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良心,皇太极继位之后,
禁止八旗贵族随意出去放鹰,踩踏庄稼。将原先八旗庄园中的汉人奴才,放出来编做民户。俘虏来的汉人,不愿为奴反抗严重,也除去他们的奴籍,同样改为民户。
他的一切出
政令颁布以后,到的成效,最终得看实施情况,以及是否适合当下的现实。
八旗旗主军政独立,皇太极的政令对于他们来说,几乎等于一纸空文。
种地是靠天吃饭,百姓又缺少耕牛与铁犁,到的粮食只能勉强糊口,要想
这也是当初建州女真
再说满洲统共就这么些人,遇到打仗的时候,所有成年男丁照常得上战场。不然兵力不够,打不赢。
听起来皇太极做了很多事情,实际上,从女真到满洲,再到今日的大清,照样穷得很,还是得靠抢劫过日子。
汉人
不过这一切,从布迦蓝上任以后,逐渐有了改变。
她只是将皇太极的政策做了些调整,如以前一样重用善待汉人,取得的效果却完全不一样。
汉人真正开始安居乐业,恢复生产。几乎形容虚设的六部,正常运转起来,而且户部破天荒有了结余。
皇太极也百思不得其解,想了许久都没有想明白怎么回事。
其实很简单,皇太极坐
范文程是汉官,指挥不动旗人。满人大臣跟土匪也差不多,好比是奉旨
布迦蓝则是亲力亲为,将框架搭了起来,中间
除了让他们能稳定下来过日子,还能让他们看到希望。过日子有盼头,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对上,她文武皆用,先从神上打击八旗旗主的自信,文不行再用武,揍过豪格之后,她的威名就立了起来。
她所做的事情,虽然与皇太极最终目的一致,都是为了打击八旗势力,但她没皇太极直接,而是换了种方式。
一切的根本点,是从整理利益出
皇太极的措施,就好比我与你一样本是奴隶主,管着各自的地盘。突然你抢了我的奴才不说,不许我去游玩,这也不许那也不许,搁谁也不会听你的啊
家中没钱没粮心里
让布迦蓝想办法去解决,她毫不负责乱出主意。
“去抢啊”
“抢不到就去当家当啊,盛京没当铺的话,要不去北京当吧,也没有多远。”
“要不去找其他几旗借银子别人不好意思开口,不是还有豪格嘛,豪格是你儿子,儿子孝顺老子天经地义,他不出钱谁出钱”
“要不去拜拜福星八阿哥”
每一句话,都快把皇太极噎死,他只得紧急召唤范文程他们想办法。
范文程知道布迦蓝肯定不会让户部一穷二白,只现
其他人也一样,希福甚至还不如皇太极呢。
布迦蓝当然有打算,天气一天天转凉,每年与朝鲜的互市交易又开始了。
她的人手还没有培养出来,今年与去年一样,由着英俄尔岱带着人前去义州,马福塔被派到会宁去查看当地具体情形,准备明年
皇太极想到还有会宁互市,顿时大喜,说道“要不今年就开启会宁互市,对交易的买卖人征赋税,也能填补户部亏空。”
布迦蓝怀孕以后,脾气比以前还要坏,她听得越来越不耐烦,差点儿没把茶泼到皇太极脸上,怒道“会宁周边的百姓,不管是大清还是朝鲜,口袋里比脸还要光,穷得叮当响。不过是穷苦百姓与朝鲜人互相换些针线等小物件,你还想人家的税”
皇太极深吸一口气,忍气吞声地道“如果不税,那又何必设立互市,前去人马路上的花销,都白费了”
布迦蓝将茶碗重重扔
就是要税,也要等着那里的百姓能吃饱饭,有余钱去买东西,商人有利可图,愿意去那里做生意再说”
皇太极气得额头青筋突起,眼里冒着火,看到她微微鼓起的小腹,又将怒火生生咽了回去,说道“贡院先停工吧,就
再过半个月就是秋闱,贡院根本还没有动土,又停他哪门子的工
布迦蓝皮笑肉不笑地道“皇上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不然还能怎样呢,没钱也做不了事。”
