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我再来找你。”
海风拂面,齐岷站
辛益不敢吱声,齐岷昨晚
辛益不用看也知道他脸色有多沉,偏一人不识趣,阴阳怪气道“齐大人,都看了一早上了,还没看够吗”
齐岷不做声。
崔吉业又道“你抗旨不遵,擅自离开登州府的事万岁爷已经知道了,有功夫
齐岷转头,目光落
“你这是什么眼神”崔吉业板起脸,又怕又恼。
“让船家泊岸。”齐岷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走向主舱门,“立刻。”
崔吉业被唬得
“靠岸。”崔吉业咬牙。
安东卫乃海防古城,前临海,背靠山,是大周鲁东的军事要冲,主官行都司名叫威少平,治理安东卫已有八年之久,熟悉辖区各项政务、军务,乃至对各处名胜都能如数家珍。
皇帝此次微服私访,下榻的便是威家。
众人入府后,威家一阵忙乱,皇帝刚
皇帝抿唇,想起昨、今两日看见的齐岷,放下茶盏,对威少平道“爱卿先退下,朕有要事和指挥使商议。”
威少平自然不敢叨扰,应声后,躬身离开。
齐岷阔步入内,几乎和威少平擦肩而过。
皇帝见他风一样掠进来,不给人半点喘息的时间,心里不由有气。
“说吧,为何抗旨”皇帝严肃开口,然因明知故问,便略有几分色厉内荏。
齐岷面色无波,行礼后,道“臣有要事禀告,不敢耽误。”
皇帝见他脸色明显不豫,想起自己让崔吉业代为传达的密旨,猜测或是跟自己不让他查程家相关,皱眉道“什么事比你缉查东厂要犯还重要”说着,便想起虞欢昨天告的状,“你不是为了抓住田兴壬,连虞氏都敢利用”
齐岷听他提起虞欢,神色不动“正是因为事关燕王妃,所以才要请万岁爷定夺。”
“哦”皇帝挑眉,微露疑惑之色。
齐岷从怀里取出一封早便写好的奏章,交给侍立
“程家涉嫌勾结东厂,
皇帝看那奏章一眼,又听及此处,不悦打断“朕不是让崔吉业跟你说了,东厂一事,不要查程家。”
齐岷直视皇帝,话声不停“皇后借此次回京之行,唆使东厂余孽刺杀虞氏。如何处置,还望万岁爷示下。”
“你说什么”皇帝赫然色变。
齐岷不重复,皇帝夺过内侍手里的奏章,打开细看。奏折里记录的乃是齐岷查获的所有关于东厂及程家的证据,除开皇帝所知的以外,还有大量涉及东厂倒台以前的记载,更令他震惊的是,这次回京之行,东厂余孽从青州起便开始兴风作浪,而他们的目的并非是他以为的刺杀齐岷,而是
皇帝合上奏章,脸色
“你们沿途遇刺,东厂人的目标是虞氏”
“是。”
皇帝竟是一副难以置信的反应,细想昨天虞欢所言,惊觉虞欢提及的被利用不是被齐岷连累,而是被齐岷当做箭靶引东厂人放箭
难怪她会那样气恼,一来就要求严惩齐岷
念及此,皇帝又惊又愠,难以消化,齐岷看着皇帝的这一系列反应,眉峰微动,似感古怪。
皇帝立刻敛神色,肃然道“你又如何证明,这件事情和皇后有关”
齐岷淡道“燕王一案事
皇帝锁眉。
齐岷道“敢问万岁爷,这道密旨,皇后从一开始便是知情的吗”
皇帝面色更沉,他当初派齐岷解决燕王谋反一案后,私下护送虞欢回京,目的就是为了最大限度保密,以免提前引
齐岷了然,道“那万岁爷就不好奇,皇后是从哪里获悉此事,又为何要把此事透露给程六郎吗”
