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兰的死给舞厅的人带来了不小的震动, 但唏嘘过后,众人该做什么还得做什么。时逢乱世, 活着不易。大家见惯了生死,哪有时间伤春悲秋。
经历过陈艳红、蓝百合、文心兰的横死,舞厅的人对夏兰的死,多少也猜到了点什么。一个小舞女,被人连开几枪打死,身份恐怕没这么简单。
大上海舞厅不到两年就死了四个舞女歌女,老板曾二爷头都要大了, 不由想起了当年有位高人曾提到过的风水问题, 少不了花重金请高人做法。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白辛夷是
夏兰刚死,要不是怕被人说冷血必须做出一副伤感状,她都要载歌载舞了。
压
一开始,她不是没动过趁机打入特高课的念头。和高桥幸子接触过几次之后, 她便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高桥幸子能被称为帝国之花, 受过天皇嘉奖,绝不是个好糊弄的。据她所知,迄今为止, 两党就没有一个打入特高课内部的。
与虎谋皮,哪是那么容易的。稍有不慎,就会浑身碎骨。这个女魔头多活一天, 就多一个人牺牲,早点处决她,才是根本。
这次能干掉高桥幸子,傅靖之和军统的人是主导,她只负责将高桥幸子引过去。
傅靖之派人干掉高桥幸子的同时,又派人处决夏兰,是为了保护她。
安排她色诱的事只有高桥幸子和夏兰知道,是她告诉高桥幸子,傅靖之的人
终于到了下班时间,白辛夷拎着手提袋和傅靖之走出了舞厅。
“干得不错”白辛夷难掩心中的喜悦,照着傅靖之的胸口来了一拳。
傅靖之给了她一个赞赏的微笑“多亏了你的配合。”
两人上了车,关上车门,白辛夷问出了心里的疑问“你是怎么让高桥幸子相信你的人会
以高桥幸子的谨慎,就算她说了傅靖之
“你忘了我让你说的,我夜里见了一个脸上有胎记的人被你看到了”
“嗯。”
“他叫林家
“你真的
傅靖之嘴角抽了下,无奈道“是为了掩人耳目,别人都
“这就是你们国民党的现状啊,腐败严重,消极抗日。不想着齐心协力将日本人快赶出中国,反倒是迫害党,挑起内战。”白辛夷趁机做傅靖之的思想工作。
傅靖之何尝不知道这些,上次他将军统谍报员截获的一份日伪特务名单分享给了中g地下党,被上峰严厉批评,还告诫他以后若是再亲近党,定军法处置。
派系众多,互相有隔阂,无法完成统一战线,导致政府军
见傅靖之像是有所触动,白辛夷见好就,又回到刚才的话题上,“你今天做了什么,让高桥幸子相信了有人
“我让人故意
白辛夷了然“提到刘益民和黄金,想要表达的是,这次交易量巨大,动用了刘益民的金库。上头的人都知道,刘益民当年是你们傅家的钱袋子。”
“高桥幸子本就自负,对抓到我的把柄有执念,一听这么大的交易量,怎么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要是能抓到我走私药品给国民政府军,不管是我是不是军统的人,她都能让我脱层皮。”
“这几个环节,少了哪一个,都不会让高桥幸子相信。”白辛夷高兴地说。
高桥幸子折腾了她几个月,终于下线了,简直是喜大普奔。
“你的人是
“
“这就好,你能摘出来,到时候倒霉的就是林家
“这下,你再也不用每天对着夏兰了。”
“就是,再也不用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了,也不用被高桥幸子逼着做不想做的事情。”白辛夷越说越高兴“整天被逼着演戏,烦死了。”
傅靖之“”
和他“演戏”,就让她这么难受吗
“不是,那个,我不是这个意思。”白辛夷被傅靖之幽怨的眼神看得有些
“好,我不笑。”傅靖之拼命压住上扬的嘴角,认真地说“我也不喜欢演戏,我也觉得
“我不是那个意思。”白辛夷的脸越来越烫,这怎么越描越黑了
算了,她还是闭嘴好了。
白辛夷转过头看着窗外的夜色,脸上的热度才稍稍的褪去了一些。
见她羞涩,傅靖之不再逗她,静静地开着车。初冬的夜晚,街上一个人都没有,车子行驶
车子很快到了白家的后门,傅靖之停下车,转头看向白辛夷“我什么时候能去你家拜访呢”
“拜访”白辛夷一惊“拜什么访”
“没什么,天晚了,赶紧回去吧。”傅靖之有些意兴阑珊。
白辛夷忽然有些后悔,想要解释,又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说“你也早点回去吧,晚安。”
其实傅靖之挺好的,要是他能加入自己的队伍,她还是愿意和他处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