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拜见八爷”
“小生不知是八贝勒,冲撞了八贝勒,小生,小生该死”
四爷才接了任务,从外面走进来,便看到一个眼熟之人拜
可不就是四爷刚才接的任务的主角么
四爷经历过上辈子,因此他记得姚观这个人,是一科的状元,虽然记得不是很清楚,但是眼看到姚观,还是突然想了起来。
他本是想要到云禩这里走一走,哪知道这么巧,竟然碰到了任务的主角姚观了。
姚观拜
云禩道“与你开顽笑的,不必这么多礼。”
“开顽笑啊”姚观一听,狠狠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道“原是开顽笑,恩公你不是八爷吓死小生也,恩公,你可不能与旁人开这种顽笑,冒充皇亲贝勒,那可是死罪啊”
四爷胤禛眼皮一跳,道“谁说他是冒充的”
姚观登时懵了,奇怪的看着他们,云禩笑眯眯的点头道“对啊,谁说我是冒充的”
“可你不是”姚观一阵语塞,道“你不是不是开顽笑的么”
云禩道“我说那句,住得起这么大的宅邸,是与你开顽笑的,但我没说自己个儿的身份是开顽笑的。”
“八、八爷”姚观呆头呆脑的,突然又跪下来,连连给云禩磕头,重新拜见“小生拜见八爷拜见八爷八爷恕罪”
他说着,似乎想起了甚么,连连对胤禛拜礼“小生也拜见四爷拜见四爷”
云禩道“呆是呆了点儿,但还知道变通呐”
云禩没想到姚观这么呆的人,竟然知道拜见四爷。
胤禛认识姚观,但是他要装作不认识,故意道“八弟,这书生是甚么人”
云禩道“舞弊的状元郎”
“四爷八爷明鉴,小生小生绝无舞弊啊”
姚观刚说到这里,四爷胤禛已经到“我相信你。”
“嗯”云禩挑眉道“四哥是头一次见到姚观么为何会相信姚观所说”
胤禛自然不能告诉云禩,自己活过一辈子,因此相信姚观是无辜的。
其实上辈子四爷也不相信,他这个人手腕严明,嫉恶如仇,所以听说舞弊的事情之后异常震怒,当时的感觉,应该就和愤然做通天榜传奇的孔尚任差不离罢,都是替别人愤怒,想要给众多学子一个公道,自己的可能。
但是四爷没想到的是,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就是一个笑话,根本没有人受贿赂,也没有人参与舞弊,高中的人第二次还是高中,落榜的人第二次还是落榜,唯有嫉妒,人言可畏。
嫉妒扭曲了十年寒窗的圣贤之心,让他们变得张口造谣,反正又不知道是谁造谣的。的确,不知是谁先提起了舞弊,起初只是一句“这次榜头全都是达官贵人子弟,一定是舞弊了”,就因为这么一句不负责任的话,以讹传讹,随口一说,变成了证据确凿。
久而久之,还给大学士、翰林院的各位都编造出了舞弊的具体金额,甚么三千两、一万两,
进而都察院开始查办,各地学子怨声载道,开始游街罢工等等,朝廷也变得无奈起来,康熙必须要速战速决,才能平息学子们的怨愤,当然,还有通天榜推波助澜,最后的结果就是考官
最后真相大白之时,只剩下一声叹息,人都没了,还能怎么样呢
四爷自然是相信姚观没有舞弊,但他不能说出来,便道“这书呆子如此模样,如何能舞弊”
云禩挑了挑眉,四哥虽说的有道理,但是他的头顶上明晃晃写了三个大字我说谎
四爷蹙眉道“顺天府乡试的事情,我也略有耳闻,皇上让人负责一审,一审的结果没有任何舞弊的证据,皇上也批下了奏本,公示出来,但是学子们显然不接受这个结果,都察院已经开始着手此事了。”
的确,学子们不接受这个结果,十年寒窗苦,并非抵不过舞弊金银,而是抵不过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姚观,他们如何能甘心
