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禩下令抓人,那学子真的被抓了起来,其他学子一看,这才怕了。
他们便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贼大胆子。其实胆子也不算大,看到有人真的被抓了,顿时作鸟兽散,谁也不敢多吭一声。
“你们做甚么”
“放开我我犯了甚么王法”
“凭甚么抓我”
云禩冷笑一声,道“当街行刺贝勒阿哥,这难道还不是犯法么”
“我我没有行刺”
云禩道“这么多双眼睛都看见了,你意图用这枚石子刺杀本阿哥。”他说着,踢了一脚地上滚动的石子。
这枚石子怎么能杀人呢那书生不过是想要打云禩一下,泄愤罢了。
书生道“只是一枚小小的石子罢了”
云禩道“一枚小小的石子便不能杀人么中伤恶意,尚且可以杀人,一枚石子为何不行”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书生道“有权有势,就可以强词夺理了吗”
云禩又是一笑,这次是被逗笑了,道“你可真逗,有权有势不强词夺理,难道像你这样的强词夺理么”
“你你”书生脸上一顿青一顿红,气得脸皮
胤禛低声道“八弟,不要把事情闹大。”
云禩知道这个道理,也低声道“四哥放心,我心中有数。”
他说着,挥了挥手,道“带走”
书生挣扎着,大喊“救命还有没有王法了救我啊救我啊刘兄救我,李兄还有王兄”
方才和书生“同仇敌忾”的那些个书生都站
书生一路大喊着,被押解回八贝勒府,太子道“你抓他回来干甚么,要我说,直接关进牢房里,让牢卒给他点厉害尝尝。”
云禩道“是有用处的,这京城里关于顺天府乡试的流言蜚语众多,总要有根源的不是么倒是可以试着问一问,这个根源何
四爷胤禛点点头,的确有这个道理,但凡是舆论,尤其是这么大的舆论,肯定有推波助澜的存
大爷道“只怕这类的穷酸书生,不愿意跟咱们多说,他们清高着呢。”
的确,有些书生是真的清高,但也有仇富的,向来看不起有钱人,就像他们觉得,有钱人的子弟高中必然是贿赂了主考官一样。
云禩道“我自有法子,像这样的硬骨头,宁折不弯,就让他折一折。”
“放我出去”
“还有没有王法了”
“我要状告八贝勒”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告御状”
云禩来到关押书生的柴房,一脚踹开大门,闲庭信步走进去,那书生被“哐”一声的踹门声吓了一跳,瞪着眼目道“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云禩笑道“放了你,也不是不行。”
书生看着云禩,似乎有些狐疑。
云禩道“我问你,顺天府乡试贪污舞弊之事,是谁宣扬出来的这么大的风波,总不会没人宣扬罢”
那书生昂着下巴,道“怎么,你还要将我们这些清贫的学子,赶杀绝么”
云禩一笑,道“赶杀绝倒是不至于,但是若你不说我倒是可以试试把你一个人赶杀绝。”
“我我”书生的脸色瞬间煞白下来,结结巴巴,想来他也不是真的硬骨头。
云禩点点头,有模有样的道“你知道么,八爷最喜欢的便是研究吃食,这吃食不只是讲究食材,还讲究火候。不懂得美食的人,或许觉得柴火就是柴火,没甚么太大的用处,但是爷可不这么觉得,你就说这烤鸭罢,果木烧制出来的烤鸭才最好吃,自带一股子喷香的味道,其他木头作为柴火烧出来的那就不好吃。”
书生不知道云禩为何突然谈起了吃喝,一头雾水,只觉得云禩说风就是雨,阴晴不定。
云禩话锋一转,终于说到了点子上,道“爷这辈子理膳,用过很多柴火,但是唯独没用过人骨。”
“人骨”书生的嗓音瞬间拔高。
云禩有模有样的点头道“是了,就是人骨。有人说人骨烧出来的菜最好吃,自带一股子人情味儿。”
书生听着他的话,吓得浑身一个冷颤,瑟瑟
