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桢了结完严氏夫妇的心愿后,定下他们的功过,着鬼差将人送入地府,脑中一时想到,也不知道胡泗那边怎么样了。
此时的胡泗,刚刚将驾回来的马车停
“小狐见过贺真人。”
贺几道见到一马车的金银也没很意外,想起张桢跟他显摆过的,她修城隍庙的钱有着落了,于是光明正大截胡,冷眼盯着胡泗道“马车放
胡泗,胡泗他不敢不从。
公狐狸看了看马车,再看了看紧闭的大门,很是上道“城隍大人此时应该
贺几道立马缓和了脸上的冷淡,口称“有劳。”
胡泗再次恭谨拱手作礼后,留下马车,赶去了城隍庙。他急匆匆找到张桢,悄悄说道“东西我带回来了,放
张桢听完,吓了一跳,那可是不少财物,直接放
她将手中的事一扔,急匆匆回了家。临近家门,远远就见到马车旁还站着一个令人眼熟的道人。
张桢止住脚步很想反身就回城隍庙的。
等等,凭什么是她走,心虚的不该是贺几道这个要杀她证道的狗币男人吗
张桢装模作样走进,假惺惺问道“贺道长,你怎么
贺几道挥袖将身旁的马车进袖里乾坤中,然后再来回答张桢的问题“见张姑娘家门前停着一辆满载金银的马车,为防宵小,暂时替张姑娘看顾一程。”
张桢眼睁睁看着贺几道抬手,当着她的面了她的东西,心中气得跳脚道“看顾到自己袖子里了,姓贺的你还能再要点儿脸吗啊”
许是从张桢脸上出了点什么,贺几道从容问道“马车很重,可要我替张姑娘搬进家门”
张桢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贺几道的袖子,都进去了,才来问,良心不会痛吗
她将门打开,伸手请道“贺道长请。”
张桢选了间空房,让贺几道将马车放出来,并毫不客气使唤道“还请道长将马儿送去马厩。”
贺几道依言照办,出门送马儿去马厩了。
张桢瞬间将门一关,打开马车门,只见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几个大箱子,打开一看,金银的宝光差点晃花了她的眼。
张桢粗略点算了一下,至少
此时她才懊恼起来,先前
“怎么还一脸懊恼”
“先前
咦张桢突然反应过来,贺几道
“我关门了。”
贺几道点点头,毫不惭愧道“我知道。”
“那你还进来”
贺几道一派自然,双手负起来放
张桢
最后二人合力清点了一遍银子,价值跟张桢预估的差别不大,价值万两白银。
张桢见银子到位,接下来就要开始扩建偏殿了。不过这些事她来办的话太繁琐了,也费时间和力,她不如还是去抓个壮丁来办这事吧
眼前的杵着的贺几道,张桢动了动心思,罢了,不合适,她还是找其他人吧。
正
“城隍大人,你可得给小神做主啊”
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小老头找到张桢的书信摊前,扑通一声就往她跟前跪,然后就开始哭天抹地要求张桢做主。
张桢被吓了一跳,直到
张桢将人领进庙中,给自己寻了个角落假装虔诚拜神,然后她元神出窍,对着小老头问道“敢问老者,你是哪里的神”
小老头十分心酸回道“回城隍大人,我是庭山的土地神,
张桢恍然,那倒的确是她辖内的土地神,她都忘了,理论上中州郡所有的土地神也归她辖制,算是有一点上下级关系。
于是她将人请到一旁入座,然后问道“你既然是土地神,怎么如此狼狈来此”
庭山土地一听更心酸了,颤颤巍巍抹着脸上的泪水道“回禀城隍大人,我这土地神已经多年没有人祭拜了,这也就罢了,好歹以前还有一间小庙存身,不至于露宿街头。”
庭山土地说到这儿,扯着自己一身破烂衣衫哭诉道“小神又老又穷,没有信徒来拜我,也是应当,可是,有人将我的土地庙给占了,只为给他家修花园,害得小神流浪
张桢心中大为惊讶,还有这样的事,人还能欺负神
徐大地主找到土地庙的庙祝,和庙祝商量过后买下了土地庙,推倒后
被抢了庙的土地神,多次到城隍庙投告,可惜,先前城隍庙连城隍都没有,自然没人搭理他。
至如今,土地神已经
张桢连忙应承道“此事我定然给庭山土地你一个交代。”
听起来就让人心酸,明明是个神,却被一个凡人给强拆了。这庭山土地神也算中肯、老实,被欺负成这样了,都没去过徐家报复捣乱,反而可怜兮兮自己流浪
这事张桢管定了
张桢先是去了一趟曹州县,打听事情经过和土地神所言半分不差,于是回了城隍庙,招齐鬼吏,直接去了徐家。
这日,徐妻正
亲近婢女吓了一跳,赶紧去搀扶夫人,结果人也跟着倒下了。
正
“徐妻”坐下后,颇威严道“我乃中州郡城隍,前日接到庭山土地神状告你家,私自购买土地庙一案。”
“徐三复何
此时的“婢女”回道“已经让人附身
“徐妻”干脆去到平日里料理家务的花厅,将满府的仆人传唤过来,并命令这些奴仆道“听我点到名的上前,躯体暂时借居城隍庙鬼吏,没点到名的安静站
点了四个哆哆嗦嗦的壮仆上前,让鬼吏暂时掌控躯体,“徐妻”见徐三复也被鬼吏架着传唤了过来,于是点头道“原告土地神何
庭山土地赶紧学着诸鬼吏,附身到一个家仆身上,上前回道“小神
“徐妻”拍着案几喝问道“徐三复,土地庙你多少钱买的,中间人是谁如实招来。”
徐三复本
此时又听见妻子不同以往的说话语气及口音,吓得赶紧趴倒
“徐妻”点点头,问道一旁的土地神,“可还满意”
土地神自然满意,能将庙拿回来他就心满意足了,也并没有过多的要求,倒是个少见的实诚神。
既然土地神没有意见,“徐妻”对着仆人索要纸笔,并当场写道“人夺神地,本不应该,况且土地神即老且贫,被夺庙后露宿街头两年余,依然未起报复你家之心,今汝既然有悔心,责令还建庙宇,年节牲祭、香火等供奉不可少。”
“徐妻”想了想,又继续写道“庙祝文某,年前已亡,自有阴司追究其责。”
写完,“徐妻”将笔墨一扔,双眼紧闭,晕死了过去。
婢女连同被附身的家仆纷纷向地上倒去。
片刻后,徐妻醒来,一问三不知,捧着“自己”写出来的字大惊道“我压根不识字,怎么可能写得出来这么大一篇判词”
再问几个被附身的仆人,也没有一个记得的。
徐三复最后一点侥幸也没有了,捧着判词,按照上面所言,重新推倒花园,还建了土地神庙,往后三节祭祀不敢怠慢。
事后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