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贵与袁承志说了库银的事,道“五毒教除了教主何铁手,武功都不算一流。只是他们的毒有些棘手,防不胜防。”枕河道“多加小心就是,解毒的事我来。”
胡桂南捻着小胡子笑道,“我恰好有个宝贝。”说完拿出两只死白蟾来。他道“这朱睛冰蟾原是解毒的至宝,寻常毒物伤口,只要放
胡桂南道“这白蟾我本献给公子,公子却说我
青青是只要觉得有趣好玩的便一定要去,此前袁承志不
洪胜海奉多尔衮之命来与曹化淳结交,但他身份低微,信件又约定了密字暗号,即使拆开也不晓得写的什么,因此打算套曹太监的话。袁承志与他租了个宅院,按约定的递了消息去,晚间果然有太监来接,竟是进了皇宫大内。
枕河这边与常贵带人又伏
常贵打了个手势,大家提了这两个红衣童子便越墙而过,落地却险些没踩稳,原来这里面地基下陷了几尺。里面又是一堵墙。众人又再掠过,如是三次,墙面越来越高,地面越来越低。好
枕河跃下墙闻到一阵腥臭,叫了一句“小心”转身避过一蓬黑水,一落地,地面又有十几只恶犬张口就咬,她袖里刀光一出,顷刻杀了四只,再看伙伴,也进退有度,这才放了心。常贵再出鞭,卷起一个
五毒教的人见这一群人来势汹汹,且都带了鹿皮手套,不与自己接触,显然有备而来。连忙呼哨接应,不一会儿又从里面出来了许多人,其中一个老乞婆咦了一声,认出这使鞭子的男子是那日赶车的,问道“阁下是何人为何多管闲事”她样貌可怖,声音却甚是好听。
常贵提起一个童子道“贵派为什么盗库银何教主缺银子花么”这老乞婆冷笑不已,并不答话。又有一个穿着打补丁锦袍的乞丐恶狠狠道“要你小子多事”常贵笑道“贵派叫花子怎么这样多看来是真缺银子了。”
这时只听一阵清脆的铃声,教众顿时恭恭敬敬,不再多话,那老乞婆冷冷道“教主来啦,请你们进去。”常贵沉声道“久闻何教主大名,咱们便见上一见。”
进到厅中,见整整齐齐站了几列教众,他心下吃惊这五毒教居然不声不响地来了这么多人,可见所谋甚大。且他教主亲至,也不会只图这区区万余银子。
众人秉心静气,却见从内堂走出来一个二十出头的貌美女子,赤着双足,束着金环,凝眸浅笑,一口云南话糯糯地道“小妹不知来了这许多贵客,快请坐下呀”
枕河见她生得美貌风情,心里疑惑,原来五毒教的教主竟这样年轻的女子,竟能服这么多神神鬼鬼,瞧常贵对她态度谨慎,想必颇为难缠。她随人家出来,并不以自己是苏梦枕的爱人自居,样样听安排,只看常贵怎样答对,自己并不出头。
那何铁手见众人不坐,依旧娇声道“敢问这位大哥名号,你是公门中人么好俊的功夫,小妹倒不知道中原武林又出了这样大的门派。”
常贵不卑不亢地答“
何铁手笑眯眯道“你不是说我缺银子使,不行么小妹要得也不多,取够十万两那便手啦。这位常大哥,你若不管这其中事,小妹分你一半银子。”
常贵干干笑道“教主若还了库银,我自然不管这事。”何铁手粉脸一沉,道“那便接招吧。”她脸变得快,从腰间抽出一条如张着大网的绳索,当头朝常贵罩下,犹自娇声道“常大哥,我这条鞭子叫蛛红软索,请教你几招呀”
她一
连何铁手也面色凝重,转头向枕河一鞭挥来。常贵恐她出事,急忙回身救援,枕河出刀逼开那老乞婆,谁料她不怕死,依然十指向她脸上抓来,她指尖带了铁指套,腥风阵阵,极为毒辣,竟是拼得两败俱伤也要拿下眼前的女子。
