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的警告或多或少影响到了赵见初。
他
陈谶的声音从手机扬声器里传出来“父母光顾着悲痛了。主要是他家那个老太太,太难缠了。” 陈谶用夸张的语气形容,“一听我们说死亡时间对不上,立刻就从床上爬起来了,哪像个有病的样子。”
“你觉得有可能跟小孩母亲单独谈话吗” 赵见初问。
“应该可以吧。”陈谶想了想,“那直接把妈妈单独叫来局里不是更好”
“我想看看这小孩的生活环境。”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失落,正
原本应该他和陈谶去见女童家属。江畔知道后就陈谶留
赵见初挂掉电话半靠
女童的父母
这一小片四五栋筒子楼泥灰的外立面是上个世纪遗留下来的旧址,夹
赵见初虽然是雨安本地人,却还是进这种楼里。走廊破旧昏暗,长而狭窄,两边堆满杂物,头顶架着五颜六色不明用途的缆线,时而几件滴着水的衣服横悬
“这几个楼以前都是混凝土厂的家属宿舍楼。后来不让从沔川挖河沙,厂子效益不行,就把家属楼的产权都卖了,现
江畔从一辆几乎横挡
“你怎么这么了解这块” 赵见初拨开头顶一件晾
“我妈走后的第一年
赵见初他站
失去孩子的夫妻像染病的植物,散
江畔和受害人的父母
赵见初趁他们说话的功夫
那些
这间窄屋就像个凌乱的鸟巢,堆攒着从城市各个角落搜刮来的物品。
赵见初不得不时时小心以免碰掉突然从房子某个角落横生出来的东西。
锅碗调料和电磁炉堆
赵见初索性推开门“您好,警察来了解您孙女的情况,方便聊聊吗”
老人半退着走,退不了两步就被屋里唯一的床挡住去路。她耸着背往床深处靠,用警惕的目光打量来人“聊什么”
赵见初
老人咕哝着说是,一直都是她带着,儿媳妇做完月子就去省城和丈夫一起打工,她给养到现
她吐字不清,赵见初听得吃力。
“您就一个儿子吗”
老人略朝床尾的年轻人倾着身,声音大了些“还有个儿子,今年刚给我生了孙,我想去带也去不了。我就叫妮儿她爸妈把她带走养,放
她急急地说完这一番话,又低下头掐着手指
他蹲得腿麻,扶着床站起来,“星期五那天,就是你说你孙女失踪的前一天,你们去干什么了”
老太太的自喃顿时消了,手指攥成一团,紧紧闭着眼,枯皱的脸皮下忽然露出不相匹的凶悍“没干什么。
赵见初手撑
他话音还没落地,老太太忽然抱着头嚎起来,身体圈成一团歪
“你把我妈怎么了”
赵见初还没反应过来,女童父亲已经冲进来,拽住他就往外拉,
江畔喝了一声松手,男人好似才想起面前的是警察,讪讪地放开赵见初。
赵见初指指房间里,“你妈刚才喊头疼,你不进去看看吗”
男人逃似地鼠窜进卧室里,还当着赵见初的面关上了门。
赵见初走回江畔旁边,江畔蹙眉看了眼他方才被人拽过的胳膊,留
赵见初摇摇头,表示自己不
女人不解用意,但十分配合地回答,说
几句话间,她的眼泪不受控地往下滚,她赶紧把头低下用手背抹泪。
“你能不能找个时间过来跟我们单独聊聊” 赵见初问她。
女人并不拒绝,眼神却朝着闭紧的卧室门飘过去,她还没开口答应,卧室里传来老太太的声音,“你媳妇胆小,你快跟她呆一块去。”
紧接着男人就从卧室里钻出来。
赵见初刚想开口说不行,江畔拍拍他的手,“我们笔录的东西
说完推推赵见初,示意他和女人先走。
下楼的路上,赵见初跟
赵见初追
女人想回头,脚下慢半拍,但又没有回头,摇摇后脑勺否认,声音瓮瓮地飘
他们说话间已经走到楼道口,女人顿住脚步,赵见初回头看了一眼,江畔和那孩子父亲被落
江畔远远地朝赵见初使了个眼色,赵见初便会意,对女人说“我们的车
女人还有些迟疑,赵见初已经有些急了“快,我有话要单独问你。”
他拉着女人一路走到车旁才松手,“我有些话要单独问你,不能当着你丈夫婆婆的面。”
“我们尸检的时候,
女人盯着照片,面露惊疑“上次回家她是说过屁股疼。我婆婆说小孩子长个儿,骨头疼正常,还叫我买钙片回来给她吃。”
“那是多久之前” 赵见初追问。
“三月份的时候,我就买了钙片托老乡送回来,我婆婆说吃了。”
赵见初又问,“你这次回来,
女人被问住了,想几秒最后愣愣摇头,声音开始变得虚弱,“好像没有,我没注意”
“你能不能回忆一下,有没有见过这种针”
赵见初其实不怎么抱希望,这种形状的缝衣针应该很常见,网上随便搜一下成百上千,很难判断来源。
女人对着手机屏幕看,甫一抬头还想说点什么,另一头她的丈夫大喊着她的名字,从筒子楼里奔出来。
男人喘着气跑过来,质问妻子怎么不等他。
回程时,赵见初问江畔用什么理由把那男的拖住那么久。
江畔说“看着哪家有人
哪还有点人民警察的样子,活脱脱一个欠缺管教的青少年。
他们还没到局里,陈谶的电话已经追过来“怎么样,问出什么了”
赵见初一五一十转述“那个奶奶,我跟她说外面有监控,星期五她干嘛去了警察能查出来,她马上就装病。”
江畔示意赵见初开免提,对陈谶说,“小孩的父亲也知道老人装病。你们先查监控吧,顺便把邻居问一遍,回头可以先把小孩父亲叫到局里来单独问问。”
陈谶记下了,又追问,“那小孩母亲呢针怎么说”
赵见初说“我给她看了针的照片,临走前我把联系方式偷偷留给她了,她要是有什么想法,应该可以自己私下联系我。我感觉这对母子好像把她看得很严。”
电话挂掉,车正好开到法医中心。
“可以嘛赵法医,都会暗渡陈仓偷偷塞小纸条了。”江畔打趣着,说话的功夫停了车,松开安全带,朝赵见初伸出手,“给我看看你的手怎么样了。”
赵见初躲着不肯给,“有什么好看的,就扎了个小眼。”
江畔不听他说,直接去拽他的手,拉出来一只红彤彤的肿萝卜丁似的食指。
“这就是你说的小眼”
赵见初被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