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惜,司嘉最后还是辜负了许之窈的一片用意,是
而一周后,陈迟颂的头像同样换回了他家那只蓝湾牧羊犬。
一切就像回到了最初的。
挺好的。
起码他能没有任何挂念地出国,不用再为她患得患失。
这半个月的浑浑噩噩也终于
时间
孟怀菁还是没能赶回来陪她过年。
司嘉习惯了,春节这种说起来是阖家团聚的日子,但怎么过都是过,除夕当晚司承邺叫她回家吃饭,她没高兴,就一个人点了份外卖,盘腿坐
八点二刻的时候反扣
她俯身拿过,就看到屏幕上闪烁着梁京淮的名字,指腹磨过手机边缘,思索了两秒后她才点接通,放耳边,听他那边呼啸的风声,问他有事吗。
梁京淮不答反问她
“看春晚,等着到点睡觉。”司嘉百无聊赖地回。
“一个人”
司嘉没否认。
然后梁京淮就
司嘉默了一瞬,也没回答要还是不要,只说“那地点你选。”
跟早有预谋似的,挂了电话不到两分钟,梁京淮就
这个时间点,难打车,但架不住司嘉运气好,拦到一辆刚准备去交班的出租车,顺道把她带到了饭店门口。
是家吃涮羊肉的百年老店,店外气温低得刺骨,店内十几个铜锅摆桌,热气升腾,大堂里坐得挺满,觥筹交错间渗不进一丝寒意。梁京淮到得比她早,已经
司嘉不以为意地说不冷,然后继续脱外面那件质感不算重的大衣,里面穿的就更薄,一件毛衣,没有打底,风空落落地能灌进去,而当她弯腰坐下时,领口顺势往下滑了点。
那一刻光线明亮,她锁骨下方黑色的纹身痕迹,就这样全部进了对面梁京淮的眼睛。
他翻着菜单的手顿时僵住。
司嘉似乎也反应过来了,她若无其事地拎正毛衣,落座,才看他一眼,丝毫没有避讳地问“都看见了
”
“是他的名字”
司嘉嗯一声。
“就这么喜欢他”
梁京淮这话问得有意思,和当时
“那你还和他分手”
司嘉倒茶的动作倏地停住,掀起眼皮朝梁京淮看过去,“你要问这个,那我觉得这顿饭还是改天吧。”
说完她把茶壶搁回桌上,作势起身要走,被梁京淮拉住手。
也不是手腕,而是掌心贴着掌心,印象里两人
他低声说“我不问了,你别走。”
司嘉又看他一眼,抽手重新坐了下来,但茶没重新倒,她招手叫服务员,要了一扎啤酒。她
微涩的啤酒从喉咙滑入胃里,周围的谈笑风生不绝于耳,而整个大堂里就属他们这桌最安静,司嘉挑着面前那盘花生,梁京淮不说话,她也沉默,撑着下巴看电视里的小品。
一个心设计的包袱被演响,司嘉跟着笑了笑,继续喝一口酒,没有理会梁京淮看过来的目光和他的欲言又止。
直到灌了一肚子的酒,司嘉去了趟洗手间,顺便把账结了,回大堂的时候,就看到桌前有个女生
司嘉走
她站
“我没给。”
司嘉点头,身形被风吹得轻晃,她抬手压着同样被风吹起的围巾,说你开心就好,但下一秒却被梁京淮握住手臂,本来就因为喝了酒而身体
像是从没见过他这副失控的样子,就连当初两人分开都很平静,好像谁没了谁不能好好过一样,她一直以为像梁京淮这样的人比谁都懂这个道理,也比任何人都能更好地贯彻,所以一时愣住,忘了推开他。
直到雪刮过脸颊,睫毛因此而颤了下,司嘉才慢慢回神,鼻息间全是空气里的冷,还有梁京淮身上的味道,熟悉又陌生,她淡声开口“梁京淮,跟你商量个事行吗”
梁京淮偏头,两人间的对视不到五厘米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却被司嘉接下来的话生生拉扯出一道再也回不去的口子。
她说“新的一年不要再喜欢我了。”
“可这是我的事。”
“没有结果的事为什么还要做”
这一刻两人像把曾经补课时的身份彻底对调,司嘉是循循善诱的老师,而梁京淮是那个执迷不悟的差生,不远处昏黄路灯映着越下越大的雪,他还
“你别问了。”
