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惩被粗暴地压在墙上的时候,他手臂感觉到了一阵钝痛,同时因为他头上的伤,他还有些难受的想吐。
但他还是笑了起来,低着头,混合着铃铛的脆响,他笑的连肩膀都在颤抖。
从陈戈徒身上传递过来的电流不是错觉,都是真的。
“王惩,你真的是个疯子。”
陈戈徒完全不理解对方这种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行为有什么意义。
他放开了王惩,冷着眼,不太愿意做一个粗暴的人。
只是王惩总是学不会听话。
被松开之后,王惩有些失望。
他转过身,浑身酥麻地靠在墙上,仰着头,直勾勾地盯着他说:“只是这样?陈戈徒,你什么时候这么心软……”
话没有说完,陈戈徒一根手指勾着他脖子上的项圈将他甩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因为身上的伤,王惩完全无法反抗,即便如此,他还是不停的在挑衅他。
“陈戈徒,你的腿真白。”
他扬着嘴笑了一声。
陈戈徒没有说话,转身进了浴室。
没多久,他从里面拿出了一根皮带。
出来的时候,他看到王惩在灯下的眼睛闪烁着不知名的光彩。
“怎么,你喜欢玩这种?”
他一张口,王惩的眼里就迸发出了兴奋的光。
天啊,这居然是从陈戈徒嘴里说出来的话。
他盯着他手上的皮带,又看向他那张冷漠俊美的脸。
难耐的火烧到了他的喉咙口,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喃喃着说:“也不是不行。”
这句话的声音很小,陈戈徒没有听见。
他身上已经穿上了浴袍,系着一根松松垮垮的腰带,胸前一片冷白的皮肤完全无法掩盖。
这是不同于任何场合的陈戈徒,更加的私.密,又更容易撩动心弦。
他拿着皮带走到王惩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弯腰的时候,王惩难以控制自己的视线,一双眼睛钻进了他的领口里。
陈戈徒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真的非常出众。
一身冰雪覆盖的贵气总想让人将他扯下来,再将他弄脏。
若不然,大学时的王惩不会说出那句话。
陈戈徒用皮带挑起了他的下巴,冷冷地看着他说:“王惩,你为什么总是学不乖。”
他又用皮带挑响了他脖子上的铃铛,像把玩一个宠物一样,带着侮.辱性的挑弄。
王惩的呼吸粗重起来,他死死地盯着陈戈徒的眼睛,想要起身抓住他,却又被陈戈徒用皮带压了下来。
力道不大,但王惩的腰却莫名使不上力。
明明他和陈戈徒离得很近,但中间唯一有所接触的却只有那一根皮带。
没有和陈戈徒肢体接触的时候,他感觉不到那股电流。
“学乖?陈戈徒,你第一天认识我吗。”他笑了一声,看向陈戈徒的眼神带着极强的侵.略性。
但事实是他现在就是一头被掀开肚皮的野兽,正躺在沙发上被陈戈徒用一根皮带抵着胸口。
“所以你是非要尝到教训不可了。”
陈戈徒的语气是冷的,他的眼神是冷的,他整个人都是冷的。
甚至他俯身的时候,从他发尖滴落的水珠也是冷的。
王惩被扭过身的时候,那只受伤的手被反压在身下。
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痛吟。
“陈戈徒,你想干什么。”
那只完好的手被皮带捆住的时候他挣扎了一下。
“年幼的时候我母亲送了我一只狗,只是那只狗不太听话,总是故意将我撞倒,那时我就是用一条项圈牢牢地锁住了它。”
陈戈徒将王惩那只手与桌子腿绑到了一起。
王惩整个人都半跪在地上,他开始反抗,腰上却有一股重量在往下压。
他猛地一震,眼里是阴冷至极的癫狂。
陈戈徒踩在了他身上。
陈戈徒!怎么敢!踩在他身上!
他疯了般地挣扎起来,固定在地板上的桌子开始摇晃。
“陈戈徒!放开我!”
