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全率先上马回家确认去世的是那老太太不是薛蟠后王俭方才松了口气走回去,刘婶看主家回来赶紧从屋内迎出来。
“爷,那老太太去了。”刘婶唉了一声取了王俭随身行李递给小三,“您要不要先用点吃的”
“不用,先说说怎么回事。”
灵堂设
那老太太虽说来了三个月,但是几乎和薛蟠形影不离,他忙于各种事情,算起来他们两个之间都没有正经说过话,现
“人怎么没的”
刘婶本来一肚子话想说,看对方如此淡定有些不知从何开口。
“怎么和薛蟠有关”如果是正常死亡刘婶一定不会这副表情,王俭有些头痛,实
“是,也不完全是,”刘婶看了眼王俭,见对方露出无奈的神色才继续开口,“自从您那天晚上出了门,薛大爷第二天醒了之后便带着小三出去了,然后连着几天都再没见过人影。”
“嗯。”能预见到,就薛蟠那性子自己拘了他三个月,这次自己不
“就
刘婶面露不忍没再继续说下去,王俭就是对那老太太没有感情听到这里也有些动容,一位老人
他们看到的薛蟠并不是真实的薛蟠,王俭心里一叹。
“薛蟠什么时候回来的”
“老太太没撑过五天,薛大爷第六天上午回来的。”刘婶停顿片刻,“那天早上薛大爷喝得醉醺醺的回来就进了屋要躺床上,我想阻止还没来得及就”
王俭看了眼刘婶,刘婶继续道“那老太太临死前一直
没来及,薛蟠上了床,王俭无法想象当时的场景,代入一下如果是自己
代入不了,王俭
“他现
“那天薛大爷跟疯了一样摔打东西,我和小三哪儿见过他
王俭算了算日子,薛蟠可能三天没吃过饭了。
“老太太临终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一直重复六个字,什么葫芦庙胭脂记。”
咣的一声王俭手里的茶杯掉了下去,刘婶有些惊讶抬头看向王俭。
“爷,这几个字有什么不对”
王俭嘴角抽了几下张嘴没有
原来是她。
疯婆子,封婆子,甄士隐之妻封氏,因丢女失夫疯癫离家不知所踪的香菱的母亲。
当年一女卖两家的案子拖了一年多闹得很大,从金陵传到姑苏是有可能的,她
从金陵到河南,巩县离河南直隶交界不远,一对十几年未见的母女,隔着黄河再没有相见之期。
王俭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就要炸裂开来。
人贩子,冯渊,薛蟠,香菱,老太太。
如果那个人贩子没有把年幼的香菱拐走,甄士隐封氏不会走到后来的地步,如果薛蟠没有和冯渊争抢香菱那即便甄家流散也总归有一个是幸运的。
不能细想,王俭深吸一口气,他不是一个旁观者,他是薛蟠的表哥,是为他站台的人,是他的帮凶。
当年薛蟠打死人事件
那次落水真的是无意的吗
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她死
王俭感到一阵凉意,抬头望去门窗都紧闭着。
“爷,那老太太的尸身还
“我会去把薛蟠叫出来,刘婶,你经事儿多,后事就拜托你了,有什么需要的找万全,简单操办快让人入土为安吧。”
“行,那我先去准备了。”
刘婶离开后王俭又坐了许久才出门走到薛蟠门前,他有些犹豫该说什么。
说他混账谁也不能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不扯上香菱只说老太太的死,薛蟠做得不对也不能说真的有责任,更何况老太太的死最难过的就是他,自己实
劝他节哀这样的话同样无法开口,即便劝说自己香菱的事情早就过去了但是事实就是事实,他们
王俭徘徊良久才试着推开门,门没锁只一下便开了。
进门正中简单设了灵堂,薛蟠坐
灵堂布置得很简陋也很不规整,薛蟠从没有干过这种事,甚至连葬礼也没有参加过几次,不会布置很正常。
只几天不见他明显憔悴了很多,王俭纠结许久还是不知道能说什么,过了半晌才勉强开口。
“你落水那日,是怎么呼救的”
薛蟠没有抬头,良久才传来低沉的声音。
“我只是一直喊,哥哥,刑严。”
哥哥,刑严。
刑严,英莲。
王俭倒吸一口冷气,一句本想烂
“那晚推你落水的人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