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日光从侧面穿透过来,她
他的唇竟有意想不到的柔软,薄唇的男人是薄情的,然而他不是。他的吻里有颤抖的心跳,有至情至性的一种温情。她闭着眼,只是不敢相信他会吻她。先前怎样夹缠不清都好,至少彼此还有退缩的余地。如今已然进入一个新的境地,不得不重新审视他们的关系。他是爱她的么应该是吧她变得没有底气,变得愈加惶惑不安。
他慢慢离开她,气息不稳。天晓得他有多想加深这个吻,他身体里有一头兽,废了极大的力气,才克制住不把她拆吃入腹。他望着她,她的脸红红的。低垂着眼,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脆弱而美丽。他听见耳朵里隆隆的轰鸣,不由自主去抚她小巧的下颌。心总不随着脑子走,他闭上眼,重又吻她。一点一点,用舌尖描绘。
令他惊讶的是,她居然懂得迎接他糯糯的,比糖还要甜上三分。她
既紧张又不安,她抽空了力气,几乎半挂
分开的时候她觉得晕眩。“舅舅”她无意识地呢喃。
他说“叫我容与,我不是你的舅舅,也不要做你的舅舅。我只愿我们两个像普通人一样,相知相守,成亲生子。”
这些于她来说是遥不可及的梦,但是不想打断,也不想醒来。她嗯了声,紧手臂。隔了好一会儿方道“我们能
你待我是真心的么”
他笑着刮她的鼻子,“你说我是不是真心的我们两个早就缝
他说要娶她,她的胸口剧烈跳动起来。不敢有这奢望,但是切切实实的欣喜,至少证明不是他一时兴起的荒唐。
“你放心,我不是始乱终弃的人。”他像
布暖颔首,她能做的有限。除了静静仰望他,再没有别的了。
这趟寿宴仿佛是个临界点,太多的风暴
蔺氏的喜日子,横竖少不得娘家人撑场面。叶家再记恨容与,他的官衔
是两姨表亲,可但凡知点人事的,谁还肯迎娶了去做正头太太他们母子两个合起伙来坑人,葬送了知闲一辈子。
可气的是知闲这丫头像吃了迷魂汤,到现
知闲哭起来,“我不能就这么灰头土脸地回高陵去,我是有尊严的,不能让偏房养的都来笑话我。”
她说的是二房的四娘,也合该傻人有傻福的。四娘许了个小吏,别瞧家门寒薄,那郎子倒是个有志气的人。自己要强,办事又踏实。从未入流的录事一步一步往上擢升,四娘过了门后老爷子再一提拔,现如今做了正六品上的雍州县令。再者小夫妻也恩爱,并不嫌弃四娘粗蠢。四娘眼下日子过得舒坦,又怀了身子,比起知闲真是后来者居上,不知强了多少倍
定亲的时候相中郎子位高权重又怎么样不是你的,争也争不来。叶夫人看着女儿不屈的表情真是五味杂陈,“那你也不能
家,最好的光阴能有几年你总得为以后打算你那姨母是什么样的人,你也是知道的。不念旧情,一门心思只巴结着荣华富贵。六郎是她的根本,她再疼你,你也比不得她儿子要紧。那个负心的浑小子打定了主意,她少不得都依着他。你这样算什么呢我的儿,眼光放长远些,外头好男儿多的是,你何苦
知闲咬着牙,颌上的筋都鼓胀起来,“我不甘心不能就这么白白认输”
关于容与为什么退亲,这件事着实蹊跷得紧。问了,谁也不说。叶夫人料着知闲是受了莫大委屈的,只恨她死不开口,便道“你不把实情告诉我,我想帮你想法子都使不上劲。你真要急死我了,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来,”伸指
知闲知道自己是真傻,也不怪母亲要说她。她是个执拗的人,没什么手段,就知道枯等。原先老夫人还向着她,后来容与退了婚,她待她就大不如前了。近来张罗着要给容与说亲,她哭了两个晚上,眼睛肿得像桃儿。她以为她会问问,至少说两句宽慰的话,结果没有。她只做没看见,照旧该干吗干吗。她真觉得自己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本来奢望老夫人说句公道话的,现
她憋了一口气,“阿娘,我原不想说的,如今也忍不住了。那个暖儿你还记得么”
叶夫人有些意外,隐约觉得不太妙,“我记得,是六郎表姐家的女儿么”
知闲一哼,“什么表姐,是嫡亲姐姐家的沈家大姑奶奶嫁
,六郎退婚就是为她啊他们甥舅通奸,连私孩子都怀过。要不是里头出了变故,那孩子这会儿都快落地了”
俨然一个焦雷劈
知闲哭天抹泪,“我咬紧了牙关撑到现
叶夫人的火气直蹿起来,“太欺负人了那暖儿不是许了阳城郡主家么,蓝笙竟不知道他们的事他们怎么说”
知闲抽抽搭搭道“知道又怎么样,他们甥舅要生死相随,谁能管得了他们”
叶夫人恨道“你姨母呢她当真老糊涂了,儿子干这样伤风败俗的事,她就不过问”
知闲摇头,“她只说没法子想,这件事上倒没见她有多着急。”
叶夫人冷笑,“我看她是被铜钱塞满了脑子,大约没觉得是多大的事。大不了把人了房,一辈子秘而不宣罢了。只要她儿子高兴,保得住地位,她还管那许多”她的拳头
知闲有些急,见她母亲站起身就要走,忙上前拖住了问“阿娘打算怎么办”
“我找她蔺其薇理论去她好歹要给我个说法,当初退婚只说合不来,你又不吭声,我只当是真的。要早知道是这样,有他好果子吃的”叶夫人道,“你莫急,咱们一步一步地来。先同你姨母交了底,然后再从长计议。横竖有一点,到天到地我不会再让你留
强扭的瓜不甜。你做小伏低,多早晚是个头不如早早回去再觅良人,还图图以后的日子。省得被人背后指点,你是听不见的,那些三姑六婆不知怎么个编派法呢,脸都丢了”
知闲打心底撂不下,低着头道“既然要叫我回高陵去,还找姨母理论什么”
叶夫人看着这不长进的,险些要恨出血来,“出口恶气也是好的怎么你还撒不脱手就这么没脸没皮的,一定要嫁给沈容与”
知闲索性撒起泼来,扭身跺脚道“我就嫁他,嫁定了阿娘快给我想法子,否则我就绞了头
叶夫人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