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姨娘的自首,让所有不明真相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小杨小谢都极其不解,江砚白升堂审安,两人
小谢道,“这么多年案子办下来,还没懂人不可貌相这句话吗”
小杨摸着下巴应和了句,“海水不可斗量。”
小谢白了他一眼,两人继续看堂上的对话。
江砚白惊堂木一拍,“为何杀人”
苏姨娘仰起头,“报仇”
“报谁的仇”
“我阿娘的仇,一个月前,我父亲与他的小妾合谋杀了我阿娘。”苏姨娘提起她的母亲便有些哽咽。
“一月前你阿娘不是早
苏姨娘留下两行泪,“没有,阿娘没有死。”
苏母当年外出游玩,半路遭山匪截杀,始终一天一夜后被寻回,虽保住了性命,但是坏了名声。
苏父为了自己的颜面,便对外宣称苏母被惊吓诱
当年苏姨娘得知要嫁给窦庚时也是万般不情愿,她虽算不上色艺双绝的女子,骨气还是有的,不愿与别人做妾。
她家里庶女有一堆,可窦庚偏偏看上了她这个唯一的嫡女,苏母不忍心让女儿跳入火坑,拾了细软让苏姨娘逃走,她有个庶妹想攀高枝许久,也答应替嫁。
原本这个计划天衣无缝,可苏姨娘坐着马车还未逃到城外,便有苏父的人追来。苏姨娘被绑了回来,苏父拿苏母的命来威胁苏姨娘,她没有办法只能从命。
婚后也是百般讨好窦庚,她若不这么做,窦庚便不可能给苏父好处,而她的母亲就会受到虐待。
苏父是通过苏母来控制苏姨娘的,所以苏母不能真死。
苏父严禁苏母与苏姨娘相见,两人间只是书信往来,为了保护母亲,苏姨娘一直
“一个月前,我
苏母喜欢用含有香味的墨来写字,这是从她还是闺阁儿女的时候就有的习惯,从前给苏姨娘送的信无一例外都有这个特征。
没有香味的信引起了苏姨娘的怀疑,她自己不能出门,便让心腹丫鬟偷偷去调查情况。
丫鬟调查的结果是,前天夜里,有位老尼暴毙,尸体被丢到了乱葬岗。这显然不符合常理,既然是老尼,想必德高望重怎么会直接丢
苏姨娘直觉那就是自己的母亲,她亲自去了乱葬岗寻人。
苏姨娘声音凄厉,“我一眼就人出了阿娘,她死了,她死了”
但苏母的死状却很蹊跷,整张脸都
“阿娘已经与世无争,他们为何还要害人,为何啊”苏姨娘不理解,她原本以为只是父亲的小妾害人,想要找那小妾报仇。
不料
小妾给他想了个办法,找人模仿苏母的字迹与习惯便可,至于苏母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除去。
苏姨娘得知真相怒上心头,当即就想找两人拼命,想要报官。但转念一想,苏母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官府定会觉得她无理取闹。
于是,她便决定自己报仇,正好那小妾生的儿子快要满百日了,她想,若
“那窦庚呢”
苏姨娘冷笑一声,“他是我痛苦的开端,不该死吗”若非窦庚好色,苏姨娘也不会招致这无妄之灾。
她知道,如果苏父和那小妾
窦庚得罪人不少,只要让他死
此后事态的
江砚白听罢唏嘘不已,“稚子无辜。”那位尚
苏姨娘瞪着眼,“我阿娘就不无辜吗”仇恨的怒火已经让她失去了理智,她为母报仇无可厚非,枉顾人命也是事实。
江砚白正要依律判决之时,苏姨娘突然道,“大人,我还有事情要交代。”
“你说。”她已经交代得很清楚,江砚白还以为她想补充一些细节。
苏姨娘认真道,“我生怕窦庚不死,还指使了沈记的那位小娘子向他下毒,那砒霜是我给她的。”
江砚白看着她,有些不可置信,“你确定”
苏姨娘笑道,“当然。”
她说的这理由虽牵强,却也是说得通的。江砚白知道她
江砚白成全了苏姨娘最后的善意,他浅笑,提笔
苏姨娘将罪责一肩抗下,不仅让雯儿免于死罪,也还了沈记清白。
沈鱼听闻结果后,红了眼睛,“她本可以幸福的。”如果没有摊上这么一个糟心的爹和窦庚。
江砚白安慰她道,“人生
这话意有所指,沈鱼低垂着头,“什么时候可以接雯儿出来”
江砚白却道,“不急,小鱼儿想不想一劳永逸”
沈鱼眨了眨眼,“你是指雯儿的爹娘”
江砚白颔首。
