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被拐卖的前任女友5
卖完玉米, 刘青递给安兰一张存折:“一航家给的彩礼,妈给你添成了整数存上了,你赶紧放起来。”
安兰打开一看乐了:“妈, 你这整数添的有点儿多吧?妈, 您跟我爸这些年攒了不少钱吧?有多少?”
刘青说凑个整数时, 安兰以为是一万, 谁知道一打开,嘿, 是两万。
刘青一巴掌拍到她背上:“你个臭丫头,是攒了不少。读大学的钱都给你预备下了,你个不争气的连高中都没给老娘考上。
你爸都给你问好了,以你的分数,三高交三千块钱能上。你个倔驴, 要是去了,现在再有一年就要考大学了。”
安兰搂住她的胳膊撒娇:“妈, 我连高中都没考上, 就算是花钱上了三高, 成绩肯定也是垫底。考不上啥好学校,要是上个大专, 最多也是跟我大哥一样呗。”
刘青被她气乐了:“跟你哥样咋啦?好歹也是端国家铁饭碗的,就那么让你看不上?”
安兰傻笑:“这个饭碗有点儿沉, 我端不起来。”
刘青嗔了她一眼:“那我上回跟你说的去村小学当代课老师的事,你是不是也不想去啊?”
安兰狗腿的给她捶腿:“妈,您真是太了解我了,不是我不想去啊, 实在是就我这水平,初中都是混毕业的, 还是别去误人子弟啦。”
刘青掐掐她的脸:“我以为你是嫌代课费太少。”
“当然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妈啊,您想想,这一个月才一百块钱的代课费。够饭钱不?我不去。”
刘青叹了口气:“不去就不去吧,你爸说咱家临着大路,准备把大门口东边这三间平房拾掇拾掇,给你开个小超市。
卖点儿日用品、零食、香烟啥的,你张伯伯也说行,他们家经常有人去玩牌,小孩子也都爱在这边跑着玩。”
安兰把存折又塞回刘青兜里:“行吧,反正地里现在没活了,我闲着也是闲。
这存折您还收着,您先帮我收着行不?我这马大哈的脾气,万一弄丢了,就算能补,那不得费事啊?”
刘青这才把存折放兜里:“我跟你爸商量过了,你哥上学、结婚、买房家里都给他拿钱了。
往后咱家这地的收入,秋季给你存一万,麦季给你再存一万。”
说是地里没活了,其实还是有的,毕竟冬小麦还没种上呢,种麦之前要施底肥,农家肥和化肥都不能缺。
安兰悄默默的把麦种给调换了,从商城里买的麦种产量、抗倒伏和耐寒都比现在的麦种强得多。
犁地播种是花钱请人做的,人家是那种大马力的拖拉机,犁一遍耙一遍,然后直接播种,速度快、效率高,八十多亩地一天就种完了。
自此,地里的农活算是忙完了,能坐下来喘口气了。然后对门张一航家的棋牌室又一次热闹起来。
说是棋牌室,其实就两个麻将桌,自动洗牌上牌那种。收几块钱的场费儿,用唐月芬的话说,还不够电费钱,就图个热闹了。
头几天,刘青想着忙了这么长时间,闲下来了,玩就玩吧。结果一连几天,宋长瑞玩的那叫一个乐不思蜀,一睁开眼就没影了。
不到吃饭不回来,更有甚者吃完晚饭也不消停,一玩玩到半夜,虽然输赢也就几块钱,可这什么事儿上瘾了它都不行啊。
于是这天宋长瑞玩到半夜回家一推大门,大门从里面反锁了。他敲门,刘青就只当没听见,就是不给开。
安兰听见声音去看门,刘青不让,对宋长瑞说:“一玩玩到半夜,你个死老头子还知道这是家?爱滚哪滚哪去……”
宋长瑞冻得揣着袖子直哆嗦,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好话说了一箩筐,赌咒发誓刘青才把他放进来。
放进来并不算完,刘青气的叨叨他半夜,最后给他下最后通牒:“你要是再敢出去打牌,我就跟兰兰一起出去打工去,省的在家碍你的眼。我说到做到,不信你试试。”
宋长瑞不敢试,把媳妇惹恼了领着闺女出去打工走了,他岂不是要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家了。
第二天几个牌友等着他去打牌,一等二等没等来人,张军旗跑到他家来喊人,看见他和安兰正忙着往阁楼上扛装花生的麻袋。
张军旗也顾不得打牌的事儿了,接过安兰手里装花生的麻袋,往阁楼上扛。
等搬完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晌不晌夜不夜的,你咋想起来花生包往阁楼上倒腾了?现在搬上去,回头卖的时候不还得搬下来吗?”
宋长瑞接过安兰递过来的温开水,咕咕咚咚喝了大半杯:“这不是想着兰兰在家也没啥事,让她去学校代课,她不肯,就想着把这三间平房腾出来给她开个小超市。”
张军旗喝完了水把杯子放到旁边的桌子上:“你不早说,早说我找几个人一会儿搬搬,你说你闷不吭的在家自己干也就算了,这么重的活,咋还让闺女干上了呢?”
宋长瑞一脸的骄傲:“兰兰孝顺,她力气大想帮我,那我能怎么办?”
张军旗翻了个白眼,这人忒讨厌了,不放过一点点炫耀闺女的机会,呸,不就是显摆自己有闺女吗?你闺女再好,那也是给我们老张家养的。
眼看着麻将牌是玩不成了,张军旗就把那几个老牌友都叫了过来,都别闲着,一起干活吧。
把屋子里的东西都先腾到院子里,有用的收到阁楼上,没用的安兰收拾收拾,用几个大袋子装了,准备都扔出去。
去后院摘菜的刘青回来看到安兰收拾的几大袋垃圾:“这些暂时用不上的,也都放到阁楼上吧。”
安兰顺口说道:“这都是没有用的垃圾,还往阁楼上放啥,不够占地方的,直接扔到外面就行了。我都装好了,等会儿收拾完,找个三轮车装了,一起扔到村口的那个垃圾车里。”
刘青一瞪眼:“你说啥?都扔了?你个败家的姑娘哟,你咋不把你老爹老娘也给扔了?你把这个家扔完算了,不许扔,这些放着以后说不定就能派上用场了。”
安兰扶额:“说不定是啥时候?咱就说这个破锅,又破又脏,已经放了最少两年了,再放两年它除了更破、更脏,能派上啥用场?
还有这几双鞋,不是穿上小了,就是鞋底开胶了,让您穿,您穿不?还有这俩破桶,盛啥都漏,您说留着它能干啥?”
安兰的嘴叭叭叭说了一大堆,刘青说不过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安兰从隔壁借了个三轮车,把那些用不上的破烂都给扔了。
气的她吃饭的时候还嘟囔:“败家的玩意儿,啥都给扔了,留着卖破烂也行啊,回头有人来收,好歹也能换把剪刀、换个盆。”
安兰给她夹了一筷子菜:“回头?谁知道是啥时候?我记得前年我没有去打工走之前您就是这么说的,扔了就扔了吧,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回头我挣了钱给您买新的。”
趁着收拾房子,安兰把家里里里外外都归置了一遍,那些她认为没有用,放着只会碍地方的破铜烂铁都被她扔了。
刘青拦着不让扔,就趁她不注意、出去串门的时候扔。后来刘青看拦不住,气的也不拦了:“好,你扔、让你随便扔,看你能不能把这个家都扔完。”
平房里腾干净后,重新刷了一层大白,然后就是找木工打货架子。趁着机会,安兰让木工师傅打了几个橱柜,趁机把厨房里的那个破五斗橱扔了。
这回可真是戳到了刘青的肺管子,这五斗橱是她的嫁妆,虽然外表看上去破了、脏了,可当初用的是好木头,结实着呢。
气的拿着鸡毛掸子撵着安兰要揍她,安兰为了让她消气,只能把扔出去的五斗橱又拖回来。外面刷干净、用砂纸细细打磨,最后重新刷了一层漆,又摆到了厨房角落里。
因为这事儿,安兰被左邻右舍的叔伯婶子们笑了好久,都过去很长时间了,想起来还打趣她:“兰兰,那五斗橱你都扔了,咋又拖回来了?”
靠墙两排货架,安兰卖的都是居家必备的一些日用品,油盐酱醋、卫生纸、牙刷、牙膏之类的,牛奶、饮料和水果。
她卖的价格比集上的小卖铺价格便宜、质量又好,尤其是卫生纸,那可是她用空间里的秸秆和稻草加工的,比街上卖的那种质量好多了。
小超市最畅销的是散装的鸡蛋糕、冻疮膏和面霜,这是她自己都没有想到的。冻裂膏和润肤霜说是从外地进的货,其实是她自己在空间里加工的。
她妈刘青的手每每到了冬天都会冻,哪怕早早的就把手套戴上也不行,年年冻惯了。黄丹的手裂口子,因为她职业的关系,经常用粉笔板书,粉笔刺激皮肤,手指头裂很深的口子,护手霜都不管用。
安兰去进货的时候给她们俩捎回来两盒冻裂膏,说人家说了,这是中药配方,效果非常好。
她俩将信将疑,就用了两天,手上的冻疮和裂口就开始有好转了。于是一传十、十传百,安兰自己配的冻裂膏和抹上滋润又亮白的润肤霜每每都供不应求。
别看安兰的超市很小,但里面的东西还是很齐全的,开了一年之后一盘点,不比她出去打工差,刘青和宋长瑞这才把心放肚子里。
张一航回部队后打了恋爱报告,之后又打了结婚申请,然后就是掰着手指头盼假期。结果因为这样那样的任务,这一耽搁就是两年多。
见不到人,张一航只能靠写信、打电话来跟安兰联络感情,终于在经历了n次隔空求婚的失败后,安兰终于同意嫁给他了。
张一航算了算自己攒的假期,赶紧捏着假条找营长签字,结果这边假条刚签了一个字,通知就下来了,他们部队要参加演习。假暂时是请不了了,张一航就用营长办公室的电话给安兰打了过去。
宋昊然过完三岁的生日被宋安栋接到县城上幼儿园,小家伙刚开始天天哭鼻子,后来安兰允诺他每周六周日回来都会做好吃的,哄了很长时间,还给买了新书包和玩具,才算是安抚住。
上了中班后,周六周日,黄丹给他报的有口才班和绘画班,回来的就没有那么勤了。
这不,今天回来了一进门就说要吃小鸡炖蘑菇,安兰杀了一只肥母鸡,电话响的时候,正蹲在厨房门口烫鸡毛呢。
安兰听见电话响,冲屋里喊了一声:“昊昊,去帮姑姑接电话,问他找谁。”
小超市自从装了这个电话,很多在外打工的小年轻往家打电话就打到他们家了,安兰以为又是打电话让帮他叫谁谁谁的,或者是让谁谁谁给他打回去。
昊昊哎了一声,颠颠的跑过去,拿起电话喂了一声:“你好,请问你找谁?”
安兰在院子里听见小家伙学着自己奶声奶气的跟人家说你好,忍不住笑出声,这孩子真是太可爱了。
昊昊把话筒放到桌子上,从窗户里伸出小脑袋:“姑姑,他说他找你”
一听说找自己,安兰就知道是张一航,故意逗昊昊:“你问他,叫什么名字,找我干什么?你告诉他我不在。”
昊昊跑过去把放到桌子上的话筒拿起来:“你叫什么名字,找我姑姑干什么?我姑姑说了,她不在。”
安兰站起来洗洗手,走进屋里,戳了戳他的小脑袋:“小笨蛋喂,怎么了?干嘛突然说对不起?有演习啊,那就等演习结束再请假呗,两年多都等了,还在乎这一时半刻?
安啦,我不会因为这个生你的气的,放心啦,不要小瞧我好不好,虽然不能像你们一样保家卫国做贡献,但拖后腿的事儿,咱是不会干的。嗯,记得要注意安全”
张一航依依不舍的放下电话,一抬头吓了一跳:“营长您干嘛呢,杵这么一张大脸想吓死人啊?”
高中洋一巴掌呼到他大脑袋上:“兔崽子,几天没收拾你,敢跟你叔呲牙,反了天了。
婚期往后推,人姑娘没意见吧?我跟你说,人家要是有意见你也得受着,等你好几年了,不容易啊。回头演习结束,我给你批假,你回家以后好好补偿她。”
张一航咧着大嘴笑:“兰兰说全力支持我,还说她虽不能像我们一样保家卫国,但也绝不会拖后腿。”
高中洋竖起大拇指:“这姑娘好样的,是当军嫂的样,我上回给你说的中级士官的事儿,考虑的怎么样了?
大老爷们磨磨唧唧,到底要不要在部队继续干下去?说句要就那么难?张一航……”
张一航立正站好:“到,报告营长,只要不撵我走,我就一直干下去。”
高中洋拍拍他的肩膀:“这就对了,行了,这事儿包在我身上,滚吧。”
张一航行了个军礼:“谢谢营长。”说完把假条装兜里就跑:“回头等演习结束,我想找您请假,嘿嘿。”
高中洋笑着摇摇头,这个臭小子,回头演习时好好收拾他,没有他的允许想复员,做梦吧。
第72章 被拐卖的前任女友6
农村一般都是订婚半年就开始商量结婚的事情了, 安兰和张一航订婚两年多都没有下文,有些人就开始背地里议论开了。
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估计是张一航有外心了, 说不定在部队已经找了, 只不过天高皇帝远, 瞒着家里罢了。
也有的说, 这当兵都是有假期的,张一航这两年多都没回来, 该不是牺牲了吧?
旁边就有人怼她:“你看看你,都是街坊邻居的,你咋咒人家孩儿啊?你这话要是让唐月芬和刘青听见了,撕烂你的嘴。”
“我就是那么一说,你们想想看, 哪有当兵两三年都不回来一回的?反正啊,我觉得凶多吉少。”
“你瞎胡扯啥呢?一航经常往家打电话, 要真是出啥事儿, 人家部队能瞒着?要我说啊, 估计是当了陈世美,在部队又找个。”
“对对对, 有可能,以他们两家的关系, 一航要是在部队找个,肯定不敢跟家里说……”
“有可能、有可能……”
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传着传着就越发的离谱了。变成了张一航攀了高枝儿, 在部队娶了军长的闺女,不敢给家里说, 就这么拖着,不结婚也不退婚。
甚至还有那好八卦的跑到唐月芬面前旁敲侧击:“芬儿,听说你家一航要娶军长家的闺女了?”
唐月芬当时都懵了:“啥玩意儿,你说啥?这怎么可能,这不是瞎胡扯的吗?一航对象是兰兰,长瑞哥啥时候当军长了,我咋不知道?”
