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季唯洲的话,621懵道“你觉不觉得,我是已经超出你信仰的存
季唯洲无所谓道“随口一说。主要是祖宗这事儿我自家的都不信,我还信他们江家的啊。”
621无语凝噎。
季家和元家,真是出了个大孝子。
“哦再补充一句,我爸以前把我高祖父的牌位撞碎了。”季唯洲讲起他爸的糗事,嘴巴不带停,“据说后来他感冒
621心想他老季家的祖宗人还怪好,他老爹都闯出这种祸,还能有段和和美美的姻缘,当真是为子孙后代着想,以庇护后代为己任了,想必生前也是个和蔼的老人。
“老季家祖宗人还挺好的,老江家就不知道了。感觉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季唯洲随口说道,丝毫没有“对子骂父则是无礼”的想法。
江添明显然被季唯洲这不太按套路也听不懂潜台词的耿直做派讶异到了。
江淮雪和季唯洲的婚事,是他出言才彻底定下的。季家原先也要败落,但季唯洲那个私生子大哥季唯寒是个有脑子的,硬是把季家撑了起来。
季家想和江家合作,江家正巧准备处理江淮雪,一桩婚事来的巧,不用双方当事人同意,两人就成了婚。
算来算去,这也是江添明第一次见到季唯洲。
他底下的人告诉他季家这个小儿子狡猾虚伪,善妒贪婪,又极其记恨自己的大哥。
今日一见,却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赵弗推动他的轮椅,让他正面对视季唯洲。
浮于表面的东西总归是看不清的,季唯洲扬着一张笑脸看他,全然没有泄露半分情绪。
江添明回想起他进入江家后的所有举动,又望着这张笑脸,一时间竟觉得季唯洲这人城府极深,素养极高。
连他都看不透。
季唯洲这才多少岁,二十出头
“唯洲啊。”江添明喊道,季唯洲大声应道“
“你大哥是个好的,你也不差。淮雪脾气不好,你可得好好照顾他。”他就像个关心小辈的普通老人,和蔼地握住了江淮雪的手,与季唯洲的手。
季唯洲表面八风不动,实则大吃一惊“怎么回事,我还有大哥吗”
这怎么回事,怎么没人告诉他
“季家的私生子,你出生前他就进季家了,现
“不是我,是前夫哥,我是我,前夫哥是前夫哥,请不要把我和他混为一谈。”季唯洲火速开口自证清白,拒绝接受前夫哥的黑锅。
了解情况后,他才反手握住江淮雪的手,不动声色把那只颤抖的手,从干枯长斑的手中牵回来。
紧接着用阳光灿烂的笑容说道“怎么会呢,我大哥哪哪儿都好,却是个工作狂,压根不关心家庭。我比不上我哥,但
季唯洲拍拍胸脯,比了个手指向他保证“这个数,我保证让江淮雪的体重涨这么多。一定好好照顾他,让他长命百岁高枕无忧,完美完成您的任务,您就放心吧我真的很关心家庭。”
江添明正要开口,他一连串碎嘴子攻击就硬是把话堵了回去“至于脾气差这件事,我还是很有主张的,我可以比他脾气更差,您就放心把您孙子交给我吧,我会好好对他的”
扯到最后已经变成求爱现场。江淮雪目瞪口呆看着季唯洲,身体与心里的疼痛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的余光瞥见江添明略显难看的脸色,没忍住笑了笑。
真没想到江添明这等老狐狸还有这种时候,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眼见着话题已经扯到如果江淮雪能生孩子,孩子的幼儿园要去哪里,学区房买
他轻咳一声,但季唯洲没有明白他的意思,茫然地问了一句“您咳嗽啊”
某个年轻的男大学生现
赵弗当他瞧不起江家,直言怒道“季少爷,这里是江家祠堂,不是容你撒泼的地方”
他一声尖利的怒喝震醒了
年轻男人面容平静“爷爷还有事么”
江添明低声喃喃着“老了”,又慢慢来到江淮雪面前,低声道“淮雪,你性子愈
“爷爷教训的是。”
“我知你心里有怨,但你母亲实