云禩阴测测的道“虽你的骨头味道肯定酸了一些,但是无妨,将就用罢,说不定还不用放醋了,你若是不愿意说乡试舞弊的风声是从哪里传出来的,我就用你的骨头当做柴火,烹调美味,你也死而无憾了。”
“我”你书生梗着脖子,道“君子宁折不弯你杀了我罢”
云禩点头“好得很,这么硬的骨头,燃烧起来不知道会不会嘎嘣脆呢我尝听人说折骨而炊,看来这次八爷也要雅致一把了。来人给爷压住了他,这折骨一定要新鲜的,刚刚剔下来,往烧的旺盛的火堆里一扔,嘶还能听个脆响。”
“你你”书生听着他的描述,后脊梁
云禩挑眉感叹“好一个硬骨头”
那书生面色一阵红一阵青,但他吓怕了,差点尿裤子,瑟瑟
云禩冷声道“问你甚么,你就回答甚么,问你舆论是哪里传出来的,又没问你是不是事实么”
书生颤抖的道“是是一家诗文的茶馆。”
云禩仔细一问,好家伙,这家茶馆他们之前还去过,可不就是三爷经常去的那个诗文茶馆么当时云禩和李锺侨去了一趟,还
因为那个茶馆还算是有名儿,所以进京赶考的书生,尤其是穷书生,都喜欢到那里去吃茶,然后结交两个朋友。
书生道“我我第一次听说舞弊,就是
当时书生也落榜了,悻悻然的准备离开北京城,想着与文友儿们告个别,就去了那家茶馆儿,哪知道去了茶馆,便听说了舞弊一事。
书生本就
这次榜首竟然都是富贵之人。
王大人的儿子中了,那个草包
李中堂的孙子为甚么也高中了不是传说他只会打油诗么
你不知道,这次舞弊的人特别多,所以榜首才都是中堂、大学士的子弟
书生一听,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没有高中,原来是因为乡试舞弊。
书生怒声道“都是因为舞弊舞弊之人不得好死皇上开设科举,就是为了不拘一格,若是只为了给富贵之人科考,大可以另设一门算了,为何要难为我们这些穷苦人家我们十年寒窗苦,只为了这一朝科举,若是拼财力,还谈甚么科举”
云禩点点头,道“别谈甚么穷啊富啊的,中堂、大学士的子弟高中了,就是用银钱贿赂了,那一般子弟呢此次第一名姚观并非当官人家的子弟。”
“姚观”书生不忿的道“他的确不是中堂大学士的子弟,但是他和李蟠姜宸英是同乡同乡舞弊,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再者说了,姚观那模样的,哼,说句不好听的,他必然就是个兔爷,还需要用钱财舞弊,指不定就是个卖屁股的”
云禩又点点头,道“我明白了,不管是穷人还是富人,只要不是你高中,总有各种各样的理由舞弊,对么”
书生被他说的一噎。
云禩又道“哪个高中之人,不是十年寒窗苦”
历史上的确有很多神童的神话,但大多数有才之士其实都是大器晚成的类型,就比如姜宸英,这次的副主考官姜宸英如今已然七十来岁,这
云禩道“十年寒窗,的是圣贤书,你虽了圣贤书,却只当成了耳旁风,反而
书生梗
云禩离开了柴房,准备去这个茶馆儿走一走。
这次的舞弊事件,是因为流言蜚语而起,是因为舆论而生,虽然重新考试的确可以平息众怒,但若是背后的舆论不根除,只是治标不治本的事情。
云禩打算把背后的舆论根源揪出来,如此一来,这件事情才能成功平息下来。
云禩对众人道“今儿个本来要陪各位兄长去吃饭的,但是不巧,我还要去茶馆走一趟。”
太子道“嗨,这有甚么的你没受伤就行。”
四爷胤禛蹙眉道“如今你留姚观之事,怕已经不胫而走,你一个人去茶馆我不放心,还是为兄与你一起去才好。”
胤禛说罢,登时有些后悔,是了,好感度作祟的问题,并非自己想要上赶着揽事儿,赶紧把这次的任务做完,得到好感度调节小插件才是。
云禩和胤禛二人往茶馆儿而去,茶馆儿人声鼎沸,比上次云禩和李锺侨来的时候多了很多人。
里面传来激烈的讨论声,还有人
“孔兄,好才华好才华啊”
“乡试舞弊无人知,孔兄一朝通天榜,可谓是震动朝野啊”
“是啊是啊,多亏了孔兄,才有人为我们这等苦心习学的学子出头啊”
孔尚任
云禩走进去,果然看到好些人众星捧月,围着一个中年男子,那男子抱拳道“不敢不敢,这都是我分内之事,咱们学之人,自不能有负圣恩,科举本来就是选用人才,不拘一格,敝人生平也最恨舞弊”
