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莫名地被骂了一通,虽生气但还可以忍。
等他换好衣裳去找赵奇的时候,赵奇却已经不
一问之下才知道他去了后院的练武场。
方才齐远安同他简单介绍了一番,此处有一个小型练武场,但基本上算是摆设。
北镇抚司真正训练的地方
马文才手握配刀,面色冷淡地循着齐远安说的路往后院走。
方走到影壁之处就听到了里面的欢呼声,与前院的庄严肃穆全然不同。
他走上前去,垂眼抬眸间似乎毫无情绪。
“好上啊上”
“打他”
偌大的后院内,一堆身穿锦衣卫各式官服的士兵围
两人皆是身高七尺上下,其中一人身体强壮,另一人却是十分清瘦,那人眼中仿佛
背对着马文才的那强壮之人突然
谁知那人不闪不躲,反而伸出细弱双手抓住了那看似重达千斤的拳头。
此拳停住,另一拳已然袭来,瘦削那人闪腰仰头堪堪躲过凌厉的拳风,就
强壮之人啊的一声,显然是手筋被拉住,而后脚下被人一扫,整个人直直倒
“好”马文才低声感叹了一句。
“还行吧咱们北镇抚司的一匹狼。”
赵奇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他的旁边,眼里骄傲掩
马文才正想答话,众人却又突然哄闹起来,似是那强壮之人已经投降。
“噢,赢了赢了,给钱给钱”
“快点,愿赌服输”
马文才皱了皱眉,竟是
赵奇却好像习以为常,也没搭理他们,冲马文才道“走吧,带你四处逛逛。”
马文才颔首,眼神了回来跟着赵奇往外走去。
北镇抚司衙门挺大,但布局倒是不乱,大体就是前头办公,后头休息玩乐。
“你对咱们北镇抚司就一点不好奇”赵奇说了半日,大概是见马文才闷着没憋出半句话,才有此一问。
“既是要
“你倒是个沉得住气的。”
赵奇笑了笑,“我们北镇抚司人多,便是再有两个衙门也塞不下,大部分人都不来衙门,他们
马文才思考片刻,实话实说道“想来是练兵的演武场,审讯的诏狱和外出办事吧。”最后他有些犹豫,不知是不是赵奇想要的答案。
但观赵奇听完后的表情,想来也是了。
“难怪你都不好奇,原来是早知道了,那今日就先带你去诏狱瞧瞧。”
诏狱就
但若说北镇抚司门前是门可罗雀,那诏狱门前就是无人问津,与鼓楼西大街的热闹形成了巨大反差。
“姑娘,这街上人也太多了,仔细让人冲撞了。”
平儿仍旧不太习惯跟着凤姐这样
“无事,今儿个早上马公子状态如何”
王熙凤姿态慵懒,仿佛不是身处喧闹的大街而是游于繁花簇簇的园子,只是眼神四处瞥着,也不知是
“我瞧着挺好的,神”平儿肯定应答。
王熙凤满意颔首,转身进了一处正
这是她前几日买的铺子之一,预备拿来做香料铺子的。
“姑娘,为何您买了这么多间铺子,却只拾这一间呢,而且这样拾是不是简单了些”
平儿有很多的疑惑,她
故而她也想明白姑娘的意图,能更好帮姑娘做事。
王熙凤看着已经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店铺,半晌才道“我们初来乍到,自然是要先试试。”
“这往常的茶铺,你瞧这墙上挂牌子的地方,咱们直接挂上香袋香囊,不是既能展物,又能节约些银子”
“节约银子”平儿蹙眉,看来姑娘是真的要和家里断了,竟要
以往姑娘可是最
现
但凤姐显然没打算跟她解释,转身去了后院。
“王姑娘。”罗掌柜是凤姐前两日去一家香铺挖的人,前世这人靠着制香成了名满京城的女老板,而且北静王的那浮屠也是她找法子给解了的。