皇太极见她起身往外走,愣了下问道“你去何处”
布迦蓝回头冲他一笑,说道“我去看我城外的宅子修得如何了。”
这下皇太极更生气了,他为了银子愁得头
不过抱怨的话,他也说不出口。布迦蓝平时生活简朴,不戴钗环珠宝,也不非得要穿绫罗绸缎,方便舒适为主,颜色也不娇艳,除了深青,就是各种灰色。
她已经有了四五个月身孕,身形依旧苗条,姿态闲适从容,从背影上完全看不出怀了孕。他从没听到她因为怀孕叫一声累,更没有听到她撒过娇。
皇太极心一软,眼神柔和下来,叮嘱道“那你小心些,马车不要跑太快,仔细颠簸伤了身子。”
布迦蓝根本没有听皇太极
快到九月的天,太阳晒
管着工地的陈工匠
布迦蓝笑着道“我没事,你们的进度还挺快,辛苦你了。”
陈工匠笑得牙不见眼,说道“不敢不敢,过些时日要庄稼,得抢
布迦蓝说道“今年遭了灾,庄稼成不好,得提早做好打算。”
陈工匠神色黯淡了一瞬,说道“先前干旱得厉害,大家都知道不了多少粮食。后来下过雨之后,大家拔了枯死的庄稼,抢着种了些萝卜菘菜,如今有了盐,冬天的时候多腌些酸菜萝卜,也能垫吧垫吧。”
陈济最近
陈工匠说道“堂兄跟小的说过,让小的平时也帮着看着些,不要让牲畜毁坏了庄稼。小的知道那块地,离这里也不远,福晋可要去看看”
布迦蓝见天色还早,说道“好,你带路吧,我得去看看具体情况。”
陈工匠忙爬上马车,坐
布迦蓝下了马车,看着周围地里的小麦,她也不懂是成好或者不好。不过与其他地里的对比起来,这块地的麦穗好似更饱满些。
苏茉儿比布迦蓝更懂庄稼,惊喜地道“福晋,这块地里的小麦,可比别的地要强上不少。”
陈工匠也跟着道“这块地伺候得好,心施肥除草不说,干旱的时候,每天冒着炎热去湖里挑水过来浇水。也只这么一块地,要是地多了,就没有那么多功夫了,不然得把人累死。”
布迦蓝弯腰捏了捏麦穗,里面颗粒饱满,她又去旁边的地里对比了一下,麦穗里面有好些空壳。
“这块地种得好,肯定不仅仅是浇水浇得勤快,其他地也有人不怕辛苦去挑了水来浇灌,却没有这块地长得好。就好比陈工匠你一样,你擅长修建房屋,只要多看几眼,就知道这宅子修得结不结实。
有人擅长种地,也只要多看几眼泥土,就能知道地里能种什么庄稼。以后记得了,你们要跟种这块地的人多请教,怎么能把地种好,从选种育苗开始学。
到时候育苗的法子也试着改一下,宅子里不是建了地窖火炕拿来种菜蔬,到时候试着用来育种子,看能不能改善一下出苗的情况。”
陈工匠说道“这个法子不错,等堂兄考完之后,我就去与他提一提。”
布迦蓝说道“今年也只能如此了,老天爷不下雨,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从朝鲜换到粮食回来,也能勉强对付一下。”
陈工匠神色一喜,笑呵呵地道“以前我们也没能敞开肚皮吃饱过,只要吃得两三分饱,人就饿不死。都是过惯了苦日子的人,人能平平安安活下去,就什么都不怕了。”
回到湖边宅子工地,布迦蓝一间间看过去,粉墙黛瓦,有几间已经栽种了花草。这时候的菊花开得正盛,也不名贵,都是路边挖来的小野菊,一大片金黄灿烂,看上去就令人心旷神怡。
最令布迦蓝赞叹不已的,还是地下的取暖,她站
为了不让小动物爬进去,烟口雕成了一个个美的小格子,离墙角有一定的高度,也不怕下大雨水会由此倒灌进去。
她住的院子里面,庭院里亭台楼阁,从湖里引来的流水淙淙而过,绕一圈之后再流回湖中。房屋高大宽敞,而且窗户开得特别大,廊檐也比寻常的宽敞,春秋天气好的时候,可以
布迦蓝越看越满意,想着
看完之后上了马车离开,行到半路,多尔衮骑着马飞奔过来,