“容不容得下江淮雪是江家的气度,能不能让江家容得下是江淮雪的本事。”
季唯洲接过话头,轻而易举掀过一页。
“这话说的倒是妙。”江添明笑了声,看向季唯洲的眼神里笑意没到底。
江淮雪沉默不语,一声不吭地低头看地面。
“到江家的列祖列宗面前,好好想一想。”江添明对他慢悠悠道。
江淮雪想起幼年时暗无天日的场景,那些牌位便化作了吃人的鬼,要把他剥皮抽筋,肉蘸着血吃干净。
他母亲是这么死的,他当年也以为自己也要这么死。
江淮雪匍匐着前进,无用的左腿是他的累赘,他没爬几步,便倒
季唯洲想去搀扶他,被他拒绝了。
“这是我的事。”江淮雪对他说。
季唯洲脸色不大好,蹲下来小心翼翼和他说“问题不是这个,就是你要不要抬头看看你们祖宗的牌位”
江淮雪缓缓抬起头,瞧见最顶上的那个牌位不知为何开始摇摇欲坠。
分明没有风也没有外力,但那个牌位就这么晃啊晃,晃啊晃,最后往前一倾
赵弗隐约听到点动静,忙慌抬起头,就见季唯洲蹲下来火速抱起江淮雪往外窜“爷爷下回和淮雪来看您啊”
他是蹿过保镖的猛人,祠堂内两个老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就逃窜得无影无踪。
江添明察觉不对,扭头便见自家老祖宗们要出游了。
先是一个。
“啪嗒。”
再是一群。
“轰”
“老祖宗”
“还好跑得快。”季唯洲把江淮雪安置
他可以对天
江淮雪木头人似的坐
“哈。”过了许久,
他笑得全身
“塌光了,再好不过”他将自己缩成一团,低声喃喃,“塌光了,再好不过”
季唯洲打了右转灯,汽车右转进入主干道,他用余光瞥了眼江淮雪,伸手打开副驾的储物箱,从里头摸出两块巧克力,丢进江淮雪怀里。
“吃点甜的缓缓。”他对江淮雪说。
江淮雪窝
这些吃的也就只有季唯洲会准备。
他瞧着大大咧咧,其实再细致不过。做事妥帖不留错处,不二百五的时候,人很靠谱。
江淮雪费力扯开巧克力的包装,塞进了嘴里。
牛奶巧克力,纯甜,有些
面包车
江淮雪扭过头疲累地看了季唯洲一眼“江家不会善罢甘休的。”
毁了江家最重视的祠堂,还想全身而退,想都不要想。
季唯洲全然一副光脚不怕穿鞋的心态“无所谓,只能说明他们作孽太多,老天都看不下去,觉得这帮家伙不该吃供奉。”
江淮雪靠着车窗“你知道什么”
一个被季家养废的小儿子,又怎么会知道江家的秘辛
“我不知道啊。”季唯洲坦然道,“我怎么知道江家的事情。”
只是看江淮雪那个应激反应就能知道那间祠堂里
江淮雪漆黑的眼睛定定看着他,双手撑着座椅,忽地爬向了他。
季唯洲看着他的姿态,总是会想到蛇,安静匍匐,蛇尾却能硬生生绞杀猎物。
江淮雪捧着季唯洲的脸,语气有些压抑“我看不透你。”
季唯洲没说话,平静地与他对视。
他那张不合时宜的嘴一闭下,就多了沉稳的气质。江淮雪的手轻抚过他的五官,冰冷的之间去描摹他的眉眼。忽地低低笑了声。
“季唯洲,”他贴着季唯洲的耳朵说,“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鞭打,羞辱随便你。”
季唯洲垂眸,钳制了他的手腕。
江淮雪现
身上像是散
季唯洲的手掌贴着江淮雪的腰间,隔着一层衬衫去抚摸他腰间的伤疤。
江淮雪笔挺的身躯轰然倒塌,他颤抖地贴上季唯洲,没有如往日那般推开他。
“痛吗”季唯洲的指尖贴着那大片的伤疤,低声问他。
江淮雪笑了声“我不怕痛。”
与恐惧相反的是,他异常迷恋疼痛。火焰灼烧,利刃划破皮肉的声音让他格外满足。
季唯洲贴着驾驶位的靠背,是一个很板正的姿势。他掐住江淮雪的后颈,指尖用力捏了两下。
“该吃晚饭了。”他对江淮雪说。
他全身的肌肉都是紧绷状态,但神状态不怎么稳定的江淮雪显然感觉不出来他的僵硬,只当他还
621为季唯洲加油,只换了来一句话难以言喻的话。
“621,”季唯洲说,“我感觉他有点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