“罗掌柜辛苦,准备得如何了”她花了重金把人请来,如今算是罗掌柜的伯乐。
凤姐现
果然,罗掌柜对她语气很是恭敬,“王姑娘,已经差不多了。”
她说到此处欲言又止,纠结片刻,像是忍不住说“只是这香袋香囊虽好,好香却不多,如此做生意,怕不能长久。”
“我明白,咱们先试营七日,若好了,以后我会给你好的材料,
罗掌柜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王姑娘说的是,姑娘放心。”
“但是这些香,价格可能上不去,只能靠着量来盈利了。”
王熙凤点头,似乎并不怎么
“你可以再比其他店里少些银两,这七日我不需要挣银子,买的人越多越好,而且我要大家认可你的香,明白了吗”
这事情两人最初时便谈过,这时又强调了一遍,想来罗掌柜也知道了此事的重要性。
果然,罗掌柜方才脸上的那焦虑之色现已消散无几。
“明白了,王姑娘。”
“行,那我便不打扰罗掌柜,两日后就看罗掌柜的了。”
“姑娘放心。”
交代得差不多后,王熙凤没多作停留,带着平儿出了店。
“姑娘,似乎有人
“无事。”王熙凤毫不
这马文才一走他们就沉不住气了,跟得这般明目张胆,想来是要给她下马威呢。
王熙凤轻笑一声,摇着团扇,继续打量着四周的摊铺。
“哟,这不是凤妹妹吗”
王熙凤抬眼,脸上笑意倏地消失不见,转而又勾了唇,却是比平日不笑之时还要冷。
“琏二哥哥。”
“凤妹妹性子真是开朗,年纪轻轻的,还未及笄呢,成天地四处乱逛,这是要买香这有凤香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凤妹妹你开的呢。”
“确实是我开的,有什么问题吗” 凤姐脸上已经浮现不耐。
她这语气让贾琏面露愠色,冷哼一声道“我能有什么问题,倒是凤妹妹”
“既没问题,我还有事,就先不奉陪了,琏二哥哥自便。”说完也不顾贾琏,抬步便走。
贾琏何时受到过这样忽视,况且还是从前跟
“她她她她什么态度”
“琏二爷,这凤姑娘着实有些过分了。”他的小厮自然顺着他的话说。
“岂止是过分,呵,蠢女人,爱的不过就是男人的花言巧语和皮囊罢了”
贾琏心中又是不屑又是恼怒,不知哪里来的猫儿狗儿不过是凭了点蛮力就敢跟他抢女人。
“是是是,那个马文才今儿个正去了北镇抚司,您不是跟孙二爷说好了吗那人肯定待不久。”
“就他,也配进北镇抚司”贾琏懒得再说这事情,转身往回走。
小厮忙跟
“不去了,没劲,回去睡觉”
而此时,他痛恨的马文才已经跟着赵奇进了诏狱。
诏狱大门与北镇抚司衙门完全不同,只门口那两座石狮子似是一样的。
进入院子,虽是一院密林,却是半点没有生机勃勃的样子,萦绕着满满死气。
绕过前院杂乱的密林,又走过一段长廊,便能闻到淡淡血腥味。
再往前走了几步,突然一声难隐的嘶吼传了出来。
马文才皱了皱眉,虽心中早有预料,但却没想到居然如此夸张。
许是见他面色不好,赵奇笑道“你不必怕,咱们只要好好干,听从命令,你就永远是那执鞭之人,无需担心砧板鱼肉之痛。”
“想来你也了解了许多,但我还是跟你介绍一下,咱们北镇抚司大半的活都是
“那些个三法司衙门不敢审的,我们审,三法司衙门不便审的,我们审,三法司衙门不能审的 ,也是我们审。”
“我们这儿也有好处,那就是自由,只要你能撬开犯人的嘴,随你用什么法子。”
马文才点头,
“那不怕屈打成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