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风慢慢变大,浪慢慢变高,海水的颜色也是越来越深。
五条司船呈倒锥形向深处航行,左右最边上的是有拓海卫坐镇司二和司五号,司三号靠着司二号在左紧随其后,司四号则是跟着司五号在右,最中间的则是司一号行于最后。
各船之间相隔一里。
这样的做法,以及说是方便各船之间的联系,实际上不如说是方便监控司三、司四两船。
毕竟这两条船,是朱同打算牺牲的对象。
“呜呜呜”
在陈安之悄悄的夺船不久,各种司号声或是从最前的两船传来,又或者是从最后的主船之上响起。
这是在练号,保证各船的司号手熟悉号令。
然后又时不时地有旗语传来,让各船按令变动。
这是为了验证各船对旗语的命令,准确理解。
亦或者说,保证司三、司四号还在主船的掌控之中。
因为这两船之上,除了的主副司号手和旗手四人,就没了拓海卫的存在。
此刻的四人早就被黑甲牢牢监视,并有几个深喑拓海司号和旗语的岛卫在侧验证。
“蛮虎,去看看怎么回事?”
正在船长室里,听着被控制的船长讲解司船的操控,陈安之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骚动,就是对着守在一旁的蛮虎说道。
这家伙,竟然有些晕船。
早知道带上朱大宝了。
不过,朱同很明显是忌讳朱大宝酒先生徒弟的身份,找了个由头,把他摁在了司营里,做后勤队员。
“有人不满,说凭什么他们只能在甲板哨位上呆着,不能上楼和进舱休息。”
索契带甲而上,禀告道。
司船分为上下二层以及底舱,底舱是动力司船的动力所在,已被陈安之禁入。
这是正常的情况,那些人无话可说。
但是禁入一层的舱室和二层的舵楼,这就有些让人不服了。
毕竟舱室和舵楼的防护自然要比甲板来得安全,也要来得舒服。
如此做的目的,陈安之是为了防备这些人之中,有朱同的人在关键时刻使坏。
“直接捆了,绑在哨位上,让他们知道司三号有主。”
对于这种小骚乱,陈安之并没有在意,而是强势的说到。
这样的做法,是要让他们怀疑,其实司三号里暗布拓海卫掌船,不听令的,直接军法处置。
“呜呜呜”
这个小插曲还未过许久,沉静了半个时辰的号声再次响起,不断重复。
这是船队要驶离安全区进入允可区,让各船打开防护。
边上的船长对着陈安之解释。
能被委任为一船之长,必是航行老人,自然知道这司号的意思。
果然,在他解释完毕,号手那边也是传来了一模一样的解释。
“嗯,按令吧!”
陈安之确认到,同时又让索契传话出去,告诉甲板上的那些人这司号的意思。
这样的目的,自然要转移他们的注意力,把插曲中的强势引发的不满给去掉。
随后,司三号白光一闪,披上了一层淡紫色的透明防甲,船体之上还生出了密密麻麻的尖刺,散发着浓浓的海兽气息,像极了一头随着风浪起伏的紫色狰狞巨兽。
这奇异的一幕,也让得陈安之惊叹。
毕竟对于阵法的奇妙,他只在血盐城和韦州书院领略过。
当然,还有姬如霜的本草纲目阵。
“这是半紫品级的兽息防御阵,模仿海兽的气息和模样,能让那些海兽不敢轻易靠近和攻击”
命已经被人拿捏,此趟不知生死,船长干脆利落的把他所知道出,也不藏着掖着。
海兽之间有绝对的等级之分,它们通过相互蚕食来进阶、成长。
而金等的海兽已经是朱城允可区里最高等级的存在,除了同等级的海兽会来挑衅之外,其余的皆是畏而远之。
所以,拓海司才能在这允可区里安全的巡弋和救护。
听了船长的话,陈安之心里的叹服更重。
“轰!”
船身一颤,耳朵一声轰鸣。
司三号好像是撞破了一道无形的墙壁一般,进入了另一方天地。
那是允可区的拦网,用来阻止已经诞生了内丹的海兽进入安全区。
他们终于进入了允可区。
霎时间,一股巨浪来袭,然后就是风雨大作,天沉得可怕,时不时的一道雷霆闪现,还有时不时的一声兽吼,以及那海浪中夹渣着的血腥味,让人觉得进入了末世的海洋。
这一幕,看呆了陈安之一行。
“旗令,各船缩小间距,全速像一号海眼进发!”
司一号主船上,看着这景象,朱同眉头一皱,下了命令。
这情况有些超出了他的预料。
难道走脱了?
“会不会?”
身边的严参谋亦是有些担忧。
这与他们设计的,好似不同。
“应该没那么快!”
皱眉下令之后,朱同也是不确定。
“掌司,情况可能有些不同!”
司三号上,船长老潘对着陈安之说道。
“怎么个不同?”
作为第一次进入的人,陈安之当然不知道之前允可区里的景象如何。
“海眼要起风暴,可能会有紫色的巨海兽出现。”
海兽的等级,除了它们自带的光色之外,还可以从体型上区分。
一般体型越大,自然等级也会越高。
朱城海域的三个海眼皆是良品,正常来说,不会出现海眼风暴。
如若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就说明有超出这个海眼等级的巨海兽要从里面强行冲出。
这样的景象,作为踏海几十载,几乎把朱城海域踏了个遍的老潘只见过一次。
那一次,合了拓海三尉之力,以千人之殇、数十膄巡舟和半残了司四号的代价,才斩了那半紫级的巨海兽。
随后以其尸骸骨血,才把拓海五膄司船升级为半紫级,使得朱城拓海司拓海的损失越来越小。
也因为那次,本为先锋巡尉校尉的朱同,才得以功成为朱城拓海司的都尉统领,成了一营将军,更成了朱城霸主。
每每回忆那场大战,作为过来人的老潘,仍是心有余悸。
那场面,太惨烈了,惨烈到有时仍会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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