他们正说话,有人看到了云禩,四周突然安静下来。
孔尚任似乎也
“这不是八爷么”
“是啊,上次跟三爷一起来的那个。”
“我还以为八爷是个好的呢,没想到他护着姚观。”
“什么那个饽饽第一名的姚观”
“就是他,姚观怪不得能高中了,敢情人家不只是主考的同乡,还是八爷照拂之人,能不高中么不高中都难呐”
孔尚任粗气眉头,立刻走上前来,也不作礼,道“八爷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云禩并不介意,道“随便走走,闻到了一股子酸味儿,自然就寻过来了。”
孔尚任道“下官平生最恨不平之事,今日见到了八爷,那就与八爷把话说清楚了,姚观贿赂主考,贪污舞弊,实乃罪大恶极,乃是书人最大的耻辱,八爷若是但凡还有一丝丝良心,就该把姚观从八爷府扫地出门,令他受万人唾骂,自生自灭”
云禩奇怪的道“为何要将姚观扫地出门”
“自然是因着贪污舞弊”孔尚任愤怒的道“八爷难道没听下官说话么”
“姚观何处贪污,何处舞弊”云禩道“你可有证据”
“姚观贿赂同乡主考三千银两,”孔尚任道“难道这不是证据”
云禩道“爷记得,一审的结果很清楚,姚观贿赂主考一事,乃是以讹传讹的谣言,并没有三千白银的确凿证据。”
“那一定是他们怕被查出来,又贿赂了查案的官员”有人大喊着。
云禩笑道“这敢情好了,要证据,证据摆
孔尚任一时语塞,云禩道“若你们觉得证据是假的,便查出一个真的来。”
孔尚任道“我们又不是御史,又不是督查,如何能查的出端倪”
云禩道“好你们查不出来,今儿个八爷来给你们查查看。”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云禩说的是甚么意思。
云禩招了招手,“嘭”侍卫立刻将茶楼的门关上,众人更是面面相觑,这架势怎么看起来像是要关门打狗
云禩一笑,室内关上了门窗,整个茶楼看起来有些昏暗,云禩的笑容温柔到了骨子里,却越
云禩道“今日我便来查查散播谣言之人,第一个传出乡试舞弊的人是谁,若是不说,谁也走不了。”
“八爷你这是做甚么”孔尚任义愤填膺的道“有人贪污舞弊,八爷不去抓这样的人,非要为难这些学子么”
云禩道“正直是好事,但孔大人,有的时候正直也会被人当枪使,到最后,不仅是伤了别人,自己也会被连累。”
历史上的孔尚任仕途一帆风顺,却突然被康熙斥责罢官,虽然没有明说,但云禩觉得和这次的顺天府舞弊案件脱不开干系。
毕竟顺天府乡试案闹得沸沸扬扬,最后姚观是无辜的,那通天榜便是鼓动煽乱的反作,孔尚任能有好果子吃
云禩走过去,找了张椅子悠闲的坐下来,甚至还翘起了二郎腿,道“我已然打听过了,顺天府乡试舞弊之事,就是从这茶馆儿传出来的,今日无论如何,我都要查处一个所以然来,谁才是这个源头,若是没人承认,一个人也别想走。”
学子们面面相觑,孔尚任被云禩的“气焰”激怒了,刚想要反驳云禩,云禩摆摆手,已经有侍卫上前,捂住了孔尚任的嘴巴,把他拖到一边去了。
云禩笑道“孔尚任不过一个小吏,你们想让他给你们撑腰,想的也太简单了,今儿个八爷就把很话儿放
茶馆便是舆论的兴起之地,也是舆论的扩散之地,很多人都像孔尚任一样,被舆论激怒,虽然此事与自己无关,但都为了学子们打抱不平,所以才闹得沸沸扬扬。
云禩道“这中堂贿赂主考,大学士贿赂主考,三千两一万两,有模有样儿的,到底是谁传出来的,你别说你们不知道。”
书生们聚众
“不说”云禩一笑“不说好办啊,你们看到了么,我这个四哥,乃是京城里有名的冷心冷性,他的手段,可没有八爷我这么温柔了,谁想领教领教”
四爷“”
书生们吓得没了主意,纷纷后退。
云禩环视一圈,找了一个最怂的,拍了拍自己的袍子,走上前去,笑道“你想说说看”
“饶命啊饶命啊”那书生果然怂的很,咕咚一声跪