哪怕她都辟谣了,但还是有些人啊,坚持自己臆想的才是事实,到处跟人说,安兰可怜,还没结婚就被甩了。
安兰听说这个谣言的时候笑喷了,士官一般是不允许在驻地或者部队谈恋爱的。
士官士官,听上去好像是官,其实则不然,士官就是职业士兵,比两年的义务兵高那么一丢丢,但最终还是兵,像以前的志愿兵,提不了干,转不了军官,最终的结果还是复员回原籍。
当然,事无绝对,考上军校、或者立了大功提干当军官的也有,但那是概率非常低的。
张一航就是一没背景的大头兵,可能会因为表现出色多续两三期士官,在部队多待几年再复员。
农村娃娶军长的闺女留在部队飞黄腾达,这种事儿在梦里想想就行了。
在部队累死累活拉练的张一航,还不知道他已经成了众人心中的张世美。
唐月芬都快气成河豚了,这些三姑六婆真不是一般的可恶,抹黑儿子的名声,更有甚者竟然说他牺牲了,这话真是戳到了唐月芬的肺管子。她是越想越气,血压往上飙,头晕的躺床上起不来。
张军旗一看这样,就给她找了个活,转移一下注意力。要说啥活能这么灵验,那就是盖房子。
张一航家的房子是那种一层半的结构,平房上面加盖了半层,人上去得稍微弯腰,但用来存粮食、放杂物是很宽绰的。
这房子有些年头了,张一航五岁的时候盖的,盖的是当时最流行的平房。那个时候盖平房是觉得比普通砖瓦房好看,晾东西、晒粮食也方便。
后来发现,这平房不行啊,晒个粮食你得费劲巴力的抬上去,然后再抬下来,是唯恐自己累不死。
夏天晒的屋里像蒸笼,能把人热死。下雨下雪天天,外面下大雨、飘大雪、屋里下小雨、飘小雪冻死个人。
她们这儿平房就流行了一阵儿,后来就都盖成了一层半的带阁楼的房子。像张一航和安兰家这种盖好的,就在上面加盖了半层阁楼。
这说着都二十多年了,虽然依旧结实,但到底比不了现在新盖的小洋楼。
张军旗就张一航这一个儿子,夫妻俩又能干。张军旗头脑活,不光是种地,还年年去中牟做囤蒜生意。
啥叫囤蒜?就是在大蒜收获的时候,从种蒜的农民那里收购大蒜,然后存到冷库里,等到合适的时候再卖出去。
想做这个生意要胆大心细,因为啥呢,你收蒜的时候是不知道今年到底啥行情。有可能你赚得盆满钵满,也有可能高价收了,到最后赔了个底掉。
做囤蒜生意,就像炒股,风险很大,收益也很高。像张军旗,表面上看着不显山不露水,其实让他拿出来个二三十万是绝对没问题的。
他是属于那种比较克制,年年控制着囤蒜的量,加上嗅觉比较敏锐。赚钱的时候多、赔钱的也有,但总的来说,比只在家种地强。
关键是闷声发大财,他每年到囤蒜的时候,对外都说出去打零工,除了偶尔会跟着他试水的宋长瑞,谁也不知道他家存款折上的数字已经有六位数了。
手里不缺钱,张军旗两口子商量了一下,就着手准备盖房的事儿。现在盖房不是跟后世似的直接承包出去不用管了。
现在千头万绪的事儿多的很,从瓦片到螺丝钉,都得你自己跑着买。哪怕不缺钱,两层半的小楼盖下来,张军旗的腿儿都跑细了一圈。
图纸是安兰找系统给画的,上面清清楚楚标注了数据,不识字的包工头也能比着照葫芦画瓢盖出来,两层半的小楼里面的户型设计比现在的合理多了,但又没有太超前的设计。
跟后世五室两厅的户型类似,区别在于自己盖的房子,一楼二楼的客厅格外大之外,其他房间的面积也不小。除了一楼二楼各有卫生间之外,院子角落里也预留了一个卫生间。
农村老一辈儿的对于新事物的接受能力没有年轻人快,比起城市里那种抽水马桶,他们更喜欢用了几十年的蹲坑。
以前他们庄有个老大爷去看上大学的儿子,住宾馆时,坐在抽水马桶上拉不出来。最后没办法,别别扭扭的蹲到马桶上,回来还到处说城市里的蹲坑太高,差点没把他给摔残废了。
厨房是像现在大多数人家放到进大门,东边靠墙的那个房间。厨房地上铺地砖,贴满墙的瓷砖,上面吊顶、抽油烟机和太阳能、热水器样样都不缺。
因为这个张军旗没少被人说嘴,兜里有点儿钱就烧的不是他了,厨房贴瓷砖、吊顶,还整个抽油烟机,除了乱花钱,屁用没有。
但等到用了一段时间,很多人就发现贴瓷砖、吊顶、装抽油烟机的好处了。厨房烧锅炒菜油烟少,墙面熏脏了用毛巾一擦,照样跟新的一样。
房子盖得比原来深,院子就比起以前小了,张军旗仿造东北搭阳光房那种,找人焊了结实的铝合金骨架,装了加厚的玻璃,做成了能遮风挡雨的阳光房。
这要是冬天在这院子里打麻将,那绝对老暖和了。夏天上面盖一块遮阳网,左右推拉窗户打开,通风换气,也不会热到哪里去。
这在他们这儿真的是蝎子粑粑独一份,村里的老少爷们组团来参观。这回没有人说他有钱烧得慌了,都说这个想法挺好。
冬天来回开门屋里也不怕冷,屋里能暖和很多,下雨、下雪不担心院子里滑溜溜的了。很多人就有些心动,就问这装下来多钱,一听瞬间觉得还是算了,好是好,就是有点儿太费钱。
也有人说了,这封住以后晒粮食咋办?其实也好办,上面都是通透的玻璃,想晒还是能晒的。不想晒到院子里,离他家不远就是小广场,晒到那里更方便。
这边家里忙碌了几个月终于把新房盖好、装修好了。因着张一航不在家,张军旗喊着宋长瑞一起去中牟忙囤蒜的事儿,装修都是唐月芬拉着刘青和安兰一起商量着办的。
去年蒜价跌的很严重,今年囤蒜的大户都在观望,张军旗却觉得今年的蒜价应该会回暖。不得不说,他的眼光还是很敏锐的,安兰问了一下小系统,今年的蒜价后期确实会有大涨,而且涨幅不是一般的大。
安兰就撺掇着宋长瑞今年也跟着囤一把,宋长瑞本来就有些意动,安兰又这么一鼓动,他决定拿出五万搏一把。
张军旗直接就是十万,他这几年的投入一般都是十万左右,赚了就不说了,赔了,也不至于把家底整个都扔进去。
来回跑着去县城买东西,坐车晃得头晕,安兰就买了一辆电动三轮车,商家搞活动,送了防雨棚,雨雪天骑着不冷,拉货也很方便。
那厢张一航在军事演习中因为表现突出进入了特种部队,当然训练更严格、更忙了。刚到一个新环境就直接请假不合适,张一航只能暂时偃旗息鼓,好好表现,等待休假的机会。
这一等又是大半年,终于让他找到了机会请到了假。他想给安兰个惊喜,就没往家打电话,坐火车跑了回来。
张一航穿着军装上了火车,硬卧还没坐热,就让给了一对老人。他们是临时买的站票,想着先上车,看看能不能补到座位。
结果并没有,老两口就铺了张报纸坐到了卧铺车厢外面。张一航把下铺让给了两位老人,自己在行李包上坐了一天一夜。
下了火车又坐大巴,等到家时,他身上的军装都皱皱巴巴的了。安兰坐在收银台边绣着十字绣,听见掀帘子的声音,抬起头一看是他,一脸惊喜的放下十字绣:“你怎么回来也没提前打个电话?”
张一航把行礼扔到一边,把她抱起来:“给你个惊喜,咱家盖房了,怎么都没人告诉我?”
安兰呲牙:“给你个惊喜啊,哎呦,你这身上好难闻。去,赶紧洗个澡、换身衣服。哎,你吃饭了吗?”
张一航亲了她一口:“并没有,我五点多下的火车,坐六点的早班车回来,没顾得上吃。”
安兰拧了拧他的脸:“我给你做手擀面,我上周去省城进货,给你买的衣服还没来及给你寄去。洗过的,在我柜子里,你去找出来洗完澡换上。我爸我妈和你爸你妈都不在家,好像是谁家孩子结婚,他们去西华吃席去了。”
安兰进厨房和面压面条,张一航从包里翻出内裤,在安兰屋里找到新衣服,冲了个战斗澡,换上衣服擦干头发,安兰已经把臊子面给做好了。
他是真饿了,安兰煮了小半盆面,被他吃的一点儿不剩。吃饱磨着安兰把超市门给关了,拉着她回了对面他家。
进院子看了一圈:“这样盖是你给设计的吧?我觉得咱爸那脑子想不出来这样式。”
安兰挑挑眉:“你觉得咋样?”
“相当不错”张一航竖起大拇指,然后趁安兰不备,把她打横抱起来上了二楼。
踢开门、关门一气呵成,张一航搂着安兰倒在床上,有些猴急的想去解安兰的衣服。安兰往旁边一滚:“打住,想都不要想,现在结婚是必须要做婚前检查的”
张一航把她搂到怀里:“那让我抱抱总成了吧?明天不,现在就去领结婚证吧?我证明都开好了,咱现在就去找辉强叔给你开证明。”
说风就是雨,张一航跑到支书李辉强家给安兰开了结婚证明,翻出他妈的存折,领着安兰坐车去了县城民政局。
到了之后,人家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开了个单子,说:“先去体检,才能办结婚证。”
张一航一问,体检得空腹,就让人把体检单子给开了,今天能做的先做了,需要空腹的明天再来。这么一通折腾,总算是把结婚证领到手了。
领完结婚证,他拉着安兰打的去了东关刚开不久的五菱4S店,买了一辆五菱之光。他应该是提前做过功课,有个发小在这店里当销售,给的价格算是比较实惠,买的配置都是不错的。
安兰让小系统在现车里选了一辆性能最好的,指着那辆车说:“就要这个吧。”
安兰仔细看了看这辆被后世誉为神车的五菱之光,说实话,第一代跟二十年后的第n代,但从外表上看,区别不大。
仍然是手摇玻璃、机械钥匙、小一号的轮胎……千帆归来你仍是当年模样,岁月就好像是在五菱之光面前停下了脚步。神车就是神车,让人不得不竖起大拇指说一声“服”!
第73章 被拐卖的前任女友7
买了车, 张一航发小闻发全问他:“弟妹没有驾驶证吧?要不要办个,人家办全包过是一千一,咱自己人八百。”
张一航摇头说:“驾驶证是得办, 但是啊, 你给她办那种需要学习、需要考试的。这开车上路的事儿可不能马虎, 现在半半窍开车出事儿的还少吗?
我宁愿她费些事儿、练得时间长一些, 也比出了事后悔强。你也知道我平时不在家,还是安全着来吧。”
安兰赶紧点头:“对啊、对啊, 这驾驶证还是得自己考。学得会就开,学不会我还是继续骑电车比较安全,别到时候成了马路杀手害人害己。”
闻发全点点头:“是这个道理,北庄我有个表姨家的小儿子,去年去县城被车给撞死了。开车那个是个新手, 驾驶证是买的,车还没保险, 司机那边是把整个家业都赔进去了, 这边是人没了, 哎”
买完车他俩揣着新鲜出炉的结婚证,开着新车回到家, 把两家家长都给震惊了。刘青说话都不利索了:“这、这就领证啦?是不是有点儿太突然了?”
宋长瑞脸一板:“俩熊孩子,领结婚证这么大的事儿也不跟我们商量商量”
张军旗和唐月芬是心里美滋滋的, 但面上却得装出一副尴尬的模样。
张一航说把他妈的存款折翻出来去买了辆新车的事儿,连个水花都没溅起来。张军旗拽着脸色不好看的宋长瑞开着车在村里溜达两圈,然后凑到一起商量去考个驾驶证的事情。
他们俩说实话都会开车,毕竟在林场都摸过车, 也经常开拖拉机。但是驾驶证那是真没有,没有驾驶证在这乡下跑跑没人查, 但是进县城是会被查的。
最后安兰说,反正要学开车,干脆都去,这样以后谁出门想开车,一踩油门就走了。这个提议让刘青和唐月芬很心动,刘青是想着自己会开车,回娘家都不用让宋长瑞陪着。
唐月芬是想着会开车之后,再去县城玩,就不用挤大巴车了,她每次坐车也会晕车,虽然不是太严重,但是自己开车方便不是吗。
既然结婚证都领了,那婚礼也得准备起来了。晚上,唐月芬和张军旗躺在忍不住感慨,盼了这么多年,终于要把儿媳妇给娶进门了。
夫妻俩畅想了一下媳妇娶进门的美好日子,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将来的小孙孙、小孙女。
昏昏欲睡的唐月芬,突然一个激灵睁开眼,推了推同样快睡着的张军旗:“大军,我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将来咱孙、孙女在哪上学?
就咱村学前班那个破样子,聘的老师没一个幼师毕业,老师连普通话都说不标准,能教孩子啥?”
张军旗挠挠头:“现在想这个是不是有点儿早?”
“不早啦,不是你说的,咱的那个什么雨什么谋?”
“未雨绸缪……”
“对对对,就是未雨绸缪。人家电视上都说,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那咱大孙子、大孙女肯定得去县城上学。
去县城上学得有啥?学区房啊。就这几年,房价年年涨。我想咱是不是买套房先放那,省的等到时候抓瞎。”
张军旗咂咂嘴:“买房啊?咱盖房花了六万多,囤了十来万块钱的蒜,航航又买了辆车,这么一算,花出去二十多万了。
接下来要办酒席,咱彩礼送的少了也不合适,加上烟酒和酒席,也得不少钱。
要买房还真有点儿紧张,要是买,就等到明年,最起码也得等到把蒜卖了才行。
看大蒜今年的行情,就算是不赚钱最起码不会赔。等卖了之后就买房,你觉得咋样?”
