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完想问的事,比如补充于氏近几日行为,不
刚出大门口,姜玉成就拽了下苏懋袖子“你刚刚明显
“那可不是摔了一下的擦伤。”
苏懋想起伤处表现“未有刮擦拖痕,那是被重力击打,或者不小心自己大力,撞到什么硬物上,才会出现的青淤痕迹。”
于氏不解释它是擦伤,他还没正经怀疑,这么一解释,事实就更明显了,这里头绝对有事。
可于氏方才表现并不相信口开河,随口扯一段谎言,描述的很细致,时间地点姿势,连被门边擦了一下这样的细节都有,又并不像空穴来风。
苏懋思维
“你的意思是任家欠了外债,没及时还,被人打上了门,管家还因此受了伤”姜玉成感觉不可思议,“可我们没查到这条啊”
死者的人际关系,平时的熟人往来,这两天他和归问山盯着底下的人查,不应该有这么大的错漏不知道啊任永穷是穷,寒门出身,走到这一步不容易,是个人都知道,但他好歹是个官,怎会混到这种地步
太子却看了看任宅的墙“有疑虑,看看不就知道了”
他指的这个看看,是运上轻功,带苏懋一起,迅速游走任家墙头观察,尤其是倒座,下人住的地方
姜玉成
行叭,他早知道,他就是被忘掉的那个。
任宅不算大,一圈下来非常快,墙外的小郡王甚至没有等多久。
“怎么样怎么样”他丢开手里百无聊赖拿着玩的小石子,小跑着过来。
太子微点了点头。
苏懋道“任家下人里,有十来个手上脸上有不同程度的擦伤或淤伤,不重,但很明显。”
非是管家一人受伤,还是一群,伤多还不太重,不致命
“那没跑了,一定是被人催债,动了手别人要债为的是钱,不是命,动手也只是为了教训威胁,不想要人命”
姜玉成拳砸掌心,眼睛睁圆“那于氏见过这阵仗,可能也亲眼瞧见谁这个过程中不小心摔倒,挂到了门边,但她不想这件事被别人知道,就撒了谎可要说任永家没钱,穷,我信,我自己都查出来了,他们家是不宽裕,可要说谁那么熊心豹子胆,敢催一个官的债,还这么上手打,我怎么这么不信呢”
他突然又想到了个方向“不会是下人私自借着主人的名头,
“你的意思是管家”
苏懋只顿了片刻,就摇了头“不大像,管家权力大,或可有能力做出蒙骗家主之事,但毕竟是下人,应该很难聚集到府里大多数力量,只为他一头出头”
这么多下人一起打架,看起来更像是为了维护整个府邸的利益,而非单个人。
姜玉成就更迷糊了“可这么明显的事,为何我和归问山都没有查到”
苏懋顿了下,转向太子“我记得归问山送过来的卷宗里,好像提了一笔,说任家和西厂的人曾有过来往”
太子颌首“西厂番役李德来,有人证见过他和任永避开人说话,不过仅有一次,结束的也很快。”
任永
如果这不是什么巧合,是真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呢
而东厂西厂一向不对付,东厂对这个案子的态度,从最初开始就带着微妙,捂了太多东西不想被人看到,会不会这里面有什么说不得的秘密
“要不要去问问这个李德来”
太子看了看天色“还有些时间。”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去啊,苏懋和姜玉成根本没有二话,直接和太子一起,重新转了个方向,去往西厂所
姜玉成还想着,太子表兄的身份,有点不大好大张旗鼓直接进去召人问话,毕竟案子还要破么,要不他低调一点,悄悄的把人引出来
结果根本没来得及
“怎么办”姜玉成看着李德来背影,“是把人直接扣下来问话,还是跟一跟”
苏懋想了想“跟吧,先看看他要做什么,万一与案子有关,便是我们的大获,无关,可以到时候再扣下问话。”
“就是这个理”姜玉成直接去揽苏懋的肩,“苏小懋咱们走让你瞧瞧小爷的跟人本事”
结果肩膀还没揽着,小伙伴的腰就被扣住,下一瞬,被太子表兄抱上了墙。
“此人会武,性谨慎,还是暗潜跟踪的好。”
姜玉成着急,原地跳了一下,两下,跳不起来。
他不会轻身功夫啊
早知道小时候该听娘亲的话,不赶走武师父的
小郡王一脸不甘心,奈何身体不争气,又不敢大声骂人,最后只得跺了跺脚“你们不讲义气,扔我一个”
太子不为所动“孤臂力有限,仅能带一人。”
姜玉成才不信,他这位太子表兄可是曾经
太子表兄就是故意的故意宠爱苏小懋,不稀罕他
太子一点都不体贴表弟,也没管表弟
苏懋
他连自己的主都做不了,哪敢做太子的主,可此情此景,不做点什么好像又过意不去,太子飞的太快,他受了惊,嗓子有些卡,说不出话,情急之下,只来的及折了枝小树杈扔了出去。
姜玉成
好你个苏小懋不但不讲义气的扔下我一个人,还支使我
这哪里是什么顺手折的树杈子,这是告诉他别歇着,继续查
瞧不起谁呢哼,你们等着的,看我怎么出这口气不行,我得查点更厉害的东西出来
