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桢料理好土地神的事后,带着一群鬼吏浩浩荡荡回来鸣山府,进城的时候,
算到他今日会遇见狐女婴宁,张桢一时玩心起,有了围观聊斋原著名场面的心思,于是示意云翠仙等人先回去。
她隐
张桢于是现身,装作从远处行来要问路的模样,随口胡编道“这位公子,请问你知道雾山怎么走吗我
又累又渴的王子服脸上才挂上喜色,听闻这也是个迷路的人,心中好生失望,而且这个人看着怎么有些眼熟
好
张桢装作一脸恍然道“原来是王公子,我说怎么看着你像是
王子服对此话很是赞同,他不也一样吗见二人如此有缘份,王子服忍不住说起了自己的遭遇“我本来是打算来此地探望亲戚的,可惜不知道具体地址,走了半日也没遇见点人烟打听一下。”
张桢察觉到离此处不远,有一处山谷,里面几座孤坟埋
于是她邀请道“人烟我刚刚倒是看见过,就
王子服这个单纯的富家公子,半点没有要怀疑的意思,高兴道“张兄,咱们快去。”
二人往前走了一段,远远望见下面的山谷,
张桢健步如飞领着王子服挑了小道下山,二人进村后,王子服眼中看见的是房舍不多,此处居民虽都是草房,却也整洁雅致。
张桢眼中看见的是几座孤坟,坟头都长草了,显然多年没人祭拜。
罢了,她要是再用这双法眼看下去,后面的围观还怎么见证爱情,于是张桢敛起身上所有法力,只把自己化作个普通迷路书生,跟
这户人家门前垂柳,墙内栽种着桃花和杏花,如今开得格外繁盛,间或夹杂着几丛翠竹,野鸟
王子服从早上出
张桢自然不反对,她是来围观,又不是来捣乱的。
于是二人坐
二人皆不由自主看去了大门处,一个妙龄少女一边拿着朵杏花,低着头往
她抬头看见大门外的王子服和张桢时,立马就不再插了,满脸微笑拿着花又进去了。
王子服和张桢都认出来,这就是踏青那日遇见的姑娘,婴宁。
王子服立马站了起来,激动道“张兄,这里就是我姨母家。”
原来当日王子服回去后,生了场相思病,家里人四处打听都找不到王子服所形容的姑娘,为了诓他养病,直接将他踏青那日遇见的少女,说成了家里亲戚的女儿,并随意编造了个住址。
养好了病的王子服难耐相思,一直想上门拜访这家亲戚,可惜家里人支支吾吾,就是不肯答应。王子服一气之下,就瞒着家里人自己跑出来寻人了。
误打误撞,寻到了此处。
也算是他与婴宁天定的缘分。
张桢见王子服一脸忐忑,眼巴巴望着门内,一时往前走几步,一时又退回来,做心神不宁之态。她心头暗笑完后,假作疑惑问道“既然是亲戚家,咱们都到门前了,自然该上门拜访才是,哪有过门而不入的道理。”
王子服依然一脸犹豫,不好意思回道“我们两家多年没往来过,怕弄错了。”
张桢笑道“这有何难”
于是她率先走到门边,敲门并抬高声音问道“有人
不过一时半会,婴宁将脸露出半张来,见二人并没有离开,很是惊讶,转身跑进了屋内。
接着一个老妇人拄着拐杖走出来,对着紧张兮兮的王子服和一脸笑意的张桢问道“哪里来的郎君,敲我家门是有什么事吗”
张桢轻轻推了一把王子服,哪知王子服一时涨红了脸,说话支支吾吾,“我是,我是来探望亲戚的。”
老妇人诧异地看了王子服一眼,问道“你家亲戚姓甚名谁”
王子服自然答不上来,家里人不过是对他编造了个谎话,哪里能说出什么姓甚名谁。
老妇人左右看看门外的两个年轻人,笑道“真是奇怪,连姓名都不知道,还探望什么亲戚我看你这个年轻人,就是个书呆子。”
转头又问道张桢“那年轻人,你又有什么事”
张桢笑眯眯道“我听闻这里有座雾山,风光秀丽,打算登顶吟诗一首,谁知道迷路了。”
老妇人闻言,摇摇头道“又是个书呆子。”
老妇人心软,“罢了,你们二人进来吧,先
张桢自然没意见,王子服更是喜出望外,二人跟进了老妇人家中。
二人才刚坐下,就察觉有人从窗外隐隐约约地偷看,张桢极快瞄了一眼,是婴宁和婢女小荣。
老妇人似乎也
外面立马响起了婢女的匆匆应答。
二人坐定以后,王子服详细说了自己的家世、门第,接着认亲成功,还真是老妇人的外甥。
老妇人感叹一回,交代了自己的家世“我夫家姓秦,身边只有一个小妾生的女儿,她母亲改嫁前将她留给了我抚养。这孩子人迟钝,缺少教养,整日嬉笑不知忧愁。待会儿,我让她来拜认你这个表兄。”
