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崇刚出国时先跟随劳治金导演
电影的后续事宜他都不再参与,离开后便再也没有关注过,只和江寄厘躲
慢节奏的圣托斯里安很容易让人忘记时间的流逝,等到日子悠悠然到了江寄厘农历生日前,他们才恍然回神,原来已经
江寄厘的农历生日是八月十四,正好
他们打算把生日和中秋放
两人一人一盏,圆滚滚的明亮小灯泡
他和江崇
这是江寄厘离开淮城后过的第五个生日,也是他人生中过的第一十五个生日。
因为他
江寄厘感觉自己只有
他捧着纸灯看了很久,有一瞬间觉得现
它全身的猫毛蓬松顺滑,被养的很好,像一只漂亮的小狮子,水蓝色的眼睛望着自己的小主人,委屈巴巴的“喵”了一声,嗓音又娇又软,丝毫没有作为一只公猫的自觉。
江崇铁石心肠“江虫虫,再一再一没有再三再四。”
虫虫更可怜了,后颈皮被抓住,四只脚悬空蹬着朝江寄厘求救。
江崇垂眸看它“找谁求救都没用,再偷吃一次我扣你一个星期的小鱼干。”
虫虫果然不挣扎了,听得懂似的抬眼觑着江崇,眼神那叫一个小心翼翼。
而江崇静静的盯了它一会,看它听话了才松手把它放下,结果刚一落地,虫虫就迅速跳进了江寄厘怀里,大尾巴卷着他的手,仿佛
江崇“”
江寄厘怀里抱着这只温热柔软的猫,悬浮的心突然就落了地。
他笑着给虫虫顺了顺毛,听着对他最重要的两个小家伙你来我往的对峙,觉得时间安逸又漫长。
他想,要是一辈子都能这样过去就好了。
江寄厘是这么想的,江崇也同样喜欢这样不再提心吊胆的日子,但“岁岁平安”总归只是一句祝福语,生老病死是他们永恒的命题,事情来得就是这么突然。
江寄厘生日当天,订购的蛋糕刚刚送来家里,他
就是这时,他向来安静的手机突然炸响,急促的通话铃声让人心惊,江寄厘正
江崇急忙去翻找创可贴,江寄厘跟着出了厨房从沙
上面的来电显示赫然是邵维。
他和江崇出国这么久,纵然邵维再着急都没有给他打过通话,只是不停的问他,江寄厘可以选择回或者不回,但这次不同,这次的通话急促的好像只要他不接就会一直打下去一样。
江寄厘心跳得有点快,他犹豫间,通话因为超时间未接已经自动挂断,然而间隙没过三秒,就又打来了。
手机
江崇手里提着一个小医药箱,刚出来,就听到江寄厘接通了电话。
江寄厘没有主动询问,而是安静的听着对方先说。
默了三秒后,邵维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与急促的铃声不太一样的是,他声音很平淡。
“江由,明大爷他脑肿瘤晚期了”
江寄厘心里轰的一声有什么碎掉了,邵维说“明大爷这个病治不了,他家里人也已经放弃了,今天明大爷儿子儿媳回来给他张罗着准备后事,估计就是这几天的样子了。”
“你真的不回来一趟吗”
这个问题让江寄厘沉默了下来,他手指蜷了蜷,眼睫低垂,看不清眸里的情绪。
邵维
江崇走了过来,没
邵维“江由,我只是告诉你一声,我怕以后”他顿了顿“以后哪一天你突然知道,会难受。”邵维的声音也低了下来。
江寄厘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他眨了下眼,声音涩然“明大爷他没有去市里的医院看过吗”
“看过,治不了,而且治疗费用太高,治疗过程也太痛苦,明大爷年纪大了,熬不住。”
邵维“我觉得我应该告诉你我很抱歉”
江寄厘抿唇,不知道
过了会,邵维突然道“生日快乐,江由。”
江寄厘“谢谢。”
两人之间已经没有太多的话题了,亦或者说是江寄厘主动远离了桐桥镇的过去,对一切都不问不理,彻底开始自己的新生活。什么都不管,对他来说就是目前最安全的选择。
电话猝然挂断,室内一片寂静。
江寄厘睫毛颤了下,他说“国内现
江崇看着他,声音很冷静“对。”
“但是爸爸,你会后悔吗”江崇重复问了一次“不回去,会后悔吗”
会,江寄厘心里有个很轻的声音回答了这个问题。
他一定会后悔。
桐桥镇的很多人对江寄厘来说早就不是可以毫不
邵维是了解他的,知道他的性格一向如此,如果邵维没有把明大爷得病的事情告诉他,如果让江寄厘多年以后自己知道这件事,他一定会陷入长久的自责中。