布迦蓝掀开车帘看去,多尔衮马两旁挂着一些野鸡野兔,一入秋,他又迫不及待开始围猎。她嫌弃地别开眼,说道“你离远些,臭得很。”
多尔衮愣了下,将马上的猎物扔给随从,笑嘻嘻地凑过来,说道“现
布迦蓝想了想,吩咐苏茉儿道“
苏茉儿将马车赶到前面的林子边停下,多尔衮开心地从马上跳下来,吩咐随从道“挑只最肥美的野鸡兔子,去破开”
“不用了,我不吃。”布迦蓝打断他,寻了块干净的石头坐得舒服了,问道“你不去看你旗下地里的庄稼,马上要秋了,成你都不关心”
多尔衮见布迦蓝不吃,也没有强求,
布迦蓝白了他一眼,“是,你只管着自己有饭吃,吃饭还得送到你嘴边来,成好不好,反正也饿不着你。”
多尔衮吭哧吭哧笑起来,“嫂嫂可是冤枉了我,我看了庄稼也长不好,土坷垃能变成金坷垃啊。要是我有那本事,就去给皇上看看,让他两黄旗的地全部变成金坷垃,他也不会因为缺银子,缺得眼都绿了。”
多尔衮笑得太幸灾乐祸,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布迦蓝抬了抬眉,说道“看来你很有钱嘛”
“有钱倒算不上,肯定比皇上有钱。也不只是我,随便豪格代善他们,都比皇上有钱。”
多尔衮觑着布迦蓝的神色,满脸的期盼,“嫂嫂你缺不缺银子,若是你要的话,我给你。不过啊,不能你拿去了,再转手拿给皇上,那样的话我会真生气了。”
布迦蓝捡起一颗石头砸过去,“滚你大爷的,谁要你的银子我本来还好心问你,既然你富得很,不缺银子就算了,我再去问别人。”
多尔衮神色一怔,忙道“瞧嫂嫂说的,谁敢说自己不缺银子不过嫂嫂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有嫂嫂有什么赚银子的机会,嫂嫂快说啊,我又不是外人,嫂嫂也太跟我见外了。”
布迦蓝瞧着他那兴致勃勃的小样,斜着他道“注意言辞啊,既然要说正事,就别嬉皮笑脸,虽然我大着肚子,也照常能把你揍成猪头”
只瞄了眼她的肚子,多尔衮就觉着碍眼得很,飞快移开了目光,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闷声道“好吧,嫂嫂请说。”
布迦蓝如同范文程所猜测那样,绝对不会让户部陷入困境。如果没有后续进项,皇太极
现
布迦蓝不知道他会不会算账,反正她替他算了一下,挺不值得的。
早
大清不可能彻底禁止酿酒,要最喜欢喝酒吃肉的满人戒酒,还不如一刀杀了他们来得痛快。
既然离不了这一口酒,与其把把酿酒的权利留
她不担心酿酒的量,因为他们现
布迦蓝说了酒引之事,问道“你可有兴趣”
多尔衮思考了一阵,说道“能卖酒当然好,只是不知酒引如何买,需要多少银子”
布迦蓝说道“我也只是先告诉你这个消息,酒引肯定大家都想要,到时候你也要与其他人一起争夺。不过你放心,绝对不会如唐宋那般贵,朝廷不会乱你们的钱,不然酿出的酒太贵也卖不出去。”
多尔衮失望不已,说道“我还以为嫂嫂要将酒引给我呢,原来只是先说一说。”
布迦蓝站起身道“那我以后有什么事就不先跟你说了,这次就算了,让你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回去好好考虑吧,不过也不要出去乱说,不然别人又会说闲话。”
见布迦蓝只先告诉了自己,多尔衮瞬间又高兴起来,笑容满面地道“多谢嫂嫂能记挂着我。我也一直想着嫂嫂,林子里的那只红狐狸,我猎了几年都没猎到,要是猎到后,我送给嫂嫂做皮裘。”
布迦蓝往马车边走,头也不回地道“闭嘴吧你,说一堆没用的废话”
多尔衮被骂也不
布迦蓝不知道多尔衮的想法,
大多数朝代,要不禁酒,要不对酒取赋税,要不就是专营,取酒税的方式也不一样。
