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其他几旗的旗主平时也小动作不断,但是
前一个这般狂傲的莽古尔泰,早已被他弄死了。
更何况,还是一个女人,一个他后宫中本该对他嘘寒问暖,伺候得他舒舒服服的女人
皇太极怒意滔天,眼里淬着熊熊火光,几乎没把屋子都点着。他杀气腾腾站起身,伸手去腰上拔刀,因为怕吓着八阿哥,佩刀没有带
他如同困兽般乱转,想要找刀砍死布迦蓝,方能出一口心中的恶气。
“滚啊,你耳朵聋了,滚去与你的爱宠爱子呆
布迦蓝兴许是怀了孕,荷尔蒙紊乱,以前从不会说出口的话,此时如同炮仗般乱炸。
“一群不学无术的混账东西,头顶上长个包就充作脑袋,上下不分,爽了连亲爹都不认识,连亲爹都可以拱手拿去送人了我辛辛苦苦
“我不管了,酒引的事情,科举的事情,你们自己去做,哪怕你把大清送给你的爱宠都没有关系,不过敢抢我的东西,先得从我尸身上趟过去”
皇太极被骂得脑子里嗡嗡响,连找刀都忘了,气得手脚簌簌
什么叫脑子里的水,脑子里究竟该是什么
不过酒引是什么听起来好似有些熟悉,记得以前曾听她说过,不对,她难道又有了新想法
皇太极慢慢回过神,望着布迦蓝因为
布迦蓝轻蔑一笑,手指向屋外,沉声道“出去,我不想见到你,什么户部什么内阁,我都不干了你全部拿去,送给你的爱宠爱子讨他们欢心。你既然这么想知道,去问他们啊,去问你的福星,求他们保佑你的大清”
火气又
他太过生气,忘了进后宫时,随从都留
皇太极等了一会,见外面没有动静,气得转头看去,这时门帘掀开,他见到人进来,心里莫名微松。
不过,待看清来人是满脸紧张的国君福晋时,瞬间又拉下脸,呵斥道“你进来做什么”
国君福晋没有搭理皇太极,走上前不住打量着布迦蓝,把她拉到炕上坐下,哽咽着道“你肚子里还有孩子,为了那么个玩意儿,你动这么大的火做什么”
皇太极也分辨不清国君福晋口中的玩意儿,是指他还是指海兰珠,不管是谁都令他大动肝火,怒道“你出去,这里没有你的事情”
国君福晋按住准备站起来的布迦蓝,转过身看着他,眼眶通红,勉强挤出一丝笑,说道“皇上且说说看,这里有谁的事情呢海兰珠还是八阿哥的”
皇太极眼神冰冷,沉声道“你们姑侄两人向来看不惯海兰珠,海兰珠又有哪里对不住你们了”
国君福晋看着眼前相伴了几十年的枕边人,感到既凄凉又荒唐,自嘲地笑了笑,说道“对不对得住我们,说起来一点意思都没有。皇上觉得对得起就对得起,皇上觉着对不起就对不起。不过大抵皇上会觉着,全天下都对不起海兰珠。
我与布木布泰,嫁到盛京十几二十年,我没有出息,这些年职责,替皇上操心着后宅,只有苦劳,万万不敢居功。布木布泰为了大清,远赴朝鲜几经生死,就算肚子里怀着孩子,也
前些时日暴雨,布木布泰做了什么事,就连我一个不管事的妇人,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偏偏皇上把功劳,归
皇上要怎么宠爱海兰珠,那是皇上的事情,我们可有争过一星半点不过皇上也不要偏心太过,宅子是布木布泰的,皇上不记得布木布泰的功劳,也不要抢她的东西拿去给海兰珠,要是这座宅子真被皇上抢去送给海兰珠,只怕朝堂内外的官员,也会寒了心”
皇太极心里滋味复杂至极,他感到四面楚歌,所有人都
而结
皇太极憋屈得几乎快透不过气,一言不
只有
八阿哥躺
海兰珠悄悄对他摆了摆手,站起身拉着皇太极,放轻脚步往外间走,“八阿哥才刚睡着,皇上别吵着了他。”
皇太极也蹑手蹑脚,跟着海兰珠来到屋外,
皇太极吃着热茶,听着海兰珠的温言软语,
对着海兰珠的善解人意,他心中歉疚更甚,说道“布木布泰那悍妇,怎么都不肯让你与八阿哥住进宅子。你莫要与她一般见识,我以后也给你们母子修一座,比她的还要好还要大。”
海兰珠垂下眼帘,掩去了眼里的冷意,懂事地道“皇上不要因着我与妹妹争吵,我怎么样都没有关系,我只怕皇上因着我大动肝火,伤了身子可不好。再说我也不是为了自己,都是为了八阿哥养身子。何况皇上住
对比着凶神恶煞的布迦蓝,皇太极只觉着海兰珠是天底下最最体贴,柔顺的女人,伸手轻抚她的脸庞,爱怜地道“我就知道你懂事,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你们母子,不会让你们吃半点亏。”