皇帝深吸一气,压着各种不满,道“你的意思是,皇后联合程六郎谋害虞氏”
齐岷不回答,只道“是不是,一查便知。”
说着,又从怀里抽出一封信,交给内侍。
内侍呈送给皇帝,皇帝打开一看,信上全是皇后刘氏的笔迹,开头则是对程家六郎的称呼。
这正是齐岷先前提及的那一封家信。
皇帝指间拢,信纸瞬间成褶,皇后事先获悉他所
皇帝愤气填膺,偏
“是。”齐岷并不急着得到答复,回登州查程家。
皇帝见他不走,惶道“你还有何事”
齐岷道“田兴壬逃脱已久,人应该已不
皇帝如鲠
齐岷拱手,转身离开,及至庭院里,身后传来茶盏被砸
内侍惶然道“万岁爷息怒”
“”皇帝骂骂咧咧,声音逐渐消失。
离开前厅后,齐岷
来人正是辛益。
齐岷示意那仆从退下,辛益来后,低声汇报道“头儿,王妃
齐岷眼底一亮,道“带路。”
威家乃是安东卫里规格最高的一处府邸,私家园林修
齐岷脚下生风,
洞内狭长,齐岷一眼看见等
春白屈膝一礼,待齐岷走进昏暗处,羞赧退出来。
秋风瑟瑟,外面是参天的古树,深浅不一的树影铺陈
不及开口,齐岷霍地走上来,伸手将她揽入怀里,倾身吻上。
虞欢被抵
齐岷犹不意,俯身下来,按着虞欢后脑勺,一次次深入掠取。
风声沙沙的洞内弥漫开暧昧的娇吟和一两声压抑的低喘,虞欢整个人被齐岷抱起来,背靠着冷硬的石壁,臀底是他结实有力的手臂支撑,让她近乎于挂
这一次的亲热太激烈,也太漫长,虞欢开始觉察出齐岷不同以往的低沉情绪,偏开头,捧起他滚烫的脸。
齐岷一吻落空,瞳眸
炙热的呼吸喷
齐岷不说话,眼底闪过一抹痛色,略一沉默后,低头
虞欢被弄得
“吃醋了”虞欢低声问。
齐岷眼底掖着阴影,并不回避,声音极闷“嗯。”
虞欢心说傻气,想起昨天夜晚,又深感苦涩袭来,解释道“没有你想的那种事。”
齐岷凝视着她,不语。
虞欢
齐岷胸口一热,那种难言的沉重反而又更深,低声道“我
“那是什么”
“是他有无欺辱你。”齐岷声音笃定。
虞欢内心感动,知道他并非
齐岷眼底一瞬间冷凝。
虞欢又
虞欢心一揪,等他后半截话。
齐岷道“我会心如刀绞。”
他说他“心如刀绞”,可这一刻,被绞得生疼的却是虞欢的心,她捧起他脸庞,含泪道“你若心如刀绞,我必椎心泣血。”
齐岷眼眶
“他信了”
“嗯,应该是信的。”虞欢道,“我叫他杀了你替我出气,他不肯,说你是他的爱卿,朝中还有许多重案要靠你告破。”
齐岷回想先前皇帝对自己的态度,相信虞欢所猜不假,道“无论怎样,先不承认,我这边会快推进,争取回京后便求娶你。”
洞外忽然传来窸窣脚步声,间杂春白压低的呼唤,虞欢心知不妙,示意齐岷放自己下来。
齐岷放下她,回头,挡
齐岷拾心情,向虞欢道“万事小心,夜里我再来找你。”
虞欢点头。
齐岷细看她一眼,向春白道“为王妃整理仪容。我从前面走,你们稍后从后面出去。”
春白应是,齐岷最后看一眼虞欢,替她拂走鬓角一丝乱
却说齐岷去后不久,崔吉业匆匆赶来,准备汇报齐岷、虞欢二人
谁承想,甫一入厅,便见地上泼溅着水痕,明显是摔破过茶杯的迹象,崔吉业顿知情况不妙,行礼后,果然见皇帝疲惫地坐
崔吉业立时噤声,良久后,听得皇帝问道“田兴壬何
崔吉业答道“回万岁爷的话,人
皇帝道“叫他今晚来见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