
姜芫咬咬唇,怒瞪着他。
这家伙,又
姜芫轻哼一声,加快脚步。
她要快点找到小伙伴,不要和这个可恶的家伙单独
但是天不从人愿,到了傍晚时分,她还没能和小姐妹汇合。
此时的庙会依旧热闹不减,灯火燃起,倒映
河面飘着几艘小船,不少年轻男女围着河岸放河灯,欢声笑语飘进凉爽的晚风吹进姜芫的耳朵。
“我也要去放河灯。”
陆维景的眼神一刻也没离开她,望着她的身影无奈地笑笑,几步就跟上去。
河边有好几个摊位,都是卖河灯的。并且还有桌子和纸笔,顾客可以
当然,不识字的可以由摊主代笔。
姜芫数了数,抬脚去往第二个摊位。
这个摊位负责写字的是个年轻儒雅的男子,不选这个选哪个呢
陆维景脸一沉,合着她是冲着那男子的脸去的
“这位姑娘要买河灯吗”一个穿着深蓝色布衣的老妪笑道。
姜芫点头。
“姑娘要写字吗”
“要的。”
“姑娘是自己写还是让我儿子代笔”
姜芫微微一笑“我自己写便好。”
男子抬头看了她一眼,铺好纸,侧身请她去桌前,又将笔递给她。
不多时,姜芫就写好了。接过一个小男孩递来的河灯,刚准备付银子,
河岸站满了人,十分喧闹。姜芫将纸卷好,放进河灯,又蹲下身子。
陆维景站
姜芫“”
不会说话就闭嘴。
她暗暗磨牙,笑道“不必劳烦,我会水。”
说完,她认真整理了下花瓣,伸出手将河灯放置
她站起身抚平衣袖,闭上眼睛双手合十,默默许愿。
少倾,她回到陆维景身边“你不放河灯许愿吗”
陆维景嫌弃道“无聊。”
姜芫翻了个白眼“你这人真无趣。”
懒得搭理他,顺着人流前行。
陆维景给不远处的瑞兴使了个眼色,瑞兴立刻跟上去保护未来的世子夫人。
陆维景返回摊位,老妪好像也
说着,就要找他钱。
陆维景摇头,大步走到桌前“不必,我还要再买个河灯。”
他自己拿起毛笔,沾了墨汁,
此时的姜芫正站
“你这个人怎么神出鬼没的”
见陆维景盯着她手上的兔子面具,她挑挑眉“是不是很可爱”
陆维景不语,但是那眼神却
这一刻,她真想举起拳头打他一顿。
他就是这样陪未婚妻逛街的吗
摊主看出这两人的关系,笑眯眯道“这个面具和姑娘很是相配,这位公子要不要买一个”
姜芫瞥了身边人一眼,自顾自付了钱,抬脚去隔壁摊位。
陆维景落后一步,确定她没注意到他,对摊主道“我要那个面具。”
摊主拿下一个老虎面具“您要这个”
陆维景颔首,递给他一块碎银子“不必找了。”
摊主笑的眼不见牙“公子真大方,您一定能和夫人白头偕老,百年好合。”
陆维景唇角轻轻弯起,默不作声走到了姜芫身后,将面具交给瑞兴。
瑞兴嘿嘿一笑,转身隐没人群。
从午后逛到现
陆维景道“我有些渴了,去那边歇息一会,顺便吃点东西罢。”
姜芫头一次觉的未婚夫这般贴心,即便很饿,还是故作矜持“也好。”
临近河水,刚好有个茶馆。
正准备步入茶馆,突然一个女子扑
陆维景眼疾手快,扯了她一把“小心。”
姜芫站稳,轻舒一口气。
还未说什么,女子死死拽住她的裙摆,哭声哀戚“姑娘,救救我”
姜芫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一时不知如何应对,转头看着陆维景。
女子得不到回应,又扯住陆维景的衣袖“公子,公子,求您救救我”
陆维景扯出衣袖退后一步,不为所动。
“竟然敢逃走,给我滚回来”两个男人追上来,扯住她的衣裳给了她一巴掌。
女子哭着挣扎“是姑娘将我赶出来的。”
男子呸了一声“你得罪了锦屏姑娘是你的事,但是你的卖身契还
“我不回去,就算我今天一头碰死
男子哈哈一笑“不回楼里,你可想过你妹妹会如何活下去吗”
“我我”女子茫然无助,“你们为何不能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