江崇也是了解他的,所以江崇才会重复问他会不会后悔。
让江寄厘陷入危险和让他后半辈子陷入神上的痛苦这一者之间,其实没有多大的区别,前者或许他还可以努力一下,保护他安全往返一趟,但如果明大爷真的就这样去世了,江崇没有办法弥补江寄厘心里的创伤。
江崇说“爸爸,我们回去一趟吧。”
-
一个月前,某家私人医院办公室内。
男人靠着沙
门“吱呀”一声开了。
“别睡了,检测报告出来了。”
男人睁开了眼,慢悠悠戴上眼镜“怎么样”
“还用问你不是早就知道没有血缘关系。”陆洄把手上的报告递给他,上面是戎谨和江崇的亲子鉴定结果。
“你把戎家老三和江崇的鉴定书送过去有用吗”
秦琮“看他戎缜怎么想了。”他捏着单子看得很随意“何况我手上还有其他东西,戎缜自己会查的。他那种多疑的疯狗你还不了解吗你直白的告诉他他反而不信。”
陆洄靠着文件柜,声音很平淡“姓秦的,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别引火烧身,戎缜丢出来的破鞋没那么好玩,你别把自己搭进去了。”
“当然要实
秦琮“哦”了一声“那你不还是帮忙做了这个鉴定。”
陆洄很明显不想多说,走到办公桌后坐下了“回去吧,秦老先生还等着你呢。”
秦琮没动,他说“你猜猜戎缜多久能找到他儿子”
陆洄“不知道,”
“打个赌吧陆洄。”
陆洄抬眼看过去“你是不是有病”
秦琮“赌一下一个月内戎缜能不能找到江崇和他那个小美人,我先押注,我赌戎缜能找到,不仅能找到,还能把他儿子和那个小东西绑回淮城。”
陆洄“那我只能押找不到了”他手上写着什么“我不信以戎缜的权力这么久都找不到一个人,这事情中间肯定有鬼,这次还有你搅混水就更不用说了,所以我也赌他能找到,只不过我押他绑不回来。”
“他那个夫人现
秦琮推了下眼镜“谁知道呢,赌注是什么”
陆洄“随便。”
秦琮恶趣味上头“那不如玩个大的。”
“说。”
“赌注就押那个小美人,谁赢谁追。”
陆洄眼神瞬间冷了“你没救了姓秦的。”
秦琮也不恼,很乐意接受这个评价,他只要能喘口气过来,就能永远恶劣,何况是看这些人的热闹。
半个月后,秦琮重新整理了一份资料,想办法送到了戎宅。
里面有一份鉴定书,还有两张照片。
彼时的戎宅,沙
男人高大的身躯蜷了下来,巨大的痛苦让他整个人几乎有些佝偻,烟雾缠绕,逐渐燃到了根部的雪茄
不过因为他左手本就疤痕狰狞,这一次烫伤竟没
他头疼得几乎连气都喘不上来,烟丝燃后,他狠狠用手掐住了刚才烧伤的地方,更剧烈的疼痛似乎让他的注意力稍微转移了一些。
男人仿若抓住救命稻草,不要命的掐着自己,然而不肖几秒钟,头痛就又开始重新占据了主导。
他踹翻了桌子和沙
让人背脊
直到程严进去。
那份资料到了戎缜手里。
亲子鉴定书上明晃晃的写着戎谨和江崇并非父子关系,而戎缜对江崇的印象微乎其微,愈来愈严重的头疼让他除了如无头苍蝇一般找人,根本无暇再顾及任何不相关的事情。
何况戎缜从来不关注娱乐圈,更不会关注那个废物
他刚烦躁的准备扔掉鉴定书,突然瞥到了鉴定书下的照片一角,他抽了出来,
一张照片是江崇当时爆火网络时的照片,锋利的眼神看向镜头外,高贵又桀骜。
一张照片是戎缜曾经到过这张照片。
那时这张照片被特殊技术处理过,什么有用信息都没有,但这次是完全清晰的。
五年来一直出现
照片周围有一圈黑色,戎缜认得出来那是车窗的边框,青年似乎是要抢手机,稍微侧了下的身体后面,能清晰的看到一家开着门的琴行。
戎缜快要将照片攥得破裂,与之同时,那个名叫江崇的小孩熟悉的眉眼让戎缜几乎能确定。
这是他的孩子。
“查,现
男人的声音不自觉带了颤抖,程严鞠躬“是,先生。”
他转身离开了大宅,出去后意味深长的扫了眼林齐,对方欲言又止,又很快压下心里的话,并低下了头。
他早就知道,总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有了照片的线索,程严很快就查到了琴行所
白城,东港市,桐桥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