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枇杷姑娘,你这几日可有闻到自己身上有什么味道”
“花粉味,丁香、茉莉、栀子、桂花、水仙、腊梅。”枇杷还未答话,皮神医就已经说了出来。
枇杷惊疑,“有吗我之前好像是有,但是这两日已经没闻到了啊。”
“换了衣裳淡了一些,伤口没碰水味道还
皮神医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凤姐,但是也没再言语,显然想听她一个解释。
“你是说,他们是靠着这花粉找到的我不可能,这都多久了,就算是我身上有那味道也定不会是
“当然不是。”凤姐应道,“是我弄的。”
“我弄这个是为了遮住你身上的另一个味道,再加上这店铺的药味,所以他们一时没有追过来,只要那东西还
皮神医问道“是什么味道为什么我没有闻到”
“我也不知,我只知道那味道能靠着花粉味遮挡,所以我院中准备种些花,还缺一个花娘,你愿意去吗”
虽然凤姐说的好像还挺像那么回事的,但是他们两人脸上却带着怀疑的神情。
想来也是,毕竟自己突然出现,又突然知道那么多事情,有怀疑也是很正常的。
“那你告诉我们,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又是这么知道我的事的”
“这事我不能说。”
王熙凤很干脆地拒绝,“但你们要知道,我不会伤害你们就是了,我若是想拿你换钱或是有其他企图,我早就
“我只是想找个武功高强的丫头跟
王熙凤此番其实已将自己的筹码都扔得差不多了,若她不愿,王熙凤也没有任何办法。
但是如果她愿意,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也省得自己再到处找人了。
不过这事情其实对凤姐来说还是很冒险,若是她的香粉没能帮枇杷遮住,可能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但是舍不住孩子套不住狼,现
从现
“我要做的就是去种花”
“不是。”
凤姐很干脆地回答,“你要当我的丫鬟,保护我,还要为我办其他的许多事情,但是我可以答应你,不会让你做违背你那几个规矩的事。”
枇杷和皮神医对视一眼,随后两人像是达成了什么共识。
枇杷终于松了口,“我答应你,我当丫鬟工钱很高的。”
“一年一百两,你若是同意了就到贾府来找平儿,以她远方亲戚的身份。”
“我们就先走了。”
王熙凤知道两人一定有很多要讨论的,她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就交给她自己了。
不过她还不知道原来枇杷和皮神医竟是师兄妹,这倒算是意外之喜了。
就算枇杷不同意自己的提议,那么他们也算是欠了自己一个人情。
从医馆出来以后,王熙凤带着几人去买了两处她前几天来看好的店铺。
马文才以为她会像之前对柳湘莲说的那样请人去做,而今天她不仅自己去谈了,甚至还讨价还价省了不少银子,让马文才不得不表示佩服。
虽说他也不明白为什么王熙凤明明那么有钱,却还要这般俭省。
但是他也看出来了,王熙凤做什么事情都有她自己的安排。
就好像她早知道会
看来她的能力远不止自己所看到的这些。
还有柳湘莲的事情,她似乎也早有安排,她不过是以前来过一趟京城,怎么就知道那么多事的
是个危险的女人。
“王姑娘,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回程途中,马文才终是没忍住,开口询问。
“你不必如此小心,有什么就问吧。”王熙凤仿佛真不
“我想问问,王姑娘你做这一切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王熙凤愣了一下,目的是什么
是复仇
