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去了缁衣巷,找寻了当时温美娘的左右邻居打听消息,当初的老邻居大多没有搬走。
对温美娘言语之间多有赞赏,尤其是邻居一位独自带着孙儿的大爷。
“那小娘子善心,常给我家哥儿缝补衣服。”
老丈耳朵有些聋,沈鱼需要喊地很大声他才能听见,“那您知道她是怎么离开这儿的吗”
老丈点头,“知道,温小娘子嫁人去了。”老丈说,有一日温美娘
老丈还说,温美娘刚出来那段时间,有个小郎君常来看她,他还以为温美娘与那小郎君是一对儿,只是后来来接人的却不是那个了。
沈鱼听完觉得没什么异常,窦庚是个色中饿鬼,一个貌美的小娘子躺
“那位小郎君的模样,您记得吗”江砚白问。
老丈虽耳朵不好使,眼睛还是很灵的,记性也不错。大致说了那男子的模样,而且见过那男子的不止老丈一人。
大家说的最多的一个特征便是这男子鼻梁边上有颗小红痣,每次来都是头戴玄黑色襥头,加上一身襕衫,看着像个书人。
江砚白将这些人请回大理寺,让他们口述给画师。几人七嘴八舌地也就将这副画像拼出来了。
沈鱼瞥向江砚白,他垂首沉思,沈鱼问,“是有哪里不对吗”
江砚白道,“温美娘是去岁四月出的宫,仅仅一月她就给窦庚当了外室。”
“晕倒这事儿,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呀。”
江砚白看她,笑起来,“关键就
江砚白可以说是盛京活地图了,听他这么一分析,的确有很多不合常理的地方。
沈鱼猜测道,“难道她是有意接近窦庚”
“不排除这中可能。”江砚白认真道。
沈鱼皱起眉,“她图什么”图窦庚好色,图他渣男吗温美娘看着也不是一个财欲薰心的人。
蓄意接近,必是有目的。不知为何,江砚白有一中直觉,这件事与温源有关系,难道当年的事情,也有窦唯庸的手笔
若说有什么事能让温美娘委身于一个禽兽,也唯有她父亲的这桩案子。
窦唯庸,江砚白仔细回想了他
不过据当年调查的结果来看,他押送的物资
温美娘究竟有什么目的。
江砚白想得出神,差点连脚下的台阶可没看见,幸好沈鱼一把将他拉了回来。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无事。”江砚白不想将康台大案告诉她,这个案子牵扯众多,关系盘根错结。他刚从穆清那里得到了些许线索,还没来得及去问文正书就出了窦庚这档子。
少顷,画师就将画像完成。
江砚白盯着画像,久久没有移开视线。
沈鱼评价着,“面容还算端正,是个齐整郎君。”
江砚白心中却翻起巨浪,眼前着画像,与文正书有七分像,尤其是那颗鼻梁旁的小痣。
文正书与温美娘相识温源与文寺卿同朝为官,两人并无什么深厚的私交,即便是两人的孩子相识,也最多是点头之交。
温家获罪后,旁人皆躲避不及,文正书却
但多年前的大案,与窦庚之死会有联系吗又一团迷雾浮现。
小杨小谢也各自调查回来了。
苏姨娘是被自己的父亲亲自送给窦庚的,也因此苏父换来了一个升迁的机会,从外县的七品官,成了盛京的七品官。
“卖女求荣”沈鱼唾弃这些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父母。女儿家如同货品般被随意送人。
小杨嘲讽一笑,“的确是卖女求荣,这苏大人还老当益壮,上个月给苏姨娘新添了个小弟弟。苏大人老来得子,大摆了三天的流水席,但苏姨娘却是没有回去过。”
沈鱼叹气道,“想必苏姨娘与她父亲的关系也不好。”
“正是呢尤其这个孩子一出生。听说苏大人还有将那小妾扶正的想法。”苏母两年前去世,苏家女主人的位置一直空悬。
