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八岁上学, 诚如苏兆灵所猜测般,的确从小就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按照她高小毕业时, 老师对苏老爷子说的话
“有灵气,爱思考, 又肯学,文章写得格外好, 得好好培养”
奈何, 去年她初中毕业时, 运动来了。
中考虽然还考, 但能否进入县城那所全县唯一的高中,却是靠的推荐,没能拿到推荐名额的苏兆灵, 只能遗憾结束了学业, 但即便如此,
也因此,苏兆灵穿过来后,表现出来的一些异样,才没人引起队里人的怀疑,毕竟,
而原本作为陌生人的傅敬疆,从开始认识的就是这个“苏兆灵”, 更加不会对她有任何疑异,所以,对于苏兆灵提出的请求,答应得非常爽快干脆,并且,还给她找出了部队一个类似的改良实践。
“我们部队也是有农场的,虽然是
“说是农场战士
说到自己部队,虽然聊的不是自身事,但傅敬疆依然神采飞扬,口若悬河,听得苏兆灵心里直乐呵,暗道果然找傅同志是对的,她脑子里这些,只是理论知识,而人家,却是有真实案例加持佐证的呢
既然自己刚刚得到了对方的打ca点赞,出于礼尚往来的江湖惯例,苏兆灵便也笑眯眯地给傅敬疆吹虹屁,用的是调侃打趣的语气。
“傅同志的记忆力,也是蛮好的嘛,当兵洗脚上岸那么多年,还不忘农民子弟本色,对这些庄稼事记得这么清楚”
这带着几分打情骂俏意味的话,轻烟一样,
跟着,掩饰性地端起跟前苏兆灵刚给沏的凉开水,像个贪嘴的孩子一样,咕噜咕噜,灌了下去。
末了,才抬起头来,含笑看着苏兆灵,像恋爱中的男人总是忍不住对喜欢的姑娘炫耀一般,以一种欢快的语调,
“当年,要不是去当兵,我也是一个好庄稼把式呢十二岁,我就能挑上百斤的担子,十五岁,我一个中午,就能割近五分地的稻子,和一个成年劳力也不差什么了”
“当兵体检的时候,接兵干部就说我,眼睛明亮身体好,是个当兵的好苗子,还因为我接触过通信工作,就让我做新兵团的通信员,保管所有新兵的档案袋,那是我接到的部队第一个任命”
傅敬疆顿了顿,继续道“新兵下连队,我又被分到了有线通信班,训练时,几十斤重的通信器材和武器扛
就像后世看年代片,女主角说起男主角吸引她的一个优点时,往往总是说“因为他爱劳动”,虽然这样的台词,总能引起观众一阵忍俊不禁的嘻笑,但却是这个年头的时代特色。
小伙子爱不爱劳动,能不能干,对他
傅同志难得自夸,苏兆灵自然不让他失望。
毕竟,上辈子的她,虽然一直都是只快乐的单身汪,但谁没看过几篇恋爱鸡汤文呢,人家恋爱专家都说了,“幸福是你被需要,好恋人要学会互夸”,所以苏兆灵毫不迟疑地表示,安排
于是,待傅同志话音刚落,双眼灼灼地看着她,等着她的回应时,她从善如流地朝她竖起了大拇指,毫不扭捏地给了他一个大力猛赞。
“革命最光荣,傅同志不但
果然,她这与众不同的夸人画风,引来了傅敬疆一阵愉悦的低笑,跟着,他似是陷入了回忆当中一般,低沉沉地和他说起了童年往事。
“我阿妈去世早,阿爸又比较忙,阿桥比我小12岁,从小就黏我。他有哮喘,身体不好,看到和他同年纪的孩子到处跑,只有他跑不动,就眼巴巴地看着,我就把他背
傅敬疆说到弟弟时,脸上的神情温和如水,这让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呈现出一种别样的吸引力,苏兆灵蓦然觉得,心似乎,漏跳了一拍
须臾,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真心实意地道“你,是一个非常合格的好哥哥”
傅敬疆听着姑娘柔软清脆的话,心里那种麻麻痒痒的感觉,又滋滋滋地冒了出来。
部队里一群男人,训练之余,偶尔也会说些带色的笑话,尤其是那些已经婚娶了的老兵,浑一言俗一语的毫无顾忌,经常把一些新兵蛋子说得脸红心跳的,更多时候,他都是只当做耳旁风,一笑而过。
直到这段时间,他第一次体味到了,心里有人是什么滋味儿。
看着姑娘眉宇间的桃红柳绿水波涟漪,那种想对人家犯“错误”的念头,倏然而起,然后,一颗心就像电台的
下一秒,就像本地人常说的“渔老鸹卡脖子打食”般,男人的大掌,倏的,再次把对面的小手,攥
猝不及防又被占了便宜但其实一点不介意心里还有些莫名甜滋滋的苏兆灵
这这这,傅同志的胆儿,是越来越肥了呢
温情脉脉的甜蜜的时光,总是过得太快。
双方下午也都还有活计,傅敬疆也不好
他不但答应了苏兆灵继续借用自己的名头,同样也把她那份详细的冷水田的改良措施,手抄了一份回去,当然,同样留下了一份不算特别详的盐碱土改良措施给苏兆灵。
对此,苏兆灵表示,莫得关系,小金册子刚刚又跳出来凑热闹了呢,过后,再找借口,补充完善也就是了。
毕竟傅同志临去前,可是跟她说了
“县里的新华书店比较小,估计这类书比较难找,等我回部队时路过省城,再帮你去省城新华书店问问有没有”
这份冷水田的改良,苏兆灵下午就递交到了杨福全的手上,杨福全看着这厚厚一叠手稿,一脸惊讶“傅同志给你的”
苏兆灵点了点头,按照之前跟傅敬疆商量好的,把话又重复了一遍,末了,还不忘又拿领袖语录来说了一番事。
“领袖说,
“傅同志说,这些,就是他们部队农场从实践、认识、再实践、再认识的循环往复中,总结得到的成功经验,
杨福全原本还有些漫不经心的神情,
这年头,都说农业学大寨,他虽然没有机会去实地考察学习,但广播也是没少听的,大寨可不就是通过“科学变革”,从“地无三尺平,年年多灾情,三天无雨苗
而且
杨福全的眼睛一一扫过上面的一些措施,基本上都是些力气活,而村里人最不缺的,就是一把子力气,冬天农闲,留着那把子力气猫冬,也屙不出个金疙瘩来,但万一要成了呢
人家可是解放军,难道还能坑了老百姓
当晚,坡南队仓库外。
除了几个队干,队里的一些老庄稼把式,像苏莽子他阿爷、苏兆灵他们三叔公,甚至跛大爷和金水爷,都参加了,十来个黑脑壳坐
“暗沟导泉,首先找到泉水口,挖到底层,掏去泉水口的烂泥浆,由泉水口到出水口低处开沟”
同一时间,夜幕沉沉中,
两人身上的衣服都是脏兮兮的,不但衣领上涂着一层厚厚的泥垢,黑亮黑亮的,袖子、衣襟、胸口等各处,还抹着一层层擦不掉的粪印,全身上下,散
胡老三憋了一肚子的鬼火,忍不住朝猴皮筋儿一股脑儿地倾泻了出来。
“日妈捣娘的,都是你个没用的龟儿子,害得老子跟着遭殃,这下安逸了,娘的,要整整拉七天的大粪车,臭死个人就算了,还特娘的没工分没口粮”
林子深处,
月光下,傅敬疆脸色肃穆,手里,赫然和傅敬泰一样,拿着条破麻袋
作者有话要说球球来点评论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