唐月芬在心里算了一笔账,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儿子就办这一次婚礼,酒席是绝对不能马虎的,结婚彩礼也不能少,没得让人家背后笑话她抠唆。
这厢夫妻俩畅想未来睡不着,那边刘青和宋长瑞也睡不着。虽然婆家就在对面,可闺女嫁出去那就成人家的人了,还是舍不得。
安兰没心没肺,泡了个温泉,早早地就钻被窝里看小说了。
住她家屋后的小学同学单红艳来买瓜子,怀里揣了一本霸道总裁言情文。安兰顺口问了一句,她就把书给她撂柜台上了。
还说让她随便看,她在县城西关的中意书店办了月租,一个月十块钱不限量。她交了五十块钱的押金,拿回来五本,全都是这种袖珍书。
安兰好奇的拿起来翻了翻,艾玛丫,这是披着霸道总裁壳子的小R文啊。老单口味挺重啊,嘿嘿,还别说,写的挺唯美的……
安兰意犹未尽的合上小R书,忍不住浮想联翩,张一航这人高马大的,就是不知道中不中用。
能被选拔进特种部队,这身体爆发力和持久力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婚纱照是在省城拍的,张一航听人家说一级一级的水平,他觉得一辈子就结一次婚,不能将就。
开车拉着一大家子去了省城,预定婚纱、结婚录像。刘青和唐月芬看到人家橱窗里漂亮的中式礼服,惊艳的迈不动腿了,再看那些白婚纱,是咋看咋觉得不敢看。
最后决定租中式礼服,敬酒服就穿旗袍。虽然价格比婚纱贵一大截,但等到安兰穿上走出来,她们俩之间拍板,就这套了。
刚好这套衣服是新的,安兰虽然不是第一个预定的,但她的婚期最近,所以她就是第一个穿着它结婚的新娘子。
张一航穿军装,一身崭新的军装,比那些西装帅多了。
安兰和张一航的婚礼办的虽不隆重,却很热闹。张军旗和宋长瑞人缘好、朋友多,他们两家结为亲家,来的亲朋好友那真叫一个多。
张军旗直接请的县招待所的大厨来做饭,满满一桌子硬菜,烟酒、饮料管够。
张家送了彩礼一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寓意夫妻俩在一起长长久久。
张军旗大方,宋长瑞也不小气,订婚礼、结婚礼一分不留全部陪嫁过去。给安兰陪送了全套家电、家具,又给压箱底明面两万,实则五万。
有些人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结婚的好日子,竟然对黄丹说:“丹丹,你婆婆可是有点儿偏心眼儿啊,这闺女出嫁,恨不得把整个家都得搬过去。
她糊涂,你不能糊涂啊,这个家早晚都是你的,你可不能眼看着你婆婆给安兰搬光啊!”
黄丹笑了笑:“表姨说的这是哪里话?俺妈疼俺妹那不是理所应当嘛,那可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至于俺妈会不会把家给妹妹搬空,就不劳您费心了,毕竟您现在日子也不好过。前儿听说您在四妹儿家里住?咋啦,是俺几个嫂子不孝顺把你撵出来啦?
不会吧,我记得几个表嫂都是和善的脾气啊?不过您这也算是享俺妹妹的福了,谁还敢说养活闺女没用?”
杨秋兰气了个倒仰,她最好面子,被儿媳妇赶出家门的事儿,她捂得严严实实的,就是怕被别人笑话。没想到,最后还是被黄丹宣扬的人尽皆知。
这场婆家、娘家住对门的婚礼,最让人忍俊不禁的是,就是迎亲时。娘家婆家离得太近,没法用婚车。
省城的婚纱影楼跟拍摄影师给出的建议,两家之间铺上红地毯、布置的古色古韵、唯美浪漫一下。
到了结婚那天,张一航一身崭新的军装,领着几个大小伙子去了安兰家。
伴娘也只是意思着拦了两下,接到张一航从门缝里塞进来的红包,就给开门了。
张一航现在真不愧是侦察兵,很快就找到了被人藏起来的新鞋。他单膝下跪给安兰穿上鞋,一把把人抱到怀里,在一众伴郎的簇拥下,快走几步进了对面他家。
这一幕都被影楼的跟拍摄影记录了下来,等到拜完父母,流程结束,要入席时。唐月芬在大门喊了一声刘青,快快快,给你留着座位,赶紧别等菜凉了……
众人哄笑,这娘家住得近就是有好处,你看看,这前脚刚送走姑娘,后脚就能跟她坐一起吃饭。
做啥好吃的吆喝一声,闺女抬抬脚就过来了。不想做饭了,直接去对面吃就成了。
现在他们农村办酒席,大厨是请的,锅碗瓢盆、桌椅板凳有专门的租赁店,碗筷和小碟子都是消毒包装好的。
桌椅板凳样式颜色统一、你需要多少人家有多少。用完也不用刷洗,直接堆到大盆里,有专门的人来收、拉走。
饶是这样,一场婚礼办下来,千头万绪的事情让人忙的头晕脑胀。
安兰吃饭时就换了自己的衣服,等到亲戚朋友都走了,她歪在二楼的沙发上一动也不想动。
张一航今个再不想喝酒,也挡不住亲朋好友的敬酒。他的那群发小没少替他喝。
现在亲戚朋友散了,这群家伙还在下面划拳喝的起劲儿。有人就趁着酒劲儿起哄:“走,刚才没闹过瘾,咱接着闹新房去……”
张一航挑挑眉:“没闹过瘾?来,我给你松松皮,让你好好过瘾一回。”
他们当地以前有个风俗是新郎新娘结婚当天晚上,会请两三个关系好的未婚男青年一起睡在婚床上,俗称压大铺。
各地有各地的规矩,也有的是婚礼前一天请人压大铺。这种风俗有什么说法呢,就是希望能让新房多几分阳刚之气,新娘怀孕后能一举得男。
但现在很少有人请人压铺了,为啥,前几年隔壁村发生了一件事。
被人请去压铺的两个男青年,在晚上喝酒时,故意把新郎灌醉。等到了晚上睡觉时,新郎醉的不省人事,这俩狗东西把新娘绑起来给强了。新娘第二天直接喝了农药,喜事变丧事。赶上严打,那俩人被判了死刑。
有独无偶,他们林场隔壁的后张村前年也曾经因为压大铺出了一出惨案。
压大铺的时候,能说会道的伴郎跟新娘看对眼了,这俩人在被窝里趁着新郎和另外一个压大铺的小伙子睡着了,说不完的小话。第二天上午俩人趁人不注意,偷偷一起私奔了。
新郎家不干啊,花了这么多钱,把儿媳妇娶到家,结果啥也没落着,还把自己的帽子给染绿了。
跑到新娘娘家大吵大闹。要求退彩礼、赔偿他们家办婚礼花的钱。新娘娘家也是不依不饶:“你凭啥说我闺女跟人私奔了,我还说是那你们家被人害了呢。
你们现在必须把我女儿给交出来,我们好好的人嫁到你们家,才一个晚上就没人影了。说跟你们家没有关系,谁相信呐?我们正想找你们要人呢,你们到自己送上门来了。”
就这样两家,你咬我,我咬你,好好的亲家变仇家了。私奔的这俩人跑到了北疆一年多,等到生了个胖小子,才抱着回来请罪、求父母的原谅。
新娘父母能怎么办,捏着鼻子认呗。但被绿的新郎家不依了,之前是找不到证据,新娘家拒不承认,他们没办法。
现在人回来了,孩子都生了,你们一家人是团聚了,他们家人财两失还落了个被人嘲笑的下场。
光订婚礼、彩礼原数退还哪能弥补他们的损失?新郎家呼呼啦啦来了几十口子人,把新娘家砸了个稀巴烂。
越砸越压抑不住心头怒火的被绿新郎,一棍砸到绿了他的伴郎腿上,那男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犹不解恨的新郎恶狠狠的一脚踩扁他的子孙根:“我让你管不住你的裤腰带,我拿你当兄弟,你竟然敢绿我。MD老子拼着蹲监狱,也得废了你个鳖孙。”
说着又使劲儿踩了几下,那男人疼的嗷的一声晕了过去。这场压大铺引发的闹剧,最终酿成了惨剧。
新娘她爸因为拦着不让人砸,被推了一跟头,股骨头摔断了。像他这么大年纪的老人,基本上以后就是瘫床上了。
被绿新郎因故意伤人致残锒铛入狱。绿了好哥们的男子是最惨的,他被送到医院抢救后,并没有保住那啥,最后成了太监。
比起身体的残缺,更可怕的是周围人异样的眼光,最后在家乡生活不下去的他带着儿子不知道去了哪里。
女的并没有跟着他一起走,她娘家嫂子说了,她爹之所以会瘫都是因为她不要脸、跟人私奔。既然是她造的孽,那她就得负责侍候。
自从这两件事发生之后,很少有人再找同龄人压大铺了,也有很多人直接就把这个环节给取消了。
张一航和安兰的婚礼前几天商量流程时,唐月芬就跟刘青说这个不要,还有那什么童子滚床也给不要了,都是封建迷信。
刘青点头附和:“对对对,咱就简单的流程一走,那些封建迷信啥的,咱都不用。还有那泼盆水,啥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嫁出去,那也是我闺女,这个也给取消了。
还有就是我听航航和安兰商量找几辆婚车,要啥婚车?就咱这两步路,还用得着坐车?人家说结亲不能走回头路,咱这样咋绕着走都不行啊。干脆航航把人抱过去得了,还剩了租车的钱。”
唐月芬笑的合不拢嘴:“这个主意好,航航,考验你的时候到了,在部队训练了那么长时间,要是连媳妇都抱不回来,出去别说是我儿子。”
安兰在一边插话:“那我这几天用不用赶紧增增肥?要不然那天我往腿上绑俩沙袋吧?航哥,不要辜负了广大人民群众对你的考验!”
张一航掐了掐她的脸:“你就是再胖二十斤,我也抱得动你。小样,就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还绑沙袋,你也不怕把你的腿累折了。”
第74章 被拐卖的前任女友8
送走最后一波吵着喝酒、闹洞房的发小, 张一航火速上楼洗澡刷牙换睡衣。
安兰刚把卧室地上散落的瓜子皮、糖纸给扫出去,就看见他火急火燎的进了卫生间。
安兰也没在意,继续换床单, 今天有不少亲戚朋友来新房里看, 什么人都往上坐。上面还有俩脏兮兮的小手印, 也不知道是谁家孩子摸了。
刚换了床单, 从柜子里拿出一床新被子,就被张一航扑倒在床上。
安兰掐了掐他的腰:“你看看你猴急成什么样子, 你头发还湿着呢。哎呦我去,你别蹭的到处都是水,赶紧擦干了……”
张一航跳下床,找到擦头发的浴巾,胡乱擦了几下, 就火速又钻被窝里,开始解安兰睡衣的扣子:“好兰兰, 良宵一刻值千金, 咱还是别浪费时间了……”
遇到半懂不懂的初哥是什么体验?安兰终于体会到了, 疼倒是其次,关键是快, 快到她还没反应过来,就……结束了!
张一航自己也傻眼了, 在部队时,一群大头兵能聊什么,当然是女人呗。尤其是结了婚的人,没少开黄腔。
他们经常吹嘘的就是自己最少半个小时起步, 到他这还不到五分钟?
安兰还是头一回遇到这种情况,该如何反应, 她也不知道哇。
夫妻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安兰把他往被窝里一拽:“睡觉吧,这一天没个消停的,累死我了都。”
张一航有些挫败的搂住安兰:“我……我这是不是太快了?”
安兰闭上眼假装没听见,这种送命题,让她如何回答嘛。
张一航就颓废了一会儿,软玉温香在怀,大兄弟很快就有立正了。他这回也算是老马识途,比上回坚持的时间长了点儿,有二十分钟。
安兰是真没想到这家伙这么较真,他还掐表看时间,也是醉了。
俩人晚上饭都没吃,这一夜,安兰是刚睡着没多久就被他给扒拉醒了。
来来回回六七次是有的,张一航终于坚持到一个小时,这才心满意足的把安兰搂在怀里睡了。
他高兴了,安兰不乐意了,这一晚上不让人睡,好不容易消停了,搂到他怀里闷得出不来气儿,咋这么烦人呢?
安兰把他往旁边推了推:“离我远点儿,讨厌,累死了……”说完把被子往身上一盖,背对着他睡了。
张一航看安兰不耐烦的模样就知道自己有点儿过分了,不让搂,他就往安兰身边蹭,紧贴着她闭上了眼睛。
等他睁开眼发现安兰被他圈在怀里,俩人贴的太紧,以至于他大兄弟又开始蠢蠢欲动。
安兰是被张一航毛手毛脚给吵醒了,起床气还没消的她,啪嗒一下打掉张一航作怪的手:“你还没完没了了,你再这样不知节制,我就……我就回娘家。”
张一航赶紧求饶:“兰兰,我错了,我只是太想你了……”
剩下的大半个月的假期,张一航是哪都没去,就天天在家陪安兰了,比狗都黏人,走一步跟一步。
等到他回部队走的时候,安兰着实松了一口气。离开那天,张一航背着包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的进了检票口。
再看安兰,就差没挥着小手绢欢送他了,如果不是怕某人恼羞成怒,她早就欢呼雀跃了。
安兰的小超市还照样继续开,张军旗把两张麻将桌摆到了院子里,他们家还是跟原来一样热闹。
张一航走后的第三个月,安兰喝鱼汤时突然觉得有些恶心,去医院一检查怀孕了。
把唐月芬和刘青都高兴坏了,医生说孕吐反应很正常,又跟她们交代了多休息、注意营养搭配等等。
回到家,唐月芬指着院子里那两张麻将桌:“放到西屋仓房里去,兰兰有身孕了,医生说多休息,不能吵着她。
以后谁来找你都不许玩,谁要是再敢在咱家打麻将,我就掀了桌子打断他的狗腿,你懂我说的意思了吗?”
张军旗狗腿的把茶杯递到她手里:“懂,肯定懂,我以后再也不打麻将了,也不会让别人来咱家打麻将,你放心。”
知道安兰怀孕后,张一航是又高兴又失落,高兴的是他要当爸爸了。失落的是安兰怀孕、生子他都不能陪在身边。
安兰拿着话筒安慰他:“你是军人,舍小家为大家的也不止你一个。再说了,我身体好着呢。家里两对爸妈侍候我,你根本就用不着担心。
就我现在在咱们家,珍贵程度都快赶上国宝大熊猫了,但凡我说想吃啥,爸妈都会想办法买来。
没有你在家跟我抢被子、没有人在我耳朵边雷声震天响,我小日子不知过得多逍遥呢,哪有功夫想你?你呀就踏踏实实的工作。
现在我那个小超市基本上就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养家糊口的重任往后就靠你了,努力吧……”
张一航挂断电话,激动的搓了搓手,连蹦带跳的往外跑。连长崔志文悄默默的伸出脚,差点儿把他绊了个狗啃泥。
张一航一个踉跄:“连长,你幼不幼稚?多大了还玩这个?”
崔志文挑挑眉:“警惕心不强,你怪我咯?哎,你跟你媳妇打电话说了啥,高兴成这幅德行!”
