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顾晚认真地想了一下,她好像确实是这样。
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将陆九霄排除在外的行为。
“你不觉得吗?你每次都是如此,把我排除在外,就好像我是那个不重要的人,根本就不需要我。”陆九霄很难过,“晚,这事不管男女,如果你是被我这样保护的人,你觉得你会愿意吗?”
余顾晚很认真地想了想,发现果然如此,她也确实无法接受。
“抱歉……我只是……只是习惯了自己一个人。”
陆九霄半蹲下来,抬起头来看着余顾晚:“我可能还会生你的气,但爷爷就只剩下担心你了。”
“我……”余顾晚舔了舔唇,“我……我真的很抱歉。”
“晚,别总是把我和爷爷当做需要被保护的那个,我们完全可以挡在你的面前的。”陆九霄说。
余顾晚直接抱住了他:“抱歉。”
“没关系。”陆九霄紧紧地抱着她。
余顾晚埋头在他的脖子上蹭了蹭,瓮声瓮气地说:“那你……能不能,主动问我?因为很多时候,我不是有意把你排除在外的,而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张口和你说。”
“保证不生气?”陆九霄笑着问。
余顾晚刚想点头。
“算了。”她听到陆九霄说。
“该生气就生气吧,有时候沟通也不是只有认认真真地谈一谈。偶尔生气也没关系,是人都会有脾气,而且你生气的时候,也挺可爱的。”
余顾晚哼了一声,不满地说:“是能满足你保护弱小的想法吧?”
“有一点。”陆九霄坦白,“我得承认,但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不过至少我不会欺负你的。”
余顾晚这才露出了一个笑容来。
“对了!”余顾晚感觉有点难为情,立刻说正事,“别这么腻歪了,我们明天去找陆卫国吧。”
“莫名其妙地跑过去,空口白牙,一点证据都没有,你觉得他们会相信吗?”陆九霄反问。
这样一说好像很有道理,余顾晚一时有些不知该怎么办了:“那你说怎么办?”
“明天先去隔壁打听一下口风吧。”陆九霄道。
因为涉及陆九霄的身世问题,余顾晚很紧张:“会不会打草惊蛇啊。”
“倒不怕。”陆九霄,“反而我们就是需要那条蛇出来。”
“你有什么想法?”
陆九霄凑到了余顾晚的耳边低声说了两句话,这才稍微退开一点,挑着眉头看着她:“你觉得可以吗?”
“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余顾晚点了点头,“基本上就这么确定了。”
陆九霄:“那就早点休息。”
“阿霄。”余顾晚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腕,“等……这次的事情结束之后,我们就……结婚吧?”
“当然可以。”陆九霄点了点头,“只要你不后悔,反正现在是我捡了个便宜。”
余顾晚没忍住,笑了出来:“胡说,你现在身份不一样了,是陆卫国的亲儿子,那到底是谁捡了一个大便宜还不知道呢!”
说到这里,陆九霄其实并不抱太大的理想。
“陆卫国肯不肯认我,我都觉得是一个问题。”
余顾晚微微皱眉:“我看他对陆云诀也不是特别的满意……听陆云诀的抱怨,好像陆卫国对他的期待很高。”
“可至少养在身边这么久,而且陆院长虽然对陆云诀很严格,那慈爱的模样却不是假的,一心为了他的前程也不是假的。”
这事儿确实是不好说。
人在世间,都有我执。
“明天先去问问隔壁。”
两人打定了主意,第二天就早早起床了。
今日路已经修到了他们的村子,再有一段路程也就差不多完工了,等修完了桥,余顾晚也就该去高考了。
这段时间陆父和陆母都没有和他们有太大的往来,大概是因为觉得找他们的事情没意思,也可能是被别的事情给缠住了。
他们至少已经有将近半个月的时间没有说过话了。
现在余顾晚和陆九霄忽然敲开了门。
陆父倒是收敛了许多,稍显几分木讷地开门,全程脸上都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
而陆母则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往外走。
“哎呦喂,今天是什么风把你们两个吹来了,我还以为陆九霄早就已经把我们当做死了的呢。瞧着你们近日里威风的,什么人都敢招惹,昨天余顾晚差点出事吧?五堂叔也是你们能够惹的?”
陆九霄和余顾晚一声不吭地听了,谁都没有说什么反驳的话。
余顾晚倒是把手里提着的两块猪肉拿了出来:“婶子,这段时间确实是因为忙,没有和你们再说过话。”
“看来我在你们眼里是真的死了,就这么两块肉,打发要饭的呢?”陆母冷笑一声,“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们今天来又是干什么来了?”
余顾晚看了一眼陆九霄,后者不说话,主动去给水缸里挑水。
陆父瞧着陆九霄一个人在忙,不知为什么,竟然也上前来帮忙。
陆母一边磕着瓜子,一边骂人:“你帮他做什么!他是儿子,做这些就是应该的!在余家过了几天快活日子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我呸!”
余顾晚微微地皱了皱眉头,忽然说:“其实昨天我们也没遇到什么事情,是五堂叔路上遇到了陆云诀。”
她刻意加重了‘陆云诀’三个字。
果然,就看见陆母的脸色变了一变。
“就是那个……”她的语气忽然软和了一点,“经常和你们打交道的那个?”
“对。”余顾晚微微一笑,“他不舒服,五堂叔的车本来是想送我回来的,这不是瞧着他难受得不行,怕出什么事情,连忙给他送到医院去了。”
“很严重?”陆母也不吃瓜子了,忙抓着余顾晚的手问了一句。
余顾晚的嘴角轻轻上扬:“就是不知道啊,我倒是知道他住的医院在哪里,可我们也不知道他家里人,联系不上。他人也昏迷着,之前我见叔叔和他打过照面,就想问问叔叔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他爸不是医院的副院长嘛?”陆母高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