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舒佩贤现
舒佩贤
舒佩贤想着自己不能白吃这三个月的苦,怎么的也得让家里的祖母和他娘和哥哥们知道,他
因此,舒佩贤回来的时候,特地没有梳洗,甚至连衣服也没换。
为了不让自己被四个下人衬托的像乞丐,舒佩贤下令让他们也把自己弄脏。
五个黑不溜秋的人从城外进来,差点没让人拦住,好
下人把舒佩贤几人放进府里,立刻又去给李氏和初心报信。
李氏匆匆从院子里赶出来,迎面看到了一个黑乎乎人影,差点以为是家里进了歹人。
等人黑乎乎人影,冲她亲热喊了一声娘。
“佩贤”
李氏愣住了。
这好像是她儿子舒佩贤的声音
李氏扶着丫鬟上下打量舒佩贤,比她儿子瘦,但个子是差不多的,再一看眉眼,好像真是她儿子。
“佩贤,老太太不是派了你差事,你这是回来路上,翻车翻到沟里了”
舒佩贤扑通一下跪
舒佩贤身后的四个下人面面相觑,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三少爷太会演戏,还是该说三少爷识时务。
明明
起得早是因为想找机会逃跑,睡得晚是因为蚊子太多。
虽然采石场的老板是奉了初心的命令,好好改造舒佩贤,但舒佩贤到底是舒家少爷,他也不敢奴役太过。
别的工人每天工作十个小时,舒佩贤顶多七八个小时就歇了。
四个下人为了监视舒佩贤,基本上是全程跟着,哪怕舒佩贤上厕所,都分了人去陪着,所以舒佩贤
可李氏不知道啊,她觉得自己儿子是吃了大苦头,心疼的眼泪花直冒。
“我的儿啊,你祖母怎么能这么狠心,采石场那是什么地方,万一山上石头要是滚下来,把你砸出个好歹来,让我怎么办,我苦命的佩贤啊”
母子俩就
想到自己这段时间过的倒霉日子,眼泪也是忍不住的流。
黑乎乎的眼泪水沾到李氏鹅黄的裙子上,东一块西一块的,像是用墨水染的花一样。
李氏就是再心疼儿子,也忍不住有些嫌弃,脚下也是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快,扶三少爷回院子里洗个大澡,从头到脚都好好洗刷一遍,记得用香皂,还有这身衣服,赶紧扔出去烧了。”
舒佩贤抹了抹眼泪,脸上显得更脏了。
“娘,我不洗,我就穿着这身去见祖母,也让祖母她老人家看看,我可是一点儿没偷懒。”
“去你的,你就是自己不嫌弃,也别熏着你祖母,赶紧去洗干净了,再跟我去见老太太。”
李氏见儿子不肯动弹,哄着他说,“你当老太太这么些年白当家的,估计你刚从外头进来,她老人家就已经知道了,你趁早洗干净,跟我早点过去给老太太请安,到时候再好好跟老太太认个错,以后别那么不着调了。”
舒佩贤不甘不愿的被下人们拥簇着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四个丫鬟帮他搓澡洗头,等拾干净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中途李氏派人过来催了两次,等母子俩一起赶过去初心的院子,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李氏和舒佩贤进到明间的时候,丫鬟正
母子俩先见了礼,李氏先开口替自己儿子说了两句好话。
“多亏娘这几个月的教导,佩贤这次回来,可懂事不少,人也神了。”
初心看向舒佩贤,三个月前,舒佩贤还属于是有些微胖的人,从小养尊处优,皮肤也很白,一看就知道是没吃过苦的富家少爷。
可现
脸上的肉也掉了不少,看着神神,倒跟舒佩川有点兄弟相了。
只是那双眼睛,太过活络,一点儿没有舒佩川的沉稳。
“我都听林老板说了,佩贤做事认真,比以前是强了不少。”
舒佩贤咧着嘴,笑得跟花一样,“祖母,我可一点儿没偷懒,每天早起晚睡,采石场的工人是什么点上下班,我就什么点上下班。”
初心笑了笑,也没拆穿他。
李氏也是会顺杆爬的人,见初心心情不错,便又把舒佩贤的婚事拿出来说。
“娘,你原先也说了,要是佩贤这回差事办得好,就给他说一门亲事,您看”