因为他的挣扎,陈戈徒冷冷地“啧”了一声。
他抓着他的头发迫使他仰起头,盯着他眼里席卷着风暴的怒意说:“如果你再不学乖一点,就不只是将你绑起来这么简单了。”
剧烈的电流流窜到王惩的身上,让他浑身一震,同时唤醒了他的理智。
他定定地看着陈戈徒那双暗沉冰冷的眼睛,加重的呼吸让他的胸口上下起伏。
陈戈徒松开了他,直起身拉了拉领口,眼神睥睨地说:“今天晚上你就待在这里吧,明天给你一个早上的时间把门修好。”
说完,他转身回了房,显然是真的要把王惩在这里锁一个晚上。
而王惩盯着他的背影,晦暗的眼中闪烁着意味不明的情绪。
3344很沉默。
它没想到它执行的第一个任务就如此艰难,高强度的电流几乎是在两人相对的那一刻就开始频繁的触发。
陈戈徒完全硬生生的受了。
接个吻,真的这么难吗。
这一个晚上,3344陷入了无尽的思考。
而独自待在客厅里的王惩也不知道在心里想了些什么。
——
第二天陈戈徒从房里出来的时候,客厅里的王惩已经不见了,连同他那条皮带。
大门的锁也重新换了新的,看起来一切如常,没有任何变化。
他好像早就预料到那样,没什么情绪地泡了杯咖啡。
桌上的手机响起来,他瞥了一眼,面不改色的接通。
——“阿徒,出来玩吗。”
“你想说什么。”
对方那种上扬的语调明显透着一股不太寻常的热切。
——“听说你和王惩搞到一起了。”
果然,对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里的兴奋简直要控制不住的溢出来。
他眼神下压,面无表情地问,“谁说的。”
——“难道不是吗。”
不管是他当天晚上和王惩一起出了车祸住院,还是他脸上的牙印,都以一种非常迅速的速度传遍整个上城。
所以最开始众人以为他和王惩闹翻了,还直接闹进了医院。
结果却是他当天就带王惩进了陈氏集团,脸上还带着一个口罩都挡不住的牙印。
再联想这两天王惩破天荒地穿着高领,那里面必定戴着他赌输了的项圈。
这是什么。
这都是明晃晃的情.趣啊!
他们以为他们看透了陈戈徒和王惩之间水火不容的关系,谁料两人无时无刻不在一起。
哪怕是中间过了三年的时间都没让他们产生“嫌隙”。
谁家死对头粘的这么紧。
又有谁家的死对头这么好说话。
要是有人敢把项圈套到王惩的脖子上,王惩一个说不好就杀了他全家。
而要是有谁敢把陈戈徒弄进医院,指不定明天那个人就连家都没了。
可现在两人不但好好的,还如胶似漆。
据可靠的小道消息称,王惩就住在陈戈徒的斜对面。
这算什么。
真爱啊。
自以为窥到了真相的众人醍醐灌顶,一瞬间对两人的战战兢兢也消失不见了。
毕竟他们也算这段关系的见证人了。
“呵。”
听完全程的陈戈徒冷笑了一声。
电话那头的钱满咳了咳,再次真诚地问,“怎么,难道不是吗。”
“你觉得呢?”
“……”
钱满没说话,他是否真的这样认为也并不重要,因为他只是想看一场热闹。
毕竟如果陈戈徒真的和王惩搞到一起了,他也不会有什么烦恼,甚至隐隐的还有点兴奋。
——“我觉得吧,你们两人搞到一起还挺刺激……”
“嘟”的一声,钱满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这是默认了?
想了想,他决定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家。
于是他打开手机,在所有吃喝玩乐的二世祖群里刷起了红包。
他一点也不心疼,毕竟难得做次红娘,还挺令人激动的。
看着群里一个个对着他磕头的“谢谢老板”,他满意地摸了摸下巴。
与此同时,王惩也面临了一个他想了一个晚上也想不明白的问题。
接通电话的小才看了眼来电人,又看了眼空气,看了眼来电人,再次看了眼空气。
如此反复了好几个来回,在王惩的耐心即将消耗殆尽的时候,他贴着手机,轻轻说了声,“喂。”
“我问你一个问题。”
王惩瘫在床上,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
——“王少,请问。”
“人和人之间在什么情况下会产生电流。”
小才愣了一下,确定自己没有听错,确定刚刚在群里抢的红包也还没捂热。
但他还是谨慎地问了一句,“请问有任何其他物理反应的发生吗。”
比如把电线缠在自己身上导电之类的。
“没有。”
——“那有没有可能是静电呢。”
“我打你一巴掌,我们能产生静电吗。”
小才咳了咳,连忙将话题换了个方向。
——“那么电流发生的时候是一种什么感觉呢。”
王惩看着天花板,回想起和陈戈徒的每一次触碰,心脏开始跳动。
他缓缓地张开嘴,“酥酥的,麻麻的,从皮肤渗透进去,延着血管一路蔓延到心脏。”
说完,他又补了一句,“挺舒服的。”
如果3344在这里,想必会陷入无话可说的沉默。
干预电流是为了降低他们之间的对抗情绪,通过强制性的亲密接触来达成推进任务的目的。
当干预电流到达顶峰的时候,甚至可以把人电失禁。
可他们一个硬生生的受了,一个觉得还怪舒服的。
这诡异的变化想必会让3344再次陷入那个问题漩涡。
接个吻,就这么难吗。
小才沉默了一会儿,好半晌,他一脸严肃地说:“王少,这是爱情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