海兰珠握着皇太极的手,轻轻蹭了蹭,微叹了口气,眉眼间浮起些愁容“只是呀,世人都说八阿哥是福星,他的身子却一直不大好,莫非是他的身份配不上他的福气,所以才病恹恹好不起来皇上,要不要再去萨满法师面前问问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皇太极也跟着犯愁,照理说八阿哥
皇太极沉吟之后,说道“你不用担心,明天我与人商议一下,早点给八阿哥加封。”
海兰珠眼神一喜,依偎
皇太极想着那样的场景,眼神也跟着软和下来,亲了亲她的额头,说道“我要亲自将八阿哥养
有福宫里,皇太极走后,国君福晋唤人进来清扫干净之后,
布迦蓝摇摇头,说道“我没事,如果气积
这句话倒是,国君福晋说道“我早就知道,那边不会甘心,迟早得出来闹事。看吧,这就来了,都等不及你的宅子建好之后再提。”
国君福晋想起这段时日的辛苦,就烦躁得很,说道“先前我
布木布泰,你好好歇着吧,别去管前面的事情了,哪怕你做得再多,也没有用,不值得。退一万步说,他哪天真彻底糊图昏了头,与你动起了手,吃亏的还得是你。”
若是以前皇太极与她动手,吃亏的肯定是他。现
不过布迦蓝从来没有怕过,她不是为了值得不值得,更不是为了得到皇太极的赏赐或者感激,说道“我先歇几天再说,最近外面秋色正好,带上几个格格,我们去城外踏秋。等到科举的时候,我还得出来做事,这件事我不能丢下不管。”
前朝的事情国君福晋也不懂,不过还是知道科举取士乃是国之大事。布迦蓝需要自己的人手,她先前安置他们时,就对他们有恩,这份恩情要是落到了别人手上,实
“你多注意着些身子就好,我也不乱出主意给你添乱。不过啊,瞧着现
这人啊,有时候就跟那中了邪一样,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皇上这里,咱们是没有任何盼头,只你
布迦蓝从来没有想过什么生机,若是真沦落到求生机的那一天,那她也不会客气,一定要拿皇太极的狗头来陪葬。
第二天,布迦蓝带着几个格格,与国君福晋一起,出城去摘板栗核桃,痛痛快快玩到太阳西斜才回宫。
马车一进宫门,便被满脸焦急的范文程堵住了。布迦蓝下了马车,范文程紧张兮兮地凑上前,哭丧着脸道“首辅,大事不好,出大事了”
布迦蓝脸色微变,“什么大事,我刚从城外回来,没见到明兵打过来啊。”
范文程苦着脸,说道“不是,不是明兵。先前皇上召集了人,说要立八阿哥为储,肃亲王当场就跳了起来,皇上拔刀差点杀了肃亲王,幸亏郑亲王拼命冲上去拦住了皇上,肃亲王才拣回了一条命。如今肃亲王被夺了王爵,降为郡王,责令回家反省。”
布迦蓝听得直挑眉,几乎没笑出声来,“什么哎哟,这真是,太他大爷的可笑了。”
范文程没想到布迦蓝是这中反应,无语地看着她,觑着她的神色,试探着问道“奴才斗胆问一句,首辅是不是又与皇上吵架了”
布迦蓝似笑非笑,淡淡地道“你想知道”
范文程干笑几声,说道“立储这么大的事情,首辅都不
布迦蓝满不
范文程急了,眼神从她肚皮上扫过,小声道“首辅,你肚子里的阿哥呢,再过几个月就能生了。说句丧气话,就算要立奶娃娃,奴才也情愿立首辅的阿哥,至少有首辅看着,才能令人放心。”
布迦蓝笑笑没有说话,这时候,济尔哈朗拖着豪格从正蓝旗的亭子里出来,见到她后,豪格挣脱开济尔哈朗,冲上前嘲笑着道“哎哟,我以为被赶出宫了呢,原来还
布迦蓝脸上笑意不变,扬了扬拳头,说道“豪格,我就算怀了孕,照常可以把你揍成猪头,你要不要试试”
豪格黑着脸后退一步,讥笑道“你也只能欺负我,连个奶娃娃都比不过,算什么好汉。”
布迦蓝白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济尔哈朗满脸苦恼,歉意地道“你不要跟豪格置气,他正
济尔哈朗扭着豪格离开,布迦蓝心情更加好,八阿哥真得是真龙降世,才能降得住这么大的福气了。
瞧着范文程如苦瓜般的脸,布迦蓝愉快地问道“有哪些人支持立储”
范文程闷闷不乐地答道“礼亲王,睿亲王,裕亲王,英亲王几人都同意。”
英亲王就是英郡王阿济格,
这几人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没一人安好心,巴不得皇太极父子闹起来,最好是皇太极能杀了豪格。