正说话间,陈梦雷急匆匆赶来,道“八爷”
他说着,看向胤禛,道“四爷也
眼看着便要黄昏了,突然这个时候召开廷议,一定是非常要紧的事情。
云禩道“陈先生可知道是甚么事情”
陈梦雷道“下官打听了一番,听说是因着顺天府乡试一案,皇上震怒。”
姚观心中咯噔一声,有些站不住,道“完了惊动了皇上,这这可怎么办呢我会不会连累八爷,我还是”
云禩阻止了他,道“无妨,你不必离开,外面冷的紧,我这里还暖和一些,你且安心住下来,我进宫去去就来。”
姚观还有些担心,但是八爷都这么说了,何况
云禩与胤禛换了衣裳,两个人便急匆匆的往乾清宫而去,因着是召开廷议,而不是朝议,所以就
乾清宫的大殿门口已经有很多臣工聚集了,大家纷纷议论着,云禩打眼一看,果然有督察员的人,都察院的郭琇也来了,除此之外,还有江南道御史鹿佑。
云禩认识鹿佑,但是并不知他今日是来做甚么的,胤禛一看心中却很清楚,因着上辈子也是如此,江南道御史鹿佑是来弹劾李蟠和姜宸英的,也是因为铁面无私的鹿佑一心为了学子伸冤,李蟠和姜宸英最终下狱。
“皇上急招咱们,甚么事儿啊”
“您不知道”
“您竟然不知道,看见那边翰林院的那两位没有”
“是饽饽状元和姜老啊”
李蟠的外号就叫饽饽状元,其实没有贬低的意思,李蟠出身低微,他进入考场的时候为了防止饥饿,带来了三十六个饽饽,哪知道这个愣头愣脑的饽饽,后来竟然高中第一名,康熙亲点状元郎,如此饽饽状元的名字便流传了开来。
“正是他们还能有甚么事儿今日里坊间沸沸扬扬,可不就是顺天府乡试贪污舞弊的事情么”
“顺天府乡试,他们也敢贪污舞弊。”
“是啊,要我说,就是一把子的文臣闹的,打仗卫国的时候他们没用,闹腾闲事儿的时候他们倒是有点手段,害得咱们急招入宫。”
“就是啊,学子十年苦,为的就是一招科举,贪污舞弊的人都该死”
众人窃窃私语,李蟠和姜宸英就站
“各位大人,请入殿罢。”梁九功从里面走出来。
众人走入乾清宫,康熙脸色难看的坐
众人还拜
这个时候江南道御史鹿佑便站出来,道“圣上卑臣知晓。”
“哦”康熙道“鹿佑,你说说看。”
江南道御史站出来,道“顺天府乡试舞弊一案,圣上亲点审查,舞弊之事明晃晃的摆
李蟠最是沉不住气,立刻道“下官的确无有舞弊啊自然是查不出来的”
鹿佑冷笑一声,道“是么这查不出来,也有几种可能。”
姜宸英相对于李蟠来说,镇定得多,当然,脾性也倔的多,冷声道“按照御史大人的意思,是有甚么可能”
鹿佑道“其一,办事之人不利,没有查出舞弊之事。”
他是说完,都察院的经官员跪了一大片,磕头道“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啊”
鹿佑又道“其二,办事之人与舞弊之人相勾连,抹杀科举舞弊的证据。”
“皇、皇上”
“皇上明鉴下官们哪里敢勾连只求兢兢业业肝脑涂地啊”
“皇上明察明察啊”
鹿佑第三次开口道“淡然还有其三,就是舞弊之人太过狡猾,因此督查的官员没有查出来。”
“你这人”李蟠愤怒不已。
姜宸英道“鹿大人就没有想过其四么查不出来,是因着其实根本没有人舞弊。”
江南道御史冷笑一声,道“没有人舞弊放榜之后,学子哗然,这么多学子难道都一众眼瞎了不成”
姜宸英说的头头是道,道“下官虽也是贫苦出身,但不得不说,如今有识学子,的确是富贵人家的学问普遍比穷苦人家的学子学问高,这不是正常的事情么富贵的人家,请得起最好的教书师傅,而穷苦人家的学子,只能到处游学,书之余还要为生计苦恼,无法一门心思钻研。”
“一派胡言”鹿佑道“此次放榜,怨声载道,难道这些学子集体都瞎了么”
