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蝉的病终究是没能好转,即便白小芽每天都给她喂药擦洗身子,可她的病还是一日比一日重。
现如今,她连进食都困难了。
她自知时日不多了,便将白小芽叫到跟前。
“妹妹子,你别浪费银子给姐买药了,得了这病是治不好的,我自己也没那么想活着。姐这一生,太累太累了。”
白小芽已经安慰了她半个多月,现
她拉着白小蝉的手,声音温柔道“姐,你那几个孩子,我会替你”
“不”白小蝉直摇头,“不要妹子,你不要去管。他们他们都是柳家的种,我走后,你别再去柳家,那几个孩子,你也别管,随他们去吧。”
白小芽眼睛
白小蝉牵动嘴角,苦笑了下“那是因为,我是他们的娘。我只要活着一天,我就不能舍弃他们。”
她拍了下白小芽的手背,“可我死了,这层缘分,也就了。
小芽啊,我走后,你就安心的,安心的开饭馆,做买卖,好好活着,别像姐这样。你也别别再去柳家,也别再管那几个孩子。”
白小蝉说一句,就要停下来喘口气。她喘着气,气若游丝的交代后事。
此刻的她,就像是熬了油的灯,油火灭。
白小芽看得于心不忍“姐,姐,你别说话了,躺着休息吧。”
“不,你让姐说完。”白小蝉继续道,“你要是把那几个孩子,带过来养,柳家人会,会像蚂蝗一样吸你的血,直到把你吸干,吸死。
姐恨透了柳家人,姐不想你也被他们缠上。小芽,你一定不要因为我被柳家缠一辈子,要是那样,姐就算到了下面,也不安心呐。”
白小芽红着眼应道“好,我答应你。”
白小蝉“我一走,那几个孩子,就与我再没关系了,他们都是柳金的孩子,我不想自己的妹妹,替柳金养孩子。”
她紧紧攥着白小芽的手,“妹妹,你一定要答应姐姐,不要为了我去养育那几个孩子。
柳金他害了我一辈子,我不想自己的妹妹,
“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白小芽直点头。
最终白小蝉还是走了,
那夜风大雪急。
她走得很安静,双眼紧闭着,没有挣扎,也没有不甘。
这世上,已没有任何事,亦没有任何人值得她留恋。
与其被病痛折磨着,倒不如痛快些走了。
只希望她来世,可以有个圆满的一生,不再经受任何磨难,平平安安一辈子就好。
白小芽把她的尸体运回了白村,然而白家人却不接受。
陈桂花看到白小蝉的尸体,抹着眼睛直哭。可她也只是哭一哭,因为她什么也做不了。
“既然爹不接受,那行吧,我把姐带回江家,葬
白小芽回到江家,与江家人说,她想把白小蝉安葬
江远山和李春花都同意,李春花思想封建归封建,但心很软。
她知道白小蝉的遭遇,对白小蝉只有同情,并无厌恶。
其实陈桂花心也软,问题是她不当家,她
李春花与她不同的是,现如今李春花是一家之主,上午公婆下无男人,就一个儿子一个女儿,一个儿媳妇。
她现
江家其他人也都没意见,经历了这么多事后,江二婶对白小芽只有佩服,无论白小芽做什么,她都不再反对。
江二婶并不傻,她心里很清楚,白小芽是个能干的,与白小芽打好关系,对他们家只有好处没坏处。
至于江三婶刘翠莲,她更是个心思通透的,自然也不会反对。
原本江家就是逃荒来到这的,也没有什么祖宅风水一说,他们
至于地里多埋个外人,反正是埋
他们就算不同意,也没用,是江远山家的地,人家想埋谁就埋谁。
白小芽没替白小蝉办丧事,就只是找了风水先生来看坟地,定下入殓下葬的日子。玄学点说,图个安心,确保安安稳稳不诈尸不出错就行,也不讲究旺不旺的。
到了期,她请来几个人帮忙,把白小蝉简简单单给安葬了。
至于做法事办丧宴、请宾客啥的,这些统统都没弄。
白小蝉情况特殊,她本是白家的女儿,嫁到了柳家,死后却埋
她这样的情况,怎么办丧宴吗没办法办丧宴。
办丧宴是请村里人和族亲到家里来为死者哭丧送行,顺便吃斋席
可江家人总不能过来给白小蝉哭丧,没有这个说法。
至于白家人,白永贵一直把白小蝉当成耻辱,自从白小蝉嫁出去后,他再也不认这个女儿。
连白永贵这个生父都不来,白家其他人更不可能来。
只有陈桂花,趁着中午元宝午睡时,跟做贼似的偷偷赶了过来。

白小芽安慰了她几句,便送她回去。快到白家时,白小芽便走了,连白家的门都没进。
送走白小蝉后,白小芽没敢
眼看着快过年了,饭馆不能再关门。她还得活着,还得继续向前走。
回到饭馆后,白小芽用晒干的艾草把屋里上下熏了个遍,又
熏香那些东西,都是富贵人家才用得起的,她用不起。
她现
艾草是她
桂花是院里这棵桂花树上打下来的,足足有大半坛子。
熏完艾草,又撒了桂花,屋里的药味和血腥味淡了许多,不仔细闻,几乎闻不到。
照顾白小蝉的这段时日,她饭馆生意急剧下滑。
每每有客人上门,闻到浓浓的药味人家就走了。

她不仅要做新的吃食,还要像头天开业一样,拿着吃食满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