“所以是有对吗”
“重要吗”顿了顿,她又兀自低喃着回答他“已经不重要了对吗。”
说着这话的时候,司嘉也随之想起高二那会儿,她刚结束怀疑人生的阶段,复课返校,被diana带着风生水起,但相应的,人红是非多,网上的她管不了,可年级里少不了素质低的男生,私下对她开黄腔,毫无底线可言,这事儿她都知道,她还知道,
或许是有过一瞬的心动,但得不到回馈的感情注定是一潭死水,永远不会掀起波澜。
她要的是陈迟颂那种热烈而坦荡的爱,是喜欢她就势必要把她追到手的坚定。
那晚后来,梁京淮送她回家,上车后酒劲就上来了,她撑额靠着窗,迷迷糊糊地看着此时此刻窗外荒凉的街道,没有什么人
满脑子都是他这个人,都是他
酒好像白喝了。
但又好像没有,因为下车的时候腿软,头昏,步子都有点飘,梁京淮见状只能送她上楼,门开,sur被惊醒,跑上前刚要对着梁京淮叫,司嘉把食指抵
司嘉也没管梁京淮,一个人踢了鞋往里走,进厨房倒了杯热水,但还没喝,感觉想吐,只能放杯快步进浴室,吐过之后整个人也虚,手肘撑着盥洗台往下滑,被跟着进来的梁京淮及时扶住,她下意识地想挣开,但梁京淮没由她,直接把她抱到床上,又折回浴室,洗了条毛巾想给她擦脸。
但是等他走到司嘉床边,就听见一阵平稳清浅的呼吸声,还有她皱着眉,无意识呢喃出的那一声“陈迟颂”。
手里的毛巾就这样无声地掉
梁京淮后来是什么时候走的,司嘉不清楚,酒后的这一觉睡到了大年初一下午,头还有点疼,但她没赖床,起了之后先把手机里的消息回了,看到梁京淮上午给她
然后把身上沾着酒气的衣
服换了,洗完澡打车去了翡翠华庭。
两件事,一是于情于理地该给司承邺和老太太拜个年,二是冲着不出所料
郁卉迎说她听不懂。
司嘉就笑一记,“郁卉迎,别跟我装。你毁了陈迟颂好好的一个家,还不知廉耻地拿这事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他,你觉得我会让你好过吗你以前干的那些破事要么烂
所以那顿晚饭郁卉迎吃得味如嚼蜡,司嘉也懒得再给眼神,只
那么高那么帅的一个人,站
时隔近一个月不见,没了
而他站的角度是看不到司嘉的。
司嘉就这么
接下来的日子还是按部就班地过,新春佳节也一晃而过,而等到年味散去的时候,寒假就到了尾声。
陈迟颂出国刚好是新学期开学前一天。
那天北江下了一场很大的雨。
大到,整座城市都像陷入一片镜花水月。
司嘉没去机场送他。
她哪儿也没去,手机也没看,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安安静静地坐
锁骨那里好像又开始隐隐作痛。
就像是一场后遗症。
直到晚上八点的光景,她才像是想通了些什么,掐了手里的烟起身,随手抓起沙
那时因为暴雨延误的飞机早已远去,轰鸣声淹没
店里的人本来都准备打烊了,见她一个小姑娘进来,还是没忍心敢她走,停了手头的整理工作,问她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司嘉点头,伸手径直拉下自己的衣领,指着那块纹身,说我想洗掉。
老板见状一愣,视线
这回换司嘉怔了下,“你认识我”
店外的雨又变大了,砸
“姑娘,我看你长得这么漂亮,觉得眼熟,想起来前两天有个男生拿着你的照片来纹过手臂,我和他聊了几句,巧的是”顿了顿,老板抬手指着她胸口的拼音纹身,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出来“他说他叫陈迟颂。”
“他还说,照片上的女孩儿叫司嘉,是他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