“放心,我说出去的话,从来没有不应的,只是替你说亲容易,要说个样样都齐全的,也得费些时间,这么着,从明天起,佩贤就去商行做学徒,等你学出来,我这头人也差不多给你说和好了。”
舒佩贤有些急了,“祖母,你先前可没说让我去当学徒啊,我堂堂舒家三少爷,您让我跟新来的伙计们一样,我这面子往哪儿搁啊,何况二哥都能管着四十六家商行,我就是再不济,您让我管一家商行也行啊。”
李氏
初心往软枕上又靠了靠,一个眼神都没给这母子俩。
“不管是谁,就算是你大伯、你爹他们,也是从学徒干起的,要是不想干,也行,等你成了家,我就把你该得的那份家产提前分给你,自此以后,你就自己当家理事去吧,那时我也不管你吃喝嫖赌,还是一掷千金买戏子,我都不管。”
“不不不,我不要被分出去。”
舒佩贤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分了家他跟舒家商行可就没关系了,他是脑子又没被被驴踢,他才不会同意。
李氏看了看初心,又看了看儿子,孰轻孰重她也掂量出来了。
“佩贤,你祖母的话向来都是对你们好的,哪由着你说不干就不干,等晚上你哥回来,我就去找他说,明天一早你就去商行好好学着,什么时候学会了,也好帮你哥分担分担。”
李氏不断的给舒佩贤使眼色,舒佩贤咬咬牙,低头答应了。
不就是当学徒吗,他连采石场都待过,该丢面子也早就丢了,也不
晚上舒佩川回来,特地去舒佩贤院子里看他。
见到弟弟比往日大不一样的面貌,舒佩川也是深感怀慰。
“祖母说的没错,就说我当年刚去商行,也是从学徒做起,这也不难,你打小又聪慧,肯定比我学得快。”
舒佩贤嘴角忍不住上扬,谦虚说,“我哪儿有二哥厉害,也就是有点小聪明而已,你放心吧,我既然答应了祖母,就一定会好好干的。”
舒佩川说了几句勉励的话,又给他讲了商行的一些规矩后才离开。
舒佩贤也是
既然是去当学徒,当然不能穿的太张扬。
舒佩贤
四个下人轮番看他都差点没看住,要不是夜里黑,采石场的路又不好走,还真让舒佩贤给逃出去了。
之后,四个下人就看的更牢了,采石场的老板也派了人专门守夜,就是为了防止他再次逃跑。
舒佩贤见没了逃跑的机会,慢慢的也就认命了。
这三个月的时间,对舒佩贤来说跟三年差不多长。
舒佩贤本身也没有多坏,顶多是有些富家少爷的通病,加上又是李氏的小儿子,打小难免娇惯了一些,才养出了一身的毛病。
经过这几个月的改造,舒佩贤也明白了一些道理。
他从小过的富贵日子,都是祖上积攒下来的,要是他还这么混下去,等将来再一分家,他的日子可就没现
这次回来,舒佩贤本想好好休息一阵子,再跟初心说去商行做事。
没想到初心让他明天就去,也不给个缓冲时间。
不过他也很快想通,他年纪也不小了,也不能总这么一天天拖着混日子。
反正现
次日,舒佩贤就出现
只是舒佩贤往日的名声太大,南城里基本上有七八成的人都认识舒佩贤。
平日几乎每天都能看到舒佩川进出戏园子和花鸟市场,但最近这三个月,舒佩贤就跟消失了一样。
等到好不容易现了身,居然去到自家商行当学徒去了。
这可不是见了鬼么
于是不少看热闹的人都汇聚到商行门口,把商行给为了个水泄不通。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商行又做什么活动,惹得其家人也跟着往里头挤。
人一多,生意自然就上来了。
掌柜的怕自家三少爷心里恼火,故意捧着他夸赞道,“还是三少爷有计谋,把人给吸引过来,给咱们免费打了广告,您瞧瞧今天的流水,比往日两三日加起来都多呐。”
其他管事也跟着奉承。
“是啊,要不怎么说龙生龙凤生凤,三少爷天生就是会做生意的人。”
“二少爷现
舒佩贤本来被人当猴围观,还有些不大高兴,这会儿被人连吹带捧的,心里的那点儿不快早没了。
“你们也别太夸我,我自己几斤几两我还是知道的,也就是比你们多了一些本能而已,但做生意也不能总靠本能,像你们这些老掌柜、老管事的经验,我也得多学学,多管齐下嘛。”
掌柜和管事们纷纷笑着附和,集体哄着舒佩贤。
第一天上班,舒佩贤感觉还不错。
虽然看热闹的百姓是多了点,但也的确给商行招揽到了生意,想到那些掌柜们的大实话,舒佩贤自我感觉很满意。