张一航揽住他的脖子:“我媳妇怀孕了,我要当爸爸了。”
崔志文一拍大腿:“这好事儿啊,不错不错,臭小子挺能耐的嘛。”
“就是觉得挺对不起我媳妇的,她怀孕我不能陪着,生孩子时我应该也回不去……”
崔志文拍拍他的肩膀:“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保家卫国是咱们的责任,也只能舍小家为大家了。
回头你休假时,回家好好将功补过,我儿子都六岁了,我也见过三回……上回回去,我儿子问他妈,这位叔叔怎么住在咱们家不走了。”
张一航心想,自己可不能跟连长似的,别到时候回家,孩子都不认识自己可就太糟心了。
安兰说自己是国宝级待遇,那是一点儿都不夸张,四个人围着她转,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整个孕期,安兰是吃好喝好、心宽体胖。体重一直往上飙升。刘青和唐月芬安慰她,怀孕时吃胖是正常的,等生了孩子,孩子吃母乳,慢慢就瘦下来了。
这话安兰信,曾经的经验告诉她,生完孩子慢慢恢复的确能瘦。
但是,她怀的是双胎,肚子明显比别的孕妇大一圈不说,她身上的肉肉也在匀称的慢慢积累。
双胎现在一般都是剖腹产,签字时宋长瑞的手都是抖的,等到助产士出来说母子平安,他和刘青一直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了下来。
生孩子是生产前难熬,剖腹产是过后受罪。在医院住着,安兰只敢吃止痛和稍微带一咪咪收敛伤口作用的药,她可不想因为伤口好的太快被当成小白鼠抓起来。
在医院熬了一周才被允许出院,两个孩子都是男孩,这让安兰有些失望。她在知道是双胎后,一直觉得会是龙凤胎,哥哥妹妹都有了。
十天摆酒时,亲朋好友来吃酒席给的看钱都不少,毕竟宋长瑞和张军旗朋友多,之前给人随礼也都不小气。
刘青给两个宝宝各五千,黄丹这个舅妈给随了一千。唐月芬当奶奶的更大方直接一个孩子给一万。
这个月子是安兰坐的最痛苦的一次,有亲妈和婆婆看着,想随心所欲是不可能的。安兰想刷牙都得偷偷摸摸的。
洗澡是想都不要想,晚上进空间偷偷洗?不存在,怕两个孩子哭闹,刘青和唐月芬搬了个沙发床摆到安兰房间。
整整一个月,她俩都跟安兰睡在一个屋,半夜孩子吭哧一声,她们俩就醒了,安兰根本就进不去空间。
整整一个月没洗澡,安兰觉得自己身上都快长毛了,终于熬到满月,她在浴缸里泡了整整半个小时。
里面的水早就被她换成空间温泉水,洗干净从浴缸里出来。安兰站在浴室的大镜子前面瞅了瞅自己的身材,忍不住脑壳疼,肚子上的游泳圈都快是三层的了,肚皮上和大腿根的妊娠纹不知道还能不能消得下去。
臀部、大腿全都是肉小腿又粗又壮,整个人就像是被气儿吹了似的,肿成了发面馒头。
换上干净的家居服,安兰硬着头皮往秤上一站,一路飙升的数字让她目瞪狗呆。
满月比怀孕时还要胖,明明已经卸下了两个各有六斤斤的小胖子啊!
当初吃的时候有多嗨,出了月子减肥就有多难。她减肥的困难不在自己,主要还是来自她妈刘青和婆婆唐月芬。
人家都说,有一种瘦叫你妈觉得你瘦。她但凡有一顿吃的少,她妈就得啰嗦半天:“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你吃的少,我外孙咋办?啥奶粉也没有母乳吃了好。
听说咱这县好多孩子,喝奶粉都喝出病来了。找人家卖奶粉的,一直找到人家奶粉厂,人家不承认有问题,让他们拿出证据。
上哪拿出证据说奶粉有问题啊?最后只能是自认倒霉。孩子的病治好了还好说,治不好,那不就毁了孩子一辈子吗?
你减肥重要,还是我外孙身体重要?赶紧把鸡汤喝了,把鸡腿也吃了,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把孩子喂饱。”
安兰撇了撇嘴:“自从有了这两个小的,您就再也不疼我了。”
刘青一瞪眼:“你有我外孙听话吗?你有他俩可爱吗?你配跟他们比吗?”
安兰翻翻白眼,这可真是亲妈,变脸比翻书还快。好歹她婆婆现在还知道做做表面功夫,她妈是把偏心明晃晃的挂脸上了。
俩胖小子很省心,吃饱了就睡,平时谁抱都OK,只要吃奶时在安兰身边就行。
安兰的用处也就是个移动的奶瓶,喂完孩子,她爱干啥干啥。
安兰生张睿轩、张睿泽时,张一航出任务没能赶回来,等到他休假回来时,两个小家伙都会抱着安兰的大腿喊妈妈了。
张一航伸手想要抱抱他们,他俩还不乐意,搂着安兰的腿:“妈妈抱、妈妈抱……”
安兰把老大张睿轩抱起来放到张一航怀里:“大胖,这是爸爸,让你爸抱你吧。”
张一航颠了颠肉嘟嘟的小家伙:“难怪你妈喊你大胖,你看你都胖成啥样了?两只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兰兰,老大叫大胖、老二叫啥?”
安兰把老二也塞他怀里:“叫小胖,这样人家一听就知道他们是兄弟俩。他俩的名字是咱爸找人给起的,大胖叫张睿轩、小胖叫张睿泽。
今天爸妈去县城有事儿,你负责哄他们俩玩。这俩臭小子,都吵着让我抱,要不然就搂着腿不撒手,我这一上午被他俩吵吵的头疼。”
安兰说完丢下一句我去给你做饭,就把爷仨丢院子里,自己躲厨房做饭去了。
这俩混小子折腾她半天了,让他们跟张一航闹去吧。
第75章 被拐卖的前任女友9
张一航回来穿的是军装, 这俩熊孩子眼珠子转了转,就要去拽他的肩章。
张一航赶紧扛着他俩坐到自己肩膀上往楼上走。
这俩孩子还是头一回被同时扛到肩膀上,也不害怕, 笑嘻嘻的伸着手搭着张一航的脑袋, 你拽我、我拽你。
到了楼上, 张一航把他俩放到沙发上, 火速换了身便服。刚从卧室出来,就看见他俩已经自己出溜着从沙发上滑到地上, 颤颤巍巍的迈着小脚准备开溜了。
张一航赶紧把他们搂到怀里:“来,让爸爸抱抱。”
这俩孩子对于爸爸这俩字很敏感,爷爷奶奶整天教他们喊爸爸,张睿轩仰头认真看了看他:“爸爸?”
张一航又惊又喜:“哎,轩轩, 你会喊爸爸了都?”
张睿泽也不甘示弱:“爸爸、爸爸……”
张一航亲亲这个、搂搂那个,爷仨在楼上你喊我应, 也不嫌烦。直到俩臭小子喊累了、渴了, 不愿意再待在楼上了, 挣着要找妈妈。
张一航抱着他俩下楼找安兰:“俩小家伙怎么突然蔫了……”
正把菜盛出锅的安兰有些惊讶:“怎么了?他俩平时精神头不是一般的足,怎么会蔫了?你干啥了?”
张一航一脸疑惑:“没干啥啊, 就哄着他们喊爸爸来着……”
大胖伸手要让安兰抱:“妈妈,渴……渴……”
小胖也伸着爪子要找安兰, 安兰一听俩孩子有点儿沙哑的声音,瞪了一眼张一航:“你该不会哄着他们一直喊吧?他们俩很话痨的,喊了这么长时间,孩子当然渴了。”
说完赶紧把菜盘子放桌子上, 把两个小家伙的奶瓶冲洗干净,把水壶里烧开的灵泉水倒了一些。
水已经不烫嘴, 安兰把两个装了灵泉水的奶瓶递给大胖和小胖,两个小家伙抱着奶瓶咕咕咚咚,不一会儿就把满满一奶瓶的温开水给喝光了。
安兰看这俩熊孩子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哎呦,真是恶人得有恶人磨,平时这俩孩子吵吵的我头疼,没想到在你身边这么乖?”
大胖小胖喝完温开水就往安兰怀里拱,安兰坐到沙发上,只能左手搂一个,右手搂一个。俩小家伙眯着眼打了个饱嗝,过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夫妻俩把俩胖儿子抱到一楼客厅旁边的唐月芬卧室里。安兰把大胖横着放到床中间,让张一航把手里的小胖放旁边,给他俩盖上被子。把放在角落里的拆卸式床护栏装上,这才拉着张一航出去吃饭。
张一航握住她的手:“两个臭小子很难带吧?辛苦你了老婆。”
安兰笑着踮起脚尖亲了亲他:“有爸爸妈妈帮我,不辛苦。大胖小胖有点儿皮,等你在家时间长了,就知道了。男孩子嘛,就是比女孩子好动,你到时候可别生气。”
安兰这是先给张一航打打预防针,毕竟他这一休假就是一个多月,以俩熊孩子的能耐,绝对能逼疯张一航。
吃饭的时候,安兰几乎是竖着耳朵听旁边房间的动静,他俩说话的声音都不敢太大,怕吵醒俩孩子。
刚吃完饭,安兰把收了一半的碗放到桌子上:“走吧,先不收碗,你儿子醒了。”
张一航睁大眼睛:“不可能,他俩醒了有动静,我肯定听得到,好歹我也是当过侦察兵的。”
结果他俩推开门进屋,这俩孩子是正醒了,正嘻嘻哈哈的你抓我、我挠你乱着玩。
张一航简直不敢相信,安兰耸耸肩:“女人一旦当了妈妈,耳朵比警犬还要好使。”
安兰看两个孩子并没有哭闹,就让张一航带他们去三楼阁楼上玩:“上面铺了地垫,有他们喜欢的玩具,你把他们俩抱上去玩。我把碗洗了,然后给他俩炖个肉沫鸡蛋羹,等我忙完去找你们。”
张一航抱着俩胖小子上了阁楼,发现这边已经跟上回回来相比,已经完全大变样了。墙面做了一圈软包,就算是俩孩子不小心碰到了哪里,也不会磕到。
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地垫,一尘不染,应该是天天擦洗。旁边有一个个软筐,里面有积木和毛绒玩具。角落里还有好几个样式各异的玩具车。
张一航甚至看到了那种超市门口摆的那种带音乐的卡通摇摇车。
刚进门大胖小胖就挣着要下来,张一航把他们俩放地下,他俩爬的飞快,各自去找自己喜欢的玩具。
大胖麻利的爬到摇摇车旁边,嘿咻嘿咻的爬上去,拍了拍车头示意张一航给他投币。
张一航一脸懵,他不知道要干什么,只能打开窗户喊了一声楼下的安兰:“兰兰,大胖要坐摇摇车。”
安兰抬头对他说:“打开上面那层储物柜最右边那个,里面有硬币,你投一个进去,车就能动了。”
张一航关上窗户,按照安兰的吩咐,投了一个硬币,那只小猪摇摇车就开始唱着儿歌晃起来。
再看坐在地上小胖,从软筐里扒拉出来一个打鼓的小兔子,不知道摁了哪个按钮,那小兔子打着鼓往前跑,小胖扶着墙颤颤巍巍站起来,在后面撵。
路过三轮小车时,他坐上去蹬着小车在屋里跑来跑去。
张一航刚开始觉得照顾孩子特简单,你只需要坐在旁边看就行了,他俩完全能自娱自乐。
刚开始确实是这样,但是十分钟后,这哥俩对玩具失去了兴趣。开始连滚带爬跑他面前,一个拽、一个拉,要找妈妈。
张一航只能抱抱亲亲、举高高,使出浑身的解数来哄他俩。这一举高高坏事儿了,这俩孩子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伸着手不停的让举高高。
一个孩子怎么样都好说,这是俩大胖小子,举完这个举那个,等安兰用托盘端着肉沫鸡蛋羹和奶瓶上楼时,他胳膊已经累的又酸又疼。
安兰看他累的一头汗的模样,赶紧喊两个小的:“大胖、小胖,过来吃饭。”
张一航瘫在地上:“这哄孩子太累了吧?”
安兰笑着戳戳两个小家伙的脸:“你们俩干啥了把你爸累成这样?”
张一航甩甩胳膊:“他们俩让举高高,举完这个,换那个,在部队做二百个引体向上都没这么累。”
“活该,就这俩小子的体格,让你举高高习惯了,你假期结束拍拍屁股回部队了,你说家里谁能继续给举高高?你是生怕你爸我爸胳膊不疼是吧?信不信回来他们俩打死你。”
张一航忍不住有些后悔,等到第二天俩孩子抱着他的腿喊举高高时,他更后悔了。不是说小孩子忘性大,怎么自家这俩记性这么好?
张一航硬着头皮在两位父亲的虎视眈眈下,愣是没抱两个小家伙,他捂着胳膊装作伸不开,嘴里还喊疼。
安兰在旁边帮腔:“哎呦,爸爸的胳膊受伤了,肯定是昨天举高高的时候累着了,大胖小胖,爸爸的胳膊疼,要不妈妈来吧。呀胳膊疼,大胖你太重了妈妈抱不起来”
小孩子毕竟还是好哄的,最后张一航保证过两天胳膊养好后就举高高。没有了举高高,妈妈贴脸亲亲,让两个小家伙眉开眼笑的跟着爷爷和姥爷上楼玩刚买的滑梯去了。
村里幼儿园里大滑梯,两个小家伙去玩过两回就惦记总去。但他们俩还不到上学年龄,在那里玩滑梯的都是比他们大的孩子,一个不小心就会被那些大一些的孩子给冲撞到。
趁着去县城办事拉上张军旗,去玩具批发市场买了但滑道的滑梯,阁楼里地方大,可以让他俩撒欢的玩儿。
爷四个走了之后,张一航悄摸摸的问安兰:“爸他们是在哪发财了?这回回来咋感觉财大气粗的呢?那套滑梯没有两三千下不来吧?说买就买了?”
安兰嗯了一声:“这两年囤蒜是没少发财,怀大胖和小胖那年,听咱妈说,咱爸囤蒜挣了好几十万呢。在县城买了两套对门的房子,写的是大胖和小胖的名字。去年也赚钱了,我把私房钱跟着投了进去,现在手里有这么多。”
张一航咂咂嘴:“难怪我觉得他俩现在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兰兰,既然咱家有钱,咱俩买个手机呗,这样晚上我给你打电话多方便。”
安兰上楼拉开抽屉,扔给他一个盒子:“手机有啊,是咱爸给买的,不过你知道的,我平时不出门,用不上。你直接用不就行了,我这边卧室里有电话分机,用不上手机。”
主要是用惯了智能机的安兰看不上现在的手机,除了打电话和发短信就没啥用处了,她们村信号还不咋滴,用着还没电话顺手呢。
今年过年是张家最热闹的一年,张一航难得在家,过年时张军旗是直接在村里买了一头猪让人现杀。筒子羊买了三只,生熟牛肉买了几十斤。
安兰家也买了不少,虽然安兰这个闺女走娘家会给拿不少肉,但安兰嫂子黄丹也是要走娘家的。
她们这片的闺女过年走娘家要送一块肉,根据自身条件从七八斤到几十斤不等。
比如安兰,她年前就把肉送过去了,是张军旗准备的,猪肉五十斤、一只筒子羊、熟牛肉十斤、生牛肉十斤。
刘青喂了一院子走地鸡,回过来两只大母鸡每一只宰杀完都有十来斤。平时俩胖小子吃的柴鸡蛋都是他们姥姥刘青喂得鸡下的蛋。
从小年开始,家里就没断过肉,张一航很快就胖了好几斤。他看安兰晚上吃饭不吃主食、只吃菜,偶尔会夹几筷子牛肉和鸡肉,还问她是不是不舒服,等到自己胖了才后知后觉,她原来是减肥。
提起这个安兰就心塞,原主竟然易胖体质,稍微不克制就会迅速飙升体重。减肥还特难,哪怕有商城里买的控制体重的减脂丸,她也得控制饭量。
加上有她妈和婆婆虎视眈眈的盯着,她可不敢像怀俩臭小子时吃胖了再减。她一直控制着,少吃多运动,以每个月瘦一两斤的速度往下减。
现在过年比后世有年味多了,从小年到大年三十是各种忙碌,蒸煮闷炸准备了一盆又一盆的美食。从大年初一开始,就是各种吃吃喝喝,不但在自家变着花样吃,还得走亲戚、参加朋友聚会。
张一航也不例外,前几年他过年都在部队,今年好不容易探亲假赶上过年,以前的同学、发小、战友,哪个喊都不好意思不去。
从初二开始,几乎每天晚上都是醉醺醺的回来的,安兰没生气,婆婆唐月芬生气了。这天张一航跟几个战友在县城喝了几杯,半夜才到家。
刚进门,他妈就抡着扫帚打过来了:“小兔崽子,你一两年才回来一趟,回来了不说好好陪陪老婆孩子,天天出去喝酒,你这日子到底还想不想过了?”
