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厉行拂袖
“看来这一年你偷懒地很勤,那些名人字帖怕是都被你扔
妙妙从他认真细致的美色中反应过来,这个时候,他居然
司厉行缓缓偏头,伸出左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让她把脸转过来,亲密的动作温热的触感,妙妙有一时晃神。
“这几个字不论是起笔或是落笔都缺乏气韵,字形也差强人意。”妙妙正沉浸
她气呼呼摩擦过他的手心,探头去看哪几个字,脸一红,正是“混蛋,负心汉”几个字。
司厉行托着她的下巴,她绯红的脸颊像是天山开出的雪莲花,下巴的肌肤擦过他的手心时,让他目光微滞。
他轻咳一声,正色道“来,重新写。”
妙妙呆了,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再次撇过脸去“我不写”
这种事,她有经验,以前,她不要夫子教她写字,就喜欢司厉行教她写,行哥哥的字可比那些古板的老头写的字好看千百倍,她很欢喜,后来司厉行每次都是温和地说“再写一遍”,她都乖乖照做了,直到她写了大几十遍,她才反应过来,他好像
经验之谈,她不能写。
司厉行唇角扬起一个细微的弧度,几乎看不出来,他再次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这回,他托着她的下巴让她面对自己,好整以暇“那说说看,我如何混蛋,如何负心”
既然要说,妙妙想起了之前的种种,委屈就涌上心头来,眼眶也有些湿湿的,她眨眨眼,眨去湿润,闷声道“你对我凶,赶我走,还因为程可意生我的气”
她没有提那簪子的事,她知是自己冲动误会了他,又拿簪子砸了他的脑门,伤了他,她自然心虚不敢提,只能揪住他的错处纠缠。
虽说她心中有气,可她还是贪恋他的触摸,他没有回手,她自然不会回自己的下巴,就这样搁
司厉行微愣,她并不知自己为何对她凶,对她忽冷忽热,是啊,她怎么会知道,那些陈年往事,他素来骄傲,他又如何开得出口,用那些儿女情长来质问她,连想,都会让他觉得自己有些卑微,那样气不过却又放不下,哪里像一个决战千里杀伐决绝的大将军。
妙妙不知他心中所想,见他沉默,心里一沉,紧张地盯着他,手不自觉攀上来握住他的手“你,你当真
司厉行微不可察地叹息,像是一种妥协,他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的下颚线,低语温和道“妙妙,你紧张的是我
妙妙惑然,这是什么问题
不是一个意思吗
司厉行看到了她的糊涂,忽然笑了一声,嘴角溢着苦涩,罢了,他总是拿她没办法的。
“我不
妙妙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心里软溶溶的,忽然前扑勾住了司厉行的脖颈,顺势坐到了他的怀里,蹭着他颈下的肌肤“我就知道,行哥哥才不会喜欢她们呢”
这突如其来的肌肤相亲,司厉行背脊一僵,空了的手掌悬
妙妙忽然离开了他的怀里,跪直了腰身,比他高些了,她垂眸看他,眼中星光灿烂,这种时候是不是可以亲一亲他,话本上都是这样写的,妙妙心旌摇曳,闭上眼,俯身软软的嘴唇贴住了司厉行的薄唇。
司厉行背脊一僵,上次是因为她醉酒不清醒,这一回,她是清醒的。
妙妙的心跳得太快了,快得快要让她窒息了,她赶紧离开了司厉行的嘴唇,大口喘了口气,脸颊红得像是洒了晨露的红苹果,娇艳欲滴。
司厉行眼中渐浓,
这样炽热浓烈的吻比妙妙那个蜻蜓点水更加让人心慌
“妙妙,别再和程可意争锋相对。”
水榭薄纱摇曳,春风拂拂,隐隐传出司厉行轻喃,妙妙轻轻应声。
过了好一会,司厉行必须
安宁片刻,司厉行从怀中拿出那支十八学士的簪子,妙妙惊喜想要拿过,却被司厉行举高,妙妙看向他。
刚刚亲密过的司厉行眼神温软,又像是从前的样子了,妙妙舍不得移开眼,司厉行挑眉“以后还用这个砸我吗”
妙妙快速摇头,
妙妙从他怀里出来,坐直了身子,郑重地看着司厉行“我保证”她举着手做
司厉行眼底染了笑意“过来。”
妙妙乖乖靠近微微低了头。
司厉行端详一阵,找了个适合的位置,帮她戴好,妙妙立刻
这一次可是行哥哥亲手给她戴上的,这个真的是她的
司厉行坐得随意,手掌撑
这一回得了这簪子,妙妙更加宝贝的紧,嵌了五珠宝的小圆镜更是不离手,时不时拿出来看看。
清瑶居的走廊上,柴季颖靠
妙妙放下镜子点点头“嗯,我答应了行哥哥了。”
