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祈年纪不大,干农活却是一把好手。
顾溪和赵祈两个人一起,不到午时就把土坑挖好了一半,吃过午饭后又干了半个时辰,就全都做好了。
沤肥这一步,挖土坑是最累人的,好
“娘,你累了”看见顾溪不动了,赵祈迷惑地看向她。
顾溪摇摇头,她看着手中转粪水的木桶和扁担,但是怎么都下不去手。
沤肥到现
但这实
赵祈一下子就明白了顾溪的想法,上前说“娘,您别想着现
顾溪听了,笑着摸了摸赵祈的头
“要是您不喜欢干这个,那我来就成。”赵祈道,“我也能干,只是会慢一点,不过今天肯定能做完的。”
赵祈说着,真的就自己提着皮桶往茅房的方向走,顾溪急着拦下他“不行不行,怎么能让小孩子做这种事,你歇着去吧,我来。”
顾溪没看见,她拿过赵祈手中的桶时,赵祈眼中喜悦幸福的光芒。
“娘,我忽然想起来咱们家有皮靴子。”顾溪捏着鼻子快走到茅房门口时,赵祈忽然喊了一声。
顾溪转过头,眼睛也亮起来,靴子总比步鞋好,穿了靴子至少没这么膈应“哪儿呢”
“爹以前打野猪,自己留下了几张猪皮,做成了靴子和皮袖套。”赵祈把手上的东西丢
顾溪笑眯眯的,把桶倒过来扣
赵祈进屋之后就大肆找开了,赵荆山
赵祈道“娘要沤肥,她嫌脏,我给她找皮靴子。”
赵荆山至今仍是不相信的样子“你娘真的要干那种活儿她没打退堂鼓吗”
“我们的坑都挖好了。”赵祈回头,“爹,皮靴子
赵荆山给他指了个方向“那个柜子的最上层,你够不到,去搬个矮凳子来踩着。”
赵祈踩着凳子很快把靴子拿了下来,袖套也拿出来两双,抱着一堆东西急三火四往后院跑。
赵荆山叫住了他“祈子。”
赵祈回过头,着急道“爹,什么事”
赵荆山抿了抿唇,腰直起来一些,倾身向前问“你娘她,真的变好了”
赵祈闻言咧开嘴乐了一下,他拼命点了两下头“我觉得是好了。”
“嗯。”赵荆山沉声应了一声,挥挥手,“你去吧。”
听见后门开合的声音,还有赵祈迫不及待的脚步声,赵荆山眯了眯眼睛,心中的滋味百转千回。
他们家,真的等到这一天了吗
顾溪和赵祈一起穿上了防水的靴子,将衣裳外头又套了一层衣裳,领子袖子都扎紧了,再找一块粗大的布条把眼睛以下的脸全都蒙上,顾溪的心里终于踏实了一些。
她闷闷地问赵祈“祈子,你还闻得见味道吗”
赵祈的头摇得像是拨浪鼓“鼻子都堵上了,闻不到了。”
顾溪咬咬牙“那就开始干活吧”
他们的工具很简单,就是两个皮桶和一根扁担,他们两个谁都挑不起扁担,就只能提着皮桶一次次运。从下午干到了太阳快落山,沤肥的坑终于填好,离着土面大概一尺多宽。赵祈不知道从哪里捡来了一大块方木板,顾溪连拉带扯地将木板盖
顾溪累得满身是汗,心里却高兴得无法言说。
她转头看见赵祈红扑扑的小脸,笑起来,想要伸手摸摸他的脸蛋,但想起自己刚才干的活,又讪讪把手放下来。
手上不能动,只能嘴头夸奖,顾溪赞叹道“祈子,你真能干,今天幸亏有你。”
赵祈无声地笑,抬头看了看天色,离天黑还有好一会,现
顾溪道“不干了,洗个澡,咱们吃饭去。”
锅里的热水
累了这么一天,该吃点好的,顾溪对着橱柜里头的一大块猪肉左看右看,决定今天奢侈一把,吃红烧肉。
西屋里传来赵祈洗澡时哗啦啦的水声,顾溪一边切着姜片,嘴里边哼着歌儿。
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里自动跳出来的歌儿“太阳光金亮亮,雄鸡唱三唱,花儿醒来了,鸟儿忙梳妆幸福的生活哪里来,要靠劳动来创造”
顾溪心想着,还真是那么回事,从前没干过活不知道,要想种好一季庄稼,竟然要费上这么多功夫。
回想着从前看的那些,女主角穿越到农家之后,哪个不是活得有声有色、风起云涌,斗渣亲,赚大钱,她倒好,沤了一整天的肥。
顾溪把猪肉切成小立方块,冷水下锅焯猪肉,看着肉块
她现
她很享受,也会珍惜。
赵祈的澡洗好之后,顾溪的饭也做熟了。像平常一样,顾溪把炕桌摆好,和赵荆山坐得面对面吃饭,赵祈顶着湿漉漉的头
顾溪咬着筷子点头,笑着道“你尝尝。”
赵祈小心翼翼地夹起一块放
赵祈笑得露出虎牙“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赵荆山拿筷子给赵祈又夹了一块肉,给顾溪的碗里也夹了一块,看向顾溪道,“今日你辛苦了。”
“不辛苦。”顾溪装模作样的声音道,“就是想给某个瞧不起人的人看看,让他心服口服。”
赵荆山笑起来,他手肘搭
“好了,相信你了。”
赵荆山的手掌大而温暖,顾溪没想到赵荆山会突然碰她的头
赵祈埋着头吃饭,边偷偷抬眼看向他们,他已经很久没看到爹娘这样亲近了。
“不许看,吃饭。”顾溪对上赵祈的目光,脸难以控制地红了起来,虚张声势地低斥了一声。
赵祈知道这不是真的骂他,仍旧笑。
顾溪对小孩子没辙,转头看向赵荆山,抿唇道“我头
赵荆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掌心“不脏。”
顾溪小声嘟囔着“怎么不脏,你都多久没洗澡了,你都臭了。”
“真的臭了吗”赵祈笑着凑到赵荆山身边,闻他的衣裳,随后点点头,“是有点臭。”
赵荆山无奈道“好了,等我的伤长好了就去洗澡。”
顾溪与赵祈对视一眼,均低低笑了起来。
从顾溪到了赵家之后,这是第一次感受到这样其乐融融的氛围,她忽然想到,其实家里有个孩子也挺好。
吃好了饭,拾了碗筷之后,天已经擦黑了。
火红的太阳只剩下不刺眼的光芒,悬挂
“赵祈,你把你的衣裳脱了,我看你肩膀的地方怎么撕破了一个口子。”
赵祈正和赵荆山挨着肩膀坐
他听见顾溪的话,忙把九连环放下,解开腰带脱下衣裳,抖了抖仔细看。
“真的破了,我都没看见。”
顾溪道“口子
赵祈听话地把衣裳递过去。
现
顾溪找了针线笸箩来,嘴巴含着线头抿了抿,拿着针对着油灯穿线。
屋里安安静静的,只听见九连环晃动时哗啦啦的响声,顾溪的针眼看着就要穿好,她眯着眼正仔细着,忽然听见院外头传来“哐”的一声重响,随后是赵母气急败坏的声音。
“顾巧梅,你把我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