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香做了新妇后便着手打理起自家的产业了,又曹宇杰
沈鱼瞧着她眼角眉梢都是明媚之色,唇角时时都含着笑,这副蜜里调油的样子,真是让沈鱼吃了好大一口狗粮。
柳香拿了个小盒和两个小瓶放
沈鱼掀开盖子闻了闻,淡红胭脂色,色调很美,夹杂着一股淡淡的玫瑰香。
沈鱼笑道,“这是加了玫瑰露好香。只是送我这个做什么,我又不大用。”另两瓶就是纯的玫瑰露了。
玫瑰露是柳香自己蒸的,她自小就爱琢磨这些胭脂水粉的做法。花圃里的玫瑰刚开了苞就被她辣手催花摘了蒸花露。
柳香指着她,“就是因为不用。你瞧瞧你这素面朝天的样子,清水出芙蓉当然好,但适当的时候也得打扮打扮。”
沈鱼合上盖,下了,但用不用就是她的事情了。也不是她不想,这菜刀到她手里她能雕出朵花来,换成化妆刷她就是个手残。也不是没有想过办法拯救,只是这化妆和学厨是一样的,都需要天赋。
沈鱼能把豆腐切成苍蝇腿,也能把睫毛化成苍蝇腿,
柳香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了敷衍,“现
“阿蓉阿芝,去马车里拿我的脂粉箱来。”作为一个美人当家,要时刻注意自己的形象,马车里备上点傅粉花钿那是必须的。
沈鱼想起了之前看到过的盛京流行妆容,短粗眉,殷桃唇,还有死了三天都没那么白的妆粉,哆嗦了一下身子。那实
她生硬的转移话题,“柳姐姐诶,你知道这玫瑰花露也能做菜吗我给你做个玫瑰豉油鸡如何”
柳香恨铁不成钢道,“你怎么什么事都能想到做菜上。”
柳香深刻的贯彻了成年人我都要这句话,玫瑰豉油鸡要吃,这妆也得上。
沈鱼觉得这是她从业以来做得最艰难的一道菜,厨房外有人翘首以盼,却不是为了等吃的,而是抓她去化妆。
锅里的三黄鸡加了玫瑰露,玫瑰花的清香瞬间充盈着整个厨房,加八角,小茴香,桂皮,枸杞等香料,焖煮上两刻钟便可出锅。
沈鱼企图用菜来勾引柳香让她打消念头,柳香吃完一只鸡腿,擦干净唇角,淡笑着把她拖到了铜镜面前。
沈鱼认命地闭上眼,随她折腾,柳香
“行了,睁眼吧。”
铜镜光可鉴人,沈鱼缓缓睁开眼,她怕待会儿看到镜子里奇怪的自己会忍不住唾弃,提前给自己做足了心里准备。
镜中人杏眼桃腮,明眸皓齿,睫毛纤长,眉如远山,额头正中一个胭脂花钿是只蝴蝶模样。
“小鱼儿真美。”柳香赞了句。沈鱼整日烟熏火燎的,皮肤还这么好,真是让人羡慕。
沈鱼杏眼慢慢亮了起来,有些惊喜,庆幸柳香的审美没有被所谓的潮流带歪,妆粉简单的修饰了下她的五官,更加标准的三庭五眼,人自然就好看了不少。
外间又有人点菜,沈鱼顶着这妆面钻进了厨房。
柳香
沈鱼手上做着菜,“天生的,没办法。”开了这么久的店,赚的银子也足够她再找两个主厨。沈鱼完全可以退居幕后,做个闲散东家。只是她喜欢做菜的感觉,用简单的油盐酱醋烹调出美味,成就感满满。
晚间时候,宠妻狂魔曹宇杰就来接人回家了,沈鱼起俏皮地与他调侃,“你可数数你家夫人可有少了头
曹宇杰被她打趣得不好意思,微红了脸。柳香对着沈鱼娇嗔道,“你个狭促鬼啊”
沈鱼笑着目送他们离开,回头时
淡金色的夕阳霞光铺洒
沈鱼多看了两眼,
沈鱼唾弃管不住眼睛的自己,没办法,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江砚白也
江砚白舔舔唇,拢了袖口,踱步进了沈记。
金鸣坊离崇安坊算不上近,他若是下了衙立刻过来还能吃得上一些好的,这个时候却是没那么多可挑。
他最近总是这个时候来,客人都散了。店里的几个小孩吃完夕食之后就被沈鱼送去陆峰那里学字,沈鱼觉得小孩能学习还是要学一点的,便让陆峰给他们开了个晚班。过了饭点,没他们这些小孩也能忙得过来。
江砚白随意点了几样快炒菜,沈鱼上菜时,他叫住了她。
“小鱼儿,这是这个月的十两银子。”他拿出一个棉布小包放