小妾扶正除了皇家,有脸面的大家族不会这么做,正妻去世,再挑一个家世好的娶回来才合常理。
沈鱼与小杨越聊越入迷,话题已经不知道偏到哪里去了,最后开始一起怒骂苏父这个老渣男。
“这老头真不害臊,一枝梨花压海棠啊”那新娶的小妾比苏姨娘还要小一岁。
“对呀,听闻是个戏子,那把嗓子唱起曲来可好听了。”小杨八卦道。
听两人同仇敌忾的聊着,小谢生怕大人会生气,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沈鱼与小杨调侃的话语反而让江砚白沉重的心情好上不少。不再深思温美娘与文正书的关系。
江砚白轻笑着打断他们,“行了,小谢你来说说其余人的。”
小谢才有空插话,说起了贾姨娘与赵姨娘的事。
贾姨娘的父亲医术还不错,尤擅妇科,窦夫人曾请贾大夫看病,贾大夫出诊时若患病者是女子多会带上贾姨娘。贾大夫身为男子,要是检查什么的多有不便,贾姨娘恰好能代劳。
“不用猜都知道,窦庚定是
小谢点头,“不错。”
窦庚以贾姨娘一家威胁她,贾姨娘为了父母小弟,被窦庚强纳入了府。
“我去贾家医馆时,却并没有见到人。医馆双门紧闭,我问附近邻居,都说贾大夫带着妻儿走方悠宜去了。”
江砚白与沈鱼同时抬眸,他问,“什么时候走的”
小谢道,“已经一月有余。”
江砚白垂下眼睑,吩咐道,“想办法去查一查贾家人这一个月去哪儿了,又
如果是贾姨娘下的手,必是她的家人出了什么变故,才让她决心动手。
至于赵姨娘的线索少的可怜,因为她不是盛京人,江南那边的消息一时半会儿也传不回来。
“她
小谢道,“赵姨娘深居简出,不太出门,即便是出门也只是去绣庄。她绣技绝佳,常与清河绣庄的娘子们切磋技艺,也有将绣品拿去寄卖。”
“清河绣庄晟郡王妃的产业”
沈鱼反应过来了,怪不得觉得这个名字耳熟,是当初找她买抱枕的那个绣庄。
“其余便查不到什么了。”小谢垂着头。
江砚白道了声辛苦,让他们先回去休息了。他自己也准备回府。
沈鱼诧异,“今日也这么早回府吗”从前有案子时,他常常都是忙至天黑才回去。
“不行”江砚白挑眉。
沈鱼抿唇,“不是,只是若是因为顾忌我,而耽搁了查案”不是她自作多情,只是江砚白的举动由不得她不多想。
江砚白笑起来,“这是
“
江砚白含笑看她,“有时想通关窍,就
不弄清楚文正书与温美娘之间的关系,他今夜是不会有个好梦的。
江砚白送沈鱼回了沈记,临别前,沈鱼把身上剩下的所有腰果和玫瑰花饼都一股脑全塞给了他。
“喏,都给你,隔夜就不好吃了哦。”她弯起眉眼。
江砚白回以微笑,“这么大方怕我饿着”
沈鱼面不改色,“是怕江少卿饿,不是江砚白。”言外之意就是她担心的是查案的官老爷,不是他这个人。
江砚白深感熨帖,自动忽视她那嘴硬的话。
沈鱼也苦恼,他们这样算什么,她合该对他狠心一些才是,但每每对上他饱含情意的眼睛,她便心软了。
情之一字,沾不得啊比起谈恋爱,她更喜欢冷冰冰的金钱交易。
沈鱼的心软之举,让江砚白效益弥漫,连去找文正书质问的心情也轻松了不少。
江砚白回家套了车出门,给师母准备了些东西,佯装是去看望她老人家。
文寺卿去世后,文母便带着文正书远离尘嚣,
因着文寺卿意外身死之事,文母勒令文正书不准继续科考,好
文母见江砚白来,很是热情欢迎,让伺候她的小女尼去唤文正书来。
“砚白,许久不见了。”文母和蔼温柔,素色的女尼衣冠穿
江砚白行了个大礼,“不能时常来看望师母,实是砚白的过错。”
“你身居要职,辛苦异常,又怎会怪罪你。”她眼中是担忧,“身
“谨遵师母教诲。”
两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