张一航被他妈劈头盖脸一顿打,整个人都懵了:“妈您干嘛呢?兰兰都不生气,您生什么气啊?”
唐月芬揪着他的脸压低声音:“你还知道你媳妇不生气?傻儿子,你的脑子里装的都是稻草吧?你看兰兰跟你生过气吗?
我换句话说,有你没你她的日子照样过,你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你还傻不愣登不长脑子呢。”
张军旗冷笑:“你搭理他干嘛?反正咱有孙子,这笨儿子要不要无所谓。回头他真要把自己喝嗝屁了,或者为国捐躯了,咱认兰兰当闺女,嫁个知冷知热的女婿也是一样的。”
张一航这回真傻眼了,他仔细想想,当初是他臭不要脸的死赖着安兰,安兰肯答应他的追求,最后嫁给他好像也是因为离娘家近
唐月芬一巴掌呼到他背上:“赶紧滚上楼好好跟兰兰道歉,俩小子今天跟我和你爸睡,别说你妈我没帮你。”
张一航蹑手蹑脚的上楼洗了个澡,又刷了刷牙,等到身上没酒味了,才穿上睡衣进了卧室。
安兰听见动静伸手拧开了台灯:“怎么现在才回来?”
张一航蹿到被窝里搂住安兰:“对不起兰兰,我这一年到头都不在家,回来休假还总往外跑,对不起”
安兰挑挑眉:“是喝糊涂了,还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
“真的知道错了,比黄金还真。兰兰,我发誓,我要是再出去喝一口酒,我就是狗。”
安兰被他的话逗乐了:“狗还会看家呢,你会干啥?”
张一航掐住她的腰:“我可比狗有用多了你说对不对”
唐月芬的话给了张一航当头棒喝,从这开始到他回部队,他再也没有出去跟朋友聚会过,谁找他喝酒都被他婉拒了。
临走时他拉着安兰的手依依不舍:“兰兰,最多两三年时间,我就会复员回来,你等我。”
第76章 被拐卖的前任女友10
这一等又是几年, 08年汶川地震,张一航所在的部队接到命令前往救援。
这场地震来临之前,安兰让小系统提前半个月不停的在网上预警。虽然无法阻止地震的发生, 但由于很多人虽然不太相信, 但到底还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在地震来临前远离高层建筑物, 伤亡人数降低了八成。
张一航所在的小队因为抢救山体滑坡被困的群众, 遭遇了余震,跟外界失去了联系。等到救援队找到他们时, 伤亡惨重,张一航被石头砸断了腿,头上和脸上都有很严重的伤。
安兰接到通知赶到军区医院时,他整个人还处于昏迷状态,医院连下了几次病危通知书。好在有系统商城的药给力, 最后他转危为安,捡回一条命。
腿上的伤好了之后, 也是会留下后遗症的。左脸上有一道狰狞的伤口, 安兰哪怕有去伤疤的药, 但是众目睽睽之下,她是没办法给用的。只能等到以后做医美时趁机涂抹药膏淡化疤痕。
张一航这次受伤太严重, 伤养好之后就办了提前复员,他现在是高级士官, 这次又立了功,安家费和补偿款也是相当多的一笔巨款了。
张一航的腿需要长时间的疗养和复健,安兰陪着他住在村里,张军旗老两口带着上幼儿园的双胞胎住在县城, 周末才会回来。
这次受伤对张一航打击很大,他整个人都颓废了, 安兰安慰他:“比起在大地震中失去生命的人,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医生都说了,你的腿可以恢复的,还有脸上的伤疤,也可以做医美淡化的”
安兰知道张一航最在意什么,搂着他的腰感叹:“我很庆幸你活着,一航,你不知道我接到你们连长的电话时都快吓傻了。真不敢想象,要是没有了你,我和大胖小胖该怎么办?”
在安兰的安慰下,张一航渐渐拾回了自信心,腿伤痊愈后努力复健,后期恢复的还算不错,虽然跑跑跳跳不行,但正常的行走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脸上的伤疤太长太深,做了几次医美,加上一直涂抹安兰请老中医配的祛疤药膏,两年后,疤痕已经淡的看不出来了。
两个孩子跟着爷爷奶奶在县城上学,安兰爸妈也搬到县城,跟张军旗老两口住对门。
一来能给上初中的孙子做饭,二来也是想离外孙近一些。安兰不止一次的假意跟张一航抱怨:“我爸妈自从有了外孙,眼里就再也看不到我这个闺女了。”
张一航伸手把她拽到怀里:“我的眼里只有你……”
两个孩子虽然是被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宠溺着长大,但却个个懂事又贴心。
张一航对孩子是放养,该学学、该玩就玩。平时相处模式更多的是平等的朋友,有什么事有商有量着来。
在双胞胎心里,爸爸是好哥们,妈妈是需要让着、哄着的傲娇女王陛下。但凡有一点儿不如意,立马翻脸比翻书还快。
从小到大妥协的一直都是他们俩,没办法,自家亲妈,得宠着、让着。
因为从小养成的性格,俩孩子从初高中开始,在一众直男中,妥妥的小暖男。
上了大学后,俊俏的容貌加上暖男的性格,倒追他们的女生不要太多。
谁能想到小时候胖的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的大胖、小胖。男大十八变,从初中开始慢慢抽条,越长越像安兰,小脸精致的雌雄莫辨。
这俩孩子成绩只能算一般,毕竟父母都是学渣,没遗传到啥学霸基因。大胖张睿轩学的是计算机专业,小胖张睿泽考上了Z大体育系。
上大一期间有剧组来他们学校拍戏,被室友拉着去当群众演员。
导演正发愁男三号罢演换角,突然来了个比素颜比男主还帅的男生,大喜过望。
化妆试戏后直接拍板让他演了男三号。于是本来想挣点儿零花钱的张睿泽凭借这部校园偶像剧一炮而红。
张睿泽很喜欢演戏,用安兰的话说,他本身就是戏精本精。从小就会装乖演戏,别看他是老二,大胖张睿轩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他演技是真好,一双桃花眼顾盼生辉,自带美颜的超高颜值,脉脉含情的双眸看一个土豆都会给人一种深情款款的错觉。
他火的速度有多快,那些吸粉无数的韩团爱豆都不得不甘拜下风。不是科班出身,却有着老天爷赏饭吃的天赋,什么舞蹈、歌曲,他一学就会。
两个儿子哪哪都好,就是一个两个都老大不小了还是单身。老二张睿泽好说,他好歹也算是娱乐圈的新秀,事业上升期谈恋爱怕掉粉。
张睿轩就过分了,光谈恋爱不结婚,这不是耍流氓这是啥?一说他还振振有词,说什么没有找到想共度一生的女孩。
四位老人倒是想得开:“孩子还小,人家都说了男人三十、四十一枝花,我大孙子(大外孙)才多大?他啊,是随了他爹,张一航那小子当初结婚也很晚啊!”
张一航那叫一个冤,他是人在家中、锅从天上来。俩孩子不结婚,责任怎么就在他身上了?这让他上哪说理去,他爹妈根本就不讲理。
在他们心里,俩臭小子从小到大只要犯了错,他这个当爹一准跟着吃瓜捞,说他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没给孩子树立个好爸爸的形象。
安兰也就是顺嘴那么一说,对于俩孩子的婚姻大事,她还真没多着急。就凭他俩的长相,还能娶不来媳妇?尤其是张睿泽,不知道有多少小姑娘嗷嗷叫着,说要给他生猴子呢。
兄弟俩平时工作都忙,但无论多忙,每个月都会抽时间回老家看安兰他们。
张睿泽挣了不少钱,不止一次的跟安兰商量,想让他们搬到京市住。
安兰是不想去的,主要是怕四位老人背井离乡不习惯。但是她忽略了家里老人对孙子和外孙的疼爱之情。
张军旗和宋长瑞这些年做生意赚的钱在县城买了不少房子。之前买的便宜,几万块就能买一套,而现在房价已经涨到三四十万了。
张军旗把之前买的房子大半都出售了,加上他手里存的钱。凑了三百万给安兰,让她给两个孙子在京市首付买房。
安兰和张一航攒的钱更多,当初张一航复员几十万的安家费,都让安兰做生意投资了。
零八年大蒜价格暴跌,很多囤蒜的经销商赔的血本无归。安兰趁着便宜大量抄底收购,购买了机器,把鲜蒜加工成更耐存放的蒜干儿。
零九和一零年大蒜价格一路走高,加上之前囤的蒜干儿。安兰两年狂赚几百万,比起那些囤蒜大户只是毛毛雨,但比起做其他生意,这效益已经算是很丰厚了。
这些年她的小超市生意能维持基本的家用,大头收入是每年囤蒜和其他投资的收益。
既然四位老人想去京市跟外孙(孙子)住在一起,安兰和张一航去了一趟京市。张睿轩和张睿泽符合在京市购房条件,就以他俩的名义买了两套房子。
两梯两户的户型,他们直接把十楼东西户都给买了,等于十楼的电梯就他们一家人使用,跟人家电梯入户也差不多了。
房子买的是毛坯房,装修的事儿交给了张睿轩和张睿泽兄弟俩。
装修花了几个月时间,通风换气半年多。等到过完年,一家六口推着行李箱坐高铁去了京市。
张睿泽和张睿轩兄弟俩开车来接的,张睿泽戴着鸭舌帽、口罩,搞得跟地下工作者似的。
俩老太太看了忍不住心疼:“阿泽啊,要不咱换个工作吧。你看这当明星当的,出个门跟做贼似的……”
话还没说完,看到外婆和奶奶后,摘掉口罩的张睿泽被人认出来了:“啊,是张睿泽……”
然后呼呼啦啦一大群人把他们一家围了。安兰赶紧、张一航和张睿轩赶紧把四位老人护在身后。
张睿泽有点儿生气,但考虑到自己也算是公众人物,就跟她们拱拱手:“谢谢、谢谢大家的喜欢和支持。
今天是我的私人行程,接的是我家长辈,他们年龄大了,又一路舟车劳顿,希望大家不要打扰老人家……”
张睿泽的粉丝也赶紧帮忙维持秩序,高铁站的工作人员也过来帮忙,他们一家才得以顺利出站。
刘青和唐月芬一脸骄傲:“我外孙魅力太大了,刚才那些小姑娘嗷嗷叫的喊,张睿泽我爱你……”
“艾玛丫,现在的小姑娘真是了不得,不过阿泽啊,什么叫给你生猴子?”
张睿泽脸一红:“外婆,您肯定是听错了,她们瞎胡说呢,您别听那些粉丝瞎嚷嚷。”
来京市之后,刘青和唐月芬比安兰适应的还快,没几天功夫,她俩就加入了老年广场舞队。每天晚上吃了饭,就下楼去跳广场舞。
张军旗和宋长瑞结伴去附近的公园遛弯儿,顺便看人家下象棋。
张一航和安兰不喜欢出门,张一航把小阳台里放了懒人沙发,没事夫妻俩就腻在阳台上晒晒太阳,日子悠闲自在……
这辈子,四位老人都算是高寿,去世的时候皆九十多岁。张睿轩和张睿泽各自结婚生子,幸福美满……
安兰送走父母和张一航,把家里的财产给两个孩子分了分,也跟着离开了这个世界。
第77章 碧血圣女前任1
睁开眼, 她周围密密麻麻全是窸窸窣窣的毒蛇,安兰狠狠地咬住自己的手才没有被吓出猪叫。
她这会儿也顾不上去想为啥自己会在这种可怕的地方,赶紧呼喊小系统:“笨……笨笨, 这是到哪了, 咋全都是毒蛇啊, 妈呀, 那条是眼镜王蛇吧?它……它过来啦……你不要过来啊……”
小系统顾不得给她解释,赶紧塞给她一颗从仓库里找出来的蛟龙内丹:“宿主拿着, 那些毒蛇不就敢往你身边来了。”
安兰用手攥紧内丹,哆哆嗦嗦、连滚带爬的躲到角落里,感受到血脉中的压制,那些毒蛇比她跑的还快,都恨不得离她八丈远。
安兰松了一口气, 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怎么回事,这什么情况?