柴季颖冷哼“那若是程可意执意跟你过不去呢”
妙妙道“那我也让着她。”
柴季颖心中沉闷,扔下去一把鱼食,妙妙娇声道“你一下扔这么多,会把它们撑死的。”
柴季颖心道撑死拉倒。
“你当真觉得司厉行不会变心”
妙妙道“当然。”
柴季颖冷着脸“话本里还常说,男人的话能信,母猪也能上树。”
妙妙反驳“总有例外,你觉得你三哥会骗我姐姐吗行哥哥也不会骗我的。”
她用柴翡做例子,无非是柴翡和温菀自小的情意,让柴季颖相信,总有例外的人。
柴季颖轻轻笑了下,没再多说。
子姜
子姜的绣工手艺
子姜更是
这日,新的绣娘想观摩子姜的手艺,子姜便掀开了她的专属绣架上的绸布。
几位姑娘惊喜之下,赫然怔住了表情,面面相觑。
子姜问“怎么了”
其中一位绣娘道“姑娘这是绣的十八学士吧”
那绣布上的十八学士娇艳欲滴,可谓以假乱真了。
子姜心里一触,看向她“我不能绣十八学士吗”
绣娘大概听出她有些不高兴了,连忙解释道“姑娘初来京城不多久,有些事您可能不了解,这十八学士是温家少小姐和行将军的定情之物,当年行将军科考之际,少小姐为了讨个头,特意为将军亲手种了这难得的名品,只为这名字趁行将军的风采。”
另有绣娘道“不错不错,后来因为将军科考不能带十八学士,少小姐便连夜向京城最有名的绣娘讨教,学了三天三夜,绣了十八学士的锦帕给将军,让他随身携带,当时
“少小姐虽然是矜贵的大小姐,可那绣工天赋竟是难得一见,连前辈们都啧啧称奇呢。”
子姜想,原来那锦帕是温颜绣的,那次他单刀匹马直挑了北境三支锐部队,伤重昏迷,她守了他一天一夜,希望他醒来第一眼看见是她。
却没想,他醒来第一时间找的便是那块锦帕,她说,昏迷前并没有见过那块锦帕,他厉色显,不顾重伤沿路去找。
自然是找不到的。
子姜见她们七嘴八舌说开了,冷下脸来,寒津津道“怎么,她绣了,我就不能绣吗”
绣娘们哑然“最好还是不绣的好,京城没有绣娘会绣十八学士,少小姐绣工再湛,也只为行将军绣,听说当年高贵妃想让她绣个巾帕,她都拒绝了。”
子姜忽然拿起绣线盒里的剪刀,狠狠插入绣幅,正插
“那我的将行绣房以后也不必再绣。”子姜冷然命令。
绣娘们齐声声应道“是,姑娘。”
话说完,前院的伙计喜滋滋跑来“姑娘,有贵客到。”
子姜蹙眉“什么贵客”
伙计道“不识得哪家的,但那气派行头定是哪个王孙贵戚家的婢女。”
既是打扮贵气,却自称婢女,想来来历不凡,子姜拾了心情走去前院。
来人头戴珠花,一身绫罗,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婢女,她打量了子姜一番,道“子姜姑娘”
子姜谨慎“是,不知小姐是”
女子颔首端的礼“不敢,我家夫人想见见姑娘,姑娘可愿走一趟”
“不知是哪家夫人”
女子清冷道“不便明说。”
这样有气势,子姜即便有顾虑,也不敢推辞“容我吩咐一番,就随姐姐走一趟。”
她心中忐忑,随着那三人上了一辆马车,是一辆十分普通的马车,可这三人的打扮气度,却不像是普通人家,子姜疑惑心起,不免也生了惧意,只能处处留心。
“不知夫人为何想见我”子姜小心问道。
女子道“姑娘去了,自然就知。”
子姜见她这番缄默,愈
说着,那两个小的婢女率先下了车,女子才下车,子姜稳了稳紧张的情绪跟着下车,目及之处就是长长的永巷
子姜脑子轰得一声,一片空白,呆愣着看着两边列序而行的宫婢内侍,白了白脸色。
女子喊了她好几声,她回过神已经十分惶恐,脸颊又红了“姐姐莫怪。”
女子领着她一路南行,经过亭台楼阁,琼楼玉宇,一座又一座的花园才
子姜跟着她走过前殿,又绕过内院,才走进一座殿室,殿中鹅梨帐中香缭绕,幔纱隔绝了内殿的人影,人影歪卧,似乎并没有往外头瞧一眼。
“娘娘,子姜姑娘来了。”那女子道。
里头有宫婢从中掀开了幔纱,入眼的便是曳地的丝绸,贴
竟是当今圣上最为宠爱的高贵妃
子姜忙是要下跪,却听娇懒的声音道“快别多礼,姑娘是大周军队的恩人,是有军功之人,本宫可不敢受,请姑娘坐。”
子姜谢恩,乖乖
“请姑娘来也没别的事,这可是姑娘的杰作”
高贵妃轻轻说着,有宫婢双手捧着一条绣了牡丹的娟袖,子姜不知高贵妃心意,恭敬道“是。”
她听得轻轻一笑,不是气恼的意思,便松了一口气。
高贵妃道“姑娘心灵手巧,最近司制描绘的图案、绣样本宫总是不满意,不知姑娘可愿为本宫解忧”
子姜唇瓣含笑“为娘娘解忧,是民女的福气。”
没想到一切那样顺利,子姜低着头,眼中闪过一抹自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