云禩亲和的一笑,把人亲自搀扶起来,简直是给一棒子送一颗红枣,温柔的道“我又没说你有甚么罪过只是问问你,你可知道,是谁传出的舆论”
那书生一个劲儿的筛糠,分明八爷的嗓音温柔又亲和,却说不出来的怕人。
“我我说,是一个姓王的书生,我和他不熟啊,我第一次听说舞弊,就是听他说的,当时当时我还看到他
云禩点点头“姓王的书生他今日可来这里了”
“没、没来。”那书生摇头,道“他没来,不过我知道,他家里住
书生吓得怕了,简直知无不言言无不,全都给说了,也免得云禩多问。
云禩一笑,说“好得很,早这样不就完了”
找到源头就好办了,去把那个姓王书生抓起来问一问,真相便能大白了。
云禩准备离开茶馆,临走之时道“把孔大人也带上,请孔大人亲自看一看,通天榜的真相。”
孔尚任被他们押解着,也离开了茶馆,一行人往街角的头走去。
这地方并非是富人聚集的地方,而是平头百姓居住的地方,还是整个北京城最贫困的地方。
街角有许多破房子,就是一个大杂院,拆分出很多小房子,很多百姓住
云禩走到门口,门上都没有锁,也没有关门,半敞着大门,里面一个人也没有,看来那姓王的书生并不
哗啦啦
冬风吹拂着书页,
云禩定眼一看,很好,是传单。
因着狂风的缘故,地上散落着很多传单,上面分明写着某某中堂贿赂三千两,某某大学士请吃请喝,某某巡抚找人顶替儿子代考,等等等等,一条条有模有样。
云禩点头“看来就是这里了。”
嘎达
四爷胤禛听到一声轻响,蹙眉道“有人。”
他说着,回头朝门外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一个人探头探脑的,被
胤禛反应很快,呵斥道“拿下”
“是”
侍卫冲上前去啊,一把抓住那想要逃跑之人,是个中年男子,一身破衣,看起来很是落魄,被他们抓住以后,脸色煞白,一直
孔尚任似乎认得他,道“王兄”
云禩一笑“原来你就是王书生啊。”
王书生喜筛糠的颤抖着“你们你们是甚么人孔大人可是朝廷命官,你们竟然敢抓朝廷命官”
云禩道“这你都看不透孔大人是朝廷命官,我们敢对孔大人不敬,那必然是比他还大的朝廷命官了”
王书生一听,脸色更是煞白,好像做了甚么亏心事儿一样。
云禩道“我问你,这些传单,是你写的”
“没、没错”王书生道。
云禩又道“这三千两,一万两,请吃喝,清代笔,都是你亲眼看到的么”
“没、没错”王书生又道。
“哦那你眼睛还挺多。”云禩笑道“你怎么知道王中堂
“我我无意间看到的,不行么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行,当然可以。”云禩话锋一转,道“但是,若这些是诬告,你和你家人的脑袋,足够落地十次的”
王书生明显咽了一口唾沫。
孔尚任不忿的道“八爷你这是要屈打成招么皇上已经责令都察院左都御史和江南道御史协同查案,两位御史还没有定案,八爷这么着急为何”
“我自然着急。”云禩转头看向王书生,幽幽的道“我再问你一遍,这些可都是真的,若是有一条诬告,你和你家人的脑袋,必定落地,到时候可就不是一声响儿了。”
孔尚任道“王兄你不必害怕,我虽人微言轻,但也绝不会放任不管的,你”
他的话说到这里,就听到咕咚一声,王书生不等他说完,直接跪倒
“饶命啊饶命啊”王书生大喊着“都是都是我编出来的我我只是随便写一写而已,我没没看到舞弊。”
孔尚任一愣,道“王兄你这是”
王书生失声大喊“小人无知,小人无知小人只是只是一时气不过,所以随便编纂了两句,哪知道”
王书生年纪不小了,也是个中年书生,他考了好几次科举,但是全部落地,这次科举也不例外。
放榜之时,王书生看到自己再一次落地了,而高中第一名之人,还是他识得的人姚观。
王书生和姚观是同乡,姚观是商贾之后,家里有钱,为人又聪明,虽然看起来呆头呆脑的,但竟然十分了解国家大事,说起来头头是道。
王书生心中不服气,凭甚么都是同乡,姚观家里有钱,又能高中,自己才华也不小,考了这么多次,却一次也没有高中,老天爷待人也太不公平了。