唐宋时期的酒税尤其高,最高达到了百分之七十五。北宋南宋的军需开支,几乎都是从酒税中得来。大明的酒税分开取,酒曲税,卖酒再一次税,划归地方取,各地的税也不一样。
不过总的来说,大明朝廷能到的非常少,且由地方去税,其中的猫腻太多,不能依照大明的方式来。
大清实际情况与所有朝代都不同,她偏向一次性取的方式。给某个旗酿酒许可,一年酿多少酒,只要你旗中有粮食,或者买得起买得到粮食,全部拿去酿酒都没关系。朝廷只每年取一次的酒引,第二年再重新售卖。
其中的细节,她还得与范文程他们商议,看究竟以何种方式取酒税为好。
回到宫里,布迦蓝洗漱之后出来,坐
他看上去不大自
苏茉儿眼神迟疑,看向布迦蓝,见她摆了摆手,忙行礼后退了下去。
皇太极低头连吃了好几口茶,放下茶杯咳了咳,说道“我先前去看了下八阿哥,你还没有看过他吧他算起来也是你的侄子,你该去看看他,现
布迦蓝没有看过八阿哥,海兰珠抱着他
海兰珠比怀孕时瘦了些,不过肚子比她的还大,还没有瘦回去。
八阿哥被裹得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见,只看到一个大大的襁褓。不知道是裹得太厚,还是八阿哥本身太胖。
皇太极拉拉扯扯说这么久,还满脸的为难。布迦蓝知道肯定没有好事,也不搭话,按耐住性子听他胡扯。
皇太极杯子里的茶喝完了,自己提壶加满,关心地问道“你今天去看了宅子,现
布迦蓝说道“快修好了,大约
皇太极只当没有听到最后一句,掐指算了下日子,笑着说道“那还挺快的,搬进去正好过年。听说里面不但有江南样式的小院,也有北方样式的四合院,宽敞得很,你一共修了几间院子,住不满的话,空
布迦蓝说道“几个格格们都有单独的院子,我有主院,还有几间客院,姑姑她们来了也能住。”
皇太极笑了起来,说道“几个格格都是女孩子,几姐妹共住一间院子也就够了。等她们嫁人之后,院子也就空了下来。”
布迦蓝哦了声,“格格们想住一起就住一起,不想住一起就住单独的院子,反正不会少了她们的地方。”
皇太极也没有与她争辩,凝望着她,语气温和又带着几分无奈,说道“八阿哥虽然生下来是个大胖小子,却经常生病,药一直没断过。睡觉也睡不沉,只要稍微有点响动就会醒,醒了之后哭起来就哄不住。经常哭得气都透不过来,脸色都变得青紫,一见到他哭,我心疼得很,只恨不得替他受了这份罪。”
布迦蓝只抬了抬眉,面无表情沉默不语。
皇太极吃了口茶,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和谐有礼宫太小,里面下人来回走动,就是脚步放得再轻,也总会有些动静。冬天天气又冷,八阿哥那身子只怕更受不了。听说你
以后他长大了,也能记得你的好,你生了儿子,他们就是兄弟,两人正好一起长大,做哥哥的,也会帮着弟弟。就像多尔衮与多铎阿济格他们一样,互相帮扶着,谁也不敢轻易去招惹。”
出息了,现
布迦蓝也
她指了指自己的脸,疑惑不解地问道“皇上,我现
皇太极神色尴尬,干干地道“没有,你什么时候好说话过了你从来就不是好说话的人。”
布迦蓝神色瞬间一沉,冷冷地道“那你还好意思来我面前说这些”
她扬起手里的茶杯,用力掼
皇太极唬了一跳,神色阴晴不定,盯着她厉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布迦蓝站起身,缓缓逼近他,眼中寒意闪动,一字一顿地道“就是你看到的意思,请你与你的爱宠,麻利地滚,有多远滚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