张桢自然也跟着说了自己的籍贯名姓,算是交了底。
吃完饭后,老妇人向外喊道“婴宁,你的姨表兄
门外有少女嗤嗤笑个不停,婢女推她进屋时,她还掩着嘴,笑得无法自抑。
老妇人瞪了女儿一眼,“有客人
婴宁闻言强忍着笑站
老妇人皱眉道:“这是你王表兄,你姨母的儿子,以后一家人见面不相识,岂不是让人笑话。”
王子服听着这些教诲,想起自己进门前的囧事,悄悄红了脸。
张桢则是兴致勃勃,厚着脸皮继续围观,假装自己不存
王子服看了张桢一眼,见她没笑话他,于是没话找话道:“表妹今年多大了”
其实他想问的是定过亲没有
老妇人先是没听清,王子服又重复了一遍,婴宁见此又开始
老妇人叹口气对外甥说道:“婴宁少教诲,已经十六岁了,嬉笑不知忧愁,还像个小孩子似的。”
王子服赶紧交代了自己今年十七岁,老妇人点头后又问道:“外甥媳妇是哪家的”
王子服赶紧摇头“还没有。”
哪知老妇人闻言十分惋惜,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说道:“像外甥这样的好品貌,怎么十七岁还没定亲呢婴宁也还没有婆家,你们倒是极好的一对,可惜有表兄妹的忌讳。”
并转头问道一旁的张桢“张郎君,你说是吧”
张桢立马点头,附和着老妇人道“真是可惜了。”
王子服此时顾不得老妇人和张桢说了什么,他两眼只盯着笑容灿烂的婴宁,顾不得看别的,也顾不得听别的。
叫小荣的婢女见此,靠近婴宁小声说道:“他目光灼灼,贼样还没改”
婴宁立马噗嗤一声,边笑边对小荣说道“咱们去看看桃花开了没有”
她用这个借口,匆忙起身,用衣袖遮着嘴,迈着小步出了门,忍着过了房门才放声大笑出来。
笑声里是说不出的欢快和动人。
张桢也跟着笑了起来,端起桌子上的粗茶饮了一口,随时随地都爱笑的女孩,运气总不会太差。
张桢沾了王子服的光,也被留下来住宿。
第二日,张桢
王子服见屋后栽种着许多桃树和杏树,便漫步其中赏花,陡然听见树上簌簌有响动,抬起头一看,原来是婴宁攀
婴宁见又是王子服,狂笑着几乎要掉下来。
王子服惊了一跳,赶紧说道:“别这样,要摔下来了。”
婴宁笑着从树上下来时,刚要落地,却失手掉了下来,笑声这才止住。
王子服急急忙忙上前扶住婴宁,见她没事,没忍住偷偷去握她的手腕。
这一举动惹得婴宁又
婴宁接过花不解道:“枯萎了的干花,你留着做什么”
“这是踏青时表妹扔下的那枝,我将它捡回家珍
婴宁诧异问道:“我扔掉的,你捡它做什么”
“用来表示爱慕不能忘,自从遇见表妹后,我回家苦苦思念以至得了重病,自觉是活不成了,没想到老天垂怜还能够看到你,希望表妹给予我怜悯。2”
婴宁恍然听到此处,道“这是小事,亲戚之间有什么舍不得的等表哥你回去的时候,园子里的花,一定叫小荣来,折一巨捆送给表哥,表哥可以都带回家。”
张桢暗中听到此处,差点笑出声来。
王子服彻底傻眼,喃喃问道“妹妹是傻吗”
婴宁不服气道:“我怎么就傻了”
王子服再次直白表明心意道“我不是爱花,是爱拿着花的人啊”
婴宁点点头,附和说道“亲戚之间自然有情,表哥不用挂
王子服急了,只觉得自己拳拳爱意都打到了棉花上,他直接说道“我说的爱表妹,不是亲戚之间的爱,而是夫妻之爱啊”
婴宁歪歪头,不解问道:“这有什么不一样的”
王之服这下是彻底被逼急了,生生喊道:“夫妻之爱,到了夜里是要同床共枕的。”
婴宁听完,低着头沉思了良久,抬起头来认真说道“可我不习惯与生人睡。”
话还没说完,小荣悄无声息走了过来,王子服彻底败北,臊着脸惊慌退走。
张桢围观完聊斋的名场面后,很是心满意足,便对着老妇人提出了告辞。老妇人也并没有深留,于是张桢找到有些自闭的王子服辞别,并鼓励他道“等王兄成亲,我一定来送贺礼。”
张桢走后,老妇人催促道:“饭熟了,有什么长话,啰啰嗦嗦地说个没完。”
婴宁语出惊人“表哥想和我共寝。”
王子服窘迫得脸红脖子粗,急忙用眼瞪她,婴宁微微一笑没有再说下去。
如果张桢
作者有话说
引用自聊斋原文
2改用自聊斋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