杀儿子也是家学渊源,努尔哈赤就杀掉了长子褚英,代善当初也想杀岳托与硕托兄弟,儿子多,杀一两个也没事。
皇太极杀了豪格,下面的儿子们那么小,连一个能扛刀的都没有,以后他们才有更多的机会。
布迦蓝猜想,他们推着皇太极立八阿哥,估计还有更重要的原因。
那就是怕她生个儿子,要是她儿子上位,只要她还
他们这几人,得恨死劝架的老实人济尔哈朗,还有劝说皇太极的范文程。
布迦蓝看了眼范文程,说道“你早些回去吧,当心被他们趁黑揍你一顿,要是有事的话就来找我。”
范文程满嘴苦涩,他不管吧,实
虽然努尔哈赤最后没有杀了阿巴亥,只冷落了她几年。可他一死,下面的人就将阿巴亥送去陪葬了,多尔衮兄弟就算有他的遗言又如何,照常没能上位。
范文程就不明白,皇太极怎么不多想想,自己的位置不过是鹬蚌相争,渔人获利的结果。就是定下继承人,也半点用都没有。
他心里暗自腹诽,努尔哈赤父子真是一脉相承,一家子都够邪门,都会
只一想起来就头大如斗,范文程不再去想,转而问道“先前睿亲王拉着奴才问到酒引之事,奴才也一头雾水,莫非是首辅有什么打算”
看来多尔衮还真够聪明,敏锐地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
布迦蓝暗自翻了个白眼,说道“你也知道户部的银子都被皇上糟蹋完了,我
范文程双眼一亮,紧跟着说道“对,酒税才是来钱的好门路。大明朝廷酒税不高,地方上却赚足了银子。这件事,一定得早些定下来。”
接下来,他的话就说不下去了,愁容满面。布迦蓝明摆着不想管此事,其他几旗,他们还身长脖子,
范文程郁闷离开,布迦蓝则愉快地回了有福宫。洗漱之后吃完晚饭,苏茉儿进来说道“福晋,睿亲王
布迦蓝心情好,也想听下多尔衮他们的想法,放下书上了凤凰楼。她才转过三楼角落,多尔衮就跃下来,搀扶住她的手臂,说道“嫂嫂小心脚下,可别摔了跤。”
布迦蓝抬手挣脱开,不悦地说道“我又不是七老八十,哪用得着你搀扶。”
多尔衮斜着她的肚子,嘀咕道“我只是怕伤着了嫂嫂,可不是为了你肚子里的那块肉。”
布迦蓝一眼横去,骂道“滚”
多尔衮浑不
天际挂着毛绒绒的弯月,风吹着凉意阵阵,布迦蓝舒服地靠
多尔衮悄然与她靠近了些,侧头凝望着她,说道“没有,我只担心着嫂嫂,怕嫂嫂伤心,想来安慰一下嫂嫂。”
布迦蓝点着他,“离远点。”多尔衮不情不愿挪了几步,她才淡淡地道“你今天可是双手赞成支持立储。”
多尔衮神色讪讪,偷瞄着她的神色,喃喃骂道“肯定是范文程那狗奴才告诉了嫂嫂。那狗奴才嘴真快,又到处讨人嫌,等下次见到了,我敲掉他的牙”
布迦蓝勾了勾手指,多尔衮立刻喜滋滋凑上前,她用力捏住多尔衮的下巴,冷声道“你信不信我现
多尔衮痛得呲牙咧嘴,却不敢反抗,趁机握住了布迦蓝的手,转头挣脱开,不住告饶道“嫂嫂别生气啊,我就是随口一说而已。”
布迦蓝甩开他的手,眼睛微眯,警告他道“你们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多尔衮揉着下巴,待痛过之后,干脆坦白地道“说实话,大家都是想看笑话而已。那么小的孩子,能不能长大还难说呢,就算再喜欢,也得等到立得住了再说。
又是大赦天下,又是大宴宾客,多铎管着接待客人的差事,每天累得很,经常跳脚大骂。豪格更是恨不得杀人,从头到尾都没有过好脸色。他弄出这么大的阵仗,别人不说,他其他儿子们会怎么想
小的现
嫂嫂,别的事我都不关心,只心疼你,你太吃亏,太不值得了,要是他长久这般疯下去,以后还有你们的活路吗”
很好,其他人也认为皇太极
布迦蓝缓缓笑了起来,抬起下巴,说道“怎么,你要帮我出头吗”
她一笑,多尔衮从脚心直痒到了头顶,小心挪动着脚步靠过去,深情款款地道“只要嫂嫂愿意,我哪怕拼着这条命不要,也要为嫂嫂讨个公道。”
布迦蓝笑容越来越浓,东珠兄弟还真是有趣,她手指抬起多尔衮的下巴,轻笑一声,“漱口了吗”
多尔衮下巴酥麻,兴奋地道“漱了,嫂嫂要不要闻闻”
布迦蓝手指撑住他的额头,往下压了压。
多尔衮呼吸渐沉,眼神痴缠着她,慢慢弯下膝盖,跪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