李蟠道“学子瞎没瞎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秉公办理,我们翰林院秉公批考卷,礼部也秉公复查考卷,都是一板一眼,不能因着有人觉得自己才华高,却没有高中,便说科举有舞弊的现象。”
“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李大人是想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说瞎话你们才是说瞎话,我翰林院李蟠,得罪了你们江南道了么一审的结果已经成了,全无舞弊,说下官贪了银两上万,下官所有的家当加

“够了”
康熙听得头疼,狠狠一片案几,道“都给朕闭嘴”
众臣一听,吓得瑟瑟
康熙黑着脸道“这里是乾清宫,不是市井江湖,容不得你们吵闹撒野。”
“臣知罪还请圣上保重龙体”
康熙冷声道“江南道御史。”
“臣
康熙道“你说李蟠与姜宸英舞弊,可有证据”
“这”鹿佑一时间谁不出所以然来,磕巴了一下,道“皇上明鉴,舞弊之人狡猾,如今下官还没有证据,但是倘或皇上准奏下官督查此时,下官一定将顺天府乡试舞弊一事,查的清清楚楚,水落石出,还给学子们一个公道”
鹿佑没有证据证明李蟠和姜宸英有罪,康熙也有些犹豫了。
鹿佑又道“皇上您有所不知,今日京城黄沙漫天,这是老天爷
云禩挑眉,黄沙漫天这不沙尘暴么的确,其实早年的北京城沙尘暴很平常,尤其是春天风大,云禩印象中,自己小时候每年都会遇到沙尘暴,古人都是迷信的,甚么冰雹,甚么沙尘暴,全都能说成是老天爷
康熙一听,沉吟道“简直是胡闹这么大的事情,没有人能给朕查清楚么外面怨声载道,就差指着朕的鼻子说舞弊了好啊,真真儿是太好了来人,将李蟠和姜宸英,暂时革去顶戴花翎,关押候审。”
“皇上皇上”
“皇上,冤枉啊”
“老臣是冤枉的皇上,臣兢兢业业,肝脑涂地,从未舞弊啊”
“皇上,你这样做,会寒了臣子们的心啊”
李蟠和姜宸英立刻跪下来叩头,但是如今康熙正
云禩眯了眯眼目,这个时候,他本该上前劝阻的,但是皇上正
四爷胤禛也想到一起去了,他知道李蟠和姜宸英是无辜的,但是他也熟悉康熙的秉性,康熙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如是此时迎来,只会适得其反。
康熙怒声道“押解下去,充军处理”
刚才康熙还说押解候审,这么一回子便成了充军处理,李蟠和姜宸英更是不服气,想要争辩一二。
云禩眼眸微转,站出来道“皇阿玛。”
“怎么”康熙道“你也要为舞弊之人求情朕这辈子最痛的事情,莫过于贪污舞弊,与结党营私”
云禩道“皇阿玛,儿臣并非是为了甚么人求情,而是觉得此时最重要的便是学子。学子十年寒窗苦,从九月开始就等放榜,如今虽然处置了李蟠与姜宸英,但榜头还是榜头,所以儿臣恳请皇阿玛,暂时关押李蟠与姜宸英,以科举为重,重新科举,再次放榜,还给学子一个公道。”
如果李蟠和姜宸英是清白的,那么重新科举的结果,和现
云禩说的十分巧妙,胤禛也接了任务,当即站出来应和道“皇阿玛,八弟所言甚是,学子苦不已,还是应该首先重办科举,二次考试,如此一来,才能平息学子们的众怒。”
众人面面相觑,这事情闹得这么大,皇上又这么生气,重新考试那主考官岂不是成了众矢之的,若是放榜结果不如人意,主考官岂不是也完蛋了,像李蟠和姜宸英二人一般,也下狱去顽顽
康熙道“重新考试,无错,的确很是重要了,那你们说说,谁愿意主持这次的科举重考”
谁愿意自然是谁都不愿意了唯恐避之不及,退避三舍才好。
康熙道“怎么怎么都不说话了平日里不是一个个上赶着替朕分忧么这会子让你么主持科举而已,又不是让你们上战场,为何不言语了”