卧槽, 原主被毒蛇咬了, 笨笨, 你快点儿给我买解毒丹,我嘞个去, 头晕……”
她对蛇这种冷血动物是畏惧的,刚才一睁开眼差点没吓死她, 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毒蛇冲她吐蛇信子,太可怕了。
小系统火速塞她嘴里一颗解毒丹,安兰倚在一块石头上,闭着眼开始接收笨笨传过来的剧情和记忆。
半响后眩晕和疼痛感消失, 她睁开眼:“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终其一生都执着于让一个不爱自己的渣男娶自己为妻。
这是痴情吗?这是傻、是蠢, TMD,这种为达目的哄骗女人的渣渣就该直接骟了送进宫里当太监……”
说着阴恻恻的看了一眼,不远处中了蛇毒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夏雪宜。
安兰走过去,一脚踩在他脸上,仔细打量了一下:“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难怪何红药对他那么痴情。”
没错,安兰这辈子的委托者是何红药,那个从高高在上的五毒教圣女,跌落神坛成为人人唾弃的毒妇。
她受过的无数苦难,皆因夏雪宜的欺骗而起,却一直执着于让夏雪宜娶她为妻。
就连死后仍然耿耿于怀,她恨夏雪宜的绝情,要让他尝尝被万蛇噬咬,容颜尽毁到底有多痛。
如果夏雪宜是个一脸伤疤、丑陋不堪的男人,温仪还会不会爱上他。
上辈子爱而不得,何红药希望这辈子率性而活,好好爱自己。
安兰过来的时间节点是夏雪宜偷跑到五毒教的万蛇窟来偷五毒教的三宝,蛇毒、金蛇剑和剑谱。
要说万蛇窟的位置很隐蔽,没有人带着,他是进不来的。但是,夏雪宜的师父是蓝桥春。
蓝桥春是什么人,是何红药和她哥哥何月生同父异母的兄长,他对五毒教了如指。
说起来是上辈人的恩怨,蓝桥春的母亲是何红药父亲蓝光文的发妻,她死后,蓝光文续娶苗疆女子何氏,何月生和何红药随母姓。
后来蓝光文受伤去世,五毒教为了谁承继教主之位开始了内讧,在何氏的支持下,何月生成了教主。
蓝桥春离开了五毒教,他再出现时,手握何氏害死他亲娘的证据,为了保住儿子的教主之位,何氏自尽身亡。
何月生假意把教主之位让给蓝桥春,背地里却设下毒计致他于死地。蓝桥春受伤离开五毒教,从此在江湖上销声匿迹。
蓝桥春从小在五毒教长大,对五毒教自然是很熟悉的,这也是夏雪宜敢跑到五毒教来偷三宝的原因。
原主对夏雪宜一见钟情,悄默默的跟在他身后,按照原剧情,她会把受重伤的夏雪宜带回自己的住处,悉心照顾。
苗疆女子跟谨守礼仪骨子里渗透儒家文化的汉家女子不同,她们想爱就爱,热情大胆。何红药喜欢夏雪宜,就勇敢的表达出自己对他的喜爱,在情浓时为心上人献身,在危难时为爱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但她所做的这一切在夏雪宜看来,是放荡不自爱的表现,就算是之后他没有爱上温仪,也不可能娶何红药。
夏雪宜心目中的妻子人选是像他姐姐那样的贞洁烈性女子,他掳走温仪后,温仪为保清白,曾要咬舌自尽。也正是因为此,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姐姐,为了不从□□而被杀的情形,从而对温仪有了好感。
可以说夏雪宜从一开始对何红药就渣的明明白白,没有半分好感和喜欢,就是利用。
对于这样的把人女孩子吃干抹净、占了便宜还嫌人家不自爱的渣男,安兰会救他、悉心照顾他?如果不是原主想看看,善良温婉的温仪会不会爱上脸上都是伤疤的夏雪宜,安宁就直接让小金给他个痛快了。
安兰站起来走了两步,看到不远处密密麻麻的毒蛇,忍不住膈应的踹了踹旁边的某人,呃,用力过猛,踹到了他的第三条腿。
安兰算是练武之人,力气比一般女子要大许多。这一踹,昏迷不醒的夏雪宜疼的蜷缩成了大龙虾,安兰挑挑眉,走过去又踹了两脚。
踹完人,一低头,一条金黄色的小蛇王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她身边,扭着尾巴冲她撒娇,吓的她忍不住花容失色:“别过来啊,走开……”
小系统告诉她:“你现在拿的是之前咱做任务时得到的奖励,是蛟龙的内丹,它们觉得你是它们的王。这条黄色的毒蛇是这万蛇窟里的蛇王,它来跟你示好。”
安兰一听赶紧对小系统说:“赶紧从商城里给我买一根最结实的丝线,把这颗蛟龙内丹挂上去,千万别给掉了。”
安兰把小系统买的天蚕丝一头编成小网兜把蛟龙的内丹装进去,然后把剩下的编成手链,系在手腕上。
这种天蚕丝水火不侵,利刃砍上去不会有任何损伤,保证不会半路把妖丹掉了。
安兰大着胆子掐住一条看上去最厉害的毒蛇,它乖乖的窝在她手里,尾巴尖儿还蹭了蹭她的胳膊。
安兰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它的脑袋,它讨好的舔了舔安兰的手心,还蹭了蹭她的手指。
安兰从空间里拿出一颗启智丹塞它嘴里,曲起手指敲了敲它的脑袋:“往后你就叫小金了,你往后要听我的话,让你往东不能往西,听见没有,要不然,扒了你的皮炖蛇羹。”
这小蛇吞了启智丹后,身上的鳞片泛着金光,它甩着小尾巴跟只哈巴狗似的蹭了蹭安兰的手指,一圈圈的盘到了安兰手腕上,不仔细看就像是戴了金色的手链。
安兰指了指夏雪宜:“小金,让你的子子孙孙去咬这个臭男人,记住咬脸就行了,反正他脸皮厚,哎,让它们少分泌点儿毒液,别把他咬死了。”
小金嘶嘶嘶几声,一群毒蛇朝着夏雪宜游去,争先恐后的爬到他脸上咬。这群蛇还真是听话,咬了之后立马就游走了。
等到那群蛇都散了,安兰走过去,看了看夏雪宜脸上密密麻麻被蛇咬的伤口,啧啧两声:“哎呦,被咬成这样,就是养好了伤,往后也是一脸疤,也不知道会不会吓到你的温家小姐。”
说完从兜里掏出原主准备的解毒丹,塞到夏雪宜嘴里。半个时辰后,夏雪宜醒了,看到安兰松了口气:“是姑娘救了我?”
安兰皱了皱眉:“你是活腻了,特意跑到五毒教的圣地找死的吗?要不是我来看小金,你早就被蛇宝宝它们啃得只剩下白骨了。
既然你醒了,就赶紧离开。你是运气好遇到了我,换了别人,早就让蛇宝宝把你给吃了。”
夏雪宜看着不远处翻腾的毒蛇,听着安兰一句一个被蛇吃了,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姑娘误会了,我是想贵教的金蛇剑为我家人报仇……”
“借金蛇剑?你又不会金蛇剑法,借了剑又有何用?哦~你该不会是想着连剑谱一起借走吧?金蛇剑和剑谱是我们五毒教的至宝,教主怎么可能会借给你?你偷偷摸摸进万蛇窟,应该是想偷走吧?”
夏雪宜强忍着心里的不耐,柔声哄骗安兰:“我说的全都是真话,我的仇家很厉害,我想借剑和剑谱报仇”
安兰站起来走到放金蛇剑和剑谱的地方,拿起剑谱翻看了几下,又扔了回去:“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我可不能借给你,我要是借给你了,可就成了五毒教的叛徒,是要被扔到这蛇窟里受万蛇噬身之罚的。
虽然吧,有小金在,这些小蛇不敢过来咬我,可是我也不想做五毒教的叛徒啊。除非你带我一起离开五毒教,我想去中原武林看看。”
夏雪宜一听欣喜若狂:“只要姑娘肯借金蛇剑和剑谱,你去哪里在下都愿意陪同。”
安兰借剑和剑谱不为别的,为的是将来夏雪宜会将金蛇剑法传给了袁承志。
再则就是,他夏雪宜练不成金蛇剑法,怎么去找温家兄弟报仇?不去报仇怎么跟温仪相识相爱?
原主是希望离开五毒教的,安兰也不喜欢五毒教,这五毒教的人都擅长用毒,养什么的都有,毒蝎子、毒蜘蛛想想就让安兰觉得难受,她还是离开吧。
在她哥何月生心里,五毒教教主之位比她这个妹妹重要多了。但凡他稍微徇私一点点,原主上辈子也不会遭那么罪。
安兰肯借剑和剑谱,夏雪宜欣喜若狂,拿着金蛇剑和剑谱,一瘸一拐的离开了五毒教。安兰并没有跟他一起离开,她让夏雪宜先走,她才不会跟这个渣男一起下山呢,被人看到了还以为她跟夏雪宜私奔了,她要下山是准备光明正大的离开。
夏雪宜走了之后,安兰花了两百积分让小系统复刻了金蛇剑和剑谱,放回了原位。反正五毒教只是把它们像宝贝一样珍藏起来,就算是那些长老亲自去看,也辨别不出真假。
安兰神色如常的带着小金回到自己的房间,把夏雪宜留下的所有的尾巴扫干净,他借走剑谱和金蛇剑这件事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一连几天,安兰除了在院子里练武,就是按时去万蛇窟巡查。过了两天,安兰故意跟原主的死对头,大长老的女儿蓝诗雨发生了冲突,并且不慎伤到了她。
大长老咄咄逼人,安兰“一气之下”把圣女之位让给蓝诗雨,收拾了东西说要离开南疆。
何月生怎么劝、怎么哄都不好使,他不想让蓝诗雨当圣女,毕竟大长老窥觊他的教主之位不是一天两天了。但大长老一派借题发挥,他也只能无奈的同意蓝诗雨接替安兰成为五毒教的圣女。
安兰喜滋滋的带着小金骑马离开了南疆,她并没有去找夏雪宜,反正这家伙现在肯定是躲起来养伤练剑去了。
他偷金蛇剑的目的是报仇,那等到武功大成之后肯定会去温家堡,她到时候去围观他和温仪的爱情就行了。
第78章 碧血圣女前任2
夏雪宜拿到金蛇剑和剑谱后不敢走大路, 专捡着那些羊肠小路往石梁走,在离温家堡不远的山上找了个隐蔽的山洞,废寝忘食的练武。
他是知道自己的脸被蛇咬了, 临走的时候安兰“好心”的扔给他半盒药膏, 说是能治他脸上的伤。他在河边洗脸的时候看到自己脸上那些被毒蛇咬的伤口时, 都忍不住作呕。
安兰给的药膏很好用, 脸上的伤口很快就收敛结痂了,就是量太少了, 只能把伤口给治了个七七八八,对于伤疤却是没有半点用。
刚开始夏雪宜很庆幸自己的脸受了伤,现在的他就是站到温家五老面前,他们都认不出来他是夏家的漏网之鱼。
他现在一门心思就是报仇,脸上有疤对于他来说算不得什么大事儿。
时间一晃就是两年过去了, 夏雪宜的金蛇剑法终于大成。这期间他不光是闭门练剑,而是戴着面具行走江湖, 他手里的那把金蛇剑不知杀了多少江湖中人。因为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他的那个面具太狰狞, 所以人送外号“鬼面郎君”,倒是把他手里的金蛇剑给忽略了。
五毒教派人跟他过了几回招, 确定他手里是本教至宝金蛇剑,用的剑法也是金蛇剑法。但是又不能说他是偷的, 毕竟夏雪宜不承认是一,金蛇剑和剑谱明明就好好的存放在万蛇窟里。
他们也想过是不是被掉包了,可经过教里的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查看后确认,万蛇窟里的金蛇剑和剑谱才是真的。
虽然不能确认夏雪宜偷了他们的宝贝, 但五毒教上下决定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照样一路追杀夏雪宜。只不过这次, 没人敢说安兰是教里的叛徒。
这两年安兰整个人的模样和气质几乎是翻天覆地的变化,都说相由心生,安兰现在的模样更像她本身多一些。
她现在跟原主只有三分像,加上梳妆打扮完全是汉家女子的模样,现在她站到何月生的面前,他都不一定能认出来。
本来安兰是想去秦淮河畔看看那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陈圆圆,结果,跑到了地方找了一圈没这个人。掰着手指头算算时间,来早了,陈圆圆现在顶多七八岁,失策失策。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安兰换上男装,在秦淮河畔待了大半年。那些花魁虽一眼就认出她是个女扮男装的假公子,但她长得俊俏,出手又大方,每日也只是在游船上听她们弹曲儿,比那些抠抠搜搜的臭男人强多了,个个都愿意替她保守秘密。
这些流落风尘的女子各有各的不得已,她们中大部分都是被父母卖给老鸨的,在这乱世,她们就像是无根的浮萍,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只能随波逐流。
算着时间,夏雪宜该去石梁找温家五老报仇了,安兰收拾收拾行李,去了石梁。说来好笑,她走的时候,那些个花魁头牌依依不舍的抹眼泪,一个两个还都送了她礼物,殷殷叮咛她以后来秦淮,一定要来看她们。
安兰于心不忍,就问她们愿不愿意跟自己一起走,她可以替她们赎身。几个姑娘拒绝了她的好意:“知道妹妹是一番好意,只是赎了身,我们也不知能去哪里”
安兰到石梁的时候,夏雪宜已经把温仪给掳走了,安兰悄摸摸的跑上山,找了个视线极佳的地方看他俩是如何虐恋情深的。
夏雪宜刚开始把温仪给掳上山,目的是先强后把她卖到青楼妓院狠狠地羞辱温家,毕竟他之前就是这么做的。
当初温方禄女干杀了夏雪宜的姐姐,杀害他父母兄长共五人。他发誓要温家血债血偿,要杀死他们家五十口人,奸污十个女子。
所以这两年来,他可是一点儿都没闲着,温家男丁被他杀害的已经有三十八人,温仪两位嫂嫂也被他掠走后□□然后卖入妓院。
两天前,他趁着温仪荡秋千时,把她掳走。每 天更新各种资源,欢迎 加入南极生物峮四二2二武九一四气温仪已经有门当户对的未婚夫,她这一被掳,温家上下一片悲痛。
温仪也知道自己落到夏雪宜手里逃不开被欺辱的下场,所以抱了必死的决心。第一天,她趁夏雪宜不备,狠狠地撞向石壁。夏雪宜眼疾手快的拽了她一下,她只是磕晕了过去。
但这足以让夏雪宜大受震撼,他守着昏迷不醒的温仪想起了自己不甘受辱自尽的姐姐,温仪决绝的模样像极了他的姐姐,夏雪宜不由得心软了下来。
隔天温仪悠悠转醒,发现自己还活着,一脸绝望的开始绝食,夏雪宜看她的眼神越发的柔和。他打来野兔,熬了一锅肉汤,小心翼翼的喂温仪。
温仪丝毫不领情,咬紧牙关,就是不张嘴。夏雪宜叹了口气,捏着她的鼻子硬灌。
安兰摸了摸小金啧啧叹道:“这个狗男人一点儿都不知道怜香惜玉,竟然捏着鼻子硬灌,鼻子底下那嘴是光用来出气儿的吗?你说句好听话哄哄人家也好啊
呦呵,不会说情话,人家会唱山歌啧啧啧,还会买首饰哄女人开心。呦呦呦,还会买小兔子这可真是贱啊,果然,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夏雪宜也不知道从哪搞来的□□,戴上之后跟他之前有八分像。他之前戴着狰狞的面具,虽然频频示好,但温仪却始终不为所动。
等到他取下面具,露出“真容”后,温仪的态度明显松动了。
就在他俩感情急速升温时,夏雪宜父母兄姐的忌辰到了,他冒着风雨去了温家堡。温家堡早已经请了高手布下天罗地网等着他了,夏雪宜不敌,就逃上了山。
温仪的父亲温方山带人追杀他,就在夏雪宜要被打落山崖时,安兰“正巧路过”,一脚一个把那俩高手踢得吐血逃之夭夭。
温方山一掌打在夏雪宜背上,趁机逃走。安兰看着倒在地上只剩一口气的夏雪宜,像拖死狗一样把他拖到温仪所在的山洞里。
温仪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安兰指了指地下的夏雪宜:“我刚才路过,看到有人追杀他,就顺手帮了一把。他晕过去之前说让我把他送到这里,我已经把人送到了,再见。”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温仪跌跌撞撞的撵上她:“这位姐姐,你能不能把我送回家?我家我家”
安兰挑挑眉:“行啊,不过你确定不管你的情郎了?他伤的可是有点儿重哦,你要是走了,他估计就真的活不成了。”
温仪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垂下头,慢慢的走回山洞里。安兰从怀里掏出两个药瓶塞给她:“白的内服、红色外敷”
夏雪宜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他睁开眼,看到趴在他身边睡着的温仪,忍不住心里一软。
他在昏迷中,一直喊娘亲和姐姐,有一双温柔的小手安慰他、哄着他,给他唱小曲。
夏雪宜一动,温仪就醒了,她两眼通红的看着夏雪宜,眼泪一滴一滴的滑落:“你终于醒了,我好怕你醒不过来
夏大哥,我求你了,不要再报仇了好吗?冤冤相报何时了,我害怕”
夏雪宜一脸温柔伸手给她拭去眼泪:“好”
安兰慢慢的从洞外踱进来:“啧啧啧,好感动啊,哎呀,英雄难过美人关,这话说得一点儿都没错”
温仪高兴的跑到安兰身边:“安兰姐姐,夏大哥醒了,多亏你给的药,真是谢谢你了。”
安兰翘了翘嘴角:“些许小事、不足挂齿。温妹妹,你的夏大哥已经醒了,如果你现在想回家,我可以送你下山哦。”
温仪看了看夏雪宜,低头想了一会儿对安兰说:“安兰姐姐,谢谢你,可是夏大哥的伤还没好,我暂时我暂时还不能离开。”
安兰耸耸肩:“你高兴就好,夏公子,看你好眼熟啊,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夏雪宜刚开始是真没认出安兰,但很快就从她说话那个气死人不偿命语调认出来了。
安兰说可以送温仪回家时,他都快急死了,直到温仪说他的伤还没好,暂时不能离开后,他才松了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安兰,他总觉得理不直气不壮。当初安兰对他说,愿意借金蛇剑和剑谱,条件是让他领着见识一下中原武林。而他出了五毒教后,就一直躲躲闪闪,就是怕她追上来。
安兰翻了翻白眼转身离开,在离夏雪宜和温仪住的山洞不远处找了个废弃的山洞,整修后住了进去。
过了几天,温仪哭着来找安兰,求她送自己回家。
安兰看了一眼站在远处不敢过来的夏雪宜,问温仪:“温姑娘,你的夏大哥就送你,你为什么要舍近求远的找我呢?”