好像也没有那么大的仇,是为了什么呢
大概是为了不走老路,为了让以后的自己过得更好。
可这该怎么跟马文才说
“我想”
“抱歉,是我是我唐突了。”
马文才见她久没回答,以为是自己多言。
“无事,我想脱离王家和贾家,想为自己博一片天地,就这么简单。”
马文才愣了愣,心中震荡,其实他心中早有猜测,但仍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女子说出来的话。
女子本不需要像男子一样承受那么多的苦累,她们只需要按家族安排,嫁给一个家世相当、人品尚佳的男子就可以过好这一生。
可是王熙凤她居然想脱离两个实力如此雄厚的家族,这何等艰难
虽说就王熙凤所表现出来的一面来看,她确实能干。
但是这些能力也是基于她家的雄厚财力的基础之上,若没有银两,像自己这样,什么事都很艰难。
思及此,马文才瞬间就懂了她的安排,为何要先开店,为何凡事都要自己出来抛头露面,为何要找帮手。
因为她压根没想真的靠谁,她想脱离家族,日后都自己一人。
“我明白了,王姑娘放心,只要我还
王熙凤抿唇颔首,她望着马文才,说道“但是马公子,你那事情,我我并没有把握,一成都没有。”
马文才的心咚了一下,他何尝不知
“我明白,最近我也看了许多的书籍,涉及到这种荒谬事情记载的少之又少,你没法子也不奇怪。”
但他觉得这并不代表自己就不用和凤姐合作。
至少现
他要靠着凤姐屯点银子,他现
而且他听说朝廷设有司天监,司天监的官员能观测天象、查验凶吉,还能知道很多旁人所不知道的事。
这也是他的机会。
“我只需要王姑娘
虽说马文才觉得就算自己不说凤姐也是会帮自己的。
“放心。”王熙凤果然简单应了。
马文才去北镇抚司衙门报到的日子很快到了。
早上刚起来平儿就给他送了早膳。
“马公子,姑娘担心你没时间吃用饭,特地让我送过来,她让我嘱咐你,凡事力就好,不用惹事,但也无需怕事。”
马文才微微诧异,他不知道王姑娘一个已经要脱离家族的人是哪里来的这自信,但是她既然说了,就一定有法子。
不用惹事,无需怕事,此话倒是说得好。
“多谢平儿姑娘,先劳你帮我谢过姑娘,等我回来再亲自去谢她。”
“马公子不用客气,祝你此行一帆风顺。”
马文才点头再次谢过。
北镇抚司衙门
大清早的,街上的生意人已经很多了,大多是卖些鲜货的。
马文才一路过去,越接近北镇抚司衙门人就越要少些,且四周围的人似乎都不敢大声喧哗。
北镇抚司隶属于锦衣卫,传言锦衣卫的人都杀人如麻,不分青红皂白,但是却深得圣上信任。
左右他也不是什么善人,这样的衙门挺适合他。
而且锦衣卫做事无诸多限制,他查起事情来方便,帮王姑娘也方便。
到衙门口时,守门的人听说他是新来的小旗,忙带他去办了入册,领了腰牌。
衙门里的情形跟马文才想象得也差不多,人很多。
人来人往,行色匆匆,但却又井然有序。
“马小旗,您的领头是赵奇赵总旗,我带您去找他。”
帮马文才办事的人态度很好,看起来是个好相与的,但马文才仍不敢对任何人有所轻视。
他客客气气地道了一句多谢大人。
谁知那人笑笑说道“马小旗,您不用唤我大人,我叫齐远安,您叫我远安就成。”
两人说话间,很快就到了一处办公的屋子。
屋内,一人身着黑色飞鱼服正伏案冥思苦想着什么。
“赵总旗,这是你手下的新来的马文才马小旗。”
“哦,知道了。”赵奇仍旧低着头,连眼神都没有给两人一个。
那齐远安说完便告退了,留下马文才一个人抱着衣裳配刀等物站
马文才站着紧紧盯着赵奇,可赵奇却像是陷进那卷宗里边了,认认真真地翻看着。
这大概是
他有心想和北镇抚司的人搞好关系,也不气,赵奇没说话,他就不动,只静静站着。
过了也不知多久,也不知他从那卷宗里看出什么来没有,但大概是看累了,这才伸了个懒腰。
他抬眼看见马文才愣了一下,似乎才想起这么个人。
“你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