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后,夏明洁见了谢芸锦就绕道走,还让她的孩子不要跟着来这片玩,可惜小孩儿哪里明白大人之间的恩恩怨怨,玩起来的时候当然是小伙伴

只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和面子,她是绝不会当着外人的面骑车的。
今天家属院的孩子
突然间,一个小罐子掉到了地上,谢芸锦捡起一看,
自从柳荷说了方桂香用完这个生疮之后,她就打消了尝尝鲜的念头,某天煎药时顺便打开
谢芸锦当即就露出嫌弃的表情。
她对自己的皮肤还是很娇惯的,对于这种气味难闻的东西,就算效果再好她也不想抹
谢芸锦把罐子直接扔到了厨房的垃圾篓里,挎上卢巧惠给她缝的布袋子往外走。
屋外的孩子们玩的正起劲,碎布头缝出来的沙包犹如赶牛羊的鞭子,催得他们整整齐齐地来回迁徙。
谢芸锦眸光随意一瞥,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她看见周超群坐
她刚想开口唤他,又见小家伙回头往屋里看了看,似乎是朱爱兰
谢芸锦笑了笑。
有几个小孩看见了她,停下来和她打招呼。谢芸锦扬起下巴嗯了下当作回应,随后转身离开。
她来的不巧,医务室里挤了许多人,军医正忙着,间隙看到她眼睛一亮,冲她招手道“来得正好,有几个战士的外伤你帮着包扎一下,我现下腾不开手。”
村里的赤脚大夫也是要定期去县医院培训的,陈广福带着她去过几次,学了些简单的外伤处理,先前几回来医务室时郝军医听到这话,还兴致勃勃地和她细细讲解了碘伏和各种敷料的用法,谢芸锦悟性高,他当老师也当的很有成就感。
如今高校停办,许多医护人员都是从卫生学校培训出来的,郝军医不止一次想推荐谢芸锦过去,却都被她给拒绝了。
之前柳荷也提过类似的问题,但谢芸锦想了想,觉得自己没有那么高的责任感。
听见他毫不生分地使唤自己,谢芸锦本来想拒绝,可对方不等她回应就又忙活开了,谢芸锦耸了耸鼻子,率先声明“我只会处理一些简单的外伤哦。”

说着,谢芸锦把自己的布袋子放到一边,然后清洗了一下双手,这才端着一盘用具走到帘子后头。
“芸锦”
听见熟悉的声音,谢芸锦定睛一看“是你呀”
顾青竹显然也很意外,瞥了眼她端着的东西更是惊讶道“你这是”
“郝军医让我过来帮忙的,你受伤了是吗,我帮你看看。”
顾青竹微微睁大眼,笑道“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
她脱掉自己的外套,露出里头棉白的背心,腰侧的布料上沁出了点点红色,谢芸锦一边小心地帮她掀开衣料,一边嘟囔道“我先看看严不严重,严重的我可不弄。”
衣料和伤口有些粘连,谢芸锦蹙眉,用镊子夹起棉球,泡到盐水里浸湿,然后轻轻按压
“你忍一忍哦。”
顾青竹眉头都没皱一下,轻笑道“一点小伤而已,我受得住。”
当兵的痛觉都这么不敏感吗要是放
因为经常锻炼的关系,顾青竹腰腹瘦,还能隐约看见几道肌肉线条,等瞥见那一大片伤,谢芸锦像是看见破坏画面的败笔,忍不住啧了一声“怎么弄的啊”
“进山拉练,从岩壁上滑了下来,擦到凸起的石头上了。”
听着就疼,谢芸锦撇撇嘴,用碘伏消毒好伤口,再覆上纱布,动作温柔又利落。
“好啦”
顾青竹看着她把胶布贴的规整又对称,挑起眉梢“谢了。”
她脸上的伤已经愈合了不少,如今结了痂,周围却仍有泛红,谢芸锦用手指碰了碰,开口道“你没好好养啊,落痂了很可能会留疤。”
“留就留吧,也没别的办法。”顾青竹的脸下意识地往后撤了撤,站起身“我后背还有一处,麻烦你了。”
谢芸锦微怔,觉得哪里有点奇怪,闻言哦了一声,继续帮她处理伤口,没再深想。
旁边还有不少女兵
看她包扎的动作还挺娴熟的,有人忍不住问道“你是路营长媳妇儿吧”
营里只有一个路营长,谢芸锦自然答道“嗯,是我。”
那个“嗯”字的语调还微微上扬,透着一股骄矜。
女兵们偷笑“怪不得大家伙都说路营长眼光高呢,看见你咱就明白了。”
听到这话,谢芸锦眯起眼,挑眉问道“他