众人仍然面面相觑,谁也别想挑这个头,云禩一看这场面,好罢,虽自己
哪知道这么巧,四爷胤禛也站出来,道“儿臣原为皇阿玛分忧。”
康熙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由老四和老八你们二人监考,朕会亲自出题,这次的科举,绝无舞弊可能”
“皇上英明”
康熙又道“鹿佑。”
“臣
“彻查的事情,”康熙道“便交给你来处理,你不是说主考失德么那你就把证据摆
“是,微臣一定不辜负皇上的嘱托”
康熙
羣臣从乾清宫出来,四爷胤禛赶上两步,与云禩并肩而行,道“关于李蟠与姜宸英二位主考之事,八弟如何看”
云禩平静的道“主考有没有罪过,这次重考放榜便能一清二楚,若是榜头还是榜头,那么李蟠与姜宸英便是无罪的,若是榜头全部落榜,全部都是草包,那么李蟠和姜宸英必定有罪。”
胤禛点点头,道“只可惜他们或许是等不到那时候了。”
重考是需要时间的,但是康熙正
等放榜之时,一切都晚了。
如果姜宸英死
云禩眯了眯眼目,道“皇上如今
胤禛道“八弟有甚么好的进言法子不成”
“自然是有。”云禩一笑,道“保证皇阿玛就吃这口儿。”
云禩说的就吃这口儿,真的是与吃食有关系。
胤禛有些奇怪,两个人便顺道进了八爷府中,看看云禩的法子到底是甚么。
他们一回来,姚观立刻迎上来,急切道“八爷皇、皇上可说了甚么是科举的事情不是”
云禩点点头,把姜宸英和李蟠入狱,等待充军的事情说了一遍。
“糟了”姚观道“这这可如何是好啊都是小生,小生往日里跟随父亲经商,从未想过作学问也要有名声,如是如此,就早些打典打典了,也不至于”
科举也是有门道的,学子们都会早日来京城一步,打典打典门道,让自己
姚观根本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他就是来“裸考”的,哪知道竟然考了第一名的成绩,把一竿子的黑马全都给打飞了。
云禩道“你也别着急,这些日子好好
“复习”姚观一阵纳闷。
云禩点头道“皇上已然答应,重新科举,由我与四爷监考,圣上亲自出题,这次的科举定然没有舞弊的可能性,如此一来,若是你还能高中榜首,便是对李蟠和姜宸英二位主考,最大的帮助了。”
“好好”姚观道“小生知、知道了,这就去准备复习”
姚观风风火火的,立刻跑去复习,一溜烟儿便走了。
云禩等姚观走了,拍拍手,便往膳房而去。
胤禛奇怪的道“八弟不是要准备法子劝谏皇上么怎么还有功夫去膳房”
云禩道“这就是吃软不吃硬的法子。”
胤禛没听懂,云禩已经忙碌起来,他便没有说话,安静的站
不,不是主食,没一会子,云禩做出来一堆圆溜溜的东西,胤禛是识得的元宵
胤禛认得,这是元宵,南方的话也唤作汤圆儿。
一个个白溜溜的元宵小团子,看起来特别喜人,圆形给人一种没来由的幸福感,尤其是这种雪白雪白的小团子,叫人看了一眼就喜欢。
只是胤禛不知道,为何云禩要包元宵,这不年不节的,难道是馋了这口儿
云禩包好了元宵,分文别类,然后下锅煮了一碗,端给胤禛,道“四哥尝尝看,有甚么不同”
胤禛端过来,拿起勺子盛了一颗,寒冷的天气中,元宵冒着热腾腾的气息,散
胤禛一口咬下去,浓郁的甜蜜顺着软糯的外皮流出来,饱满的内馅儿,甜的恰到好处,还有一股子坚果的香味儿。
是巧克力馅儿的。
四爷本人是很“抵制”巧克力的,因为清代人觉得绰科拉是催情的药物,平日里吃巧克力,实
不过云禩似乎很钟爱巧克力馅儿,甚么都要做巧克力的,四爷吃了两次,也没有浑身燥热的感觉,所以只是稍微抵触了一下,又因着这巧克力的元宵实
第二颗元宵是黑芝麻的,胤禛也喜欢,一连吃到第三颗