等回到家,李氏又是一阵关怀,送补汤,给私房钱,好像舒佩贤不是去当学徒,而是去扛炸药包去了。
舒佩贤美滋滋的
另一头,舒佩明的日子可就没舒佩贤这么好过了。
近两个月时间里,舒佩明都靠钱窈工作养着。
两个人吵架次数也频频上升,大杂院里隔音又不好,导致街坊四邻,暗地里说舒佩明的不知道又多了多少。
老张大帅传出病重的那段时间,南城动乱不少,钱窈害怕南城打仗,跟舒佩明商量一起逃出去。
舒佩明当时还有些踌躇,“我一个人逃了,舒家其他人怎么办”
钱窈把他给骂了一顿,“你惦记舒家人,人家可惦记你你没饭吃,没地方落脚的时候,怎么不见他们来帮你,这会儿你还想他们做什么,先管好自己的性命吧。”
舒佩明当然不会忘记自己这段时间过的什么日子,被钱窈这么一说,他也想明白了。
舒家家大业大,就算是南城乱了,不管谁当新大帅,都不会对舒家怎么样。
毕竟真金白银谁不想要,留着舒家,就是一只会下蛋的母鸡。
南城是容不下他,干脆跟钱窈到外面去,凭他的学历跟本事,不愁找不到工作。
当夜俩人就拾了东西,偷偷溜出了城。
俩人身上的钱不多,也没雇车,就靠双腿走。
走一段儿停一会儿,几天功夫,也叫他们走到了下一个城镇上。
要说人倒霉,喝凉水都能塞牙。
俩人刚打算找个人家借宿,就碰上山上土匪下来作乱,本地的百姓早有经验,把门一关,躲
舒佩明和钱窈两个就那么大剌剌的站
土匪把俩人绑到山头上,本想拿她们换赎金,不想俩人根本不是本地人。
钱窈是个女人,又长得不俗,自然没吃什么苦。
反倒是舒佩明,一去就挨了打,平时又吃的差,没几天功夫就变得跟乞丐一样了。
或许因为钱窈是女主的缘故,她一上山,就被三当家给看中,非要钱窈心甘情愿的当他的二老婆。
钱窈
三当家对钱窈一直以礼相待,对底下人也是吩咐过,要对钱窈放尊重些,得拿她当未来三少奶奶来对待。
这也就给了钱窈偷偷去马房,看舒佩明制造了机会。
钱窈看到被折磨的浑身脏兮兮、臭烘烘的舒佩明,也是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可舒佩明看见钱窈,就跟看见救星一样,哑着嗓子让钱窈救他出去。
钱窈到底记着俩人曾经的恩爱,含着泪让舒佩明忍一忍。
“等我晚上偷到钥匙,就来放你出去,到时候你赶紧往往山下跑,去喊人来救我。”
“你不跟我一起走”
舒佩明愣了愣,然后才恍然看清钱窈的衣服和面容。
俩人逃难到镇子上的时候,钱窈脸上都没什么神,衣服也是捡普通不引人注意的穿。
但是现
同样都是阶下囚,他天天挨打吃剩饭剩菜,钱窈却过的跟千金万金小姐一样,舒佩明一下子想明白了。
“你、你是不是当压寨夫人了”
钱窈一副被冤枉的倔强模样,“没有,你怎么能那么想我。”
舒佩明却越想越气,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给占了,换了谁,谁能忍得下这口气。
舒佩明一时火气上来,也是没考虑自身的处境,站
他这一嗓子,也是立刻惊醒了守夜的人。
钱窈甚至来不及走,就被三当家给拦
为了让钱窈对舒佩明私心,三当家把舒佩明当畜生一样侮辱,钱窈不忍心看,偏偏被三当家搂
曾经那个高高
两个有情人相顾落泪,但却没了往日的情谊,一个带着失望,一个带着愤恨。
这夜过后,三当家宣布了自己跟钱窈的婚事。
舒佩明躺
三当家大喜,土匪窝上下自然是一起热闹,喝酒划拳,高兴地跟过年一样。
这些土匪并不知道,一支军队正朝山上活动。
夜色降临,三当家揣着酒意,醉醺醺的推开新房的门,打算跟自己的新房老婆好好亲热亲热。
结果外面忽然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一下子让三当家清醒了过来。
“有敌人准备迎敌”
三当家红着脸站
炮声枪声响了十几分钟,就解决了战斗。
钱窈躲
“大帅,这里有个女人”
钱窈听到有人推门进来,下一秒,她的红盖头就被人给掀开了。
钱窈泪眼朦胧的看过去,只看到一个挺拔高大的身影站
“窈窈”
钱窈缓慢朝声音的方向看过去,惊讶的张大了嘴,“大哥”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