女兵们噎住,然后面面相觑,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直率道“路营长优秀,刚调来我们这儿的时候确实有不少姑娘倾慕咧,不过都被路营长的冷脸给吓跑咯,我还记得去年周团长想给他做媒,路营长想都不想就拒绝了,把周团长气得够呛”
虽然有帮路昉说好话的嫌疑,谢芸锦还是姑且放过了,傲娇地哼了一声,露出一个勉强满意的表情。
“连长,你回宿舍吗”有女兵看到顾青竹披上外套,不由得问道。
“我先回去写训练报告,你们处理好伤口早点休息,明天早训别迟了。”
“是”
谢芸锦回头看了一眼,觉得顾青竹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好
她耸耸肩。
我说了吧,肯定很疼的,非要逞强。
忙活了好一阵,又帮郝军医打了会儿下手,两人这才停歇下来。谢芸锦不知道洗了几遍手,觉得皮肤都开始
她没好气地捞过自己的布袋子,将里面分好的几份药膏拿出来,搁到他的桌子上“喏,我都做好了。”
郝军医摘下了鼻梁上的眼镜,笑道“你可真是一点儿也不小气,让你给我留点儿就真的只有这么些。”
谢芸锦双手抱胸“我买药材不要钱啊”
郝军医打趣“我记得路营长的补贴也不少啊。”
“你要不要不要我就拿走了”
“诶”郝军医连忙搂住那些药膏,好脾气道,“我拿去研究研究,效果好的话帮你打个申请,争取这些方子投入咱们部队使用了。”
这些方子也有对方的一份功劳
甚至有的战士会将自己身上的疤当做是勋功章,一种荣耀。
“也要分情况。”比如面部或是明显处留下大面积伤疤,对于那些针对特殊任务培养出来的战士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影响。
谢芸锦点点头,又说明“这些药膏的效果因人而异哦,而且我不能保证能完全祛除,尤其是时间太久的疤痕。”
郝军医“这点我清楚。所以我说前期防护的时候用西医的方法更好,比如
“”谢芸锦被他一连串专业用语砸的脑袋疼,这个素那个菌的她只听了个大概就犯困地打了个哈欠,看得郝军医哭笑不得。
“你真不考虑到卫生学校学习有天赋别浪费咯”
谢芸锦“我看你还是趁早申请调人过来吧,年纪大了就别逞强,下回我可不帮你了。”
才过而立之年不久的郝军医“”
从医务室回来,谢芸锦
“芸锦等等”
谢芸锦脚步一滞,然后转头看去“嫂子什么事啊”
朱爱兰还围着围裙,满脸笑容地道“我煮了些甜沫,你快回家拿两块碗,嫂子给你装一些尝尝。”
谢芸锦没听过这名字,但想着是甜的也有点嘴馋,于是朗声应下,回家拿了碗,还拎了一小袋巧克力饼干。
周家比他们家要宽敞一些,多了两间耳房,不过厨房是没有隔断的,连着客厅只用一张大餐桌隔着。
此时周超群正坐
“又带这些东西。”朱爱兰看见那袋饼干,一脸责怪地伸手接过谢芸锦的碗,“超群,叫人啊。”
被大碗挡住视线的周超群像是被呛住,忍不住咳嗽了两声,还不忘开口“婶、婶婶。”
谢芸锦忍俊不禁,上前帮他顺了顺气“是给超群带的,嫂子你要是不爱吃,就全给咱超群吃。”
朱爱兰无奈地笑“别惯着他。”
她动作利索地盛了两碗的甜沫,谢芸锦看了看,用料还挺丰富。
秋刚过,农民们家里都分到了新粮食,这些米面想来也是朱爱兰老家寄来的。
“这碗也忒小了,你等着,嫂子给你盛大碗。”
“别别别。”谢芸锦推拒道,“这些就够了,多了我拿不住。”
说着,她一手端起一只碗就往外走。
走到半路,路昉刚好回来了,他上前接过谢芸锦手中的碗,瞥了眼问“甜沫”
谢芸锦点头“你吃过你不是不爱吃甜的吗”
路昉眉头微挑,
闻言,谢芸锦更是迫不及待地想尝尝看,两人刚到家,她立刻就着路昉的手嘬了一口,很快又皱起眉,用力捶了下他。
路昉赶忙把碗拿开,眉目间的笑意更甚“等会儿洒了。”
“你骗我”谢芸锦不高兴道。
这东西是咸的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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