胤禛突然蹙眉,道“这竟然是个肉团子”
没错,这一碗元宵,竟然有甜的,也有咸的
而四爷是标准的北方人,吃菜喜欢吃咸的,小吃则喜欢吃甜的,如说四爷最接受不了的是甚么,恐怕就是甜的水饺、豆腐脑,还有咸的粽子和元宵了。
四爷脸色瞬间铁青起来,也不是云禩做的肉元宵不好吃,只不过甜元宵的滋味儿根深蒂固
云禩看着胤禛的表情,笑道“就是要四哥这个表情,明日我便把这碗元宵,进献给皇上。”
康熙
云禩带着元宵进了宫,四爷胤禛有些不放心,道“八弟,我还是与你一起道去罢。”
云禩道“四哥不必担心,去的人越多,才越像是劝谏,我只不过是给皇阿玛送一碗亲手包的元宵罢了。”
胤禛蹙了蹙眉,道“那你自己小心。”
云禩点点头,端着元宵往前走去了。
胤禛负手而立
云禩端着元宵进了乾清宫,康熙立刻闻到了一股暖洋洋的香味,正巧他也饿了,抬起头来道“是老八来了”
云禩道“皇阿玛日理万机,儿臣正好做了一些小食,给皇阿玛解解乏。”
是一碗白溜溜的元宵,康熙看了心情大好,道“快端过来。”
梁九功将元宵端过来,恭敬的放
康熙吃了一颗元宵,有滋有味的,没有吃够,立刻舀起第二颗元宵,迫不及待地要下去。
然后
康熙卡壳了。
康熙如同四爷胤禛一般,瞪着咬了一半的肉元宵,吐也不好,不吐也不好,脸色相当尴尬,又尴尬又难看。
康熙惊讶的道“这元宵,怎么还有肉的”
云禩故意奇怪的道“皇阿玛,这元宵,怎么不能有肉的”
康熙道“这元宵自然是甜的啊。”
云禩一笑,道“皇阿玛说的正是,皇阿玛贵为九五之尊,您说元宵是甜的,那它肯定是甜的。”
康熙也不傻,一听云禩这话,眯了眯眼睛,道“老八啊,你到底想说甚么”
云禩道“皇阿玛明鉴。这元宵和汤圆,有甜有咸,儿臣听说,北方的人大多喜欢吃甜元宵,而南方的人除了甜汤圆,也吃咸汤圆。这无论是元宵还是汤圆,光看外皮都是圆润白嫩的,
康熙没有说话,但是抬了抬下巴,示意云禩继续说下。
云禩又道“如今学子们看到放榜,榜头都是富贵人家的子都,而落榜多是穷苦人家的子弟,所以便断定是富贵人家的子弟,贿赂了顺天府考官,没有证据的事情,又与我觉得元宵是甜的有何区别呢”
“再者,”云禩又道“都察院未能查清李、姜二位考官是否清白或者舞弊之前,分配充军,这种做法,又与我觉得元宵是甜的有甚么区别呢皇阿玛英明,绝不会如此,儿臣可说对了”
“哈哈哈”康熙突然笑起来,道“好你个老八朕真不知道,你是
云禩拱手道“皇阿玛明鉴,儿臣怎敢辱骂皇阿玛”
康熙道“那按照你的意思,李姜二人,是无罪的了”
云禩道“
康熙点头到“好,就按你说的来做,朕倒要看看,这次的元宵,到底是甜的,还是咸的”
云禩去了乾清宫已经好一会子,胤禛一直等着,面上虽然很平静,但是心里头有些不安,他微微闭目养伤,心中却越
是了,调节好感度的小插件应该早些拿到才是,免得我与这些“不相干之人”牵肠挂肚。
他这么绝情的想着,就听到踏踏踏的脚步声,还以为是胤禩回来了,立刻“噌”的睁开眼目,锐利的眼神一扫,愣是吓得来人一个激灵。
来人是都察院左都御史郭琇,还有江南道御史鹿佑二人,二人行色匆匆,一看便是刚刚被招进宫来的。
梁九功已经
胤禛眼看他们要离开,身体不由自主的站起来,道“梁公公,八爷可还
梁九功了然一笑,道“四爷担心八爷了罢”
胤禛心中冷冷的想,我怎么会担心他呢一开口却不由自主的道“的确是有一些担心。”
胤禛“”
梁九功笑道“四爷安心,八爷没事儿的,这不是么,皇上令左都御史和江南道御史即刻入宫,就是为了彻查此事,皇上还下令了,暂缓
胤禛点点头,看来皇阿玛是吃了这个“软的”。
又等了一会子,云禩才从乾清宫出来,看起来步履轻盈,神清气爽的。