温仪捂着脸哭泣:“他骗我,他一直在骗我,他用别人的脸骗我……”
安兰了然,这是看到了夏雪宜藏在□□下的“真容”,后悔跟他在一起了呗。
温仪快要吓死了,夏雪宜竟然戴的是□□,揭下面具,他的脸实在是太吓人了……她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人还是鬼……
第79章 碧血圣女前任3
温仪哭的梨花带雨, 求安兰送她回家。安兰乐于给夏雪宜添堵,颠颠的把温仪送回了家。
路上还不忘给夏雪宜挖坑:“再好看的皮囊,百年之后也不过是红颜枯骨, 喜欢一个人, 他的外表如何其实无所谓。
但是吧, 被人故意欺骗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换了我, 我是绝对不会原谅的。
不过,这夏公子也挺惨的。我初见他时, 他的模样的确跟易容后有八分像。
他跑到五毒教的万蛇窟去偷……呃,借金蛇剑被蛇给咬的。要不是我救了他,他怕是早就被毒蛇给啃成白骨了。”
温仪一脸好奇:“万蛇窟?听起来就好恐怖,夏大哥为什么要去借剑啊?是那把模样像蛇一样的剑吗?听上去很厉害。”
安兰翘了翘嘴角:“当然厉害啦,那可是五毒教的镇教之宝, 要不然他的武功怎么变得这样厉害。
他已经杀了温家三十多口了,那两个被他掳走的少夫人是真惨。被欺辱了之后卖到了青楼, 最后死的老惨了。
看来他对你是真心的, 把你掳来这么长时间, 竟然没有伤害你……实属难得。”
温仪哇的一声哭起来:“嫂嫂,原来我嫂嫂和哥哥都是被夏大哥给杀了……他怎么能那样对我嫂嫂……”
温仪天真善良, 她虽然知道两个堂嫂被夏雪宜给害死了,但万万没想到是被夏雪宜欺辱后卖进了青楼。
夏雪宜下山给温仪买了衣服和首饰, 回到山洞里,发现人不在,急了。
在山上搜寻了半天无果,急匆匆的下山, 半路碰到了送温仪回来的安兰:“何姑娘,请问你今天有没有见到阿仪?”
安兰挑挑眉:“有啊, 温姑娘回家了,她说想家了,让我送她回家。我看她哭的那么伤心,就做做好事喽!
你瞪我干嘛?我帮忙还帮出错来了?当初要不是我帮你,你早就被蛇给啃干吃净了。”
安兰越说越来劲,飞起一脚把夏雪宜踹了出去:“敢跟我耍横,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你敢再瞪一个试试,眼珠子给你挖了。”
夏雪宜被踹懵了,他没想到安兰翻脸比翻书还快。关键是他现在的武功,在安兰面前竟然毫无招架之力。
他刚爬起来,就觉得脖子一紧,低头一看,一条金色的小蛇缠在他脖子上,冲他吐信子,随时要扑上来给他一口。
安兰喊了一声:“小金,回来。”
小蛇听到安兰的声音,用尾巴使劲儿抽了夏雪宜两下,然后飞快的爬回安兰胳膊上,乖乖的当手镯去了。
夏雪宜惊的眼珠子差点儿掉出来:“你,你来中原的时候,不会把万蛇窟里的蛇也给带来了吧?”
安兰摸了摸小金:“那么多蛇我怎么带?那群废物蛇,捆一起都抵不上我的小金,带来能干嘛,炖蛇羹啊?
我的小金可是蛇王中的蛇王,它咬你一口,大罗神仙来了,都救不了你。”
夏雪宜眼睛一亮:“我能不能借借你的小金?”
安兰瞥了他一眼:“不能,它是我的宝贝,怎么可能借给你?你借小金干嘛?不会是想下毒,把温仪一家老小全都给毒死吧?
哎,我说你这报仇,差不多行了吧?你都杀了温家堡三十多人了,这仇还没报完?
怨有头、债有主,谁杀了你的家人,你就找谁报仇不就行了吗?如果不解恨,就把它碎尸万段。干嘛要杀那么多无辜的人呢?
你们男人之间的仇恨,干嘛要把无辜的女人牵扯进来?你要杀温家的男人,尽管杀就好了呀。你干嘛欺负人家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呢?
我听温仪说,她两个嫂嫂也是被你害死的,她们又不是你的仇人……你真不是个男人”
夏雪宜一脸愤恨:“她们无辜,我娘、我姐姐难道就不无辜?温方禄杀她们的时候,可没有过半分怜悯。
我发誓要杀他们温家五十人,我爹娘和姐姐的仇,我要让他们温家十倍百倍的来偿,要怪她们就怪自己命不好,为什么要嫁给姓温的。”
安兰耸耸肩:“你高兴就好,照你这么说,你也要杀温仪喽?你昏迷不醒的时候,人家小姑娘可是衣不解带的照顾你,你难道就不感动?
你既然跟温家有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干嘛还关心温仪去哪了?她要是出事不是正合你意吗?
唉,可怜的温仪,被你在光天化日之下掳走。哪怕你并没有欺辱她,在温家堡众人眼里,她也是失了清白的。
我刚才送她回家的时候,发现她的家人其实并不欢迎她回去。有两个跟她关系应该不怎么样的堂姐堂妹之类的,说话阴阳怪气……哎,你去哪啊?”
夏雪宜匆匆下山,没有发现安兰远远的坠在后面,跟着他一起翻墙进了温仪的院子。
温仪回来后,温父避而不见,温母以泪洗面。哪怕温仪一遍一遍的说她清清白白,并没有被夏雪宜玷污。温家堡上下没有任何人相信她,就连那些丫鬟奴仆背地里都对她指指点点。
就连门当户对的未婚夫家都登门退亲,温仪百口莫辩,只能每日躲在自己的院子里以泪洗面。
夏雪宜从窗户翻进来的时候,她正坐在床边垂泪,看到进来的夏雪宜,气的直跺脚:“你害我害的还不够吗,现在所有的人都觉得我败坏了温家的门风,你高兴了、你满意了?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夏雪宜看她哭的梨花带雨,心里一软:“我怕你出事阿仪,是谁欺负你,你告诉我,我现在就去杀了他们。”
温仪吓得扑到他身边,揪住他的衣服眼泪掉得更快了:“你不要再杀人了,他们都是我的家人,夏大哥,求求你别再杀人了”
夏雪宜搂住她,柔声哄着,安兰坐在房顶上远远的看见温仪母亲领着丫鬟往这边来了。
麻溜的跳下来扒在窗户上提醒屋里那对搂在一起的野鸳鸯:“喂,有人来啦,我这要是吆喝一声,你们这算不算被捉奸在房?”
夏雪宜气的咬牙:“何安兰你竟然跟踪我”
安兰丢下一句我路过,麻溜的闪人了。温仪催着夏雪宜离开:“夏大哥,你先走吧,别让我娘发现了,我求你了,要是被人看到你在我房间里”
夏雪宜抵不过温仪的眼泪攻势,给她擦了擦眼泪:“我晚上再来”
他在山脚下碰到了左手糖葫芦、右手烤鸡的安兰,气不打一处来:“你看你哪有半点姑娘家的矜持?”
安兰啃了一口糖葫芦:“姑娘家的矜持?像温仪那样搂搂抱抱叫矜持?还是动不动就掉眼泪叫矜持?矜持有个屁用,换了我是温仪,你敢把我掳走,我就能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你告诉我,靠着矜持是能吃饱还是能自保?”
说完施施然的往暂住的山洞走去,夏雪宜气的一拳打在旁边的树上,天底下怎么有何安兰这样可恶的女人?
安兰住的山洞已经大变样,山洞被小机器人挖成两室一厅的格局,墙壁上镶嵌着她从温家堡库房里顺来的夜明珠、拔步床和柜子,有通风口。外面设了阵法,没有她的允许谁也进不来。
温仪现在心里矛盾极了,一方面她害怕夏雪宜的真实面目,另一方面她又忍不住心疼和同情他的遭遇。于是她只能自己欺骗自己,忘记上回看到夏雪宜的模样有多吓人。
夏雪宜每天晚上都去温家堡,很快温方山就洞察到了他的行踪。就在他要下手除去夏雪宜时,听到夏雪宜跟温仪说,他手里有一张藏宝图,等他把宝物取出来,就来娶温仪为妻。
温方山改变了主意,故意让自家夫人跟温仪说,反正现在已经跟王家退婚了,如果她有喜欢的人,可以告知父母,不反对他们在一起。
温仪又欢喜又担心,她知道以自己现在的名声,除了嫁给夏雪宜,别无他法。在她的苦苦哀求下,夏雪宜放弃了继续报仇,准备拿着藏宝图把宝物取出来,然后跟温仪成亲。
温仪半推半就把自己交给了夏雪宜之后不久,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亲手喂夏雪宜喝下了有剧毒的羹汤。
夏雪宜察觉到自己中毒后,强撑着逃出温家,跌跌撞撞的上山向安兰求援。
安兰蹲在他旁边:“我救你有什么好处?话说上回的救命之恩你还欠着呢,没好处我干嘛救你?人固有一死,早死晚死都一样,要不你就别挣扎了。
反正你家就你一个独苗苗,你要是死了,夏家也就断子绝孙的哎,没事,反正到时候你死了,夏家是不是断子绝孙也没太大关系。”
安兰越这样说,夏雪宜越是不甘心就这样死了,他拽住安兰的衣角:“救救我、救救我,我有藏宝图,你要是能救我,等找到宝藏我分你一半。”
安兰一听藏宝图来了兴致:“真哒?你该不会骗我吧?都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你这个狗男人,上回说带我来中原,最后说话不算话一个人跑掉了,害得我来中原的路上迷了好几回路,我不能相信你。”
夏雪宜眼前一阵阵发晕,他赶紧把怀里的藏宝图拿出来塞到安兰手里:“我不骗你,你看”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臭小子,你有本事继续跑啊?你这个臭丫头,识相的把藏宝图交出来,大爷我心情好,收你做我第十六房小妾,要不然,大爷我把你先奸后杀啊”
安兰平生最恨的就是温家五老这种仗着武功无恶不作、鱼肉百姓、肆意侮辱女人的狗男人。温方悟还敢当着她的面找死,谁也没看见安兰的出剑,等温方悟脖颈落地,安兰把剑收回剑鞘,他们才反应过来。
安兰宰了温方悟后塞到夏雪宜嘴里半颗解毒丹,干脆利索的手起剑落,一招送挥剑砍过来的四兄弟上路。
平平无奇两招把温家五老全都给解决了,别说温家的那些下人,就连夏雪宜都被吓着了。他忍不住脊背发凉,这也太可怕了,他现在十分庆幸之前安兰只是一脚把他踹飞了。
温家那些小辈儿和下人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饶,安兰一脚踢翻温仪的一个堂兄:“你叫温正是吧?你说想死还是想活?”
温正咽了咽口水颤颤巍巍的说:“想活,女侠饶命”
安兰指了指温家五老的尸体:“想活,把他们的尸体带回去,别在这脏了我的地儿。看在你堂妹温仪的份上,我今天饶了你的命。滚吧”
等他们一群人屁滚尿流的滚了,安兰拽住夏雪宜的后脖颈,把山洞里自己的私人用品一收。飞掠下山,租了一辆马车,按照藏宝图标注的地点寻宝去了。
夏雪宜之前一直叫嚣着报仇,现在温家五老都死了,他反倒有些不知所措。
安兰看不懂藏宝图上的鬼画符,夏雪宜赶着马车细细给她解释这藏宝图的由来:“当年燕王朱棣篡位,建文帝下为图东山再起,在出逃时将宫中财宝尽数转移藏匿,这图上标注的地点就是藏匿那些珠宝的地方。”
安兰托着下巴坐在他旁边若有所思:“既然是出逃时转移的宫中财宝,那也就是说,这藏宝地点肯定是在京师喽?”
夏雪宜点头:“没错,从图上这几句诗句来看,应该是藏在魏国公徐达的府邸瞻园。”
安兰摩拳擦掌:“那还等什么,跑快点儿吧……”
第80章 碧血圣女前任4
马车不是你想跑快就能跑快的, 颠簸了一刻钟后,安兰一脸菜色的拽住夏雪宜的胳膊:“大哥,慢点跑……呕……停车”
强撑到下一个城镇, 安兰麻溜的滚去买了一匹马, 坐马车晕的实在难受。相比骑马赶路会磨大腿, 但比起坐马车吐的昏天黑地, 这点儿小困难想想办法就能克服了。
几把空间里的青草,马儿乖的指哪去哪。骑马穿女装不方便, 安兰换了一身男装,摸出一把折扇,跑到夏雪宜面前转了个圈:“怎么样,我穿男装是不是特别帅?”