枕河虽经苏梦枕指点,毕竟刀法新学,临敌经验不足,见这种不要命的打法难免吃亏,只仗着刀法高明,斩去了那老乞婆的二指,但遮脸的黑布也被她扯去,连头
何铁手一边与常贵交手一边问“姑姑,像他吗”那老乞婆道“不像,大约像那贱人。”枕河不知道她们说什么像不像,但自己这手毒功是金蛇郎君教的,只怕这五毒教是他的对头,略一思索,叫道“你们要找金蛇郎君就住手。”那老乞婆果然住了手,何铁手也缓了缓,往后退了一步,笑着说“小妹子,你好好说出金蛇郎君的下落,今天的事,我们五毒教上下都不会追究你。”
枕河问“你们与金蛇郎君是什么仇怨”何铁手幽幽道“他与我们教有缘得很,家父就是因他归天的。教中万余人,没一个不想找他。”枕河听她说得怨毒,自不敢说出金蛇郎君的去处,只道“我因缘际会见过他,蒙他传授了些功夫,却不知道他
那老乞婆闻言敌意稍减,道“你真不是他女儿”枕河心想,这人说话真怪。道“父母岂有乱认的不是就不是。请问阁下是什么人我有挺久没见过他了,若有机会见,可与他说一声。”
那老乞婆大声道“我叫何红药。他他还活着吗”枕河愈加疑惑,但她半真半假地打太极道“至少几年前还活着的。现
何铁手不知道自己姑姑为何这般情状,她见这美貌姑娘话里没个准信,微微一笑道“小妹子,姐姐瞧你功夫不错,人又长得好,想留你下来做客呀。”
枕河也笑了笑,她身上阵阵幽香,
要知道她们五毒教终日与毒物为伍,普通毒性不能毒倒,方才见她暗算了几个后没再出手,便不曾防备。没想到枕河从金蛇郎君处学来下毒的法子,金蛇郎君与五毒教很有关系,他人又邪气,一般毒性毒不了五毒教的人,他的毒却偏要毒这五毒教的,枕河于此道也极有天赋,因此一击得手。她与伙伴身上都带了软筋散,打斗之中散得更快,因此但闻到香味的无不中招。常贵笑道“何教主,得罪了”把教众一一点了穴道捆住。
常贵问“你们为何盗库银库银
常贵见她有话说,顺着问“那你待如何”何铁手细声细气地道“你不管这桩事,咱们”她话未说完,左掌上的铁钩已向常贵当胸抓来。
她本已中毒倒地,功夫不存,谁也没想到她居然有余力出招,这一抓来势汹汹,且五毒教兵器都喂了毒,这一下常贵处境极险,那铁掌的尖头已划破了他的衣襟,只是他反应极快,立即上身下坠,双手开碑,硬接了她这一招,只他手套也被铁钩划破,手掌划出数道口子。
枕河喝道“救人”部署即上前把常贵抢下,她喂了一颗药丸,也不管扎眼不扎眼,掏出朱睛冰蟾把毒素给吸了出来。五毒教的人原本神大震,见偷袭未成又委顿失望,见了这解毒至宝则羡艳不已。
枕河的迷药本也只敌得一时半刻,何铁手一来内功深厚,二来她教主之尊,身上不知带了多少避毒之宝,因此恢复得极快。常贵此时又受了伤,己方损了一员大将,其余人不是她对手,不久又伤了一个,只是何铁手也并不轻松,连束
常贵道“列三河往东流”这原是他们的暗语,众人听到不再恋战,就近提了七八个五毒教的教众,攀上高墙跃出。枕河接了何铁手四五招,已颇感吃力,她毕竟未能体会红袖刀的凄凉深意,威力不足,常贵喘过一口气又来救援,何铁手一拉机簧,从她怀中射出一蓬乌针,常贵一惊,力向梁上一跃,又是险之又险地避过。
何铁手虽头
常贵也拿不准何铁手是什么路数,见也抓了不少人,自己又受伤,也同意撤退,几人跑到数里之外都无人追来,才暗暗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