四爷胤禛看着他那个笑眯眯的模样,心中想着,白担心那么久了,不,我并没有担心。
云禩走过来,他并不知便宜四哥内心的挣扎,笑道“事情成了,皇上暂缓
“我知了,”胤禛道“方才梁九功说了。”
云禩点点头,突然醒过梦来,道“四哥难不成一直
胤禛咳嗽了一声,道“怎会如此只是刚巧路过罢了,你不要多想。”
云禩没当一回事儿,他不过随口问问罢了,便点点头。
二人一起离开皇宫,正巧看到了大爷胤褆和太子胤礽,这两人倘若以往走
但是最近这些日子,大爷和太子经常走
太子道“八弟,出宫去么正巧了,我和大哥准备去庆丰楼呢,听说今儿个会有人唱桃花扇。”
太子喜欢听曲儿,倒是个风雅之人,而大爷平日里不喜欢这些劳什子,按理来说,大爷和太子应该不同路的,但是今日大爷一听太子要去听曲儿,自己个儿也想一同去,两个人便结伴而行了。
四个人正好都要出宫,便一同离开了皇宫,往街面上去逛逛。
他们顺着街道往庆丰楼而去,一路走着,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有人
是几个书生,其中有两个人云禩还眼熟的很,不正是那次与李锺侨去诗文宴上遇到的书生么。
那几个书生尾随着他们,云禩一回头,他们还装作逛摊子似的,把头僵硬的撇过去,但很不巧,已经和云禩四目相对,被抓了一个正着。
云禩挑眉道“请问有事么”
那几个书生有些害怕,其中一个人梗着脖子,道“八爷,我们没想到,您竟然是这样的人枉费那日里参加诗文宴,我们还当您是个清新脱俗的好的”
清新脱俗
云禩从未想要立清新脱俗的人设,毕竟他吃肉喜欢吃肥腻的,吃饭喜欢油炸的,喝奶茶也要全糖的,这和吃肉只吃纯瘦的,吃饭只吃健康食品,喝奶茶三分糖甚至不加糖的清新人设完全不一样。
云禩道“爷是个怎样的人”
那几个书生道“我们都听说了有人看到姚观那个败类进了八爷您的府邸,八爷您竟然留这样的畜生”
“是了,学子们十年寒窗苦,为的就是榜上提名,好为皇上分忧,为国家忠姚观那个混混,过甚么书他会做甚么诗文一看便是不学无术的富家子弟,有几两银子了不起了竟然可以当状元他有钱怎么不去捐官”
“八爷您留这样的混子真是枉费了圣贤书”
“是了,有辱斯文”
“恐怕八爷也是了姚观的好处罢”
书生们围着云禩,越说越是激动,有人竟然趁乱抄了石头扔过来。
“当心”四爷胤禛反应迅捷,一把抓住云禩,将人往后一带,云禩这才堪堪避过去。
喀啦
一块石头骨碌碌滚
胤禛的脸色当即起黑了下来,冷声道“当街袭击阿哥贝勒,你有几个脑袋可以砍”
云禩抬起手来,阻拦住胤禛的喝问,胤禛还以为云禩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毕竟云禩看起来便是那种温柔好欺负的类型。
太子也以为云禩不想追究,着急的道“八弟,今儿个的事儿不能算完这天子脚下,竟然有人当街行刺,真是好啊”
云禩挑唇一笑,道“谁说算完自然不能算完。”
他走过去两步,站
“我、我我虽没看见,但”那是书生被呵斥一番,底气不足,有些泄气,还想要狡辩。
云禩截断他的话头,道“没看见,你承认就好。既然没看见爷受贿赂,那就是诬告了”
“我、我”书生更是结巴。
云禩温和的笑容转瞬变成了冷笑,道“好啊,当街行刺皇子贝勒,口出狂言诬告羞辱,来人,给爷抓起来。”
“是”
侍卫立刻冲上来,将那书生扭送押解。
云禩轻轻掸了掸自己的袍子,笑道“若有证据,拿出证据来,爷听不惯我以为我觉得,今日他便是你们的榜样,日后还有这等子没有真凭实据,便煽风点火,故意混淆舆论之人,一并子抓起来,爷不爱惯着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