王书生道“那日里我喝多了酒,越想越是不忿,就就随便写了一两篇文章。”
王书生趁着酒气,胡编乱造,揪了几个这次高中考生的名字,便开始乱写,有模有样的,还把贿赂的数字编纂出来,如此一来,看起来便真实多了。
王书生是茶馆儿的常客,他编纂的揭文被茶馆中其他落地的考生看到了,也不知怎么的,就传开了。
王书生后悔不迭,哭的涕泪交流道“不关我的事啊我只是写了这么一份,哪知道后来有人抄录我的揭文,刚开始是
满城风雨。
茶馆里本就是书生聚集之地,落榜的书生自然比高中的要多,很多人也都觉得自己有才华,且这次的榜首,的确有很多家境殷实之人,这些书生一看,便觉得揭文写的有道理,自己没中,某某人却中了,一定是贪污舞弊,不然自己为甚么没有高中呢
越来越多的人,自
起初只是书生学子之间传递,后来被更多的人看到了,其中就有孔尚任一份。
孔尚任也是文人,他自然懂得十年寒窗的不易,当时京城里已经传的沸沸扬扬,孔尚任又沉浮官场,深知官场的黑暗,两厢一联系,便认定了是顺天府乡试的主考官贪污。
奈何主考官李蟠和姜宸英实
一审结果出来之时,京城里的考生已经认定了科举舞弊,所以拒不接受这个结果,觉得是李蟠和姜宸英利用关系,抹杀了证据。
加之王书生
越说主考官是清白的,学子们越是义愤填膺,就连孔尚任也怒不可遏,愤而做通天榜,他不求任何,只求为这些十年寒窗的学子打抱不平,图一个公公正正罢了。
王书生道“我不知会如此啊我只是随便随便写了一片揭文,后来那些不是我写的,真的不是我写的啊”
有一个王书生,就会有第二个王书生,第三个王书生。王书生并非是一个人,而是一类人。有人自
孔尚任震惊不已,瞪着眼睛道“王兄你你说甚么呢你不必害怕权贵皇上已经责令御史去查了左都御史郭大人,还有江南道御史鹿大人,都是有名的铁面无私,王兄你不必”
“我真的真的不知情啊”王书生打断了孔尚任的话,道“我真的只是写了一个开头,我不知道后面是谁写的,我随便写写而已,当时喝醉了,随便写了一点子,没想到事情闹这么大,开恩啊开恩啊饶了小人罢”
孔尚任彻底被震慑住了,云禩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孔大人,这就是你的通天榜。”
“我”孔尚任说不出话来,嗓音干涩沙哑,他从没想过,自己本是站
云禩看向涕泪交流的王书生,道“哭甚么别哭,被你随随便便诬陷的人,才应该委屈。来人,让他把证词都写下来,画押。”
“是”
王书生根本不敢执拗,让他写甚么就写甚么,还按了手印儿。
云禩令人将王书生抓起来,送到都察院去,左都御史郭琇,还有江南道御史鹿佑正
云禩和胤禛从简陋逼仄的屋舍走出来,也没有难为孔尚任,便放了他离开。
孔尚任踉踉跄跄的,还没回过神儿来,一个人兀立
云禩和胤禛往回走,四爷道“如今虽然拿到了证词,但是这件事情
的确,没有证据,学子们要证据,有了证据,学子们肯定又要说这些证据是假的,毕竟他们已经一厢情愿的相信,这次乡试肯定有舞弊行为了。
云禩点点头道“弟弟也是如此想的,为今之计,只有将证据和复考的榜首名单一起放出来,才能令人心服口服。”
复考是康熙亲自出题,皇子亲自监考,最后也是康熙卷,亲点榜首,这样的程序断不可能出现舞弊的行为,如果复考之后,榜首还是榜首,那么就能证明这次的乡试没有问题,再加上王书生的证词,真相才能大白。
胤禛蹙起眉头,云禩奇怪的道“四哥,有心事儿如今已经拿到了证词,就等待复考,合该是好事儿,四哥却仿佛有甚么心事”
“不瞒你,”四爷道“的确是有一些顾虑。”
四爷胤禛的顾虑就是副主考姜宸英。
姜宸英如今年迈,七十有余,又是个心高气傲的主儿,如今被投入牢狱也不知怎么样了。上辈子姜宸英被投入牢狱,康熙下令
胤禛怕就是怕姜宸英会等不到放榜,便自而死,到时候一切都晚了。
云禩一听,恍然大悟,任务的题目是“从死容易,从善何难”,选择死很容易,选择善意却很困难。
原是因着姜宸英会寻死