安兰巧笑倩兮、顾盼生辉的模样让夏雪宜忍不住有些失神。
安兰合上扇子使劲儿敲了敲他的脑袋:“喂,问你话呢, 你发什么呆啊?是不是被我帅气的模样震惊了?哎,你说当初要是我穿男装, 温仪那里哪还有你什么事儿?失策失策……”
夏雪宜被敲的吃痛, 他刚才一定是疯了, 才会觉得何安兰这个男人婆美呆了。因为刚才的失神、也因为安兰提起温仪,夏雪宜神情有些不自在。离开石梁时, 安兰问他要不要再去看看温仪,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了。
温仪的父亲死了, 她肯定很伤心,他这个时候说什么做什么都不合适。扪心自问,虽然温方山不是他杀的,可到底是因为他。
他虽然跟温家有着血海深仇, 但温仪是他爱的女人,她的父亲因他而死,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温仪的泪眼。
风尘仆仆这个词,用来形容他们俩赶路时的模样,是再贴切不过了。策马飞驰听上去很美,实际上却不是那么回事,他们所到之处,官道上扬起漫天沙土,安兰用冰蚕丝的面纱遮住口鼻,才免去了吃沙子的狼狈。
一路上走走停停,到京师已经是半个多月后了。找了家客栈住下休整两天后,他俩悄默默的摸进了魏国公家的后花园。
将瞻园里里外外翻了个遍,愣是没找到藏宝的地方。夏雪宜拿着藏宝图左看右看,再三确认,藏宝图标注的地方的的确确就是这里。
安兰泄气的踢了踢脚下的石头:“这么大的花园都找遍了,也没看见宝藏的影子,难道真要掘地三尺……呃……”
也不知道她踢到哪里的机关了,假山里出现一个山洞。安兰和夏雪宜面面相窥,走了进去。
密室不算小,角落里堆着十来口硕大的箱子。安兰掀开其中一口箱子,嚯,全都是金锭和珠宝,差点闪瞎她的狗眼。
夏雪宜也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多金银珠宝,激动过后,他们俩都在心里打起了小九九。这么多金银珠宝,沉得要死,怎么带走是个问题。
夏雪宜对这些金银珠宝兴趣不大,他孑然一身,再多的金银珠宝也是无用。他提议把这些金银珠宝继续放在山洞里,这个密室很隐蔽、也很安全。
安兰懒得搭理他,直接把这密室里的箱子一分为二,然后对他说:“我的这部分我会想办法带走,你把你自己的那一部分搞定就行了。”
过了几天,安兰趁他不在把自己分得的一半收到空间里。
夏雪宜看着剩下的几口箱子,皱了皱眉:“不是说好了这地方隐蔽,不能随随便便让外人进来吗?”
“我没有,那些箱子是我自己搬走的。一共是十六口箱子,我搬走了八箱,剩下的都是你的。”
夏雪宜一头黑线:“我在你心里是不是很蠢?你说话能不能过过脑子?那么多箱金块银锭你要是搬得动,剩下的这些我一文不取,全部给你……”
安兰一听来了精神:“君子一言……呃,君子跟你没半文钱关系。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要是反悔,你就不是个男人。”
夏雪宜深吸一口气:“你一天不气我,你是不是就心里难受?”
安兰从角落里拽出来一个稍微小一些的箱子,掀开大箱子,把里面的金块装进小箱子,抱着往外走去:“你算是说对了,不气你,我心里还真难受,总有一天我要气死你。”
就这样安兰像蚂蚁搬家似的,当着他的面,把那些金银珠宝搬的一点儿不剩。
夏雪宜有些好奇:“你把那些东西都搬哪去了?应该还在这座宅子里吧?你是发现了更隐蔽的密室吗?”
安兰不置可否:“那些金银财宝现在的确还在这宅子里。”
她这不算说谎,那些宝藏都在她空间里,她在这个宅子里,那宝藏自然也在这个宅子里。
总在人家后花园里神出鬼没也不是个事儿,既然宝藏已经找到了,他们俩就悄默默的撤了。
这一代的魏国公身体不好、人丁稀少,瞻园除了洒扫的下人之外,平时很少有人来。因为主人不常来,洒扫的下人偷懒几天都不来一次,他们俩来了这么些天才没有被发现。
安兰打算买个宅子在京师长住,这天她去茶馆听说书,听见旁边几个人讨论刚登基几天的泰昌皇帝突然病了的事情。
安兰一脸懵,现在不应该是崇祯皇帝吗?
贴心的小系统给她解惑::“泰昌皇帝是朱常洛,他是崇祯他爹明光宗,只当了28天皇帝那个短命鬼,我这里有他的生平事迹。”
安兰点开光幕:“呦呵,刚上位时也挺励精图治啊,内帑,皇帝的私库赏赐辽东和北方的军队一百六十万两。
就这一条就比他儿子崇祯大气,李闯王打到京城城下,要一百万两银子用来谈判,他都不肯出一个子儿。
罢免矿监、税使?重新启用袁可立、邹元标……召回叶向高……不错嘛,说明他想当个好皇帝。有点儿妇人之仁哦,竟然轻拿轻放饶了郑贵妃,以后啊必是大患。
呃,夜战八女?刚登基十天就把身体搞垮,吃泻药又吃红丸,把自己搞死了……笨笨,你确定这都是同一个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笨笨蹭了蹭安兰:“反正历史上就是这么记载的,这家伙死的确实有争议,也有人说他死于党争,毕竟那个郑贵妃可不是吃素的,万历皇帝都差点被她搞的没继承人了”
安兰念叨了两句:“朱常洛、明光宗……其实我本来是没打算在这个小世界待太长时间,只是后来突然想起来扬州十日……就想着既然来了,就该做点儿什么,你说要不咱去一趟京城,看看这朱常洛能不能救一把?也许他比崇祯强呢!”
这笔宝藏安兰没打算带走,但是留给谁是个问题。如果朱常洛真的是个能励精图治的好皇帝,安兰决定救他一条命。
如果大明再撑上一二百年,让大金入不了关,应该也算是一件好事吧。史书上那轻飘飘的一句扬州十日屠城,流的是八十万汉人的血泪
安兰没什么行礼,说走就能走,刚买的两身衣服往包里一塞,背上抬脚就能走。夏雪宜他们那样的江湖人,一块布包着几两碎银和一身衣服就能四海为家。
安兰觉得用布系着不方便,就用厚棉布缝了个双层的抽绳布包,往里面装零碎的银子也不怕掉出来。
夏雪宜端着早饭上楼,正要敲门,安兰拉开门从屋里出来了,看到他丢下一句:“我要去北京,咱们就此别过,有缘再见哈!”就匆匆奔下楼,直奔后院去牵马。
夏雪宜愣了愣,紧跟着她下楼,把饭菜放到桌子上,丢给小二一块银子:“结账,多的赏你了。”
小二高兴的牙不见眼:“谢谢客官”
安兰翻身上马,刚要出发却被赶过来的夏雪宜拽住了缰绳:“你去北京干什么?”
安兰虚晃一掌,夏雪宜毫不犹豫的往后飞退几步,安兰挑了挑眉一抖缰绳:“驾我进京当然有急事,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回石梁找温仪去吧。”
说完就骑着马冲了出去,安兰这一路上,除了进城买干粮、更换马匹,昼夜不停的赶往京城。
毕竟小系统说,朱常洛就当了二十八天的皇帝,现在已经病倒了,她怕去晚了,这短命鬼死了,那可真就糟了。
夏雪宜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并没有回石梁去找温仪,而是跟在安兰身后一路策马狂奔去了京城。
从南京到北京这一路,他们俩跑了整整四天四夜,赶在宵禁的前一刻进了城。找了家客栈住进去,安兰洗了个热水澡,连饭都没吃就躺床上睡了。
睡醒天已经大亮,她进空间泡了个温泉,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喝了一杯灵乳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开门下楼,夏雪宜已经坐在大堂里喝茶了,安兰走过去坐下,小二点头哈腰的跑了过来:“这位客官您想吃点儿什么?”
安兰点了几样小菜,扭头问夏雪宜:“你吃什么?”
夏雪宜摇头:“我已经吃过午饭了。”
安兰递给小二一块碎银子:“麻烦小二哥快点儿,我昨天晚饭都没吃,现在好饿。”
小二得了赏银,态度越发的恭敬,没过多久,安兰要的饭菜就端了上来。
安兰吃了几口,味道比干粮好吃多了,她一个人吃了两笼蒸饺,菜也吃的七七八八,还喝了一碗鸡汤。
吃完饭夏雪宜问她接下来准备干什么,安兰特别真诚的告诉他:“我准备进宫找我失散多年的表哥,其他的得等我见了表哥再说。”
夏雪宜皱了皱眉:“进宫找你表哥?宫里除了皇上,还有其他男人吗?你表哥是……呃,怎么可能在宫里?”
夏雪宜本来想说莫不是你表哥是太监,但话说了一半又改口了,怕安兰恼羞成怒揍他。
安兰挑挑眉:“我表哥叫朱常洛,他不住宫里住哪?”
“你表哥姓朱……朱常洛……什么?不可能……呃,你……”
夏雪宜真的被吓到了,朱常洛?刚登基不久的皇帝是何安兰表哥,开什么玩笑?
安兰不搭理他,结了账,站起来就往楼上走。她是朱常洛表妹咋啦,小系统花积分贿赂主系统给伪造的身份,如假包换,无论怎么查都是没有任何问题。
安兰来京城这一路上都在琢磨,她贸贸然去找朱常洛,把人救了之后要怎么才能取得他的信任。
毕竟,把人救了只是她计划的第一步,之后有许多事情,比如说迫在眉睫、虎视眈眈的后金,现在努尔哈赤可还没死呢。
晚上宵禁之后,安兰悄默默的溜进了皇宫,靠着小系统这个指南针,她顺利的摸进了乾清宫。
刚要从墙头上跳下去,就被夏雪宜给拦住了:“你晚上跑到这里鬼鬼祟祟,不怕被抓啊?”
安兰瞪了他一眼:“被抓怕什么,我哥现在是皇帝。”顿了顿又说:“你在这里等着接应我哈。”
安兰蹑手蹑脚的进了乾清宫,顺利的摸到了朱常洛的龙床前。闭目沉睡的朱常洛立刻警觉的睁开眼,虚弱的呵斥:“谁?出来”
安兰探出头看了一眼朱常洛,傻愣愣的往后退了一步,突然就连滚带爬的往外跑。还没跑出门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叫住她:“安兰,你忍心丢下我这个重病要死的故人吗?”
跑到窗口的安兰顿住了脚步,犹豫了半响才一步一挪的走到朱常洛身边:“常洛,你怎么进小世界了?”
常洛翘了翘嘴角:“我被死对头坑了,跟系统还失去了联系,这个原主又是个快死的倒霉鬼,我正发愁该怎么办呢,遇到你真是太好了。”
安兰翻了个白眼,她能说一点儿都不好嘛,并不是谁都想他乡遇故知的好吧,关键这货还是被她踹了的前男友,这真是没有最尴尬,只有更尴尬,大型社死现场啊。
但不关注咋说,她还不能把这货丢在这里自生自灭,因为这货已经升级成她上司的上司,俗称的领导大BOSS。除非她以后不想在快穿界混了,否则,这回她肯定是要伸出援手的。
安兰认命的给他诊了脉,然后花积分从系统商城里买了解毒丹和培元丹,塞进他的嘴里时还不忘絮絮叨叨:“BOSS,你回去后记得把积分还我,这丹药好贵的。”
常洛掐了掐她的脸:“你好意思跟我喊贵,这都是你欠我的。渣女,当初你跟我在一起时,坑了我多少积分?”
安兰装傻:“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我小家小业的怎么能跟你这种大BOSS比,反正你必须要记得还我。哎,到底哪位大神那么牛掰,把你这只老狐狸给坑了?说说呗,等我完成任务回去,一定去膜拜他。”
常洛咳咳两声转移话题:“你这次的任务是什么?要不要我帮忙?”
安兰摇头:“不用,我可不想被人说沾你的光,你们家那位白莲段位太高,我惹不起。”
常洛眼帘低垂,拽住安兰的衣角:“她从来都不是我家的,安兰,如果我我说如果,我跟莲心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是被人陷害的,你是不是不会离开”
安兰呵呵两声:“现在说这个有意思吗?常洛,你该知道的,没有如果我们现在就只是同事关系,我救你也是因为这个。我不吃回头草”
常洛眨了眨眼:“做不成恋人,我们总还是朋友、是伙伴吧?当年我们也曾一起出生入死”
安兰挑了挑眉:“当然,我们当然是朋友,你这次的任务是什么?”
常洛咽下苦涩,翘起嘴角:“好好活下去,当个好皇帝算不算?”
安兰一拍大腿:“太算了,我这次来就是想看看原主能不能救一把。既然你来了,太好了,当皇帝是你的强项啊。
哥们,你可一定要争争气,我相信大明的江山在你手里最少还能再撑个百八十年。把后金挡在关内,就能避免江南百万生灵涂炭,血流成河的悲剧。”
常洛摊摊手:“我现在就是个病书生,要想保大明、灭后金,你得帮我。否则我可不干这卖力不讨好的事儿,百姓生灵涂炭、血流成河与我何干?”
安兰深吸了一口气,扬起微笑,殷勤的给他倒了一杯灵泉水:“皇上,有什么事儿,您尽管吩咐,小的一定鞍前马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常洛翘了翘嘴角,这一趟真是来的太值了,回去一定要谢谢灵镜那个老王八蛋。
要说安兰跟常洛之间的纠葛,说简单也简单。常洛跟灵镜同属狐狸一族,灵镜是九尾狐,常洛是黑狐。
常洛和安兰因任务结缘,差点就结成了伴侣,就在他们即将结为伴侣时,常洛在任务中遇到了莲心。
男人嘛,对于娇滴滴的小白莲花和绿茶婊,就算是不喜欢,也很少有人会拒之千里之外。
他俩暧昧不清,安兰的脾气,知道之后肯定不能忍啊,也没给常洛解释的机会,直接就把他给踹了。
事后无论常洛怎么想挽回,她都不肯再原谅。不仅如此,她还跳槽到别的部门,宁愿从头开始,也要跟狐狸精斩断一切关系。
没想到现在竟然在任务里遇到了常洛这个前男友,安兰回去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让小系统偷摸摸的去帮自己打探消息。
小系统很快就跑回来了:“宿主,宿主,常洛的确是一时不察被老对手灵镜大人给坑了,话说灵镜大人实在是太帅了宿主,你会跟常洛复合吗?”
安兰摸摸它的脑袋:“不会,那只狐狸精太骚,我不喜欢。谢谢笨笨,我知道你是担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