沈鱼半眯着眼,照江砚白的聪明不可能猜不出她不送食盒的目的是什么,这位江少卿执着的很啊。
沈鱼浅笑,“我不想做江少卿您的生意了,不行吗”温和的方式不管用,那就直接点吧。
江砚白睁着桃花眼看她,然后低下头,柔声道,“小鱼儿,你可是
他放低语调,轻声细语地道歉,“存着心思是我不对,你别生气。”
沈鱼的心微微痒,如小猫挠人一般。沈鱼想走,衣摆却被桌角勾住,然后听见他说。
“小鱼儿是我真心想求娶的小娘子。”
语气热烈而真诚,再加上深情款款的眼神。他轻声唤着她的小名,暧昧环绕
即便是再硬的心肠,遇上这情景,也得软下几分,沈鱼也不例外。
沈鱼垂下眼睑,“每日早上起来备食盒,实
江砚白沉吟,他怎么忘了这一点,满心想的都是她
他的味觉早已恢复得差不多了,求着让她送食盒不过是怕他与她之间的联系越来越少。
江砚白扬起脸淡笑,“我给你找个厨子吧,如今这般,小鱼儿实
沈鱼拒绝,“不必了,找厨子这事还是我自个儿来。”
“都听你的。”
沈鱼脸上泛起淡红,幸好有妆做遮掩。
江砚白最后还是没将十两银子送出去,却也心满意足的回了家。解开棉布小包,里面有十两雪花银,旁边还有一对小巧致的满铺鱼子底花卉纹金耳坠。
葛涵双说,哄小娘子不仅要放低姿态,还要送上合心意的小礼物。
江砚白破天荒去了一趟珍宝阁,一眼相中了这对小鱼纹饰的耳坠。
他将耳坠小心包好,又进了袖中。
金鸣坊沈记的食楼,有个魁梧男子进了店,随意点了几道菜,其间一直僵持着左手,一动不动。
菜色上来,他也不像其他人一般立刻开吃,而是将这几道菜一一翻便,每一道菜都尝上一口。
吃完后便开始左顾右盼,确定四周无人注意他后,偷偷从袖口中取出一个小竹筒。刚摘掉口上的白棉布,看着那只死偷油婆进入了眼前的汤菜里面,脸上奸邪之色竟显,正回小竹筒高呼之际,手腕猛地被人攥住了。
武川
“客官这是做什么”武川一手握住他的手腕,一手拿筷子挑出了汤菜里面的偷油婆。
旁边有食客见了,高呼出声,“好大一只偷油婆”
众人纷纷凝神看过来,面色一沉,争执声惊扰了后厨的沈鱼。
她看见武川的动作,瞬间明白了这人是来做什么的。
武川大声道,“这位客官自己往里头放了脏东西,被我当场抓住。”
那男人面色胀红,不住地转着眼珠,“你你胡说,分明是你这菜里不干净。”
武川举起男人拿着小竹筒的那只手,“东西都还
男子身材魁梧但武川的手就如铁钳般,让他动弹不得,他右手明晃晃地拿着一个小竹筒,想抵赖也不行。
沈鱼挑眉一笑,“小武,送官。”
“是,掌柜。”
小闹剧就此落寞,沈鱼安抚了受惊的客人,向他们赔礼道歉。
客人们见沈鱼如此硬气,心中的疑心消。
还有人与沈鱼打趣,说是这人的手法也太拙劣了些,那么大一只偷油婆,端菜上来的人要是看不见,那才是瞎了。
那男人还没到府衙门口,就吓得全都招了,只说是有个人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去做这件事,但与那人素不相识,并不知其身份。
沈鱼问,“线索就这么断了”
武川笑道,带着点自豪,“那是旁人,到了我江少卿手里,此等小案,不
沈鱼看他,浅笑,“你似乎很钦佩江少卿”
武川再次转移话题,提起破案细节来,江砚白让那男人回忆找他之人有什么特征。
那男人回答说来人虎口有硬茧,身上有股油烟味,凭着这些线索,江砚白猜测对方是个厨子。
首先怀疑的就是望湘楼,带着那男人去望湘楼认人,果真是望湘楼的二厨。
梅掌柜痛心疾首,将人逐出了望湘楼,此案算是了结。
沈鱼才不信这梅掌柜对此全然不知,只是纵有怀疑,也没有证据。
原本以为经过此事,沈记能安稳一段日子。
但还是出事了,出事的不是金鸣坊,而是崇安坊沈记。
饭菜中有毒,毒死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窦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