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婶子怎么知道的?我记得好像没提过啊。”余顾晚忽然说了一句。陆母的脸色变了变,极其不自然地说:“你忘记了啊,陆院长不是来过一趟吗?”“来是来过,但是不管是我们还是人家,当时都没有提到职位啊,婶子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啊?”余顾晚步步紧逼。陆母左右看了看,不断地摸着自己的头发。“婶子?”余顾晚又问。陆母被问得烦了,这才说:“当然是因为我见过啊!”“在哪儿见过?什么时候见的?”余顾晚连忙问了出来。陆母一下子答不上来,咬着指甲,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想要找个合适的借口。偏偏余顾晚就是不给她思考的时间,一直不断地问。“婶婶,你到底在哪儿见过啊?是在医院里还是在人家的家里啊?你们见的时候,周边有什么人啊,你又是去做什么了?当时,叔在不在你的身边啊?”在这么频繁密集的追问之下,陆母和陆父当下就紧张了起来,脑子像是卡住不动了。“家里!”“医院!”陆母急得额头都出汗了,慌张地说:“当然是在医院里见过!当时我和你叔去医院看病,在那里面看到的!”她说完,才反应过来,陆父已经说了家里。陆母的嘴角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找补着说:“你叔记错了,他都已经这个年纪了,当然是记不住具体的了,细节上记不清楚也是能够理解的。”余顾晚与陆九霄对视了一眼,她笑眯眯地看向了陆父,语气里充满了深意问:“叔叔,是这样吗?”陆父只是低着头,也不敢去看任何人,脑海里却回想起之前陆云诀和他交代的事情来。一方面是陆云诀,另外一方面就是陆九霄。诚然,他是对这个孩子不亲近,也没什么太重的感情,可是以后养老还是需要陆九霄的。如果让陆九霄知道了这件事……他的后背出了一层的冷汗。几乎是瞬间点头。“是……是啊!”余顾晚却勾唇笑了笑,她和陆九霄对视一眼。“这样啊,那你们知道他们家的具体地址嘛?”余顾晚又问。“我们去哪儿知道去啊?”陆母再次变得阴阳怪气起来,“我们又不是什么神仙真人,还能算出来不成?再说了,人家是院长,又是院长的儿子,和我们这些人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交情啊。”余顾晚微微一笑:“这样说,也是有道理。婶子说得对,是我们病急乱投医了,太急了。”陆母的话头忽然又是一转:“那你们就没继续管陆云诀了?好歹也是认识了一场啊。”“当然得管啊。”余顾晚语气深长,“只不过没法管啊,好像伤得挺严重的,就在医院里,哎呦喂……这可怎么办啊?”陆母一瞬间就白了脸:“不是说就是摔了一跤嘛?怎么就厉害了啊?”“路滑,摔得严重了呗,就是那么寸。不说了,我和九霄先去医院里看一眼,再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联系上院长。”余顾晚朝着陆九霄走过去,一边走,一边嘀咕着。“说起来也奇怪哈,平时医院里总是能碰见认识陆云诀的,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把人送过去了,一个个的明明认识,偏偏说不认识。”陆九霄很认真地配合余顾晚演戏:“可能是怕副院长又生气?”“那也不对啊,陆云诀干了什么坏事,副院长生气就算了,可现在是陆云诀没敢什么坏事,他们怕什么啊?”余顾晚站在原地,叹了一口气,“难不成像陆云诀说的,他真的和副院长决裂了啊?”“不至于吧。”陆九霄微微蹙眉,“就因为别人说他不像副院长?那也没必要,父子之间长得不像的多了去了。”陆父和陆母听到这句话,反应特别的大。“你说什么!”陆母一把摔了瓜子,急匆匆地朝着陆九霄跑过来,一把抓住了陆九霄的胳膊:“九霄,你说清楚,陆云诀和副院长怎么了?”陆父也紧张地看着他们。“谁……谁家话那么多啊,怎么就不像了?我瞧着他们两个还挺像的啊。”他紧张的话都说不利落了。余顾晚微微一笑:“婶子,你也知道的,那些嘴碎的人啊,什么话都往外说,其实啊,就是看不得人家过得好!所以这才添油加醋的说这些,这世界上长得不像的父子多了去了,就因为一点点不像,就说不是父子,这也太过分了啊!”“对啊!”陆母气得拍大腿,啐了一口口水在地上,“这些个不要脸的祸害们!”余顾晚等她嘴里骂了一串难听的话,这才慢悠悠地接了一句:“也就是陆副院长懂得多一点,可能是知道国外有个什么han还是dna检测的那玩意儿,说是能用机器检测是不是父子,可能陆云诀就是因为这事儿和副院长那个吵了一架吧。”陆母紧张的神色之中又带着几分茫然:“什……什么na的玩意儿?还是洋鬼子的,洋鬼子的东西能有什么好的!我呸,都是洋鬼子祸害咱们!”“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就怕陆副院长多想嘛,他们那样的人,老实觉得知识打过一切。哎,不说了,我和九霄先去医院看看,瞧瞧陆云诀是什么情况。”陆母忙擦着自己的手:“我……孩他爸,去屋里翻点东西出来,给人家带上,咱们也去医院看一眼!”余顾晚奇道:“婶子挺好心的啊,平日里也不见你对谁这么好,就算是阿霄,你和叔叔也没这么好过。”“不一样啊,阿霄是自己的孩子,和别人肯定不一样。”陆母随口敷衍了一句。余顾晚慢悠悠地说了一句:“可是婶婶对陆云诀好得像是对自己的孩子啊。”陆母的脸色变了变,尴尬地说了一句:“你想多了。”余顾晚也不再说什么,而是抓着陆九霄的手说:“婶婶和叔就自己找个车去,我和九霄先走一步了。”陆母和陆父也不敢抢在两人面前,就随口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