这次改为云禩略微狐疑,道“四哥为何觉得姜老会自”
为何自然是因着胤禛经历过一次。
但是胤禛并不能把这话说出来,便随便找了个借口,道“不瞒八弟,其实是系统任务告诉我的,为兄接了一个任务。”
四爷机智的把锅踢给了系统空间,就说是系统空间告诉他,姜宸英会
四爷心中想着,左右空间也不会说话,总不能揭穿了我去罢
他哪里知道
叮
胤禛头顶上的心术小表情冒了出来,明晃晃的三个大字我说谎
云禩挑了挑眉,四哥不愧是四哥,说谎的小表情如此自豪,挺着腰板,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云禩也没有拆穿他,道“原是如此。”
算着时日,姜宸英没能等到复试,便已经气绝
就算任务不失败,朝廷也会痛失姜宸英这样的骨干老臣,终归是一件大悲之事。
云禩摸着下巴,道“想要激
胤禛挑眉。
云禩道“求生欲和死亡冲动,都是人性的本能,人的骨子里,自有一股对死亡的抗争。”
求生欲和死亡冲动是相对的,如今面对困境,姜宸英年纪又大了,难免死亡冲动大于求生欲,那么就要想方设法激
云禩一笑道“四哥,你先去牢狱等着,弟弟一会子便过去。”
胤禛不知云禩要去干甚么,但是话到口边,他也没问出来,罢了,就由得老八去做罢,他做的事情总有自己的道理。
四爷已经破罐子破摔了,毕竟等到这个任务做完,自己拿到了好感度调节小插件,便能告别弟控的生活,到那时候应该也不会再体会这种无奈,且无条件信任的感觉了罢
胤禛往牢狱而去,等了一会子,这一会子可不短,眼看着天色都黑了,云禩这才姗姗来迟。
四爷首先没看到云禩,他首先闻到了一股子香味儿,便知道是老八来了。
并非是熏香的香气,而是饭菜的香味儿,顺着凛冽的冬风飘过来,暖洋洋的,带着一股温暖的人情味儿。
香气幽幽的,似有若无,胤禛忙碌了一天,也有些饿了,闻到这香味,肚子里差点咕噜噜抗议起来。
云禩过来了,手里提着一只食合,道“四哥久等了。”
胤禛看似不经意,完全不当一回事儿的道“食合里是甚么”
云禩一笑,虽便宜四哥看起来很不
云禩道“烧鹅饭。”
他说着,将食合打开一个边角,喷香的味道,再也不是隐隐绰绰,直接扑面而来,那香味绝了。
食合里只有一碗烧鹅饭,很简单,大海碗里装着白花花的米饭,浇上琥铂色的酱汁儿,上面摆着切成段的烧鹅,表皮红艳鲜亮的烧鹅,肉质肥美,散
还有甚么比大口吃,大口吃肉更幸福的事情呢
这一碗烧鹅饭,简直承载了满满的满足感。
然
四爷只能看,不能吃,一点子也没有满足感。他的目光有些阴鸷,有些哀怨的凝视着烧鹅饭,只有一碗
云禩似乎看出了四哥的哀怨,笑道“咱们先办正事儿,烧鹅饭给四哥留着呢,管够。”
四爷这么一听,这才稍微好转了一些,头顶上阴雨的小表情终于转晴。
牢狱之中,李蟠和姜宸英正好做了邻居。
李蟠为人大咧咧,他不信这个邪,自己没有犯事,没有舞弊,皇上又派了两个御史来查案,李蟠觉得一定会还自己一个公道。
而姜宸英不一样,或许是性格使然,而其他年纪大了,也受不住这种牢狱之苦,整个人看起来憔悴极了,靠坐
李蟠的大嗓门喊着“姜老你要振作起来,御史一定会还我们清白的”
姜宸英却呆呆的坐
云禩走进去,便看到了那浓烈的绝望。
李蟠和姜宸英也看到了他们,李蟠立刻站起来,焦急的道“四爷八爷案子有进展了么皇上相信我们了么”
云禩一笑,举起手中的食合,道“姜大人,来吃饭了。”
姜宸英浑浊的眸子一动,沙哑的道“吃甚么饭我不吃,拿走。”
云禩挑唇一笑,不同于往日的温柔,嗓音低沉,眼神冰冷,道“那可由不得你,这顿饭,姜大人吃也要吃,不吃也要吃,总不能让姜大人上了路,也做个饿死鬼罢”
“甚么甚么意思”姜宸英终于动了,颤巍巍的站起身来。
云禩拍了拍食合,阴鸷一笑,幽幽的吐出三个字“断头饭。”
叮
新成就老戏骨了
老戏骨了种田空间最佳男主角,演技派实力担当谁也拦不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