小郡王转了转眼珠子,决定先回家吃顿饱饭,问问娘太子表兄怎么回事,以前也是这种恶劣性子么还是这里头有事可不是头一回,太子表兄对苏懋这么好了。
再看看今天剩下来的时间能做点什么,今晚不睡了,就不信找不到厉害的线索
苏懋和太子跟着李德来,就见这人游鱼似的
这个人很年轻,看起来将将及冠的样子,人略瘦,相貌普通,气质也普通,从外表看完全看不出来跟太监有什么关系,出这样的路线,明显为人很谨慎。
但也就是这样曲折的路线,让苏懋和太子更加认为,他接下来办的事,绝非一般。
走了很久,李德来终于停下了,折到一处环境并不怎么好的巷子里,和一堆小混混见面。
也不能说是混混。
苏懋被太子揽
他看着这些人,很快就
其实这样的小组织,哪个城市都有,做的事并不光,可能坑蒙拐骗偷无所不干,但大都比较狡猾,知道官府底线
但是
苏懋悄悄凑近太子“跟这样的人见面,也值得躲着人么”
东西两厂什么层次,天子直辖,行秘密事宜,所作所为是可以不择手段,适当嚣张的,看东厂的得瑟样子也能知道一二,西厂办事,不值得这么小心吧
太子紧紧箍着怀里人的腰“嘘听听看。”
苏懋不是第一次被太子护抱,往常也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事急从权么,顶多不太好意思被人看到,可这一回,他似乎感觉到了哪里不太一样可又说不出来。
怎么说他能说太子这回太用力了么能说太子手放的位置有点太靠下么能说两个人呼吸太近,都能感受到太子体温了么
明明太子面色肃正,认认真真办事,非常正经,是他的思想不正经吧
太子应该不是故意的
未免胡思乱想太多,苏懋拉回心神,全神贯注看向前方,仔细观察,也就没看到
“查两个人动向钱教训”
距离有些远,以苏懋耳力,听不到太多,但大致也明白了,听完也更不理解了。
照两方的姿态谈话,看起来应该是比较熟悉的人,这个小团伙,有点像这李德来
以西厂权责,查东西查人都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手段略脏也不是不能操控,只要不过分就行,但还是那个问题这并不算什么大事,为什么一定要避着人,还
两边说完话后,李德来很快开离开,并未都要留多久。
苏懋靠近太子,小声问“要截了李德来问话么”
双方的这个接触,起码现
“不。”太子摇了头,“我们去跟这群人。”
苏懋略想了想,就明白了太子意思,还是那个道理,李德来是西厂的人,早点问晚点问没什么区别,不会跑,此间之事,可能有什么动作,机会难得,跟上去就能看到,如若与案子无关,顶多浪费些时间,如果与案子有关
事就小不了。
苏懋看了看天色“回去只怕会晚。”
太子“怕”
“怕倒是不怕,”苏懋笑出小虎牙,“不是有殿下
太子慢条斯理嗯了一声“嘴再甜些,殿下保你无忧。”
苏懋
能不能别用正经样子说不正经的话有点吓人啊
这些混混似乎并不着急,原地分了些银子,出了巷子口,转去一家饭庄,吃饱喝足之后,拿起了棍棒
“棍棒”
这是要打架
太子揽紧了苏懋“抱紧孤。”
苏懋从善如流,直接上两条腿,紧紧盘住了太子的腰。
没办法,这男人武功太高,纵跃的太快,自己不当回事,他却有些不适应,视野转换太快,时不时有失重感,他实
因太过于关注下方,他没有看到太子的唇角,从刚刚开始,一直是翘着的。
很快,苏懋就知道这群人去干什么了。
他们拿着棍棒,非常有目的的,熟练的敲开别人家的门,刀架
竟然是讨债
而死者任永家曾经被讨债这西厂莫不是债主任永借了多少,账怎么走,归私还是公
“这事西厂知道么”
李德来的行为是个人行为,借身份接的私活,还是西厂惯例行为
苏懋相当意外,他们是不是又不小心,打开了什么潘多拉的盒子
“此案不简单,”他想起另一个死者,看向太子,“毕争庭丢的东西,可能未必是简单的檀木盒子。”
会不会也和这些线索有关
如果真是债和钱的纠纷,加入了东厂西厂他们也算找到了关键所
太子颌首“嗯,剩下的稍后细查。”
小混混们看起来只是要吓唬人,最多打一顿,不会闹出人命,那他们也没必要打草惊蛇,非
二人往回走时,已经过了子时。
苏懋终于能双脚落
太子“害怕”
“我倒不害怕,倒是宫墙可比外面这些高多了,还有殿前司守卫,”苏懋很有些犹豫,“一路那么长,殿下会累。”
太子垂眸看他“心疼孤”
苏懋认真看了看自己的腰,腿“我有点重的。”
太子挑眉“你觉得孤力气不足,抱不动你”
苏懋就下意识看向太子臂膀,腰腹,这些是
岂知还没说话,太子就被他看的蠢蠢欲动“今晚不回,孤
苏懋瞬间松了口气“那可太好了殿下不早说”
不过很可惜,两个人终究没去得了这个私宅,大半夜的,姜玉成就把他们拦
行了,这觉也别睡了,大家一起继续忙活吧。
苏懋和太子立刻转了方向“
“就
姜玉成有些得意“不让我跟着,不知你们两位跟踪出来什么线索没有,我倒是没跟踪那李德来,他自己送上门来了,这回的尸体,就是他