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东珠轻手轻脚地用系统兑换的体温计测了哈士奇阿哥的体温,心里盘算着若是再过半个时辰,温度还没降下来,便想办法将系统出品的退烧药塞进哈士奇阿哥的食物或者汤药里送服。
小哈士奇
因为昏睡,哈士奇阿哥不再拥有抑制痛呼的能力,幼崽不适的哼声时不时地泄露出来,夹杂着几声沙哑模糊,意味不明的呓语。
齐东珠怜惜地将他搂
他烧得有些反复,齐东珠最终还是与系统兑换了幼儿用的退烧药物,便
淮德见齐东珠出了院门,便又亦步亦趋地跟上了她,嘴上不停地将这皇家别院儿里的消息数透露给了齐东珠。显然,
社恐的天敌果然是社牛。
齐东珠泄气地想着。她生前唯一的朋友兼合伙人便是个社交悍匪,无论她如何沉默抗拒,她朋友总有本事
也不知道她朋友能否照顾好她们的小诊所,能不能找到另一个靠谱的宠物医生。
齐东珠想着,心里便有些感怀,面对淮德的叨扰也不那么想逃避了。她本以为淮德是惠妃派来监视她的一举一动的,可谁成想,淮德只字不提大阿哥的形状,俨然一副全然信任她的模样,让齐东珠也摸不到他的底儿了。
她带着这么一个扰人的小尾巴走进了后厨,见后厨里的师傅们还
“诸位,宫中的惠妃娘娘派纳兰姑姑前来
照顾大阿哥,纳兰姑姑通药理食补之道,准备亲手为大阿哥理膳,还请诸位听从纳兰姑姑派遣,快给小主子做出适口的饭食
那几个后厨师傅听了,互相看了看,便走过来与齐东珠见了礼。他们因为膳食不得小主子喜爱,已经被小主子身边儿伺候的嬷嬷和皇上遣来的侍从申饬了数次,御膳房也派了善于炖药膳的师傅前来,可也效甚微,这几日几位厨子绞脑汁,将毕生所学都拿出来理膳,后厨之中整日也是枕戈待旦,生怕落了不是。
而今这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纳兰姑姑愿意顶缸,无论她是不知轻重还是胸有成竹,这些理膳师傅都很难关心了,此刻也便退避一旁,吩咐帮厨按照齐东珠的安排备膳。
齐东珠虽然对淮德夸大其词的说法有些敬谢不敏,但她急着回哈士奇崽身边,知道那里片刻耽误不得,便勉力克服社恐,吩咐起这些面面相觑的帮厨来
“麻烦各位被上鸡汤和鱼蓉,再将香菇泡
那几位帮厨点头应是,垂首忙活去了。齐东珠要的东西简单,母鸡汤都是后厨里常备的,齐东珠细细撇去浮油,又将泡好的粳米撒入沸腾的鸡汤之中,末了又将鱼蓉和香菇碎混合成小拇指尖儿大小的滑嫩丸子,一点儿一点儿下去被煮得软烂的鸡汤粳米粥之中。
她不停搅拌着粥水,直到米粥粘稠绵密,细小的鱼蓉丸子也滚熟了,方才将米粥从火上取下来,盖上盖子闷着。不多时,酥酪也备好了,乳香和淡淡的醪糟味儿溢出来,香甜诱人。
齐东珠将这两道几位简单的餐食放入食盒之中,全然不顾后厨众人欲言又止的表情,便匆匆向大阿哥就寝处走去。
淮德
纳兰姑姑,这点儿餐食完全不够贵人一顿的份例,不若我教后厨再加些菜,免得小主子怪罪。
小主子病得厉害,哪儿来的时间怪罪呢小主子的康健和舒适才是最重要的,后厨备再花样繁多的菜式,小主子也只能看,吃不下,又是何必人总不能被规矩框死。
齐东珠心中忧虑,出口的话儿也不客气,却让淮德连连点头,叠声附和道“正是这个理儿纳
兰姑姑是真心关心小主子的人,惠妃娘娘果然没有看走眼。”