此次雯儿招致的祸端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她那对无良父母,还有趴
雯儿出事后他们一次也没出现,就当没这个女儿似的。这次雯儿若是安全出狱,她父母那般厚脸皮,一定会装作什么事情都没
沈鱼计上心头,“她父母定然还不知雯儿可以出狱之事,不若咱们打个信息差,吓一吓他们”
江砚白笑起来,“小鱼儿与我果真是心有灵犀。”
沈鱼已经习惯了他口头上占便宜,对此只翻了个白眼。
雯儿姓张,住
来开门的是雯儿的哥哥张小雷,沈鱼看见时差点眼前一暗,好家伙,这人一个都有她两个重了,就这样手里还拿着个油饼吃着。
张小雷看见沈鱼,眼神更加粘腻,江砚白上前挡住了他的视线,亮出了腰间令牌,“大理寺的,来找你们家了解些情况。”
江砚白的令牌一亮,张小雷立马就怂了,眼神也敛了些,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官爷,您请进,您请”
院里有辆崭新的牛车,房子也像新翻修过的,沈鱼嗤之以鼻,窦庚真是给了不少钱。
张父张母看着与寻常的庄稼夫妇无异,见有官老爷来,诚惶诚恐地请他们进门。
江砚白气质本就清冷,绷着脸时看不出喜怒,还真有点生人勿进的架势,他故意压低了嗓音,“张全贵,你可知你的女儿犯了死罪”
张全贵抖了下身子,“知,知道。”
张母泼辣,开始破口大骂,“官爷,我们没这样的女儿,这种害人的东西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我都觉得臊。”
沈鱼有些被张母的无耻气到,拿着卖女儿换来的钱过上了好日子,还要这样骂她,沈鱼没好气道,“那你们的意思,是和这个女儿断绝了关系”
“是是”两人答应得没有一丝犹豫。
江砚白垂眸,“断绝父女关系,可不是像你们这样嘴皮子上下一碰就行,还得有官府加盖印的断绝书。”
张父张母对视一眼,两人都是没过书的人,不知道这个规矩。还是张小雷脑子转地快一些,“我们马上就去请人写。”
江砚白给了沈鱼一个眼神,“不必了。本官早有预料,这里有现成的,你们按个手印便是了。”
沈鱼拿出一张断绝书,上前一步,印泥盒子也准备妥当,张父张母喜不自胜,爽快地按了手印,“多谢官爷,多谢官爷。”
沈鱼对他们道,“从此以后,雯儿是死是活都与你们没有关系,听懂了吗”
张家三人点头,心中却想这丫头定定了,哪来什么以后,只要不连累家里便好。
沈鱼不想会这么顺利,人性趋利避害,
江砚白朝她笑,“安心了”
沈鱼贴身好判决书,“你这可算是雯儿的再生父母了,他日若她与常二成亲,能坐上个主位。”
江砚白看着她笑,桃花眼直勾勾的,“我可做不来母亲。”
又曲解她的意思沈鱼无奈笑。
雯儿也没有立刻被放出来,毕竟毒是她下的,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判了一月的。
常二跪
进过监狱的女子大多会被人所看不起,常二无父无母只要王大厨点头,那便没有阻碍了。
王大厨气得差点抄菜刀砍人,“你小子要死要活的什么意思我是这么不开明的人吗气死我了”
崔四正好整以暇看戏,还不忘拱火道,“是呀,王师傅,您让他跪着,就不答应他”这当然是玩笑话。
沈鱼睨了崔四一眼,“嘴又欠了”
沈鱼又把常二扶起来,对他道,“还不快给你师父道歉。”
常二会意,急忙道,“师父我错了。”
虽然他认错态度良好,王大厨还是对徒弟是不信任有些伤心,板着脸道,“想要师父我消气,可以,做一道令我满意的八宝布袋鸡出来。”
常二傻了,“师父,能不能换一道菜”八宝布袋鸡他做过不下十次,哪次不是被师父骂得狗血淋头。
“不行”
常二一脸完了的表情,崔四不懂,“那什么宝鸡,真这么难做吗”
常二恨不得仰天长啸,“难,难死了。”
沈鱼笑道,“别怕,我帮你。”
“掌柜真好”
常二正高兴着,阿蓉阿芝匆忙从门口跑进来,“掌柜,不好了,阿莓和望湘楼里的人打起来了”
“怎么回事没吃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