这让齐东珠有些不自
可很快她就走到了哈士奇阿哥的寝殿处,无暇他顾了。刚踏进殿门儿,便有嬷嬷红着眼睛过来低声与她说道
纳兰姑姑,刚才太医为小主子诊脉,说是昨日的方子不起效,今儿个要换新方子。我已经派人去熬药了。
齐东珠点点头。中医的用药方式她并不太了解,没有什么可以置喙的余地,她还是准备先让哈士奇崽吃上饭食。
内殿之中,齐东珠看到哈士奇崽蔫蔫儿地趴
齐东珠自然也毫不客气,径直走过来掀开了食盒,将温度适宜的鱼蓉香菇鸡丝粥取了出来,用瓷白的汤勺搅了搅,让鲜香的气味儿溢出来。
身上又被太医糊了一层黑乎乎的草药的小脏狗抽了抽黑鼻头,勉强从那些让他萎靡的药味儿中捕捉到了一点儿鱼蓉粥的香气。他的喉咙还是痛得厉害,头脑也十分昏沉,可是肚子却是咕得叫了一声,这可让小倔狗一下子就恼羞成怒了起来,对着齐东珠哈道
“爷不吃滚开”
他一哈人,喉咙更痛,忍不住咳嗽起来,呼吸之间的血腥气盖过了鱼蓉粥的香气和刺鼻的药味儿,熏得他头晕眼花。他将自己的毛毛脸儿埋进两只雪白的小爪中间,不再看这个不知尊卑的奴婢了。
几个围
那些面带忧虑和惊慌的嬷嬷说道
诸位先去外殿等候片刻吧,我自会照料大阿哥。
她说罢,便伸手提留住了哈士奇阿哥毛绒绒的后脖颈,硬生生将哈士奇阿哥的小毛脸儿提溜了起来。那几个嬷嬷和婢女哪儿见过上手提溜自己小主子后脖颈儿的奴婢,纷纷
人家是宫中有头有脸儿的大姑姑,她们这些奴婢可没有大阿哥生母撑腰,再看这小主子被拿捏
的场景,可捞不着什么好处。
哈士奇阿哥的小脸儿上挂着懵然的神色,就被齐东珠提了起来,一个汤勺抵到了他的毛毛嘴边儿上,毫不客气地向里怼了怼。
“吃点儿粥,垫垫肚子再吃药,否则胃里会不舒服。”
哈士奇阿哥既不想吃饭又不想吃药,他是想抗拒这个不讲道理的奴婢的,可两个时辰前被捏住嘴筒子塞饭的情形突然闪过了他因为疾病儿有些昏沉的大脑,这让他鬼使神差地张开了嘴,含住了汤勺。
鸡汤的醇香和鱼丸的香甜侵袭了他迟缓的味蕾,他勉力将食物吞咽下去,却
齐东珠将趁哈士奇阿哥低头吞咽的功夫,将退烧药混入了粥水,一道喂入哈士奇阿哥的口中,看着他没什么防备地吞咽了下去。等酥酪也被哈士奇阿哥用完,齐东珠将碗筷餐具送出了房门,递给候
可还觉得饿病中要吃饱,才能好得快些。
吃滚了小肚子的哈士奇崽趴
不多时,一个婢女端来一碗褐色的药汤。哈士奇阿哥到过他皇阿玛寄来的书信,对于进药一事并不扭捏,虽然
退烧药渐渐
“我还有多久才能痊愈”
不知过了多久,齐东珠的臂弯里传来哈士奇阿哥闷声询问。即使他将声音伪装得沙哑又冷酷,可还是难掩其中流露出来的希冀和渴盼,这让齐东珠的心都软成一滩水儿了。柔声对他允诺道
就快好了。大阿哥已经不再
“真的么”
小狗崽头也不抬,把小毛脸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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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我保证。
齐东珠轻柔地托着他,垂首隔着遮面的布巾,吻了吻他毛绒绒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